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4日，北京人藝歷史大戲《吳王金戈越王劍》再度登上首都劇場的舞臺。這部由藍天野、劉小蓉導演的作品，既保留了白樺劇本的厚重，又加上了數次復排不斷打磨後的成熟。此番歸來，更呈現出人藝歷史劇常演常新的特有魅力。94歲高齡的藍天野再執導筒，加上濮存昕、盧芳、荊浩、鮑大志、鄒健、原雨、張福元、連旭東、李越、魏嘉誠、原維、高倩、龍一儀、王欣雨、馬菲、王寧等演出陣容，讓這部作品更受期待。

94歲導演藍天野：這部戲寫的就是“家國情懷”

“幾乎所有劇種都演過‘臥薪嚐膽’，但作者白樺不是重複這一題材，他寫了一個很不一樣的故事，他寫了家國情懷。”導演藍天野介紹道，這部劇是當年白樺應他邀約而創作的，劇本沒有簡單地將“臥薪嚐膽”這段歷史再現出來，而是將視角對準了紛爭背後複雜的人性。講述在越王勾踐臥薪嚐膽、忍辱負重，終於完成復國大業後，卻昏庸無道，重複了吳王的悲劇。這樣“反轉”式的結局讓觀眾不止看到一段歷史故事，看到美的形式，更能由此去思考。談到好友白樺，94歲的藍天野有些哽咽，他說：“白樺寫這個戲，有一種濃濃的家國情懷，前幾年他去世的時候，我寫了一篇文章，說他‘一是有才，二是愛國。’整個這個戲要傳達給觀眾的，不是它如何怎麼好看怎麼美，而是能夠引起觀眾的思考，思考什麼呢？就是家國情懷，就是每一個人都多想一想我們這個國家應該怎麼發展，我在國家發展的這個程序當中，我能夠做些什麼”。

作為一部首演於1983年，復排於2014年的作品，《吳王金戈越王劍》對於導演和演員來說都不是新課題。但為了此番再次上演，劇組仍然歷經了兩個多月的排練打磨。無論是上一輪演出的老演員，還是此次加盟的新演員，每個人都在排練中為人物注入了新鮮感。排練時，藍老經常親自為演員們示範。扮演西施的演員原雨透露，藍老不僅手把手親自教她西施划船的形體動作，還會特別提醒她注意如何高階地表現人物內心。“他們身上都有自己的創造，他們把自己的積累賦予到了人物身上”，藍天野認為，每次演出對於演員來說都是此時此刻的創造，所以可以常演常新。

中國戲曲與話劇結合的再探索

導演劉小蓉表示，這部戲的復排為人藝傳統的接續提供了新的契機：“北京人藝有一個傳統，探索這個戲劇和話劇結合，從焦菊隱先生就開始了，比較有名的比如《蔡文姬》《關漢卿》《武則天》之類的，都是五六十年代的，這部戲是在八十年代誕生的，依然在探索就是戲曲跟話劇的這種結合，我覺得結合的特別好，況且說白樺先生的這個劇，詩意、大寫意、特別是戲曲的舞臺美的東西特別多，非常講究”，作品本身的一大特色——詩化的語言，也對每一位演員提出挑戰，讓演員既能體現出臺詞中詩的韻腳和韻律，又不能有朗誦的感覺，而是說出屬於舞臺人物的話，既不能過了，也不能不夠，“需要一些形體上的，身段上的，還有一些韻律在裡頭，包括這個臺詞的咬字歸音，跟我們其他戲不太一樣，就是它要一種古典美吧，要韻律”，劇中女一號王后的扮演者盧芳在每場排練、演出中不斷調整自己。

“中國傳統文化、歷史劇肯定是有市場的，觀眾很聰明的，他可以看韓劇，可以看美劇，可以看中國戲，只要這個東西質量好，就OK，我覺得質量是第一位的，不在什麼題材的老新，這部戲的這種厚重感是看現代戲很難找到”，第一次參演歷史劇的青年演員荊浩此次在劇中飾演名臣范蠡，不少年輕演員的加入，也讓這部劇目的復排有了“薪火相傳”的意味。

換角色飾演勾踐 濮存昕給觀眾帶來驚喜

從上一輪扮演范蠡到這一次飾演勾踐，濮存昕的角色轉換給觀眾來了個驚喜，他表示這樣的安排是由於一直想致敬呂齊老師，飾演呂齊曾經飾演的角色。“這是一個創作上的嘗試，這個角色很值得演，具有複雜人格的角色能讓我生髮出創造他的能量，劇院的老前輩們，八仙過海，各顯其能，每個人都有活兒，每個人都有特點，呂齊老師的特點就是誇張至極的表演，但是你覺得有意思，合情合理，你看著就喜歡。他真的在劇院是非常具有鮮明特色的演員，這次終於學他的戲了，學戲是我這幾年挺重要的一個選項”。

該劇將在首都劇場持續上演至3月12日。（總檯央視記者 曹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