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倭國海軍敗給華夏的一次,只因有他擔任刺史

665年七月,百濟白江口海面,倭國海軍千餘戰船與唐軍數百戰船對峙,唐帶方州刺史劉仁軌振臂高呼:“放!”頃刻間萬箭齊發,倭國戰船被綁著火把的利箭射中,一時火光沖天,水面赤紅,四百餘艘倭國戰船燒燬沉沒。

劉仁軌祖籍開封尉氏,幼時雖逢隋末亂世,但他堅持刻苦學習,漸以學識淵博而聞名。武德年間,河南道安撫大使任瑰起草奏疏論國事,劉仁軌看到草稿後修改幾句關鍵之語。任瑰驚異於他的才學,遂任其為息州參軍。

之後不久,劉仁軌調任陳倉縣尉。當時折衝都尉魯寧驕縱違法,歷任地方官對此無能為力。劉仁軌上任後,警告魯寧說:“將軍乃國之重臣,理當率先垂範,今後如有再犯,當以國法嚴懲!”但魯寧仍殘暴蠻橫如故,劉仁軌遂用刑杖將其杖斃。

副縣級從八品官員杖斃正四品上的州府軍分割槽司令,扶風郡官員覺得茲事體大,遂將此事稟告朝廷。唐太宗果然異常憤怒,親自提審劉仁軌:“縣尉殺折衝都尉,誰給的膽子?”劉仁軌據理力爭:“臣膽魄為朝廷法度所給,魯寧當眾辱罵朝廷官員,故殺之!”

劉仁軌因殺都尉被太宗責問,命懸一線,但這千載難逢的面聖機會,卻成就其出將入相跌宕起伏的一生。提審後,太宗認為劉仁軌剛毅正直,不僅不加懲處,反而提拔他。後因上表勸阻太宗圍獵,再被嘉賞並遷為新安縣令。

這是倭國海軍敗給華夏的一次,只因有他擔任刺史

高宗朝劉仁軌任給事中時,有洛州婦人淳于氏有顏色,因罪被收大理獄,李義府貪其美色,囑咐畢正義枉法將其放出並納之為妾。大理寺官員將此事上報高宗,高宗命劉仁軌審理。李義府擔心正直的劉仁軌秉公執法而使事情敗露,遂逼畢正義獄中自縊。高宗獲知後,並未追究李義府罪責。李義府卻因此怨恨劉仁軌,貶其為青州刺史。

660年,高宗發兵征討百濟,劉仁軌奉命督海運。李義府明知時機不當,卻強行督促劉仁軌出海,船隊於途中遇風沉沒,死傷嚴重。李義府對高宗說:“不斬劉仁軌,無以謝天下。”舍人源直心進言說:“海風暴起,非人力所能預料。”高宗遂將劉仁軌免職,以平民身份隨軍。

蘇定方平定百濟後,其部將劉仁願任都護,與已故新羅王金春秋少子金仁泰共守百濟都城泗沘城。百濟舊將僧道琛、鬼室福信等人立故王子扶余豐為王,興起百濟復國運動,起兵反抗唐軍,圍攻劉仁願於泗沘城。

唐廷於是在百濟設立熊津都督府,任左衛中郎將王文度為熊津都督,帶兵前往百濟統治其地並救援劉仁願,其時劉仁軌以布衣之身在王文度軍中。王文度渡海時不幸病亡,高宗乃授劉仁軌代理帶方州刺史,代替王文度統軍。此後文臣劉仁軌開始帶兵作戰的武將生涯。

這是倭國海軍敗給華夏的一次,只因有他擔任刺史

劉仁軌帶領唐軍與新羅軍組成的聯軍,一起援救劉仁願,並擊退圍攻的百濟軍,與劉仁願會合。百濟軍見唐軍勢猛,遂遣使往高句麗及倭國求援,劉仁軌見此也上表請求援軍。唐廷派右威衛將軍孫仁師率兵支援。

孫仁師、劉仁願及新立新羅王金法敏率陸軍東進,劉仁軌率水軍自熊津江前往白江,會合陸軍攻打周留城。劉仁軌所率水軍於白江口遭遇倭國水軍,發生史上著名的白江口之戰,此戰直接影響中原王朝與倭國關係近千年。

663年七月,倭國水軍三萬二千人,大小戰船千餘艘,與劉仁軌所率二萬唐軍在白江口展開激烈海戰。雖然唐軍戰船數量上處於劣勢,但因船壁高堅,設計精良,日本戰船與之相較比較落後。劉仁軌所率唐軍四戰皆捷,四百多艘倭國戰船被唐軍火箭擊中燒燬沉沒。

此戰倭軍或溺斃,或被斬,損失上千人,盡皆沉於白江口水底。海軍大敗,陸地上百濟與倭國陸軍也抗不住唐軍與新羅聯軍進攻。匪首扶余豐逃亡高句麗,周留城內的百濟王室和守城兵士不得已舉城投降。

戰後劉仁軌留治百濟,後作為唐廷徵高句麗主帥李績副手,與李績一道,帶領唐新聯軍攻陷平壤,滅亡存續七百零五年的高句麗。之後直到670年,被攻陷的高句麗地方各項政策和治理情況均基本穩定後,劉仁軌以古稀之齡回到唐廷中樞任職。

劉仁軌於武后臨朝的垂拱元年逝世,享年八十四歲。其一生從地方到中樞,既是文臣亦是武將,文能盡忠直諫宰執朝堂,武能兵開四夷威震敵膽,是功名相符的文武兼備之大才。但終其一生,最讓後世記住的,無疑仍是熠熠生輝的白江口之戰。

這是倭國海軍敗給華夏的一次,只因有他擔任刺史

白江口之戰對於倭國來說,戰爭失利之慘痛教訓,迫使天智天皇改變以擴張緩解內部壓力的國策,轉而恢復與強大的唐帝國之交往,並於701年改國號為日本。此後數百年間日本不斷派使臣向唐朝學習,逐漸形成一整套政治經濟文化制度,幾乎是一個小一號的唐朝。

對於唐廷乃至後世中原王朝來說,白江口之戰及後續的滅高句麗戰爭,使唐朝在東亞之中心地位得以確立,且基本奠定此後一千餘年間東北亞地區政治經濟文化格局。對日本及東面周邊國家形成震懾和吸引。

大唐盛世,既有數代君王開拓進取、選賢任能之功,也有文韜武略如劉仁軌般無數文臣武將的不凡功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