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側妃。不幸的是,他的正妃張鈺那是滿城皆知的彪悍

我是一個側妃。不幸的是,他的正妃張鈺那是滿城皆知的彪悍

我是一個側妃。

不幸的是他的正妃周王妃

張鈺

那是滿城皆知的彪悍。

這不,我進府的第一天,她就帶著她的寶劍殺氣騰騰的來了。

小狐狸精

給我出來,我宰了你…”

我哭得梨花帶雨地跪地迎接,“姐姐,可要為我做主啊。”

王妃一愣,“哎呦,周王這小子眼光不錯啊。”

“姐姐,聽說周王府是您做主,您管管周王啊,他把我搶回來的。我家裡父母還等著我回去呢…”

我說話時發現她直痴痴地看著我,那三分英氣七分秀氣的臉略帶笑意,彷彿在凝望什麼俊秀山水。

周王妃把劍一扔,扶我起來,“妹妹,彆著急,我來安排。”

我心下大喜,能回家了。

沒成想,她來了一句,“妹妹等著,我替周王準備聘禮送過去。”

說完她已經風一般地轉身了。

“可我想回家。”我衝著她背影大喊。

“下聘禮的時候帶著你。”

據說周王妃給我算了算初五是個好日子,她帶上厚禮帶上我去我家了。

滿城都知道周王妃善於舞刀弄槍,而我爹是開武行的,我真怕他們打起來。

一見面,我正等著我爹孃對我一番疼愛關懷,卻見爹對著周王妃橫眉怒目,“你這個混球,你丈夫敢搶師傅女兒。”一邊說一邊拿起棍棒要打她。

“師傅,師傅,你聽我說。”周王妃趕緊躲在我身後。

我順勢擋在前面,“爹,這和王妃沒有關係。”

“對對對,師傅,您冷靜。是周王那個小子強搶民女,我本來想護送回來,但是一聽皇家寶冊都給了,就只好下聘禮了。”

“什麼?”爹氣到了,“寶冊給了…唉。”老頭倔強道:“周王府你說了算不算。”

“師傅,說了算的。”王妃答。

“那你把這寶冊收回去,我女兒也不嫁周王。”

王妃趕緊搖頭,“師傅,周王府裡我說了算,可寶冊是皇家的,我…我說了不算。”

她觀察著爹爹的臉色:“不過,師傅,您放心,如果周王府裡有人欺負妹妹我打斷他們的狗腿。”

爹爹無可奈何和娘相顧嘆氣,娘安慰道:“周王雖然名聲差了點,但總歸地位在,也不算委屈了咱們家小阿荷。”

“哼,那個紈絝哪能配得上阿荷!明早繼續來武行練武!”

“是,師傅。”

爹爹還是接受了現實,只不過他拒絕了張鈺帶來的聘禮。

臨走的時候我問爹,引之今日怎麼沒來,爹說他去東華門的

寶珠寺

出家了。

什麼?我暗戀的小師哥出家了!算了,就算不出家小師哥也不喜歡我。

這麼算周王只算是強搶,不算拆散,畢竟是我單相思。

原來爹經常說的在他武行裡有一個達官顯貴家的女徒弟就是周王妃。

周王妃把我帶回去後,開始張羅在我的住處大擺筵席,叫上週王的妃子們給我接風。

按道理來說我應該是先和周王行禮洞房,不過就像張鈺說的,周王府這個地方她說了算。

她端著酒杯,給我一一介紹。

許夫人

,祖上三代製作軍甲兵器,改天去庫房給你看看,穿上那是威風凜凜。

田夫人

,也是搶的,周王李昊這個小子出去吃飯就把人家瓊瑤臺飯店的廚娘給帶回來了。

還有

楊夫人

她能變戲法,改天見識一下。

對了,小師妹,你呢?肯定武功卓絕吧。”

我答道:“不不不,我爹從小不教我練武,也不准我去武行。我也不愛繡花,就跟著娘練練琴琴棋書畫,種花養鳥。”在周王府說琴棋書畫竟然有點自卑。

張鈺一拍大腿,“對了,還有一個蕭芸芸,長得那叫一個如花似玉,說起話來嬌滴滴的,可惜腦子一般,就像被周王下了降頭,所以我沒叫她。”

