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底(3)

週四,出發送兒子上學之前,芳女士給良發信息說,我想去茂名找你!回說,好啊。她猜不透良是什麼樣的態度,是真想自己去找她?還是覺得她不會去,只是隨聲附和而已。那你帶我去你住的地方嗎?我想看看你生活的地方,想和你一起生活幾天。回:好啊。那你願意帶我回你鄉下的老家嗎?我想看看你長大的地方。一樣的回覆:好啊。這下芳女士有點心花怒放了,她知道良不是在附和或者敷衍她了。

芳女士這一天都是開心的。

第二天芳女士送完兒子們回到家,就開始著手準備去茂名的安排了。媽媽不在家,剛好方便她打電話或者發語音。如果不用送孩子上學,時間她是有的,所以只能是週末孩子們不用上學的時候去。但是兩個孩子都放在家裡讓媽媽照顧,她是不會同意的。且不說媽媽不同意照顧孩子們,就是說離開家兩天,媽媽都不會同意的。所以必須得帶著一個孩子去,而且要先斬後奏,出發了再和媽媽說,否則也不可能成功。

芳女士和良說了自己的想法,但是良並不同意。良說帶著小孩的話去,做點什麼事情都不方便。這倒是提醒了芳女士,這也不是一家三口去旅遊,還是有些忌諱的。如果帶著小孩,良應該是不會答應帶她回家的。

芳女士眼睛一轉,立刻想到了將小兒子天天送去他同學家,讓兒子同學的媽媽幫忙帶兩天。雖然鄰居小燕肯定可以幫忙帶小兒子,但是她就在樓下,進進出出的肯定會被媽媽知道。她微信語音詢問了住在離她家幾公里外的世紀春城的兒子同學的媽媽妙玲女士,沒想到妙玲馬上就答應了。

芳女士喜出望外!她原本準備今天溝通安排好一切,明天週六一早出發的。但是現在兒子同學媽媽答應得那麼爽快,她就直接問妙玲,今天下午送過去可不可以?妙玲回說,沒問題,送過來吧。芳女士馬上給小兒子天天的老師發了語音請假,說家裡臨時有事,下午請假不去上學了。語音資訊一發完,芳女士就拿起了剛放下的車鑰匙,徑直往一個小時前才剛剛去過的小兒子天天的學校開去了。

接天天回家後,芳女士給自己和兒子都收拾了兩三天的衣服。得在媽媽沒回家前出發,要不就說不清楚了。驅車趕往世紀春城兒子同學家的路上,芳女士和大兒子同學的媽媽溝通好了叫她幫忙放學送一下大兒子。兩家小孩同一個班,住得也近,平時偶爾也會幫忙送一下,所以並無大礙。

出發前的準備工作一切都很順利,只剩下最後一個重要的問題了——怎麼跟老公歐總交代?歐總每天都要和自己影片並且看看兒子們的。說去出差?自己沒上班,沒差可出。說和朋友去玩,萬一歐總要影片和兒子說話怎麼辦?而且朋友在哪?她一時沒有頭緒。在送小兒子下車時芳女士問兒子,兒子你會想媽媽嗎?兒子說,會。她接著問道,那你想媽媽了怎麼辦?兒子說,給媽媽打電話。兒子的乖巧讓芳女士有一點點心酸,但是當兒子在外關上車門的時候,想起馬上就可以見到良,她就不再想其他的了。

到了再想怎麼跟老公交代吧!高德地圖裡輸入茂名,顯示400多公里,預計需要約5個小時。開始導航,出發!

芳女士和良溝通的計劃是芳女士接上良一起先去良的老家逗留一晚,第二天返回茂名,在茂名住一晚,週日芳女士返程回深圳。在茂名下高速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良在高速路口等她。芳開了幾個小時車,挺累的。她好想良能在見到她的時候給他一個大大的溫暖的擁抱,給予她力量。但是良沒有,他只是在馬路邊對她微笑著說,辛苦了。然後走到駕駛室的這邊,等芳女士下車重新在副駕駛的位置坐好後,便開著車掉頭回到高速路上,往他老家的方向駛去。

芳女士似乎沒有了睏意,她一直面向駕駛位側身坐著,不停的和良說著話。

——你想我了嗎?

