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蘭綻現:江為江澄、蘭為藍曦臣,綻現(湛、羨)就不需解釋了~——以自己的想象,補一段故事,讓活著的那些美好能得以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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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情後續之71:溫瓊林,往後餘生,你定要安康無憂……
魏無羨自問已做了充足的預想,不論怎麼苦痛都能承受,故第一副藥喝下去,他五官全抽到了一起,嘴張開就不敢閉、嘶嘶哈哈地不停換著氣,之後卻喊“不過如此”——他很懷疑這味藥是把成千上萬斤的苦膽、蓮子心、苦丁一股腦兒兌在一起熬出來的,苦得他都分不出東西南北,把藍忘機端著的蜜餞全填嘴裡了,還是一個字:苦!
好在只是苦,等到苦味兒散、不對,那麼濃的苦味,根本不是散盡的,是口舌唇齒不得不適應了之後,並無其他反應。魏無羨納悶兒,說“藍湛,這藥是苦了些,可也不至於要命,大哥和叔父何需那麼謹慎、一再告誡我們?”
藍忘機眉頭微鎖,“這是剛開始。魏嬰……”
“沒事沒事,藍湛,不用怕。”魏無羨一看他神情,忙拍胸脯,說“就再比這個藥苦上十倍百倍,我也沒問題,放心吧。”心想我就不信世上能找到比這還苦十倍百倍的藥。
他想得沒有錯,三日後,服第二服藥,絲毫不苦,只是好容易把藥全倒進嘴,他直接把藥碗扔了,捂著嘴在屋子裡亂蹦,藍忘機束手無策,只會叫“魏嬰”——藥是叔父一手配的,連藍曦臣都不知配方用料。藍忘機事先問,只知這回的藥辛辣至極,往下還會有極酸、極腥、極澀的三服藥,之後方可進寒潭洞。
藍忘機原覺得魏無羨平素嗜辣,此藥對他當不是難事,誰知魏無羨會臉色大變,面紅耳赤,額上眼看著就是一層汗,頓時慌神。
魏無羨捂著嘴,強把藥嚥下去,只覺得從口到喉到胃腸肝腑一把火燒下去,火辣灼燙得整個人都佝僂起來。耳聽著藍忘機焦急喚他,也分不出神寬慰。被藍忘機橫抱在懷裡,才緊偎著他,涕泗橫流,“藍啊、湛,太、啊辣了……”
藍忘機手都微抖了,強穩著把蜂蜜水、酸梅湯挨樣餵給魏無羨,卻收效甚微,連他撥出的氣都覺燙手。藍啟仁派來觀察藥效的弟子在一旁不敢多言,只說先生說了,這是正常的。藍忘機別無他法,眼看著魏無羨生扛了快一個時辰,臉色才漸漸恢復,渾身則被汗溼得像從水裡撈出來的。
近乎迷濛地睜眼,魏無羨有氣無力地抬手摸藍忘機的臉,“藍湛,你哭了。”
藍忘機側頭,“沒有。”
“怎麼沒有?”魏無羨眼瞪大了些,掙著要坐起來,被藍忘機按著,也就由他,嗓門兒可是高了不少,“眼淚都掉在我臉上了,還說沒有?”
“是汗。”
“汗?”魏無羨被氣笑了,“藍湛,你是不是覺得我傻?這十冬臘月的,你告訴我是汗?
“就是汗。”藍忘機一口咬定。
魏無羨閉眼,“你就氣我吧。”又喘了一口氣,睜眼,“好,你說是汗,你再出點兒給我看看?”
“不出。”
“為什麼?”
“不想。”
“藍湛——”
“你休息一會兒。”藍忘機把魏無羨放到榻上,解開從裡到外的衣衫,拿軟布巾仔細拭去汗跡,給他換上乾淨的裡衣——用完藥不能立時沐浴,只能如此。好在燒了地爐,倒不怕他著涼。
“藍湛。”
“嗯?”
“你也休息一會兒吧。”他受的是皮肉之苦,藍忘機受的是心神煎熬,他感覺得到。叔父的藥,只怕一次比一次可怕,匪夷所思的苦,慘絕人寰的辣,接下來的酸、腥、澀……估計能讓他這輩子聞藥色變——他怎麼都好說,藍湛可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