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我當兵時的“糗事”

作者:冰山雪峰

「隨筆」我當兵時的“糗事”

退役三十多年了,想起當兵的歲月,還是那麼多深刻的記憶。人說“不當兵後悔一輩子”這話一點不假。

上世紀的一九七六年二月份,我懷揣著一顆火紅的心入伍來到了38軍,穿上了夢寐以求的綠色軍裝。

短短的一個月的新兵訓練我就提前來到了113師通訊營修理所。修理所是通訊營保障通訊的專業維修單位。十幾個人的編制中,我們的所長陳克廣五九年兵,兵齡和我年齡差不多。還有很多六十年代入伍的老技師和很多老兵。

初到修理所,感覺一切都是陌生的,各種部隊裝備的電臺、各種野戰磁石總機、供電式總機還有各種維修儀器讓我眼花繚亂,在我內心產生一種畏懼感。

「隨筆」我當兵時的“糗事”

通訊連總機班

在這些老技師和老兵的薰陶下,我慢慢進入情況。後來又經過北京軍區通訊訓練大隊系統的學習,基本熟悉了它們的原理。學習畢業後回到部隊,我被修理所首長安排到師通訊站執勤。

通訊站屬於師通訊連管轄,有很多女兵。當時有師總機班、師電報站、師情報站。另外還要負責師電話會議室的值機。

通訊站的所有通訊裝置都有我和一位技師負責保障。後來為了便於管理就把我調到了通訊連。

「隨筆」我當兵時的“糗事”

通訊站電報站女兵

我們有技工室、配線室和宿舍三個獨立空間,後來我的技師楊三波調到了師司令部作訓科,整個通訊保障任務就落在了我一個人的肩上,每天和這些通訊裝置打交道。不管白天還是晚上,只要有故障都要維修,必須隨叫隨到,因為部隊通訊是不能中斷的,對我這個新兵來講不能不說是一個很重的擔子。

說糗事,就是我在通訊站執勤時,我和女兵們住在同一排營房,我的隔壁就是女兵,我自己一個宿舍。

由於晚上有維修任務,我不出操,連首長也不會批評我,畢竟工作性質特殊。

「隨筆」我當兵時的“糗事”

通訊連戰友衡水湖聚會

有一次早上起床的時候,我還在睡懶覺。忽聽見隔壁的女兵戰友們吵吵起來,有的說“呀!我的裙子沒了!”有的說“呀!我的上衣沒了!”還有的說“我的都沒了”。聽著她們的吵吵聲我也沒往心裡去,任憑她們大喊大叫。

不一會兒,指導員孫政權敲我的門說:“起床!幾點了?你還睡懶覺?”不敢怠慢,我迅速起床穿上衣服開啟門。

出了門我才知道,女兵們的衣服晚上都丟了。

我能感覺的到,從連首長到所有女兵都在懷疑我。看眼神我也能看的出來。這時候指導員說“一會在你屋裡開個會”,我連忙說“好好”!我心想啊,這哪是在我屋裡開會,分明是要翻翻我的屋裡有沒有“贓物”。滿懷著委屈我離開我的宿舍。

更難過的是,女兵們那些敲山震虎的話讓我難以接受。我在維修總機時,一位叫王兵的戰友說“等逮住那小子拿刀剮了他”。我真想大哭一場。

本來在我的女戰友面前,我一向是以嚴肅著稱,從來不和女兵們開玩笑,工作就是工作,從不有半句不恭的言語。這下可好,她們衣服丟了都懷疑我。

實際想來也是可以理解的,一是我自己住一間宿舍,二是我半夜起來維修裝置,三是有作案條件。我不敢多言,也沒有多言,只是照常該幹嘛幹嘛,一切如舊。畢竟心裡沒鬼,很坦然。

不過內心還是很彆扭的,過去很談得來的女兵也感覺在疏遠我(也許是我多想了),我也自覺地儘量不去接近他們,即便是工作接近了,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似乎我心裡有鬼似的,這大概就叫有苦難言。

也正是在那些日子裡,我找女兵們換件女軍裝給我物件。那個年代,不管男女有件軍裝穿可是最嚮往的事情。

大概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漫長時間,師保衛科破案了,原來是警衛連一位男兵換崗時順手牽羊把女兵的衣服抱走了,有用的藏起來,沒用的扔到了鍋爐旁的煙囪裡。

我這個“嫌疑人”才算擺脫了嫌疑。我當時在想,女兵們晚上值班要換班,為什麼睡得這麼死呢?一個人進去抱衣服都沒聽見。也許她們太疲勞,放鬆了警惕。從那以後她們宿舍晚上都會插門,不再開著門隨便進出了。

最終,我當兵那麼多年,也沒給我老伴弄一件女軍裝穿,想來都有些遺憾。

前幾年戰友聚會,女兵們來到了衡水湖,我還提到了當年的事,大家哈哈一笑,畢竟過去了這麼多年。在我記憶裡還是那樣深刻,也許在我這些女戰友們心裡早已淡忘了。

想想在部隊朝夕相處的這些女戰友們還是那麼可親可愛,只是白髮爬上了她們的兩鬢,皺紋爬上了她們的額頭。當年活潑調皮的女兵們都已升級為奶奶、姥姥了,雖然還是那麼親切,但卻讓我感嘆時光如梭。多想時光倒流,再回到我們共同的軍旅生涯。

時間會飄遠,歲月會流失,記憶會定格,美好會永存。我和這些女戰友們風雨同舟,雖無戰火硝煙,但戰友情深依舊。我們把青春交給了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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