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特輯 | 冰糖葫蘆兒嘞!

春節特輯 | 冰糖葫蘆兒嘞!

《故都食物百詠》中稱:“葫蘆穿得蘸冰糖,果子新鮮滋味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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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裡能令人幸福的食物,應當有一樣冰糖葫蘆。好像只要寒風吹起來,冰糖葫蘆小販就會在街巷裡縱橫交錯的叫賣起來:冰糖葫蘆兒嘞!心裡似乎也就長出了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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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春節裡,更不能沒有冰糖葫蘆的嬌紅點綴,伴隨叫賣聲,團圓的氣氛似乎就這樣一點點濃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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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老舍和林語堂,也不吝筆墨的,描寫著這樣可愛的食物。似乎琥珀色的焦糖和鮮紅色的山楂果兒,只要相會,就能產生如光一般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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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事兒的小孩,看見它也會莫名的欣喜,非得纏著媽媽買一串,直到如願。拿到嘴邊卻又無從下口,皺眉、扁嘴、心著急,奶聲奶氣地央求:“媽媽,你給我咬碎一下這糖。”然後才能品嚐那酸甜交雜的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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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的春晚,有一首歌名,就叫做《冰糖葫蘆》,歌詞裡說:“都說冰糖葫蘆兒酸,酸裡面它裹著甜。都說冰糖葫蘆兒甜,可甜裡面它透著那酸。糖葫蘆好看它竹籤兒穿,象徵幸福和團圓。把幸福和團圓連成串,沒有愁來沒有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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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人們早已明白,冰糖葫蘆裡,可不止有小孩兒們愛的酸甜,還有大人們無法說出口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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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彤彤的大粒糖葫蘆,被金色糖漿包裹得水色瀲灩,任誰肚子裡的饞蟲,也得忍不住的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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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的冰糖葫蘆所用的果子,以山楂為主,後來卻也有山藥、葡萄、橘瓣、荸薺、草莓、獼猴桃等等翻出各種花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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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這些糖葫蘆藝人的手裡,沒有什麼是不能漿成一串甜滋滋的冰糖葫蘆兒的,而且每一串的顏色都能配得剛剛好,盡情的裝點著深冬的單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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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蘆的做法,說起來簡單,不過是串果、熬糖、蘸糖、冷卻幾個步驟。但要真做好,卻也很見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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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老師傅們說,熬糖這個環節很關鍵,熬好的糖稀,糖漿濃稠,呈金黃色,筷子挑起可見拉絲,而放入冷水中則可迅速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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蘸糖同樣也很需要技巧,傾斜鍋底,將山楂串入鍋快速旋轉,一秒一串。若一次性做得多,還得反覆加熱糖漿,否則糖漿冷卻,容易蘸多。外面這層糖如果裹厚了,一口咬下不見果,也是失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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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糖殼得薄而均勻,既不能太硬,也不能軟得粘牙,以入口酥脆為宜。這樣才能做得一串有誠意的冰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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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對糖葫蘆的情感似乎更加特別一些。

紀曉嵐推崇的是不老泉,以選料嚴苛著稱。還有一種特色糖葫蘆,在切開的紅果裡填入豆沙、山藥泥、核桃屑,外部淺淺裹上黑豆沙,撒上瓜子仁,再蘸冰糖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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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實秋先生最愛信遠齋的冰糖葫蘆,“不用竹籤,每一顆山裡紅或海棠均單個獨立,所用之果皆碩大無比,而且乾淨,放在墊了油紙的紙盒中由客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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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學家唐魯孫先生則誇東安市場南門隆記的糖葫蘆,“色彩配得最好看”。所用的果子不下數十種,還能用各種花生仁、松子、瓜子仁、青梅、果脯等擺出繁多花樣。想來今日各種張牙舞爪的“創意糖葫蘆”,未必比得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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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全國乃至全世界都有糖葫蘆,它成了中國人的標誌,團圓的標誌,寒風吹起的時候,就是該回家帶著家人逛廟會,吃糖葫蘆兒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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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一口酸甜滋味,都是新年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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