——我來找你你開不開心?

——我為了你小孩都不管了,你感動嗎?

——你覺得有我你幸福嗎?

良有一句沒一句地答著,芳女士沉浸在自己的快樂當中。良開的車真穩啊,和自己動不動就140、150的時速相比,芳女士覺得坐良開的車是那麼地安心,甚至坐老公歐總開的車時也沒有過那麼平靜的感覺。芳女士發信息問妙玲小兒子天天的情況,妙玲回信息過來說小兒子在她家很乖,芳女士安心了不少。路上大兒子也打電話來說下午到現在奶奶一直在發脾氣,芳女士讓大兒子乖一點,不要再惹奶奶生氣了。芳女士知道媽媽肯定會發脾氣的,所以只是給媽媽發了資訊說週末帶小兒子去玩了,週日再回家,媽媽沒有回信息,她就沒再管媽媽了。等回去再說吧!老公歐總還沒有訊息,芳女士一想起老公就有點忐忑不安!她還沒有想到合適的藉口。

到了縣城離良的家所在的村子還有半個小時車程,良說太晚了回家也不方便,先在縣城住一晚。良叫上一個朋友,三個人一起吃宵夜。芳女士很高興良能介紹他的朋友給她認識,她覺得這是因為良把她當自己人了。三個人一起胡吹瞎扯地在大排檔喝了不少啤酒,一直喝到三點多。中間老公歐總髮來了影片請求,芳女士沒有接,她還沒有想好怎麼應付歐總。不過她知道第二天再回復老公說睡著了也是可以了。只是如果老公要見兒子的話就有些棘手了。

散場時良的朋友自行回家了。良訂了一家附近的維也納酒店,芳女士喝得有些迷糊了,上了車之後就不省人事了。沒過一會,她被良倉促地叫醒了。車子停在了路邊,只聽良緊張地說,

——剛才經過一排交通監控,閃光燈連閃了幾遍。他檢查了一下沒有超速,但是發現芳女士沒有系安全帶。

芳女士聽著嚇了一跳,良的意思她明白。她和良說過這臺Q5是歐總名下的,如果有違規是不是會有資訊通知到歐總?車子繫結的聯絡方式是兩個人的號碼都有的,行車記錄儀的資訊老公也可以在手機上檢視。午夜三點多車子在異地他鄉,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開車,自己在副駕駛上睡覺。這情形是無論如何也是無法跟老公解釋清楚的!

——你確定那是拍違章的嗎?我為什麼沒有系安全帶呢?

——我也不知道,你上車時我也沒注意,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沒系安全帶也沒有提示聲音,我以為你係了安全帶了。

芳女士低頭向左側一看,安全帶是扣著的,只是被自己壓在了身後。看來是真的喝多了,不是沒繫到身上就是後面睡著掉出來了。芳女士坐直了身體,轉過頭來看了良一會,

——如果東窗事發了,你會兜底嗎?

——嗯。

兩人商量了一陣,知道急也沒有用,只好先去酒店了。但是芳女士卻完全沒有了睡意,躺在酒店的床上,她一直在想著假如老公看到了違章,該怎麼解釋呢?想了半天也沒有頭緒,她覺得自己不是那種心思縝密的人,只怕想破腦袋也沒有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但她需要找點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放鬆下來。

芳女士把即將入睡的良推醒,想讓他陪自己聊天。

——這都幾點了?又喝了那麼多酒,先睡覺,明天再聊不可以嗎?

——我一點都不想睡,你陪陪我吧?

