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騙慘紐約名流圈後出獄,拿著200萬電影版權費“徵婚”?

她騙慘紐約名流圈後出獄,拿著200萬電影版權費“徵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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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馮環球人物

騙慘紐約上流社會的安娜·索羅金刑滿出獄,第一條社交狀態就是“想談戀愛”?

2013年,22歲的安娜·索羅金第一次踏上美國紐約曼哈頓的土地。她站在時代廣場的中央,大口呼吸著空氣中紙醉金迷的味道,為之痴迷。

幾年時間內,普通少女安娜·索羅金搖身一變,成了擁有千萬身家的名媛安娜·德爾維。帶著全新的名字和人設,她幾乎把整個紐約上流社會騙得團團轉。

安娜號稱自己是德國石油大亨的後代,不斷出入五星級酒店、穿戴奢侈品、秀藝術品位、與名流大咖合影,大手大腳瘋狂消費的同時,還能讓別人為自己買單……“演”得久了,不僅周圍人對她富家女的身份堅信不疑,連她自己都有些人戲不分。

2017年,因為拖欠酒店房費被舉報,安娜的“畫皮”被徹底揭穿,所有人瞬間傻了眼……身份、財產、名字,所有都是假的,她因為詐騙罪、盜竊罪被判入獄。

儘管跌下神壇,安娜仍不願拋棄自己親手搭建的這個“虛妄世界”。

她把庭審變成時裝秀,在記者的鏡頭前保持優雅的姨母笑。影視巨頭奈飛看上了她的驚天騙局故事,她順手拿到了23。1萬英鎊(約合208萬元人民幣)的版權費。

在入獄兩年後,2021年2月,安娜重獲新生。獲釋後的她立馬現身社交媒體,在Ins上發了一張戴著太陽鏡躺在床上的照片,嬌嗔地說道:“監獄讓人筋疲力盡。”隨後,她又丟擲一個新的訊號,稱自己正在找男朋友,渴望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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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這個刺激的故事,遠沒到說“劇終”的時候。

卡車司機女兒自命不凡

安娜從小就自命不凡。雖然只是卡車司機的女兒,但她自認為長相姣好,長於模仿,還有高雅的審美品味,總覺得自己值得過上更優裕的生活。

16歲那年,安娜隨父母從俄羅斯移民到德國。說著磕磕巴巴德語的她,是高中同學眼中安靜又勤奮的乖乖女。

看到安娜整天捧著時尚雜誌看,爸媽也不願耽誤女兒,辛苦攢錢送她去到倫敦聖馬丁藝術學院留學。在那裡,安娜全面提升了自己的藝術修養,還爭取到了在柏林一家公關公司和巴黎知名時尚雜誌《Purple》實習的機會。

這些經歷,讓安娜逐步熟悉了富人圈的語言和做派,也點燃了她心中對上流社會的嚮往。

一天,安娜偶然看到一份介紹所謂“波斯王子”的資料,說是上世紀伊朗革命後,一些人冒充波斯土豪去紐約。他們說著磕磕絆絆的英語,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說服別人相信自己的身份。只要能做到這一點,別人就願意出手幫助。透過交換資源和影響力,多來幾次“空手套白狼”,多搞定幾件複雜的大事,顯得關係很廣、路子很野,也就真的有了影響力。到那時候,是不是真實的波斯王子便不再重要了。

受此啟發,2013年,安娜決定隻身闖紐約。

初到美國的她自稱“德國石油大亨千金”,是數億美元家族財產的繼承人,獨自來到這個全世界冒險家的樂園。

為了打造“白富美”人設,她化名安娜·德爾維,花大價錢買了一條緊身小黑裙,一副大大的名牌墨鏡,再搭配上自己的金髮和紅唇,乍一看還真有幾分時尚名媛的派頭,而這也成了安娜的標誌性打扮,很容易讓人記住。同時,她當著眾人的面給高檔場所的服務人員不菲的小費,進一步營造富家女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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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與富賈大亨“不期而遇”,安娜住五星級酒店、出入紐約曼哈頓的各種高階派對,動不動就包私人飛機出行,一張口就是上億的專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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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與私人飛機合影。

她還絞盡腦汁參加各種藝術展會,展示自己的不俗品味,畢竟,藝術展會是上流社會熱衷的遊戲。臉混熟了,藝術展邀請函自然就來了。關係套著關係,人脈扛著人脈,大家逐漸把安娜當成了圈內人,也無人深究她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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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右一)與時尚圈朋友合影。

在社交媒體上,安娜經常換座標,一會兒倫敦,一會兒柏林,營造出富人周遊世界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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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出遊照片。

拍照的場所也是極盡奢華,比如迴旋樓梯、復古建築等,似乎都是普通人望而卻步的地方。就連健身,她也是請的明星教練,一套課程就要4500美元(1美元約合6。4元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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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曬照內容都是歲月靜好的泳池、別墅。

至於維持名媛人設的金錢,則是安娜透過半騙半哄換來的。

她本著小錢靠哄、大錢靠借的原則,以自己未到繼承年齡、從歐洲向美國轉移財富受阻等藉口,把一眾名流唬得團團轉,紛紛向她慷慨解囊。

另一方面,她又出手闊綽,動輒包下高檔酒店給名媛開派對,或者請大佬在昂貴餐廳吃飯。

這樣的大手筆,讓她在上流社會的人際交往中無往而不利。朋友們沒有懷疑過她的財力,借錢給她的時候也就毫不猶豫。當然,不少名媛對借出去幾千、幾萬塊錢,一般也不會太在意。

