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or情人?生活就是這麼狗血

日記體長篇小說《軍嫂離婚日記》

連載之二十七

2010年7月22日(下)

5個多小時過去了,爸爸終於從手術室被推出來了,雨荷才哇地大哭出聲。那一夜,雨荷一直陪在爸爸床邊,齊然也在,一夜未閤眼。

後來,雨荷才知道,從初一起,齊然就一直在悄悄地關注她,只是,卻從沒有找藉口與她說話。雨荷記得,齊然的成績也始終排在年級第一或第二,與雨荷的成績上竄下跳。

爸爸在醫院呆了一個多月,雨荷每天往返於醫院和學校,就在雨荷及所有人認為爸爸身體已痊癒的時候,爸爸卻在一個清晨,離開了人世,離開了一直疼愛的女兒。

“紫煙姐,那是一段最灰暗的日子,我以為我也會隨著爸爸離開這個世界,是齊然,他一直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直至我重新回到學校,回到同學們中間。”說到這裡的雨荷,眼淚又傾洩而下。

我的眼眶也溼了,為雨荷悲慘的命運,更為齊然,那一份赤子之情,那是怎樣的一份情誼啊。

後來,在齊然和老師及同學們的幫助下,雨荷回到學校,繼續未完成的學業,但因為爸爸的緣故,雨荷的成績直線下滑,雖然有齊然的幫助,但高考的時候,沒有考到夢想中的大學,只勉強考到一所普通院校。齊然,如願以償,考上了清華大學。

其實,齊然考上的大學,也是我夢想中的大學啊。雨荷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語氣裡有說不出的惆悵。

為了籌集上大學的費用,一整個暑假,雨荷都在沒日沒夜的四處奔波,到處找事做,即使這樣,上大學的費用還差一大截。就在雨荷又一次陷入絕望的時候,失蹤了差不多整整一個暑假的齊然出現在了雨荷的面前,帶來了雨荷上大學的全部費用。

“紫煙姐,你知道嗎,那天齊然站在我面前,我差點認不出了,又黑又瘦,而且手臂和腿上傷痕累累,我問他怎麼啦,他不說,只說暑假找了一份工作。”雨荷的頭低下去,越來越低,最後,頭抵在了雙腿上,肩膀開始抖動。

齊然,那是怎樣的一個男孩啊。我默然無語。

大學生活開始了,雨荷每隔兩天都能收到齊然的郵件,除了一如既往的關心外,還把自己每天的校園生活說給雨荷聽,更讓雨荷沒有想到的是,每月都能收到齊然寄來的生活費。

“我後來才知道,齊然寄來的那些錢都是他在學習之餘打工掙來的,可能就是那些時日,又要學習又要打工,身體累垮的,而我一直都不知道。”雨荷伸出手,用力捶打自己的腦袋。

我趕緊抱住她,不再讓她傷害自己。雨荷又一次倒在我懷裡,痛哭出聲。

齊然病了,這是雨荷一個月後才知道的。因為,雨荷已有一個月沒有收到齊然的任何信件了,雨荷發過十幾封郵件,卻一直沒有齊然的任何迴音。於是,雨荷第一次打電話到了齊然家,才知道齊然生病了,一直在醫院。

雨荷連夜買票去了北京,找到了齊然住院的醫院,看到齊然的那一剎那,雨荷又一次差點昏過去,齊然,全身插滿管子,緊閉雙眼,沒有任何知覺地躺在床上。

雨荷從齊然的主治醫生口中得知,齊然是在一個晚上做家教回來的路上,被一輛疾駛而來的汽車撞倒,被路人送到醫院,那輛肇事汽車看到撞人當場就逃跑了,到現在也沒有找到。末了,主治醫生還告訴雨荷,齊然的身體很虛弱,好象一直處於營養不良的狀態。