說著把手伸進了被窩裡,只是觸手所及並不是她想要的。

——別折騰了,喝了那麼多酒,神仙來了也沒辦法的,早點睡吧,明天再說。

芳女士不明所以,她一想起在深圳時良吻遍她全身的感覺,身體和聲音都飢渴了起來。

——為什麼沒辦法?是你對我沒興趣了嗎?我現在需要你。

良一副不耐煩的神情,並沒有回話。芳女士不甘心,撲過去趴在良的胸口上,良把頭扭到一邊去,任由她壓著,還是沒有理她了。

芳女士覺得很掃興,覺得自己跑了幾百公里路過來,可不是為了來吃個夜宵然後睡覺的。她坐了起來,把良的被子掀開。她想無論如何都不能虧待了自己,委屈了自己。但是結果並不如意,良還是老樣子躺在那裡,似乎都開始打呼嚕了。

芳女士失望又沮喪,但知道如果再硬來只怕兩人不會有愉快的收場。芳女士經過一番折騰,也沒有了開始的勁頭,轉身一趟下,就慢慢入睡了。

感覺睡了一會就醒了,一看時間,才6點多,看來是睡了一個多小時。芳女士一醒來似乎又有了精神,她感覺現在自己精力充沛了。她又推了幾下身邊的良,良被她吵醒了,好像沒有生氣,只是把被子往下一掀,咕噥著說,

——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我睡覺了!

芳女士不甘心地又折騰了一翻,還是無功而返。芳女士只好又僨僨地躺下了。他為什麼這樣呢?我們家歐總每次一見到我總要往我身上蹭,為什麼良見到我一點反應都沒有?他上次在深圳對我的激情都去哪了?難道他去見了一次他老婆,就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再次醒來是被老公的影片請求叫醒的,十一點多了。芳女士知道這個時候是沒有理由不接影片的。她匆忙走到窗戶邊接了,刻意將手機保持著與水平線很小的角度,這樣歐總就只能看到一點天花板。如果他要問起,也可以說是在什麼商場或者咖啡廳之類的地方。接了影片,芳女士還是有點緊張,跟歐總說現在不方便,一會回給他。掛完影片看了一下手機,有歐總的3個未接電話,還有2個未接影片請求。她立刻下定決心,一會就和歐總說是和以前的一個同事阿梅各自帶著小孩出來玩了,他要求影片時就說兒子和阿梅的兒子在其他地方或其他房間玩。暫時也只能這樣敷衍一下,隨機應變吧!拿定主意的芳女士看了看床上的良,發現他醒了,正在呆呆地看著自己。她有點不好意思,她已經好久沒有在一個陌生人(至少還沒那麼熟悉)面前醒來了,也怕良看出她在老公面前撒謊的慌張。

去良的老家是約了昨晚吃宵夜的朋友一起的。芳女士覺得良這樣安排得挺好,要不良單獨帶一個女的回家,也不好跟家裡人交待。良的老家佔地不小,一眼望去,有不少果樹,還有幾張吊床,典型的海邊漁村風格。芳女士沒有在農村居住過,雖然不能說馬上就喜歡上了這裡,但是她想,如果習慣了在這裡生活,應該也很愜意很舒服的。

剛下車,良的母親從家裡面走出來。良做了介紹,只是在介紹自己時,良只說芳女士是他以前的同事。這讓芳女士有點悶悶不樂,即使不說是女朋友,至少也可以說是前女友吧?芳女士和良的媽媽剛簡單地打了個招呼,這時老公歐總的電話就來了,看到只是電話不是影片請求,芳女士就接了。一邊接一邊朝門口的大路往外走。

歐總問她在哪,芳女士說在惠州。歐總問孩子呢,芳女士說在和前同事阿梅的兒子玩呢。歐總說,那晚點他們回來了影片給我看看兒子。芳女士說,好。

掛完電話,芳女士發現自己沿著大路走到了海邊。轉身看見良和朋友也跟著過來了。芳女士用手機拍了幾張海邊的照片,這兒的風景還是不錯的,一會還可以把照片發給歐總證明自己確實是在海邊。雖然看不到兒子,但是撒謊的人總是會盡量貼近事實的。芳女士想。

