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綱49歲了,終於驗證了張文順26年前的"預言"

上世紀90年代前後,是相聲最不受待見的幾年。

那時候流行霹靂舞,一個叫孫紅雷的東北小夥還特意跑到重慶參加全國第二屆霹靂舞大賽並獲得了二等獎,從此走向人生高峰。

霹靂舞有多受歡迎,相聲就有多被嫌棄。

郭德綱49歲了,終於驗證了張文順26年前的"預言"

用於謙後來在採訪中說的話來形容,“尤其1994年的時候,別人一聽這節目是說相聲的,聽都不聽,就開始起鬨:‘下去,趕緊走!’”

就是這麼慘,不過於謙還好,說相聲只是他的愛好,他有單位,也可以去演戲去做主持,“我可能不以這個為謀生手段了,那還有別的呀。”

跟他相比,他後來的搭檔郭德綱可沒這麼幸運。

他曾懷著夢想和誠意三入北京,卻因為沒有人脈屢屢碰壁,看似在最繁華的都市,實則過著最落魄的生活。

郭德綱49歲了,終於驗證了張文順26年前的"預言"

01、

相聲行業向來講究師承門第,郭德綱先後三次進京,到處求各個劇團能收留自己,但是沒有一人肯搭理他,

“我想給別人當狗,可還是沒人要我。”

每一次都是狼狽,下場都是“飄零無助”。

第一次是他15歲那年,1988年,本就有著很好基礎的郭德綱考入全總說唱團,滿心歡喜來到北京後,卻因為歷史原因被迫原籍返回。

第二次是他21歲時,1994年,在老家小劇團唱了幾年評戲的他,懷著那份不甘心,揣著攢的100多塊錢再次來到北京。

他有舞臺經驗,也不怕苦,他很想能被大師們“收留”,只要能有份固定的收入,哪怕少一點也好。可結果,拜師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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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天津後,他索性自己包了一個場地,給自己開劇場,可最後欠下一身債。

第三次是1995年前後。眼見著其他人混得風生水起,他不服氣,“憑什麼他們就可以,我也不差”。

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進京,親戚不願借給他錢,最後還是三個同學給他湊了4000塊,助他最後一次入京。

結果這一去,夢想還未提及,“生存”率先向他發難。

他住在離市中心很遠的一個小平房內,屋內就一張床,一把凳子。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小評戲團唱戲,說好的一個月一千塊錢,結果唱了兩個月,一分錢沒拿到。

眼見著兜裡的錢越來越少,大蔥就麵條都要省著吃,挨餓受凍那是常有的事兒。趕上生病發高燒,他只能把BB機給賣了買藥。沒錢交租金碰上催租,他貓在房裡不敢出聲,直到半夜才偷偷翻牆出去。

郭德綱49歲了,終於驗證了張文順26年前的"預言"

後來有一次錯過末班車,他厚著臉皮問出租車司機能不能用手錶抵車費,人家理都沒理他,最後還是走著回到出租屋,一直到凌晨4點才到家。

望著滿天繁星,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他說,那是他來到北京第一次哭。

想來,人生低谷也不過如此吧。

郭德綱後來回憶說,“十冬臘月,大雪紛飛,大柵欄上連條狗都沒有。回頭看那段歲月,孤身一人,流落京城,上無片瓦遮身,下無立錐之地,身無分文,舉目無親。我窮過,苦過,受過罪,捱過餓,甚至哭過,但就是沒有怨過。”

是啊,我沒有怨過,我也願意去給你當狗,可你不要,你怕我咬你,最後生生把我逼成了龍,於是就有了郭德綱後來的那句,“我就是條來北京爭飯的瘋狗。”

人活一世,與其等風來,不如自己逐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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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1996年,靠著平日裡給別人寫劇本、拍廣告、打雜,郭德綱總算堅持了一年。

有一天路過一間茶館,聽見幾個年輕小夥子在練嘴,便好奇地坐下來聽,這一聽,便“聽出”了人生轉折。

茶館裡帶著他們練嘴的人叫

王玥波

,跟郭德綱一見如故。而那些練嘴的小夥裡,有一個“大眼睛”,看完郭德綱即興的一段《金龜鐵甲》後直接驚呆了,他就是

李菁

。茶館老闆看郭德綱相聲說得好,隨即邀請他留下說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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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郭德綱和王玥波組成搭檔,和李菁一起在此落了腳,茶館名叫“京味茶館”,便是“德雲社”所有故事開始的地方。

那個時候說相聲不掙錢,想要不餓肚子還得經常出去“兼職”,幾人就這樣一直堅持著。

最大的收穫就是遇到了張文順先生。他第一次聽到郭德綱說相聲就忍不住稱讚,“這小子,是個角兒!”

後來,郭德綱聯合李菁、張文順,召集了一些同行,正式成立

北京相聲大會

。與此同時,“生存”再次向他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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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塊的票錢,觀眾卻少得可憐。

有一次,臺下只有一位觀眾,臺上演員正咬牙演得起勁,觀眾的手機卻響了,郭德綱只得停住,看著觀眾也一臉尷尬的表情,他唯有打趣地說道,“你接吧,我等你。接完你好好地聽,要上廁所必須先打招呼。”

一場演出下來,還不夠幾人的一頓盒飯錢。

演員不固定、節目不固定、演出地點也不固定,他還是在北京各個小劇場漂著。想要生存,想要成名,談何容易?

