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使然,激發戰爭;贏者得進貢,唯有軍政結合,方可安定天下!

元末天下大亂,豪傑並起,朱元璋起於淮右,翦滅群雄,北驅韃虜,遂有天下,但是明廷對於北逃的蒙古勢力並沒有絕對的優勢,特別是在軍事上,蒙古人仍然擁有強大的軍事力量,時時南下侵擾,對明庭構成嚴重威脅。

雖然洪武、永樂兩朝都進行北伐,但是卻沒有取得決定性的勝利,反而耗費了大量的財力、物力。在這樣的情況下,明廷在明蒙對峙關係中開始了以防守為主的方針,長城沿線的九個軍事重鎮的設立正是這一方針的體現。

從朱元璋堅壁清野,遷民入內地,到朱棣移大寧都司於保定、東勝衛孤遠難守,調左衛於永平,右衛於遵化,而虛其地,宣宗時放棄開平衛,徹底的將防線收縮到長城沿線,可以看出明朝防禦政策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消極,特別在土木之變後,明蒙關係發生重大轉折,明朝由明初積極經營轉向消極固守的被動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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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蒙古,其在明初雖遭到一定的打擊,卻以頑強的生命力保持其政治活力,土木之變後,甚至逐漸成為主動一方,或攻掠或求貢,亦或以攻掠為方式逼貢,積極尋求明蒙關係的出路。

到了隆慶四年,始有俺達封貢,明蒙關係得到緩和,隨著後金的興起,明朝又面臨另一個更具威脅的對手。由於本文重點在於應州之役,因此與明蒙關係並不打算詳述,現就關於應州之役爆發前,明代與蒙古最為明顯的背景作一梳理。達延汗原名巴圖蒙克,巴彥蒙克王之子,是蒙古史上著名的中興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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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其童年生活是相當悲慘的,先是其父遭到蒙古權臣亦思蠻太師襲擊,被迫逃亡,在逃亡的過程中被殺害,其母錫吉爾夫人被亦思蠻太師擄去,既而亦思蠻強娶錫吉爾為妻,從小便失去父母,滿都魯汗的遺孀滿都海徹辰夫人撫養了年幼的巴圖蒙克。

在滿都海徹辰的精心輔佐下迅速崛起,先是挫敗了衛拉特的政權,七歲時,滿都海以身相許,並立其為蒙古可汗,隨後,達延汗親征,擊敗蒙古勒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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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蒙古草原上唯一的對手,就只剩下於達延汗有殺父奪母之恨的亦思蠻太師,達延汗再次率部親征,部下射殺了亦思蠻太師,在剪除一些小部落後,於十六世紀初基本上完成了蒙古的統一。

在統一了蒙古諸部後,達延汗重新整頓政權秩序,建立了六萬戶制,分封自己的兒子為各萬戶之首領,穩定了統治秩序。除此之外,達延汗似乎有意加強對於朵顏三衛的控制,威之以兵,而結之以親。

到了正德朝,達延汗似乎又與三衛結親,朵顏新與之和親。總之,在達延汗的經營下,明代蒙古瓦剌、韃靼、朵顏三衛三大部落都在其控制之下。在達延汗即位初期,主要致力於蒙古內部的經營,於隔長城相望的明朝似乎並未予以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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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明朝的軍事行動往往令達延汗疲於應付,在討伐勒津部之前,明軍出獨石口,襲擊達延汗在察汗格爾臺的營地,達延汗與其夫人滿都海徹辰僅以身免,明軍的這次突襲,應該給達延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達延汗在統一蒙古且穩定統治秩序後,實力大增,便開始了對明代北邊大規模的侵擾。一來是對於此前明軍出關燒荒等軍事行動的報復,其次應為經濟發展不平衡所引起的。由於遊牧經濟過於單一,蒙古急需產自中原的鐵鍋、茶葉、絲綢等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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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延汗時亦是如此,在親征勒津部時,蒙古對於鐵鍋等基本的生活工具的缺乏可見一斑,掠邊則成為了獲得此種物資補給的方式之一。

另外,透過史料可以看到至少在弘治十一年以前,達延汗似乎是有意同明朝通貢的,但是其求貢的方式卻是明廷所不能接受的,即以強大的軍事實力作為後盾,進行逼貢,如在弘治元年五月,明廷被迫答應這一通貢要求,達延汗於當年六月遣使通貢,此後通貢多次。

但是達延汗對與明朝嚴格控制貢使人數這一行為極為不滿,不僅僅是達延汗本人,即通貢之使者,對於明廷嚴格控制貢使之人數也是極為不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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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十一年以後,達延汗以宴賞薄惡為由,再也沒有遣使通貢,轉而年年南下侵擾。總的來說,達延汗在統一蒙古各部後,對明政策是有所轉變的,弘治十一年以前,或攻或貢,亦或者以攻逼貢,弘治十一年以後,達延汗的對明政策則為單純的軍事性掠奪。

正德朝正是處於絕貢後達延汗率部南下攻掠的時期,因而北邊在告急。現就對於武宗朝應州之役前北邊所受來自蒙古之軍事壓力作一梳理,凸顯此役發生之背景。在武宗即位之初,達延汗便縱兵大掠宣府,明軍死傷三千多人,損失慘重,時人更是認為,此次軍事災難是土木之變後未曾有過的。

正皇帝即位後至應州之役前,蒙古對於明朝北邊大規模侵擾的情況,從空間上分佈來看,除了武宗即位之初入寇宣府外,在正德九年以前主要的侵擾分佈在甘肅、延綏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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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九年以後,則以宣府、山西三關為主,甚至直抵離京師僅百里的白羊口,由於其入寇之深,威脅之大,一度引起了明廷的注意。南京兵科給事中周用亦以其入蓋深,其志蓋驕上言。

從時間分佈來看,正德九年以後,蒙古對於北邊的侵擾愈發頻繁。可以看到在應州之役前,明朝所受來自蒙古的軍事壓力是相當大的,當正德十二年宣大邊外再有虜情時,明武宗隨即開始了巡邊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