田夫人補充道,“芸芸這個人三句話不離周王,吃飯眼睛也直勾勾地盯著周王,所以說被周王下了降頭。”

張鈺解釋,“不是我小心眼不叫她,是她對我們很有意見,隨她去吧。”

屋內我們幾個相談甚歡,忽有人來報,“周王到。”

她們紛紛表示要走,我拉住張鈺,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姐姐,救我。”

張鈺拍拍我的手,留下了。

這是我和周王第二次相見,第一次相見他以周王的身份單方面要把我納為他的妾室,我不從,他理直氣壯地告訴我,他看上我,那是我家祖墳上冒青煙了,並不再理會我,單方面強制將我送進周王府,令人將我安頓在這武惠殿。

其他人已經走了,周王一進來撞上了張鈺,她一拍桌子:“你來圓房啊!”

周王笑臉相迎,“我來請王妃回房休息。”

作為周王的側室,竟然覺得他倆很般配。一個嬌憨的女將軍,一個紈絝小王爺,天作之合。

“你過來。”張鈺說。

周王坐在張鈺旁邊往前湊了湊。

張鈺氣道:“你沒洗澡,誰跟你回房休息。你來這裡分明就是想和阿荷圓房,人家長的一個玉人似的,你玩了一天臭烘烘髒兮兮的也膽敢進來!今晚哪也不許去,要去就去你的芸芸那裡吧,只有她不嫌棄你。”

趕走了周王,張鈺立馬笑意盈盈對我說,“阿荷,你自己在這武惠殿睡覺不害怕嗎,要不去我那裡,還是我留下來陪你?”

“怕倒是不怕,爹孃對我管的嚴,難得飲酒,我和王妃一見如故,要不再喝幾杯?”

第二章

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身上一股飯菜夾酒的味道,仔細看我枕在張鈺的肚子上,並且以

八爪魚

姿態包圍了她,嚇得我趕緊悄悄翻身。

張鈺還要去武行,趕緊收拾走了。

上午,田夫人帶著楊夫人、許夫人過來給我送

荷花粥

、綠豆糕等早餐,都是田夫人親手做的,不僅精緻巧妙,而且根據時節搭配。如今炎熱以荷葉降火,以綠豆消暑。

吃了早飯,她們熱情帶我去王府轉一轉。周王遠遠看到我們,腳步輕盈地走來。

楊夫人更善於察言觀色,低語:“周王怎麼這麼高興?阿荷妹妹,好像是衝著你呢。”

“阿荷。”未到眼前周王已經開始關心我:“可以回去再歇息會兒。田甜你可以做點暖胃的給阿荷吃。”

我忽覺毛骨悚然,周王這是愛上我了?那蕭芸芸不得狠狠針對我!

直到張鈺從武行回來,我才覺悟周王的舉動,恨不得自己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生平第一次喝這麼多酒,一定要去見周王,見了之後就開始罵他,說了很多不敬之詞,比如:

你個大紈絝,你府裡的妃子你一個也配不上。

你那麼普通,竟然有自信說我被你看上,是我家祖墳冒青煙。你讓皇上開個厚臉皮科舉,你一定榜上有名。

後來就是虎狼之詞了。

看你那瘦弱的樣子,是不是不行,還好意思娶這麼多妃子。

跟我圓房,我寧願和

小和尚

圓房也不跟你。

說到興致處,周王想反駁,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張鈺說也可以說是一巴掌了。

所以周王見我分外開心,那是真開心,可不是愛上我了。

我請求張鈺帶我去道歉,張鈺擺擺手,“沒必要,當晚我就給他整明白了,他不敢報復,放心。”

經此一事,我好幾天不太好意思在王府裡溜達,龜縮在武惠殿。

近來周王得罪了張鈺,得罪了張鈺等於得罪了除了蕭芸芸在內的整個後宮。

所以整個後宮只有蕭芸芸那裡可去,但是蕭芸芸太過於膩著他,從早到晚粘著他,沒幾天他又覺得無福消受了。於是他開始閉關搞他的本草了,自己找了幾個人研究些草木,並昭告王府,他要做的是聖人之事,他要將這世間的本草一一記錄,等到災荒之年,老百姓們就可以照著採野菜充飢,不至於賣兒賣女。