那晚,雨荷一直抱著齊然,誰勸也不鬆手,她的眼淚,也流了一宿。

第二天,雨荷沒有與任何人告別,買了回程的車票,返回了學校。只是,回來後的雨荷,沒有繼續回到課堂,而是一聲不響地辦理了休學手續。

雨荷去了市裡最大的一家酒吧,做了一名酒水銷售小妹,與來酒吧玩樂的客人推銷酒水,也就在那裡,雨荷認識了老張。

講到這裡,雨荷抬起頭,靜靜地望著我,眸子裡盛滿了無奈,一聲極輕的嘆息從她口中溢位。

後來的故事有些老套了。老張一眼看見雨荷,便喜歡上了,後來從酒吧其他人口中斷斷續續得知了雨荷的情況,便一聲不響地幫雨荷辦理了回校的手續,還留下一大筆錢。但奇怪的是,當時的他,對雨荷沒有任何的非份之想。

雨荷返回學校之前,又去了一趟北京,再回來時,多了一個人,雨荷把齊然接到了她身邊。

這是齊然,我要照顧他一輩子,這是雨荷對老張說的一句話。而老張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又一次不聲不響地幫她安排好了一切。

想起報社很多人關於雨荷和老張的閒言,“那,你和老張……”我嘆了口氣,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雨荷幽幽嘆口氣,眼睛直視著我,說:“我早就知道報社很多同事關於我和老張的傳言,我不想解釋,因為,那些傳言是真的。”

我靜靜看著雨荷,沒有接話,雨荷笑了,笑容極其苦澀:“我愛齊然,為了他,我願意做任何事,不管他是什麼樣子,只要他還有呼吸,我就不會放棄。但,紫煙姐,每次回家看見他一直昏睡著,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樣疼痛。那天,我實在忍不住,跑到酒吧,喝了太多酒醉倒在吧檯上,後來酒吧服務員用我的手機打了老張的電話,老張沒有送我回家,而是去了酒店。第二天醒來,看見他睡在我身邊,我卻說不出任何話,只是有種感覺,想快點離開這個世界。老張也許看出我的神態有些異樣,對我說,‘對不起!’見我依然不出聲,然後又說,‘齊然還等著你照顧。’”

“從那以後,老張對我的照顧更加無微不至,並託人到處打聽齊然這種病的治療方法。可是,紫煙姐,齊然還是走了,走了……”

看著雨荷又一次陷入悲傷中,我不知道該說些啥,只是一聲又一聲地在心底嘆息,為雨荷,為齊然,也為老張。

2010年7月28日

楊雨荷從報社辭職了。走的那天,我送她到機場,看著她孤單的背影向安檢處走去,淚又輕輕滑落。雨荷說,這座城市是如此的讓人傷心,太多沉重的東西沉澱在心底,她擺脫不掉,再這樣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堅持走下去。離開,或許是最好的解脫方式吧。

我不知道說些什麼,惟有祝福。祝福這個堅強的女孩兒,但願她在那個陌生的城市,忘掉從前,重新開始,一切都好。

回去的路上,有歌飄過,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歌詞,雨荷在辦公室經常播放的歌曲:

黃玫瑰

別落淚

所有的花兒你最美

受了傷

別傷悲

別讓淚珠溼花蕊

別讓我看見你的傷悲

我會為她心碎

別問自己對不對

心中有愛就很美

即使告別了春天陽光

你依然要開放

別害怕

別犯傻

別輕易剪去長髮

我會站在你的身旁

給你依靠的肩膀

別說話

微笑吧

回頭是燦爛的霞

我默默的祝福你

感覺到了嗎

海角天涯

哪裡不是你的家

別怕啊

別傻啊

哪裡都能開花

你應該知道你是那樣美

誰都會為你心醉

別再抱怨愛太累

真愛能有幾回

……

長篇連載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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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是夢雪

曾經的中國新聞記者

現今在美國的普通留學生

一個集司機、領隊、攝影、碼農一身

正行走在路上的小女人

追求簡單純粹的生活

出版了散文集《落花人獨立》、小說《軍嫂離婚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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