好在,彼時的郭德綱女友,如今的“北京德雲社文化傳播有限公司董事長”王惠出現了。

王惠

比郭德綱出名早,跟郭德綱相識相愛後,她不顧家裡反對,執意到北京找郭德綱,並放棄自己的大鼓專業。

此後便一頭扎進相聲的海洋裡,為郭德綱收集了300多段傳統相聲段子。

為了支援郭德綱的事業,她還變賣了自己的各種首飾,郭德綱含淚接過錢,度過了那段艱難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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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也是在那一年,曲藝團的相聲演員于謙有了放棄說相聲的念頭。

一方面是相聲行業的寒冬,幾乎已經讓一再咬牙堅持的他絕望;另一方面,跟他搭檔的逗哏演員遠赴日本學企業管理去了。

這相聲還怎麼說?

直到有一天,郭德綱在張文順的介紹下出現在他面前,算是被臨時借到曲藝團跟他搭檔演出。這一演,就是整整兩年。

期間,二人跑遍了京郊各地,成了名副其實的郊縣天王。一番接觸配合下來,頗有相見恨晚的意思。

就這樣,于謙對相聲的激情被再次點燃。命運就是這麼巧合,此後二人也曾搭檔參加相聲大會,于謙還將郭德綱介紹給了侯耀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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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2003年,安徽衛視弄了個“活人展示”的挑戰節目。

就是把一個人關在市區的一個玻璃櫃裡,展示48小時,不僅是直播吃睡,還要表演才藝,基本上就是給人當猴子看。

他在櫥窗裡又唱又跳,圍觀他的人,有鼓勵的也有嘲諷蔑視的。

這是個很挑戰尊嚴的事,郭德綱中途幾欲崩潰,但他還是咬著牙完成了挑戰。因為挑戰成功,就能成為主持人,就有4000元一期的主持費。

郭德綱49歲了,終於驗證了張文順26年前的"預言"

這對一直在賠錢,處在生死飄搖期的相聲大會來說,是救命錢。

當他完成挑戰,最終出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喜悅、解脫?誰也說不清楚。但現在看來,那更像是他的一次“重生”。

同年,北京相聲大會正式改名為“

德雲社

”。

後來,郭德綱把這段經歷搬到了臺上,塑造過一個為了五千塊酬金,甘願在廣告片裡扮演黑猩猩的相聲演員形象。

臺下觀眾笑得前仰後合,郭德綱默默收起摺扇,往日種種皆付諸一笑,或許從櫥窗出來的那一刻他已悟透:

“人活著要用心,不用臉。”

年少輕狂時,我們總認為,人活著最重要的就是體面。在俗世裡摸爬滾打後才發現:生存面前,所謂面子,所謂體面,就是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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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北風也有轉南時,瓦片尚有翻身日。

2004年,藉著網際網路的春風,郭德綱的大量作品被上傳到網路。那一年,由他演唱的歌曲《剛剛好》,也被眾多初代綱絲口口相傳:

這個世界真太浮躁,唱不清歌詞還火爆,名人爭著原告被告,連饅頭也倖免不掉,剛剛好,我膽子小。

同年,郭德綱辦了一場

“瀕臨失傳相聲專場”

,當時北京文藝廣播《開心茶館》的主持人康大鵬過去錄影。

郭德綱49歲了,終於驗證了張文順26年前的"預言"

節目播出後,

郭德綱一炮而紅

用一位北京計程車司機的話,“不知怎麼的,突然那麼一天,滿北京的廣播裡都是他說的段子”。

郭德綱火了,他成功了。同年,在他的邀請下,于謙正式加入德雲社,自此二人結為固定搭檔,合作至今。

再後來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

他真的成了“來北京爭飯的瘋狗”。

郭德綱49歲了,終於驗證了張文順26年前的"預言"

不是他想成為,而是被逼無奈。

一些“著名”相聲團體瞧不上他的髒活兒,不僅不要他還處處抨擊、打壓他;一些民間同行也見不得他的崛起,指責、使絆子是常有的事,以至於德雲社當時經常會遇到被迫停演、強行被佔用場地、挖牆腳等情況。

具體的咱就不說了,德雲社發展初期“夾縫求生”“後院著火”的故事網上太多了。那一時期,郭德綱懟天懟地,人送外號“懟人王”,總算是站穩了腳跟。

網上有個問題:如何評價郭德綱這個人?高贊回答說:“有天賦,有本事,有經歷,根子上是個文人。”

不過,

我還是比較喜歡“爭飯吃的瘋狗”說法,吃過苦,捱過罵,遭過同行排擠,遇過眾叛親離,沒人比郭德綱更懂什麼叫人情涼薄。

他的師父侯耀文說:“他一路坎坷,必定嫉惡如仇。”

他自己說:“那一夜,我夢見百萬雄兵”!

郭德綱49歲了,終於驗證了張文順26年前的"預言"

寫在最後:

如今的郭德綱在相聲界名聲大噪,德雲社更是行業內數一數二的頭牌。

這些年,他也為相聲界培養了一批又一批的優秀人才,如岳雲鵬、閻鶴祥、周九良、燒餅、張雲雷、孟鶴堂等等。

前幾日是郭德綱49歲生日,德雲社眾人紛紛在社交平臺上花式發文祝賀,全網都在熱議這一盛況。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那個爭飯吃的“瘋狗”。

他歷盡半生辛苦,看盡世間冷暖,終於驗證了張文順26年前的“預言”,成了獨一無二的“角兒”。

人生如潮,起起落落。郭德綱的故事告訴我們,縱使身處泥濘深處,也不要輕易認輸,瓦片尚有翻身之日,何況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