周王閉關的日子,田夫人研究烹飪,高質量地承包了我們的用餐大業。我彈琴、張鈺舞劍、楊夫人變戲法、許夫人做鎧甲,我們互相娛樂,但都說是給了感謝田甜,把田甜哄得在飲食上更是花招百出。

第三章

這樣恬靜的日子,被一個喜訊驚擾。蕭芸芸懷孕了。

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張鈺嘣的一聲跳了起來,彷彿她才是孩子的爹,在屋裡徘徊了兩圈,“蕭芸芸的開心果就是咱們周王,我這就去把周王給他送過去,務必讓她懷孕的時候,每天都開開心心。”

許夫人笑道:“咱們府裡也該有個孩子熱鬧熱鬧了。”

楊夫人道:“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看她吧。”

就這樣張鈺先去把周王給蕭芸芸送過去,我們各自準備了點禮物打算過去看她。

她在床上坐著,卻面色紅潤,頭偏靠在周王肩膀上,一臉幸福,又一臉得意。周王不斷向張鈺使眼色求救,彷彿在說他消受不了這美人福。

我們各自送了禮物,以表達我們對她的關心。蕭芸芸眼皮不帶動的,直到看到我送的,她才動了動眼皮,那雙桃眼在明示我她非常嫌棄我送她的八段錦圖冊。

她讓侍從給她遞過去,嬌嗔道,“這是什麼,人家現在身子弱,怎麼畫這些凶神惡煞的人給人家看。”她似乎點評我們的禮物上了癮,“這又是什麼,什麼花的花蜜,孕婦能吃嗎?這小木劍做的倒是精緻,不夠大氣……”

“夠了!”張鈺道:“蕭芸芸,那是八段錦,讓你強身健體的,別整天就知道躲在屋子裡嚶嚶嚶,這花蜜周王送給皇上,皇上都說好,給小孩的木劍不小巧點,難道給你我這把?你都不要是吧,那我命令從今天開始任何人不準送東西到你這裡。”

蕭芸芸委屈巴巴看著周王,周王不敢跟她對視,最後她只能委屈巴巴看著張鈺:“姐姐,懷孕的人容易心緒不寧,嘴就不受控制,你不能……”

“我就問你要不要!”張鈺打斷她。

“要。”

我們和楊夫人她們暗自對笑,一起撤了出來,留下週王和這個可人。

路過花園的時候聽見啊地一聲慘叫,竟然是張鈺,我觀察了一下,她腳前有一條青色蟲子,蟲子身長不足三寸。

我愣在原地,威風凜凜舞刀弄槍的開封第一女將,竟然怕蟲。田甜她們紛紛看破不說破。我拉著張鈺繞著走過去,低聲對她說:“封你為繞蟲將軍吧!”

“阿荷,你……”

第四章

終於熬過酷暑,今日立秋,烹一壺白牡丹配兩片陳皮等張鈺她們一來便能喝口熱茶。

楊夫人慌慌張張地跑來,壓低聲音:“王妃殺人了。”

“什麼?”

“快去看看吧,現在王妃渾身發抖,請了好幾個太醫安撫。”

我們心裡都懂,張鈺她只是喜歡學武功,在王府裡排兵佈陣玩玩,其實她膽子很小,連殺一條蟲都能嚇得她繞路走,若是殺了人,她該是如何地恐懼。

那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張鈺能殺人?楊夫人路上給我說了原委。

蕭芸芸有孕後,張鈺經常去探望,她知道蕭芸芸不待見自己,有時候就默默去看看,觀察下吃穿用度,大夫請脈是否正常,也不打擾她。今天早晨她發現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悄悄進了蕭芸芸的屋裡。

原來蕭芸芸的孩子不是周王的,蕭芸芸每次受寵都會喝避子湯,第二天又會把這個姦夫叫過來,嫁給周王就是他們兩個的陰謀,謀取榮華富貴。那姦夫說說選周王是因為周王紈絝蠢笨……

