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尋女真族使節的身份、官職、特點背後的朝代關係與變遷

國信使作為金朝對外關係維繫的重要載體,更是外交活動順利展開的關鍵。女真族國信使作為金朝國信使群體的中堅力量,自然有不可忽視的地位。女真族使節作為金朝對外關係斡旋中的直接參與者,在不同時期使節的選擇、使節的出身、使節的職官構成等方面具有著自身的特點。

有金一代,女真族國信使的出使具有階段性,身份具有多樣性,遣使數量和規格均有針對性,同時使者的選派亦受到皇帝的意志和政局的影響。女真族國信使始終是活躍在金朝政治舞臺上的一支重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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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族國信使的身份特徵

據統計金朝女真族國信使有姓名者共234人。透過對女真族國信使身份特徵的分析,可將其分為兩類,一類為出身顯赫的女真族國信使,他們一般出自宗室、世婚家族;二類為普通女真人但具有優異的學識與品格或者軍功在身,這些人通常是德才兼備的。

女真人在金朝有著特殊的政治地位,其統治階層的核心以女真人為本位,因此選任女真人為國信使是金廷統治信任、依靠本族人的體現,把決策大權牢牢掌握在本民族手中,以維護和突出女真人的政治地位。

由於出使任務的艱鉅性和重要性,家世背景成為遴選女真族國信使的條件之一,具有顯赫家世出身的女真人成為金朝使宋女真族國信使的首選。

宗室與世婚家族成員作為金朝政治特權的所有者,把國信使這一要職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同時也可以看出皇帝對宗室和世婚家族成員充任國信使的偏向。除此之外,還有其他類別出身女真族國信使,他們出身平庸但很多都是軍功出身或者進士及第的女真人,為金朝外交順利展開做出了巨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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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外交活動的主角,國信使綜合素質的高低直接影響著外交活動能否順利完成。金太祖、太宗時期,金朝在對宋的連續戰爭中處於上風,對使者的選任並沒有太過考慮。至熙宗與南宋簽訂《紹興和議》之後,金宋雙方緊張的關係稍顯緩和,開始注重國家間的交聘往來,對女真族國信使人選的要求也趨於嚴格,往往需要考量被選者的才能與品德。

較髙的文化水平通常是具備出色外交才能的先決條件,能夠讓使臣更為妥善地解決外交問題。使臣之間互相切磋,也促進兩國之間文化的交流,對金朝外交產生積極影響。此外,有些女真族國信使亦具備良好的外貌形象,雖然金廷並沒有對使者個人外貌做明文要求,但外交使者代表的是國家形象,外貌形象突出者確實更受青睞。

妥善處理外交紛爭是女真族國信使的個人綜合素質之一。使者作為國家的代表,必須維護國家利益,完成外交使命。女真族國信使作為金朝對外的代言人,在一次次的唇槍舌戰中,堅持個人原則維護了國家利益,圓滿完成出使使命。

有的女真族國信早建國前就有出使經驗,如,天輔四年出使高麗的習顯,在金建國之前“史顯等人為女真人與高麗交涉九城的主要代表,也是“是曷懶甸地區負責處理與高麗關係的將領”。豐富的出使經驗能幫助女真族國信使更好的處理外交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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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朝女真族國信使的職官構成

金朝女真族國信使出使代表的是整個金國,其在他國出使的行為事關國家和皇帝的尊嚴。除家世出身和能力品行外,女真族國信使出使時的官職高低也需要進行認真考慮。金初由於諸事草創,出使者皆為女真諸孛堇。

至熙宗天眷改制後,出使使者才出現官職名稱。金代女真族國信使與其他使節一樣,存在借官出使的現象。在女真族國信使出使歸來後,會根據其完成任務的程度進行遷轉或貶謫。

從金朝分別使宋、高麗、西夏的官職來看,使宋女真族國信使的官職以殿前都點檢司和各地府尹居多,均為三品官,僅以都點檢職出使者就達20人次之多;使高麗女真族國信使的官職以正四品的大理卿和太府、少府監居多;使西夏女真族國信使官職以宿直將軍和各部郎中居多,均為五品官,以宿直將軍出使者亦有19人之多。由此可知,金朝最為重視與宋朝之間的關係,高麗和西夏次之。

一般來說,當金向宋、高麗、西夏告諭或協商重大事宜時,金朝會相應地提高出使品級,以表示對對方及相關事件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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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各個歷史時期出使的品級範圍來看,金朝女真族國信使出使品級的範圍是一個逐步擴大的過程。太祖太宗時期,由於官制不健全和改革的不徹底,主要派遣正四品的孛堇充任女真族國信使。