剛好遇到漲潮,良家鄉的海灘在陽光下分外漂亮,海面上三三兩兩的小漁船給蔚藍的大海注入了活力,遠處小碼頭聚集的漁船則給這個小漁村平添了幾份煙火之氣,置身其中讓人感覺很放鬆。芳女士想,這種感覺或許也不是完全因為景色,而是因為這是良的家鄉吧?

三個人不時前後地走在海堤上。走到一個轉彎的時候,面前出現了一個翠綠的小島。芳女士油然而生的舒暢使得她差點叫出聲來,就把手伸出去想抓住良的手。她覺得此情此景,兩個人牽著手才是最浪漫的。沒想到良馬上甩開了,並且快步走到了前面和朋友同步。芳女士的心瞬間涼了下來…為什麼?你到底想怎麼樣?芳女士想,一會一定要向良問個清楚。

再次回到良家時,良的媽媽和同行的朋友聊天。朋友是良的多年好友,他和良的媽媽早就很熟悉了。雖然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但是應該也不外乎一些家長裡短的問候。看到芳女士回來,良的媽媽朝她笑了笑。這時朋友對芳女士說,我們走吧?芳女士猶豫了一下,沒有回答。只聽到良的聲音說,好,走吧!其實芳女士不想就這麼走的,她想去良的房間看看,甚至想和良在他家裡住一晚。但他們都已經這麼說了,自己是不好再說其他意見的。

回縣城依然是良開的車,他一路無話,芳女士不知道良是有什麼不開心還是在生她的氣,她覺得拉下臉來的良挺恐怖的,芳女士一路都沒有主動跟他搭話。同行的朋友也在後面睡著了。回到縣城把朋友送回家後,已經傍晚5點左右了。芳女士馬上質問良,

——在你家海邊為什麼不讓我牽你的手?為什麼不讓我進你家?

——你還好意思問?那附近都是村裡的人,都認識我,都認識我老婆,我帶你回去已經冒了很大風險了。你還想讓我告訴村裡的人,我還沒離婚就帶著你一個沒離婚的女人回家嗎?

芳女士愣住了,這些是她沒有想到的。她只是單純地想牽良的手而已。雖然她覺得良說的也有道理,但是她不想去考慮這些。

——人生在世活的就是要開心,我們年紀也不小了,難道不應該按照自己的想法活著嗎?為什麼要考慮別人的意見和看法?再說,你現在和離婚有什麼區別?

——我和你不一樣,你可以不顧別人的感受,我不行。我做不到像你那樣一天到晚折騰不讓人睡覺,做不到這個年紀了還整天想著在別人面前秀恩愛!我們都什麼年紀了?平平淡淡順其自然地該怎樣就怎樣不好嗎?為什麼總要做些什麼東西給別人看呢?

芳女士剛想頂撞回去,這時歐總的影片請求又來了。不知道是因為沒看到兒子還是什麼,歐總今天聯絡的次數頻繁了很多。看到歐總電話又想起了車輛違章的事情,她瞬間緊張了起來,任由電話響了半天也沒有接,她覺得接了也不知道說什麼。被電話鈴聲一打斷,芳又不知道該怎麼回覆良剛才說的那些話了。但她覺得兩個人相愛就應該浪漫,就應該時刻膩味著的。她才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想呢。