張鈺衝冠一怒,手刃姦夫。

我們到的時候,周王正守著色色發抖、嘴唇泛白的的張鈺。

下屬來報,“蕭妃娘娘在屋裡暈過去了。”

周王有氣無力看了眼許夫人,“錦韻,你看著處理吧。”

田甜每日費心料理張鈺的膳食,我和周王每日喂她吃飯,許夫人給她變戲法。

我回去跟我爹說,“爹,張鈺最近不會再去武行了,你也別怪她。”

爹不喜歡周王府,更不喜歡看見周王,但是他還是來了,來看她的女徒弟。

“師傅。”張鈺看到我爹的那一刻,潸然淚下。

爹拍著她的肩膀,說:“你懲奸除惡了,師傅沒白教你。”

也許是我們日復一日的悉心照料,也許是我爹的來訪解開了張鈺的心結,張鈺終於好轉了,又能聚在我的小院子裡跟我們喝茶了,只是她不再喜歡舞刀弄槍,也不再喜歡穿鎧甲了。

蕭芸芸確實戀愛腦,只不過不她愛慕的不是周王,而是其他人。那人死了已經,蕭芸芸幾近癲狂。錦韻終是善良,見她失魂落魄,只她把蕭芸芸逐出了周王府。

第五章

我們幾個人商量,要多帶張鈺出王府逛逛。擇一秋高氣爽之日,我們一起去了寶珠寺。因為以前張鈺說,她不信佛,但是總覺得跪在佛前會覺得安寧。

寶珠寺,不是引之所在的地方嗎?

“方丈,可有一位叫引之的到此出家?”我留下詢問。

“既然出家了,那就是斬斷塵俗了,女施主何必再問。”

也是,也許人與人之間的永隔,就是一念之間。

倘若當時我能表露自己心意,即使被拒絕,今日也不會覺得難以釋懷吧。

我也該斬斷紅塵之情,一輩子樂在周王府裡和這些姐姐妹妹們相伴到老吧。

第六章

“阿荷,陪我去武行吧。”張鈺說。

我心裡大喜,那件事的陰影終於要過去了,但卻不敢答應他:“我回家,你去武行。我爹從小不讓我去武行。”

張鈺忽然開悟,“師傅知道武術是殺人術。怕你無法面對殺人吧。”

我恍然大悟,原來爹爹並不是覺得培養大家閨秀才有面子,他怕我習武之後如果殺了人,我自己過不去。

張鈺說從今開始她只跟師傅學太極拳、學五禽戲這些強身健體的,再不學那些一招致命的招數。

從武行回來,周王楊夫人、許夫人還有田夫人早已在門口等我們,大家會心一笑,心照不宣。大家都為張鈺能走出陰影而覺得如釋重負。

張鈺又嘆息前些日子被她扔掉的武器甲冑,周王往後退了兩步才罵道:“我堂堂周王怎能任由你鋪張浪費,全扔了呢?全給收起來了。”

周王居住的武英殿後院,開啟倉庫,張鈺的每一件兵器,每一件甲冑都整整齊齊地擺在那裡。

當時張鈺說扔了,周王一遍又一遍地找生怕遺漏,當時我們都想你個老六可真絕,小人報仇一件不留。原來是我們錯了。

第七章

蕭芸芸的事情就像一場噩夢,夢散了,儘管無法徹底抹去,但我們的生活正日漸平靜而快樂。

九月九重陽節,是許夫人的生日,大家湊在一起熱鬧。當然論大手筆還得看軍武供應世家許夫人,許夫人一開心大手筆請金匠給我們打造了重達十斤的純金生肖擺件。

她說周王與眾不同,是她視若珍寶的夫君,禮物不能和我們一樣,所以給他打了銀製的,是周王府裡唯一一件。

於是大家就為這與眾不同幹了一杯,一飲而盡。

因為酒量的問題,更怕酒後發瘋,之後我不再飲酒,架不住周王、許夫人瘋狂勸酒。

在我喝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周王跟張鈺耳語:“一會兒,阿荷醉了,你又要笑得說不出話了,笑點開封第一低……”

