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孫樹恆

雨下在夜裡，波光那麼瘦。

就像身體上青細的血管

因為飽含熱度與震顫

而微微地起伏 ，在漂泊裡怕是早已失語，不動聲色地流淌。

蕩起的漩渦，帶走了身體裡的沙礫。塵埃下沉，空氣上升

天空的雲靜靜地漂移， 不，在飛

可媲美，桃花悄悄地開了，稀疏的樹枝

有了色彩，彷彿一夜間大地被花朵覆蓋

一朵朵花，含情脈脈，此刻美的光芒，這些愛過我的光芒

我深信它們，也愛過翻騰在夜裡的每一滴雨

緊繃的枝椏慌張起來

雨珠的不安 ，晃動的紅色液體

拂過肌膚，

睜大眼睛，尋找著夜裡的失眠者

穿過記憶的叢林，還在原處，失眠症患者，遇見了同謀

在碎石的路中停留 ，一滴殷紅的雨，可不可以做一次停頓，等天慢慢變亮

腳邁出自己的意志之外。

有一種聲音穿過，傾聽

鳥興高采烈地鳴叫著，穿透城市的叢林， 那些在天空從不停止飛翔的翅膀。

我踢著一粒石子 ，聽一首《遊牧時光》，聽著聽著

彷彿心裡就有了放馬的地方

獨自默唸，欲問春事幾何

風吹落了幾瓣，拾起它，這明亮的香氣 ，浸泡在雨水裡

像是一次知遇，在平實的草地上

我默讀著幾個詞，敘述著心情。

人啊，在雨中蒼老的前身，飛翔的夢想，卻慌亂了自己的蹤跡。

（作者檔案：孫樹恆，筆名恆心永在。內蒙古奈曼旗人。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家協會會員，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內蒙古詩詞學會會員，西部散文家學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