TA故事|羅永浩:折騰不止的彪悍人生

文/宋浩

10月24日晚,今年雙十一預售開啟。

老羅首次在淘寶直播帶貨,開播兩小時就有1000萬人觀看,以3C產品為代表的貨物紛紛售罄。

羅永浩回來了。

TA故事|羅永浩:折騰不止的彪悍人生

淘寶直播

昔日抖音帶貨頭把交椅,現在與淘寶直播“交個朋友”,號召力不凡。

兩年多前,帶著6億的債務,羅永浩開啟了抖音直播首秀,那天4800萬人湧進他的直播間,成交1個億。

據說當年在鳥巢開發佈會,有些人對羅永浩演講的興趣甚至高於錘子手機,買門票去現場不為買手機,就為去聽。羅永浩的人氣如此。2020年,老羅揹著債直播時,當年很多喊“下次一定買”的去還老羅債了。

TA故事|羅永浩:折騰不止的彪悍人生

【1】

你從什麼時候知道老羅?

新東方教英語的老羅,舌戰方舟子和王自如的老羅,就要中杯咖啡的老羅,脫口秀教父老羅,怒砸西門子冰箱的老羅,“蘋果母公司”的老羅,欠債6個億的老羅,“真還傳”的老羅,龍哥老羅,具有大局觀的老羅……

在本世紀頭20年,羅永浩是保持著長期網路熱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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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分享會上,柴靜、張立憲、羅永浩在臺上。

如果要用司馬遷的方式,以簡短的文字勾勒一個人,應該考慮引用老羅的朋友柴靜的話。

柴靜描述馮唐和羅永浩的不同——

問:“我的院子裡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還是棗樹”,反映了魯迅先生什麼心情?

馮唐會找個黑店,花錢買老師用的教學參考書,把答案往卷子上一抄,成為全班唯一答對的。羅永浩會心說:“我他媽怎麼知道魯迅先生怎麼想的,可偏偏有人知道,還有個標準答案。”然後退學。

“彪悍的人生”,就從這裡開始。

1989年,高二的羅永浩從吉林省延邊第二中學退學。

高中退學後的羅永浩,據說在家看書三年。父母一度相信這個高中就能在地方刊物發表作品的兒子,能靠寫作養活自己。他的父親羅昌珍將於1998年退休,退休前曾擔任和龍縣委書記、延邊朝鮮族自治州副州長、州委副書記等。

進入上世紀90年代,改革春風吹滿地,初中文憑的羅永浩是個弄潮兒。據說他賣過二手書、工地上篩過沙子、賣過烤串,還到韓國當過車間工人。

對於名人,大家傳說他們未發跡的時候,總免不了帶著些添油加醋、捕風捉影,這樣故事才好看。

據說,1993年,21歲的羅永浩去韓國一年,賺了10萬塊鉅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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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的羅永浩

【2】

在一張90年代的老照片上,青年羅永浩還沒胖起來,留著文藝青年的長髮——就像那個年代的崔健,蹬著一雙拖鞋,白襯衫配牛仔外套,臉上洋溢著時代的喜悅。

一般來說,回顧名人的人生,總有一些歲月是無法考證的。那些沉寂的年代,他們彷彿在等待機會到來。

告別埋藏無數故事的90年代,千禧年來了。28歲的羅永浩給新東方的俞敏洪寫了一封信。

當時新東方的事業蒸蒸日上,羅永浩以萬字自薦信獲得了俞敏洪的關注,試講了三次終於加入新東方。

據說,入職第一年,羅永浩靠在新東方上課,收入70萬。

羅永浩詼諧風趣、充滿理想主義,上課廣受歡迎。當時網路正慢慢進入中國人民的生活,盜錄的教學影片在網上瘋傳,流量巨大。他的很多話被稱作“老羅語錄”風靡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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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喜馬拉雅網上的“老羅語錄”

那些段子語錄,包含著30出頭的羅永浩的人生哲理,讓他擁有眾多粉絲,這些粉絲的力量後來一直延續到做手機、做直播的時代。

很讓人想起瓊瑤劇《情深深雨濛濛》裡,身份微時的陸依萍到大上海舞廳求職,秦五爺說我憑什麼錄取你,依萍說憑我會成為這兒的臺柱子。多年之後,沒落的秦五爺甚至要靠著依萍撐腰站臺。

戲如人生啊。

多年之後,羅永浩和俞敏洪兜兜轉轉,在直播帶貨這裡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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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永浩在新東方工作了6年,辭職了。同年,牛博網開張。又6年,2012年,老羅宣佈告別英語培訓,轉戰手機行業,創辦錘子科技。

多年之後,錘子科技的老兄弟朱蕭木、黃鶴,依然跟老羅一起直播賣貨。

錘子科技還有一位老員工,六獸,後來加入了單立人,在《諧星聊天會》《一年一度喜劇大賽》中為人熟知,走上了另一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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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獸