張鈺追著周王打,場面一度混亂。

至於我有沒有參戰,我就不知道了。

後來聽大家說這種酒後發瘋再失憶的事情叫做斷片。

這樣的日子沒幾天,皇上的削藩令下來了,周王因為是皇上的一母胞弟,又無野心,所以是最後一個。

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周王竟然拒絕交出三千護衛。

皇上震怒,下令圈禁周王,不得出周王府。

大家急得一團糟,削藩令之下,有的王府全宮自焚,有的全被被貶為平民。周王抗旨不尊,大家都擔憂周王府的命運也走向覆滅。

這個時候還是楊夫人清醒,她安慰大家:“大家仔細想想,當今皇上大權在握,民心歸順,想要拿走三千護衛,派兵來收繳對皇上來說不過舉手之勞。可皇上只是下令圈禁周王,也沒提怎麼收走護衛兵,這是在給周王機會,等咱們王爺主動上繳,不如咱們去勸一勸吧。”

一向樂觀的張鈺嘆息道:“可咱們王爺是個偏執的……”

楊夫人道:“咱們去勸一勸試試吧,也有不少王爺配合皇上削藩令之後,俸祿不變,咱周王是皇上胞弟,認錯了,皇上肯定赦免。”

張鈺氣道:“我不去勸他那個榆木腦袋,你們去吧。”

最後我和張鈺留下來,她們三個去勸周王。

張鈺說:“沒有用的,你看他堂堂一個王爺,從小擺弄草木,別人嘲笑他,先皇在的時候打罵教育都沒有用,他還是一條道走到黑。”

等楊夫人他們回來,看她們三個吃癟的樣子,就知道張鈺說對了。

只是他一個毫無野心的王爺,怎麼那麼執著給王府留下護衛呢。平日裡王府親兵都是張鈺操練,他敢怒不敢言,這次不應該正好順了他的意嗎?

第八章

九月底,迎來了皇上的聖旨,仍未解周王的圈禁,卻將周王妃逐出王府,貶為庶民,發配到寶珠寺修行。

原來張鈺偷偷上家書請罪,周王懼內,不上交護衛都是自己阻撓。

我們姐妹幾個決定讓聖旨成為一道廢紙,於是搬家到寶珠寺的不止張鈺一人。

這下週王更慌了,商量我們留下一個,我們都假裝沒聽到。

張鈺說要不你們投壺決定吧,輸的留下。

原來棋琴書畫是浮雲,投壺才是命運。

命運的大石頭眷顧了我和許夫人,但是許夫人財大氣粗,她說:“她不能留下,她讓她給軍隊做甲冑的富豪爹已經捐了千金,整修寶珠寺,她得去主持這個事。”

氣得我踩了許夫人的雷區,喊了她一聲本名,許三鐵。

張鈺走的第一天,他就上書給他的皇帝哥哥承認錯誤,願意主動交出王府護衛。

之後就是漫長的等待,等待皇帝的寬宏大量。

在這期間,周王幾乎天天晚上來我的院子裡,坐在紫藤花下張鈺經常坐著喝茶的地方。

只是張鈺喝茶,而他喝自己帶的酒,因為我懶得給他煮茶。

後來我總看著他喝,覺得心理不平衡,我還是開始煮茶,只不過只盛自己的。

他酒量好,千杯不醉,我酒量差所以我就喝茶。就這樣一個喝酒的和一個喝茶的。

白天我再上山去寶珠寺,姐妹團聚去。

大家說說笑笑,完全忘記周王府裡還有個苦大仇深的夫君,許夫人說這裡有個玄清小師傅,長得比周王還好看,挺養眼的。

張鈺奉命修行,日日被迫跟著他打坐唸經,和玄清最熟,她說玄清師傅是心上人嫁了人,才看破紅塵。

晚上不想回去,我就留在寶珠寺。每當這個時候,周王的人就一遍遍的差人來請我回去。

作為一個側室,已經不侍寢,其他的便不能太放肆,只能陪著周王在院子裡飲酒喝茶,每當說到寶珠寺的張鈺,他那雙暗沉無光的眸子才會靈動一下,這靈動轉瞬即逝地太快,我一直懷疑是我看錯了。