良說先休息一下再回茂名市區。良把芳女士帶到了另一個朋友的辦公室喝茶,良和朋友在聊天,芳女士給歐總回信息。

芳女士說剛才在和兒子玩。歐總問現在可以和兒子影片了嗎?芳女士說,他們現在又去玩了。歐總說你真的在惠州嗎?你真的和兒子在一起嗎?芳女士的心瞬間懸了起來,她不知道該不該繼續騙老公。如果她還繼續自己的謊言,要是老公歐總收到或者已經收到了車輛違章資訊,那她會無地自容,也無法自圓其說。看著椅子旁邊的良,想起剛才良對自己兇巴巴的樣子,她更難過了。她忽然想不明白自己跑來這裡到底為了什麼!一邊面對老公的質疑,一邊是良的不理解不呵護。芳女士很想哭,她給歐總回了一條“是”的資訊之後,對正在和朋友聊天的良說

——我想回去了。

——啊?現在走?怎麼那麼突然?不是說好了明天再走的嗎?

良沒有表現出很驚訝,用著淡淡的語氣問道。芳女士本來想發幾句牢騷,但是覺得在外人面前還是需要給良一點面子的。

——小兒子在別人家住不習慣,我得趕回去才行。

這時良的朋友也客氣了一下,再這裡多玩一下啊,明天再走吧!

——真的不行,本來是打算明天走的,但是臨時有事也沒辦法。

——那好吧,我送你下去。

良送芳女士後替她關上車門,就轉身上樓了。芳女士在位置上呆坐了一下,她雖然心裡備受煎熬,想著趕緊回家好應付歐總的疑問。但是她心裡也多麼希望良能夠真心的挽留她一下,哪怕只是做做樣子糾纏一會…但是良沒有,他沒有回頭地走了。

芳女士忽然覺得這次來找良是很愚蠢的,因為她看出良根本就不在乎她,不愛她。芳女士開啟導航往深圳走了。一開車她又想起了那個違章,該死的!到底有沒有違章呢?芳女士心情很沉重,一會想良一會想老公歐總。她在準備上高速時,靠邊給良發了一條資訊:我知道你根本不愛我,你不想牽我的手,不想抱我,甚至在床上你也不想碰我,有些感覺是不會騙人的。這次來我看清了很多事情,祝你好運!過一會良回了資訊:開車注意安全!

歐總又發來了幾次影片請求,芳女士沒有接。她不知道該怎麼回覆歐總了,她不是個善於撒謊的人,她每次撒謊都會笑,這一點老公歐總是瞭解的。芳女士不知所措地留下了眼淚,一邊流淚一邊開著車,覺得一直腦子亂亂,芳女士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再開車了,就在附近的陽江服務區停車休息。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服務區的車不是很多。芳女士找了一個遠離服務區主門口的地方停車,她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樣子。

這時歐總的影片請求又發了過來,芳女士無奈地接了。說自己正開車從惠州回深圳,兒子在車裡睡著了就不影片了,到了再說吧。歐總說,好。芳女士正準備結束影片通話,歐總忽然厲聲地問,你從惠州回深圳怎麼會在陽江服務區的(反方向)?芳女士一愣,身體瞬間軟了下來,靠在車上,一時間驚慌連同委屈的淚水一起湧出。她流著淚哽咽地著手機螢幕裡的老公說道,我去茂名看他了…芳女士明白歐總知道她說的是誰。當初就是因為和良分開時傷心難過,在網上找人聊天才認識的歐總。歐總那時一直陪著她,聽她訴說她和良之間的點點滴滴。

歐總沒有接她的話,只是問道,天天呢?芳女士有氣無力地說道,天天在同學家,我今天早上一個人過來的,和他見了面吃了個飯,就回了。芳女士覺得這個說法是能說得過去,她肯定不能說和良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也不僅僅是見了個面而已。實話實說性質就不一樣了。歐總說,回來了就好!你晚上開車小心點。困了就跟我打電話,我陪你說話。

芳女士瞬間淚如雨下,同時剛才壓抑、鬱悶的心情也變得豁然開朗了,原來老公才是最愛自己願意一直守護自己的人。自己真的做錯了,不應該做這些破壞家庭傷害老公的事情。芳女士想,以後再也不和良聯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