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紈的教子之道:為何讓賈蘭遠離寶玉,卻和賈環一起玩?

嚴格說起來,這個題目是三個問題:1、李紈的教子之道;2、賈蘭為何遠離寶玉;3、賈蘭為何與賈環一起玩。

李紈的教子之道:為何讓賈蘭遠離寶玉,卻和賈環一起玩?

李紈的教子之道,其實在作品中並沒有專門說過。只從李紈的“心如槁木死灰”“一概無聞無見”,與賈蘭“是個省事的”對照,可以看出這一對母子都是置身繁華之中、卻能保持冷淡的性格。李紈是“青年守節”,不得不然,賈蘭年紀輕輕,大概是受了母親的耳濡目染。

李紈的教子之道:為何讓賈蘭遠離寶玉,卻和賈環一起玩?

賈蘭遠離寶玉,其實未必是出於李紈的教導。黛玉一來賈府,就受到王夫人不可“沾惹”寶玉的警告,弄得黛玉十分奇怪:“況我來了,自然只和姊妹同處,兄弟們自是別院另室的,豈得去沾惹之禮?”

李紈的教子之道:為何讓賈蘭遠離寶玉,卻和賈環一起玩?

大家之中,男女分居,這是基本的原則。賈蘭跟著母親李紈住,賈環跟著生母趙姨娘住,但他們日常的生活行動,是“別院另室”,和內宅女眷們的交集並不多。

李紈的教子之道:為何讓賈蘭遠離寶玉,卻和賈環一起玩?

也就是說,賈蘭在外活動,和男性的兄弟叔侄親朋交往,這是正常的生活方式。本來他的“男性兄弟叔侄”也應該包括寶玉的,但是寶玉“最喜在內幃廝混”、“自幼老太太疼愛,原系同姊妹一處,嬌養慣了的”,是個異數——不是賈蘭不親近寶玉,而是寶玉遠離了他與賈蘭本來該有的正常生活軌道。

李紈的教子之道:為何讓賈蘭遠離寶玉,卻和賈環一起玩?

至於賈蘭和賈環一塊玩,這其實是個誤會。賈蘭和彩雲(彩霞)要好,帶著賈蘭一塊兒了嗎?賈環“裝病逃學”,約著賈蘭一塊兒了嗎?賈環“帶著幾個小廝一陣亂跑”,又哪裡有賈蘭的影子?

李紈的教子之道:為何讓賈蘭遠離寶玉,卻和賈環一起玩?

反過來說,“這賈菌與賈蘭最好,所以二人同桌而坐”,在私塾上學,賈蘭與賈菌同桌,可沒約著賈環。賈蘭拿著弓箭追著小鹿,“演習演習騎射”的時候,賈環又到哪裡去了?

李紈的教子之道:為何讓賈蘭遠離寶玉,卻和賈環一起玩?

不錯,賈蘭的確有好幾次,和賈環一起出場,但沒有一次是“玩”,而是在賈赦生病、晚輩請安,寶玉生日、弟侄祝壽,諸如此類的應酬禮儀場合,他們才會聯袂出現。再有就是更加盛大的場合,出殯、祭祖之類的,有更多男性親屬參加了。

李紈的教子之道:為何讓賈蘭遠離寶玉,卻和賈環一起玩?

這樣一比較,是不是答案就很明顯了:在以寶玉為中心的舞臺上,賈蘭與賈環都是配角。但在環、蘭自己的生活裡,寶玉與其他人也一樣是配角。

李紈的教子之道:為何讓賈蘭遠離寶玉,卻和賈環一起玩?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立世界,每個人都可以根據自己的喜惡選擇朋友與敵人。作為榮國府僅有的三個未成年男性公子之一,賈蘭在交際應酬場合,不得不與並不喜歡、並不親近的人在一起。

李紈的教子之道:為何讓賈蘭遠離寶玉,卻和賈環一起玩?

但是在玩的時候,在可以選擇的時候,他或者與志趣相投的賈菌在一起,或者寧可獨自一人。

李紈的教子之道:為何讓賈蘭遠離寶玉,卻和賈環一起玩?

他不願意和不求上進的寶玉一起,也同樣不喜歡卑瑣的賈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