因為夜夜陪周王飲酒,今日睡過頭,到寶珠寺的時候已是晌午時分,田夫人她們吃夠了僧飯,就去街上胡吃海喝了,留張鈺自己在寶珠寺吃僧飯。

“你是選擇去追她們,還是留下陪我?”張鈺可憐兮兮。

“留下。”

她湊過來壓低聲音,“你選對了,她們會悄悄……”

嘎吱一聲,門開了,張鈺趕緊收住了話,對進來的小和尚:“多謝玄清師傅送飯。”

玄清端著飯愣在原地。

是我曾經心心念唸的引之,既然決定忘記,那何必相認,我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不再看他。他也恢復了正常,送完飯就走了。

“阿荷,你和玄清師傅不正常。”

“沒有。。。”

“撒謊!”張鈺氣道:“你老實說,玄清師傅是不是因為你嫁到王府去出家的?”

“他的想法,我從來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他分明就是個假和尚。剃髮不絕心得假和尚。他說他喜歡師父的女兒,他怕被拒絕,從來不敢說。每次鼓足勇氣,總是口不對心。八月他的心上人嫁人,他出家了。八月份你嫁到周王府。”

“他心裡怎麼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如果真的喜歡我,怎麼會捨得讓我在漫漫長夜輾轉反側猜他的心意。”我傷心地說。

“可是明目張膽的是愛,小心翼翼地也是愛啊!”張鈺說。

我忽然覺得不對,問道:“你去我爹的武行,不是應該見過玄清嗎?”

張鈺低頭有些羞澀,“我每次去,都是師父單獨教,從不讓我見其他人。他說是我身份金貴,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在這裡。不過我現在想明白了。”她翻了個白眼,“你爹就是個大騙子,分明是我太菜,他怕一切磋就漏了餡。”

第九章

寶珠寺外的樹林稀疏,他一襲白色僧袍,在林間打坐,夕陽映襯下,樹影在他的身上斑斑駁駁。

“引之。”我喊他。

“阿荷。”他的眼神浮動。

“引之,你…緣何出家?”

“你在周王府好嗎?”

“王妃待我很好,夫人們都很照顧我,而且…而且在王妃的庇護下,我也不必侍寢。”

引之面容微動,我心一橫,“我嫁人,你出家,是不是因為我。”

“不是。”

“因為是周王府,你就怕了是嗎?”

“阿荷,你在周王府的日子本就是我給不了的,既然你對我無意,我對你糾纏,不過是給你徒增煩惱。”

“章引之,你從未說過,我怎麼知道你對我有意無意。”

他放下了出家人的淡泊,急道:“我從未說過,可是我做過,你說一句喜歡梨果飲,我跑遍開封城給你找回來,你說一句舞獅大會想看我們的徒弟上場,我日夜不休訓練他們,你說…”

“可是,章引之,梨果飲你給我全家都買了,舞獅大會你說想報答師恩。你…”

“停!”是張鈺的聲音,“你們兩個笨蛋沒聽懂我都聽懂了。章引之,阿荷是喜歡你,所以在怪你錯過她。阿荷,章引之做的是想名正言順地對你好,只能對你身邊所有的人都好。他送遍梨果飲,不過就是為了看你喝。話我說完了,我走了。”

她又旋迴來,“周王府的事我還是能說了算的。我的態度已經有了,阿荷你看著辦就行了。”

方丈的屋子簡陋卻乾淨地一塵不染,

“師傅,時間既無兩全法,我只好有負如來。”引之跪地,雙手奉上佛珠還給方丈。

“佛渡有緣人,如果紅塵中有你的歸宿,這幾個月也算不枉你進一次佛門了。”

