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宗對於孝宗,不像孝宗對高宗那樣的感恩戴德,反而多了一點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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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宗即位時,年已四十三歲,遠遠超過了孝宗即位三十六歲的年齡,在這之前,他急於希望父親能早日“禪位”於他,甚至不惜用“有贈臣以烏髭藥者,臣未敢用”的話來打動孝宗,表明自己已早生華髮,應該儘快接班。但孝宗不為所動,以“正欲示老成於天下,何以為此”的話加以拒絕。光宗無法,只得向太上皇后吳氏求助,但孝宗仍未有“禪位”之意。直到太上皇帝去世,才決定“禪位”於光宗。

由此可知,光宗對於孝宗,不僅遠遠沒有像孝宗對於高宗那樣的感恩戴德,反而多了一點怨恨之情。光宗知道,周必大是孝宗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一枚棋子,故必欲拔去而後快,為此他秘密地向自己做太子時擔任過侍講的羅點物色可以為臺諫官的人選,羅點不明白光宗的意圖,向他推薦了“意向與周必大相類”的葉適等八人,結果一個也不被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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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光宗將與周必大有怨、對留正有恩的何澹,自權兵部侍郎除為右諫議。果然,何澹一上任,“首上疏攻必大,必大求去,再請而遂罷”,只給他在外宮觀。光宗即位僅三月餘,就拔去了周必大這枚棋子,壽皇也一定會感到愕然。紹熙元年(1190)七月,光宗升任留正為左相,並讓他獨相至紹熙四年,這樣做的目的,就是不讓壽王再有插手政治的機會。

光宗皇后李氏,是慶遠軍節度使李道之女。李道是戚方部將,而戚方本是一個遊寇,建炎四年(1130)為岳飛戰敗後,投降朝廷。李道原來也是一個遊寇,後來投奔戚方,成了他的部下。從中人們已約略可知李氏早年所受家庭教育之大概。當光宗還是恭王時,高宗聽通道士皇甫坦的話,以為“此女當母天下”,遂聘李氏為恭王妃,後生嘉王趙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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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其人,史言其“性妒悍”,恭王為皇太子,李氏為皇太子妃,她經常以細故訴太子左右於太上皇與孝宗,太上皇不悅,言李氏無後德。孝宗亦多次訓誡李氏,要她“以皇太后為法,不然,行當廢汝”。對此,李氏一直懷恨在心。光宗即位後,李氏雖被立為皇后,但對壽皇夫婦就一直耿耿於懷。

光宗共生過三個兒子,長子和三子皆天折,次子趙擴,淳熙十六年(1189)三月進封嘉王,他就是後來的寧宗。光宗對嘉王趙擴的教育頗為重視,先後派遣名儒沈清臣、黃裳、孫逢吉、陳傅良、章穎、黃由、彭龜年等人做其老師,要他們精心加以培養。雖說嘉王自幼循規蹈矩,讀書也尚稱用功,怎奈他生性不敏,學問總少有長進,這對光宗夫婦來說,成了一塊心病。左相留正多次向光宗密奏,請立嘉王為太子,以保障他今後的皇位繼承權,但因為一直沒有得到壽皇的首肯而不能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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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皇夫婦所以遲遲沒有答應立嘉王為太子,原因可能有三:一是認為嘉王不慧,不適宜做皇位繼承人。二是對光宗不肯接受自己控制的不滿,對皇后李氏的成見更深,所以不願讓他們的子嗣繼位。第三,他們對立皇太子另有選擇,此人即為上文提到的魏惠憲王趙愷之子趙柄。

孝宗既念及深受委屈的魏惠憲王,必然更加鍾愛生性早慧的趙柄,這也就在情理之中。李後原以為子以母貴,立嘉王趙擴為太子本是順理成章之事,不料會遭到壽皇的阻撓,在這種形勢下,嘉王遲遲不能立為太子,更加引起光宗夫婦的擔心和對壽皇的憤恨。

孝宗“禪位”之初,光宗按照以往慣例,下詔五日一朝重華宮,孝宗則仿效高宗故事予以謝絕,於是光宗就改為每月四朝。這種朝見,如果父子情深,共敘親情,倒也其樂融融,而實際上卻成了孝宗控制光宗,繼續發號施令的一個時間和場合,“凡一話言,一舉措,必視太母慈顏,稟壽皇慈訓”,這對本來與孝宗關係就不睦的光宗夫婦而言,當然是一種不堪忍受的精神負擔甚至折磨。