騙慘紐約各大名流

安娜的人脈越積越廣,用珠寶、名牌把自己的生活裝扮起來,和一眾名媛在金光閃閃的豪宅裡互相吹捧、互相誇耀,時不時合影拍照,再上傳到社交媒體,接受眾人膜拜。

在裝富的路上越走越遠,連她自己都快篤信自己的貴族身份了。

2016年,她想要創辦以自己名字命名的藝術會所,而且要把會所開到洛杉磯、香港、倫敦和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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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上了紐約曼哈頓一棟6層樓高的地標性建築,並透過廣泛的人脈,毫不費力就找到了一位知名建築師為之設計。

接下來,安娜以“德國女繼承人”的名義,用瑞銀的一張信用憑證作擔保,還偽造銀行賬單及其他相關檔案,為的是向一傢俬人股本基金公司申請一筆2200萬美元的貸款。

當投資集團準備親自派人過來驗證資產時,安娜才發現大事不妙。她稱父親已經給自己打了錢,不需要貸款了。不過,該集團之前已經給了安娜10萬美元的預付款,錢被她一轉頭就拿去買昂貴的高檔服裝了。

《名利場》的編輯拉謝爾·威廉姆斯是安娜騙術的受害者之一。安娜曾邀請拉謝爾等人到摩洛哥度假,住高階酒店,吃香喝辣,費用由她全包。但最後刷卡時,安娜的信用卡卻臨時“出了問題”。於是,安娜請拉謝爾救急,替她先墊上,承諾很快就會從自己的歐洲賬戶匯給拉謝爾。摩洛哥之旅持續一週時間,花了6。2萬美元。安娜轉身即“忘”,沒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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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在法庭上控訴安娜的拉謝爾。

還有很多高消費,是安娜籤假支票,或者靠著名媛的“個人信用”預付的。當然,歸還之日也從來都是遙遙無期。

直到2017年6月,安娜因拖欠酒店房費被舉報,她的身份才最終被揭穿。

在被警察帶走時,安娜淡定地說:“我沒有錢也沒有信用卡,正在等待德國的阿姨,她會幫我付清這一切。”

經過一番調查,警察發現,安娜欠的遠遠不止酒店和餐廳的賬單,還有租用私人飛機和銀行貸款等高額款項。

直到這時,她身邊的朋友才發現,在紐約上流社會混得如魚得水的安娜,竟然是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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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昔日的名媛朋友們。

把審判庭變成時裝秀場

檢方指控安娜涉嫌多項罪名,包括4項服務詐騙、3項重大盜竊和1項重大盜竊未遂等,詐騙金額約27。5萬美元。

安娜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依舊在社交媒體上曬名牌,還自吹自擂地以1991年好萊塢電影《末路狂花》中的主角自詡,“我和她一樣,一切過錯都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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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出庭時,安娜的一舉一動,還是保持名媛作風。

尤其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即便被傳喚出庭,她也不忘打造人設。

安娜聘請了貝嫂御用造型師打造了全套出庭裝扮,面對記者的鏡頭露出微笑,還氣定神閒走起臺步。

有兩次,安娜都因拒穿不符合自己審美的服裝而遲到,法官非常氣憤,當庭訓斥她:“這又不是時裝表演。”

網上甚至出現了一批社交賬號,專扒安娜出席受審時穿戴的名牌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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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出庭時不斷變裝。

2019年5月,安娜被判處12年有期徒刑,並支付20萬美元的賠償金和2。4萬美元罰款。不過,如果表現好,刑期也可能被減到4年。事實是,安娜最終只服刑兩年便出獄。

不過判刑那一刻,安娜還是有點慌了。她突然情緒失控,開始大哭。見識到上流社會的奢華後,她實在太迷戀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了,覺得自己天生就應該屬於那個世界。而正是這種自欺欺人的念頭,把她自己和周圍的人都給欺騙了。

“如果我對任何事情感到抱歉,那我就是對所有人和我自己撒謊,我確實對自己處理某些事情的方式感到後悔。”安娜哭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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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安娜很快就平復了情緒。當在獄中聽說有大導演想將自己的經歷拍成電視劇時,她對於失去自由也就毫不在意了,轉而關心誰會扮演自己。

有傳聞說林賽·羅韓要在劇中飾演自己時,安娜本人表示很嫌棄:“她都30多歲了!拒絕!”而她自己心目中的理想人選,是大表姐詹妮弗·勞倫斯和“小丑女”瑪格特·羅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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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期待的扮演自己的理想人選,詹妮弗·勞倫斯(左)和瑪格特·羅比(右)。

她還醞釀著要寫一本回憶錄——這樣不但能撈錢,還能挽回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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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安娜為原型的書正在籌劃,名字初步定為《我的朋友安娜:冒牌繼承人的真實故事,她欺騙了我和半個紐約》。

“如果用亮閃閃的東西、大量現金、奢華的生活吸引人們的注意力,他們就幾乎無法看到其他任何東西。所以,這個世界上的錢是無限的,但真正的聰明人非常有限。”被關進美國裡克斯島的監獄後,安娜曾對蜂擁而至採訪她的媒體記者這樣說。

對著鏡頭,她瞬間恢復了往日傲嬌名媛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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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時報記者在採訪安娜時,最後問道:“如果還有一次重來的機會,你還會這樣做嗎?”

安娜說:“會,很有可能哦。”

回答的時候,她聳了聳肩,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