錘子科技成立的2012年,小米手機也剛成立一週年。

但是錘子科技創辦之後,2013年才釋出smartisan os系統,2014年才釋出第一代T1。

這兩年時間裡,小米則釋出了小米1、小米青春版、小米1s、小米2、小米2s、小米2A、小米3、小米4等等……早期的機海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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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rtisan T1

當年老羅的朋友馮唐——曾在麥肯錫做過十年管理諮詢——提建議,手機已然是紅海,不如換個競爭不激烈的賽道,比如電動汽車、空氣清淨機,畫餅融資豈不美哉,老羅沒聽:“我就要做手機。”

彼時老羅40歲,有點“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概。在之後近10年,數碼界的大變革年代,老羅大概是在產品設計上敢叫板喬布斯的唯一的人。

老羅是不怕走小路的,友商們大多還是喜歡走大路。

隨著蘋果、華為、小米、OV迅速瓜分市場,2019年,作為小眾品牌的錘子科技終於折戟沉沙,老羅的手機事業謝幕,又是一個六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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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020年3月,羅永浩正式宣佈抖音成為他的獨家直播帶貨平臺,在4月1日晚開啟了帶貨首秀。

3個小時裡,首次出師的團隊,不免磕磕絆絆,比不上在宇宙直播中心——杭州九堡——深耕多年的大V們,但是老羅的號召力還是不容小覷:支付交易總額超1。1億元,累計觀看人數超4800萬人。

這是很多大V要努力很久的成績。9個月後,直播間交易額超19。16億,他的“6個億”債務,還得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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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個朋友團隊也越來越成熟,從錘子時代跟隨他的黃鶴,還在播客節目中分享了團隊的成長、選品和運營的經驗等等。

“帶貨一哥”羅永浩,很快被湖南衛視、笑果文化請去,刷了一波熱度。

在螢幕上,老羅露出了他明顯“荒漠化”的頭頂。畢竟,老羅已經50了。

感慨的人想感慨的,大概是他們自己逝去的青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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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羅永浩公開表示,將回歸科技界,下一個創業領域是AR領域。

這次,“羅永浩背後的男人”馮唐有沒有支招,不得而知。

《生命不息,折騰不止》,這是2014年羅永浩寫的書,老羅的人生不怕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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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永浩和馮唐

2022的雙十一即將到來,宣佈“退出微博和所有的社交平臺,再次埋頭創業去”的老羅,到淘寶直播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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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寶打出“羅永浩與李佳琦同臺”的噱頭,打響了雙十一第一炮。相對於李佳琦緊緊拉住“姐妹們”的購物車,羅永浩的選品則更多針對男性:夢之藍、蘋果手機、雷蛇等品牌,僅有的護膚美妝套裝也與李佳琦大不相同。

昨晚的羅永浩,其實依然不那麼專業,磕磕絆絆,價格、提詞板、PPT依然有狀況,不時與鏡頭外的同事溝通確認。

但又怎麼樣呢?

老羅大方承認,顧客也買賬,信他的選品和價格。骨子裡是信老羅的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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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羅大概還是想做科技行業的。有人關心他的新一次創業,Thin Red Line。據說,這個AR公司近日在美團領投的新一輪融資後,估值在10到15億。

老羅未來的路會怎麼樣呢?

細想想,當年被追捧的很多導師後來不乏被拋棄的。比如跨年演講曾一票難求的另一位老羅——羅振宇,後來被戴上了“販賣焦慮”的帽子。

而當年在臺上講“一個理想主義者的奮鬥”的羅永浩,似乎仍然走在他的理想主義之路上,聽起來還挺給人振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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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老羅】

TA故事|羅永浩:折騰不止的彪悍人生

《我的奮鬥》,雲南人民出版社,2010年

在第一本書裡,老羅給“剽悍的人生”一個解釋。

他上幼兒園的時候,就被老師描述成一個“思想特別複雜的孩子”;他在學校裡跟“愚蠢的制度”對抗了九年,成為一個高中沒畢業的小混混。

沉寂數年,他混成了“中國第二著名的英語教師”、百度年度風雲人物、牛博網創辦人、老羅英語學校的校長。

“老羅式”的幽默中,有他的誠懇、熱情。

TA故事|羅永浩:折騰不止的彪悍人生

《生命不息,折騰不止》,果麥文化/天津人民出版社,2014年

本書收錄羅永浩2009到2014年的經歷。從這些演講內容中,可以看到一個理想主義者所經歷的。

一個絕不嘴上吃虧的人,如何堅守他的情懷。

“我不是為了輸贏,我就是認真。”這個愛折騰的、人格閃亮的胖子,在演講中把自己剖析的無比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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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業在路上》,中信出版社,2018年

“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創業。”“管控公司最重要的三件事:找錢、找人和定戰略方向。”“不要試圖去補短板,一定不要自己去補自己不擅長的。”……

本書集結了2017年超長對話欄目《長談》等內容,可以看作老羅本人的商業筆記和創業心得。

“這是一本‘得到’做過內容的合集,之所以買來重新讀一遍,是因為老羅的一些觀點真的值得重新讀過。”有讀者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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