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女子,風輕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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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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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出自岳飛的《滿江紅 · 寫懷》
隨著張藝謀執導的電影《滿江紅》的熱映,岳飛這首譽有“一詞壓兩宋”的同名詞也引起了巨大爭議。
《滿江紅·寫懷》到底是不是岳飛所作,一時間為眾多學者所討論。
880多年前的歷史已成煙雲,要言之鑿鑿地確定一件事,誰也沒這個勇氣,所以有“中立派”認為:沒必要計較這個,只要是寫岳飛的就好,算在岳飛的名下又能如何!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因此筆者認為,確實有必要把《滿江紅·寫懷》的歸屬說個清楚,即便無法定論,也要找出傾向性。
“滿江紅”為詞牌名,又名“煙波玉”“傷春曲”等,為柳永原創,實際上,宋詞的大部分詞牌曲調均是柳永所創,這是個“神人”,凡有井水處,皆可歌柳詞。
歷史是嚴肅的,中華古典文化以正確的方式傳承、傳播,也是嚴肅的,況且這首詞又這麼經典。
認為《滿江紅·寫懷》非岳飛原創的,主要有以下幾個觀點:
岳飛的孫子岳珂曾在岳飛過世後,整理了岳飛生前的詩詞,彙編成《金佗粹編》,但這本集冊中並沒有這首《滿江紅·寫懷》,故認為非岳飛所作;
1、
這首詞中所呈現的地名,與岳飛抗金路線不同,甚至相反,其中“賀蘭山”爭議最大;
2、
《滿江紅·寫懷》中的“三十功名”、“八千里路雲和月”等,為岳飛生前的事蹟,作者是不可能為自己的功績蓋棺定論的,所以懷疑這首詞可能出自王越及其同僚之手;
3、
《滿江紅·寫懷》的風格和岳飛詩詞的風格不符,比如他筆下的《小重山》,其風含蓄委婉、舒緩沉鬱。
就以上四點,筆者作出解析及答對。
4、
岳飛在大理寺獄中被害時為公元1142年,獄卒隗順冒死將岳飛遺體背出杭州城,葬於錢塘門外九曲叢祠旁,金人聞此訊後酌酒相賀,並言:和議自此堅矣!
此前1139年,秦檜以宰相身份代表宋高宗趙構向金使下跪,奉表稱臣,屈辱達成第一次和議。
之後在“朱仙鎮”,趙構以“12道”金牌召回岳飛,十年功廢,重啟和談,岳飛以“莫須有”罪名蒙冤入獄。
岳飛死後,秦檜繼續掌權,直至1155年11月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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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162年,宋孝宗趙昚登基,為岳飛平反,以禮改葬西湖棲霞嶺,儘管如此,朝廷內主和派依舊當權,不然陸游就不會在兩年後被貶官。
現在我們看岳珂的《金佗粹編》的編成時間,為宋寧宗1218年。
這個時候,辛棄疾已經過世11年,陸游過世8年,也就是說在此期間,南宋朝廷依舊是“不抵抗”政策,否則辛棄疾就不會登北固亭感慨,陸游就不會在臨終前寫下: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而這一年還發生了一件事,就是陸游被調入京師,初次入仕。此前,陸游因與秦檜的孫子同場科考,而致名落孫山。
1207年韓侂冑被殺後,史彌遠獨攬相權和軍權,長達26年之久,寧宗趙擴、太子趙竑、理宗趙昀均成為傀儡,直到1233年理宗才開始親政,次年金國滅亡。而這個時候岳珂已經進入人生晚年,南宋歌舞昇平:暖風燻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那1218年前後的南宋朝廷是什麼樣的呢?
嶽霖(岳飛第三子)1192壽終時,岳珂曾手遺囑:
先公之忠未顯,冤未白,事實之在人耳目者,日就湮沒。餘初罹大禍,漂泊囚螺。及至仕途,而考於見聞,訪於遺卒,掇拾而未及上,餘罪也。苟能卒父志,雪爾祖之冤,吾死瞑目矣!
從嶽霖的遺囑中也可看出,岳飛死後50年,他的冤情實際上也沒有徹底得到昭雪,因為朝廷的態度就是“主和”,《滿江紅·寫懷》這樣鏗鏘激昂的詞作,不允許成冊印發也是極有可能的。
所以,1218年岳珂彙編成岳飛遺作《金佗粹編》時,《滿江紅·寫懷》作為主戰的名篇,不被收錄進來是完全有可能的,甚至是必然的。
現在我們再來看第二點爭議:踏破賀蘭山缺。
賀蘭山在南宋時期屬於西夏的領土,即如今的內蒙古河套之西,而岳飛的“直搗黃龍”為吉林農安,所以有人認為詞中地點不對,非岳飛所作。
既然如此,筆者想問“不破樓蘭終不還”、“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功名恥計擒生數,直斬樓蘭報國恩”中的“樓蘭”又作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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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筆者認為“賀蘭山”極有可能只是和“樓蘭”一樣的代稱,由此並不能斷定非岳飛手筆。
樓蘭古國早在漢昭帝后就突然消失了,而且樓蘭國只有1570戶人家,一萬多人,還不如現在一個鎮子打,卻在古詩詞中被“斬”了數十次。
“三十功名”、“八千里路雲和月”所述為岳飛抵抗“偽齊”和抗金的事蹟,故有人認定非岳飛所作,該為明朝名將王越之生平。
關於這一點是絕對不可能的。
因為徐階所編《嶽集》收錄了這首詞,而王越和徐階為同時代人,且晚卒於王越83年,身為一朝首輔(宰相)和著名的學士,他當不會有此低階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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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的集體失憶,我相信這更是不可能的事。
而明弘治年間,浙江鎮守太監麥秀命人將這首《滿江紅·寫懷》詞刻於杭州岳飛廟碑之上,由趙寬書寫,時間是1502年,此時王越剛剛過世3年。
有人拿《滿江紅·寫懷》與岳飛筆下的《小重山》作比較,認為風格迥異,故非岳飛手筆。
但是反對者對《滿江紅 · 登黃鶴樓有感》卻隻字不提,居心何謂?是不是刻意抹殺愛國情懷?這些都是值得去思考的。
我們比較一下這兩首詞:
遙望中原,荒煙外、許多城郭。想當年、花遮柳護,鳳樓龍閣。萬歲山前珠翠繞,蓬壺殿裡笙歌作。到而今、鐵騎滿郊畿,風塵惡。
兵安在?膏鋒鍔。民安在?填溝壑。嘆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請纓提銳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卻歸來、再續漢陽遊,騎黃鶴。
公元1134年,岳飛率兵收復襄陽,後駐節鄂州,公元1137年,岳飛曾向朝廷請兵,欲收復中原,但朝廷未允。次年春,岳飛登黃鶴樓,北望中原,寫下了這樣一首詞以抒懷。
與《滿江紅 · 寫懷》相比,兩首詞風格、筆觸,及所表達的情懷幾乎如出一轍,所以“詞風迥異”這種說法根本就不存在。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滿江紅 · 寫懷》這首詞為岳飛所作的可能性更大,更加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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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時光和歲月寫成古詩,能有多美?
人生難得幾回醉?一夢一醒嘆浮生(辭歲經典)
作者:明月,舞文弄墨,且看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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