人間的情,失而復得最是珍貴。寶珠寺今晚的夜光格外溫柔,暮色沉沉中,引之離開了寶珠寺,重新回到爹的東方武館。可爹不知道我們已經兩情相悅。

夜晚周王一如既往坐在張鈺時常坐著的地方,開始喝茶。但自從和引之解開心結,兩情相悅後,面對周王我戰戰兢兢,生怕周王要行使他作為丈夫的某些權力。想來想去,陪上笑臉,苦苦哀求,由許夫人回周王府,我搬到寶珠寺和張鈺楊夫人一起。

第十章

張鈺在寶珠寺修行一月有餘,還沒等來皇上的赦免,卻等來了天大的喜訊。

不足半月我有了同樣的“喜訊”,只不過我喜上心頭之餘,也更多顧慮。

再回周王府,紫藤架下,我給周王小心翼翼地煮茶舀茶,雙手奉上。

“我已經將張鈺地情況,奏明皇兄,應該很快他就能回府養著,阿荷你說是個男孩還是個女孩呢?”

“是男是女對王爺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是王妃的孩子。”

周王淺淺得笑著,月光溫柔,燈影重重。我想是時候想周王坦白了。

“王爺。其實我懂,你不愛我,不愛蕭芸芸,不愛田甜,不愛許三鐵,也不愛楊錦韻,您對我們沒有一絲愛。你想我們留下一個,是怕沒了王妃的訊息。王妃排兵佈陣也就是紙上談兵,但是您還是願意把三千護衛給她,爹說王妃的武術是花架子,您還是把周王府最好的地方給她存放兵器,堂堂周王府,您願意隨著王妃的性子起名,武英殿、武惠殿。”我給自己斟了一小杯酒,“世人都說您荒唐不上進,其實您活得最通透,您愛誰清清楚楚絕無遺憾,這杯阿荷敬你。”

“阿荷,你喝多了別動手。”周王說。

我哪裡敢動手,跪在周王面前:“殿下,阿荷也像像您,這一生愛誰清清楚楚,絕無遺憾,求殿下成全。”

他微微一愣,最後嘆息道:“罷了,周王府裡的荒唐事夠多了,阿鈺知道嗎?”

“知道。”

“好,等陛下聖旨准許阿鈺回府,再允你。”

我叩首,“謝周王殿下。”

周王此後再未與我一起飲酒,之後的日子,我不再回周王府,和張鈺一起在寶珠寺養胎,及其偶爾也跟引之回他自己簡陋的小家,回將來我們的家。

籬笆架子,兩人一狗,一輪明月,還有很多回憶,和很多可以期許的未來。

其他寺廟聽聞寶珠寺不僅有女人,還有孕婦,紛紛嘲諷,方丈說,“眾生既然平等,我佛渡人,何分男女老幼。”

我和張鈺地肚子慢慢大起來,皇帝的聖旨還未到,再過一旬,張鈺就得在這寶珠寺生產了。一向靈精的楊夫人說:“事關削藩國策,周王公然抗旨,皇上必然是想給他個教訓,這次晾他久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田甜磕著自己炒制的瓜子:“發現沒有,我們沒有錦韻,簡直是沒腦子的狐狸。樁樁件件哪次不是錦韻給我們指點迷津。所以錦韻家能發大財那不是無緣無故的。”

錦韻繼續說道:“周王雖被圈禁府中,但已經搜尋了五位產婆和五位大夫到寶珠寺候著。寶珠寺現在也比剛來的時候寬敞明亮很多,在這裡生產也必然是萬無一失的。”

正當說著,門外進來一群兵士,“誰是楊錦韻。”

田甜嚇得一呆,張鈺身子重,也不失往日的反應靈敏,一拍桌子:“周王的楊夫人,也是你們能直呼的?”

那領頭的低頭認錯,“事出緊急,小的口不擇言,多有得罪,在座哪位是楊夫人,請跟我們走吧。”

“為什麼要抓她?”張鈺急道。

“小的們只是奉皇命辦差的,請不要為難小的們。”

張鈺起身把韻錦護在身,語氣顫抖:“奉皇命?”

“是。請讓楊夫人跟我們走吧。”

錦韻卻比我們都平靜:“讓我去吧。田甜你好好照顧王妃和阿荷。”

我緊緊拉著錦韻的衣角,“不……”

本文來自知乎

《彪悍的正妃》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