至熙宗建立交聘制度後,熙宗海陵兩朝的出使品級範圍擴大到正三品到從五品的六個品級。世宗、章宗時,金朝交聘制度逐步完善,女真族國信使官職品級範圍更廣,擴大到從二品到從七品。金末三朝,出使品級打破常規,出現了一位正一品出使者。

而“借官出使”,是指讓一些級別較低的出使官員假借一個更髙的官職出使,在宋遼金時期較為常見。在宋遼交聘中,北宋就已實行借官出使,並制定了較為完備的借官出使制度。至宋金交聘時期,宋朝自然沿襲舊制借官出使,後來逐漸為金朝吸收並在出使南宋時實行借官出使。

關於金朝女真族國信使借官出使時所借官職,均只用於出使期間提高身份所用,待其出使回國後都會恢復原職。對於表現良好的才會使其保留出使期間所借官職。

如前文所述,女真族國信使在出使時的言行關乎金宋關係和金朝的榮譽。因此金朝會根據出使的女真族國信使在出使宋朝、髙麗和西夏期間的表現,對其進行嘉懲,主要表現為對其官職進行升遷或罷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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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族國信使的特點

首先,段的女真族國信使出使任務不同。金朝初期以武立國,為攻滅遼朝,金太祖對外積極謀求聯合:對宋派遣女真族國信使商討共同作戰方略;對高麗則是威懾拉攏,頻繁遣派女真族國信使向高麗報諭本國國情,以免背後受敵。

金朝中期,隨著熙宗即位後,力求和平發展,對政治、經濟進行改革,確立了交聘制度。這時,女真人不在是國信使出使的主力軍,宄其原因在於,金宋己建立起相對和平關係,金麗、金夏已建立穩定關係,且國內己形成了多民族統治格局,所以這時候國信使的派遣女真人不在是首選,漢族,渤海,契丹人也都擔任國信使出使,尤其是漢族國信使佔據很大比例。

金末勢衰,北方蒙古族興起並發動了對金戰爭,金政權發發可危,對宋、高麗、西夏控制不復以往。使宋女真族國信使的出使任務是報諭與議和,金朝希望透過遣使恢復與宋和平關係,但是以失敗告終。

其次,國信使的身份特徵多樣,既有出身顯赫的宗室與世婚家族成員,也有家境平凡但軍功在身或者科舉入仕的普通女真人。讓他們充任國信使,體現了金朝統治者對貴族階級的偏向,也反映了他們在保護本階級利益的同時,願意吸收普通女真人中綜合實力強或才學出眾的人才擔任女真族國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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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數量和規格具有明顯的針對性是指金朝女真族國信使出使會根據出使國級別的不同,在遣使數量和規模上會釆取針對性的外交活動。從人數上來看,使宋女真族國信使佔總人數的50%;使高麗女真族國信使佔總人數的24%;使西夏佔總人數的26%。

從女真族國信使的職官品級來看,使宋女真族國信使職官範圍從正一品到從七品,以正三品、從三品、正四品人數最多;使高麗女真族國信使職官品級範圍從從三品到從七品,以正四品、從四品、正五品、從五品人數最多;使西夏女真族國信使職官品級範圍正三品到從七品,以正五品、從五品人數最多。

對比可知,金朝對外派遣女真族國信使規格有一定傾向可循,出使宋朝的女真族國信使人數最多、職官品級最高,高麗次之,西夏略遜一籌。究其原因在於金朝外交環境較為特殊,其同時面對諸多政權,出於長久發展的考慮,不得不對不同政權採取不同的外交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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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女真族國信使的選派與皇帝的個人意志和當時的政治局勢有關。金朝初期國內統治未穩且交聘制度也未確立,出於對本民族的信任,也為鞏固金朝前期女真人的統治地位,國信使出使以女真族國信使為主。

金朝中期疆域遼闊,熙宗時期確立了交聘制度與漢官制度,統治逐步穩定,各個民族都成為金朝統治下的重要一部分,漢族對金的認同逐步加強,女真人對他們的猜忌也削弱,他們也成為金朝統治下的金人,且漢族士人文化水平相對較高,漢族國信使成為金朝使節的重要組成部分。

金朝末期戰爭頻發,此時國信使選派既要兼顧女真族主體地位,又要選任有能力議和的人,不在過於強調背景出身,女真族國信使和漢族國信使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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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來看,女真族作為金朝的統治民族,其作為國信使出使鄰邦,既有與與其他民族的使節既的共性又具有特殊性。其一,金朝女真族國信使出使的階段性變化,一定程度上體現了金朝不同時期的對外政策和民族關係。其二,出身和才能是女真族國信使擇選的重要標準,出身顯赫的宗室與世婚家族成員,佔女真族國信使人數近一半。除此之外,也有家境平凡但軍功在身或者科舉入仕的普通女真人。其三,女真族國信使的選任亦受到統治者個人意志和統治政策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