一日,壽皇為治療光宗“心疾”,得到一種藥丸,準備讓他在朝重華宮時吞服。李後知道後,認為這是壽皇要毒害光宗的一個陰謀,對壽皇更加懷恨在心。紹熙二年(1191)十一月,一次內宴時,“後請立嘉王為太子,孝宗不許。後曰:‘妾六禮所聘,嘉王,妾親生也,何為不可?’孝宗大怒。後退,持嘉王泣訴於帝,謂壽皇有廢立意。帝惑之,遂不朝太上”。孝宗所以大怒,不僅僅是因為李後對他進行了公開的頂撞,而且還認為李後之言有影射攻擊自己和太皇太后吳氏、壽成皇太后謝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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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壽皇並非高宗親生,兩位太后則皆為庶出,並非“六禮所聘”。在李後看來,既然像你們這樣的身份,都可以稱帝封后,嘉王乃己之嫡子,因何不能立為太子?這就極大地刺痛了壽皇的心靈。這場大爭吵使兩宮之間的矛盾空前激化,從此光宗夫婦再不按期前往重華宮朝見。光宗的病情也因李後的連續製造事端而加劇。

一次,光宗見一宮人手白,很是喜歡。他日,李後派人送來食盒,光宗開啟一看,裡面竟是上次所喜宮人的兩隻手,大受驚嚇,精神更加不正常。光宗即位後,後宮妃嬪甚多,其中最受寵愛的是黃貴妃,這使李後妒火中燒,“意不能平”,欲伺機進行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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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熙二年十一月的一天晚上,光宗為祭祀天地,正在太廟受誓戒,李後趁光宗不在宮內的時機,殺死了黃貴妃,“以暴卒聞”。光宗得訊,大為悲傷。夜晚,光宗正當舉行大禮,突遭大風雨襲擊,黃壇蠟燭盡滅,不能成禮。光宗受到這一系列事件的刺激,“震懼感疾”,使病情加重。自此不朝重華宮有七個月之久,“事無鉅細皆廢不行”。此後,在光宗神智清醒時,就同意朝重華宮,神志不清或受制於李後時,就稱病不朝重華宮。

紹熙三年九月,宰執、侍從、臺諫連章請求光宗朝重華宮,光宗又拒絕前往。中書舍人陳傅良等苦勸光宗,光宗不聽,顧自進入內廷,陳傅良拉住他的衣襟不放,並一直跟隨至御屏後。李後見狀,斥責道:“這裡甚去處?你秀才們要斫了驢頭!”陳傅良只得大哭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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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熙五年正月,光宗最後一次朝重華宮。此後,壽皇患病,光宗的精神也更加不正常。此後,光宗雖然去了玉津園踏青,也到過景靈宮上香,卻藉口自己有病,不肯去重華宮探視。“丞相留正等請帝侍疾,正引裙隨帝至福寧殿,久之,乃泣而出”。壽王為了自己的面子,也為了替光宗下臺階,有時明知光宗不願朝重華宮,故意下旨命他免朝。

起居舍人彭龜年多次上疏勸諫,光宗皆置之不理,於是他想用起居注和野史的記載對光宗施加壓力,上疏謂:陛下既未許臣以去,則臣安得不復修其官?用敢冒昧條舉一二:陛下事親禮有常數,設若壽皇有旨免到宮,臣猶可書也;四月二十二日,初無免到宮之旨,而陛下不出,使臣如何書耶?尋常問安,偶免到宮,猶可書也;五月七日,既以壽皇聖帝聖體不和,遣官奏告矣,旋有旨免到宮,使臣又如何書耶?然初八日免到宮,既雲有壽皇聖旨,猶可書也。

光宗對於孝宗,不像孝宗對高宗那樣的感恩戴德,反而多了一點怨恨!

今月十五日,初無免到宮之旨,在朝群臣累請問疾,乘輿已駕,道路已清,而陛下復不出,使臣又如何書耶?十九日,為壽皇服藥肆昔,而陛下晏然不動,使臣又如何書耶?然此特見之關報之粗者耳,若夫道路流傳,至有不堪聞者。臣雖不得而書,計必有野史書之,其言但有增加,必無隱晦,傳之後世,重累聖德。

但光宗仍然不予理會。眼看壽皇病情日漸加重,群臣無法,只得請嘉王趙擴赴重華宮問疾。至此,光宗與壽皇之間的關係已形同路人,這對壽皇是一個極大的刺激,使他的病情更加惡化。

參考資料: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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