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殺人如麻，都會想起秦軍大將武安君白起，長平之戰中坑殺趙軍四十萬。透過這次戰爭，白起也被人稱為

“人屠”。在中國歷史上，殺人如麻的很多，絕不只白起一人，今天介紹的明末農民起義軍領袖，大名鼎鼎的“八大王”張獻忠，以“殘酷好殺”聞名，一生殺人絕不比白起少。

在四川建立

“

大西國

”的皇帝張獻忠，究竟殺了多少人，我們無從統計。張獻忠“

屠蜀

”也沒有明確記載，不過從大西國成立前與滅亡後的四川人口對比，可以看出四川人民是怎麼像麥稈一樣倒伏在張獻忠屠刀之下的。

明朝萬曆六年（

1578年

）四川有人口在三百十一萬之多，而清初順治十八年，四川只剩下八萬人。

康熙初年，四川湖廣總督報告說，

“四川有土無民”“蜀地民稀”“合全蜀數千裡內之人民，不及他省一縣之眾”。

當然，這些不能全算在張獻忠的頭上，人口銳減還源於

“虎患”、災荒、土匪，但是張獻忠的屠戮是四川人口減少的主要原因。

張獻忠

張獻忠的發跡

張獻忠是延安人，出生於萬曆三十四年。祖上軍籍，也就是職業軍人。在

“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成為普遍認可的時代，軍人並不是一個能被人看得起的職業。到了父親那一輩，張家終於擺脫了軍籍，做了一個走街串巷的小商販。據說張獻忠也上了兩年私塾，但是並沒有堅持到“

小學畢業

”，整天與周邊的無賴流氓舞刀弄棍，好勇鬥狠，倒也在四鄰八鄉闖出了一點名聲。

後來他還幹過幾天捕快和邊軍，但是都沒有幹長。再後來，逢著亂世，他在家鄉揭竿而起，組織了一批流民投靠王自用、高迎祥等，成為獨領一軍的頭領，號稱

“西園八大王”。

入主四川

由於時代的需要，有時候張獻忠被說成是農民起義軍的領袖，是農民自覺組織起來反抗地主階級壓迫的楷模。這只是敘述同一件事情的不同角度而已。自從崇禎十七年，張獻忠進入四川，就開始了針對四川人民的血腥屠殺。

攻破重慶後，史書記載，

“重慶城陷，王被執，夫人、世子，闔門自盡。”“大殺”，“自瑞王以下，死者萬人”，“賊斷軍士臂三萬七千人”。上文的“王”，指的是大明朝的“瑞王”，滿門自盡，瑞王的屬下被殺萬人。“賊”說的是張獻忠的軍隊，砍了官軍三萬人的胳膊。

為什麼要看胳膊呢？原來，這是張獻忠入川后打的第一個大勝仗，全軍上下興高采烈，

“八大王”特別指示，雖然官軍頑強抵抗，但是此次寬大為懷，俘虜一個不殺，只砍左胳膊為戒。於是三萬人的左胳膊沒了，民間多了三萬個殘疾人。

從後來的事情來看，這確實是張獻忠寬大為懷，沒有對這三萬人趕盡殺絕，他們應當對著空蕩蕩的左臂慶幸。

張獻忠後來又攻破了成都，於崇禎十七年冬，建國

“大西”，年號“大順”，自稱“大西王”。

張獻忠的大西國

殺人無算的“恐怖”統治

成立大西國政權後，張獻忠缺乏治國理政的能力，並沒有安民耕作休養生息。

張獻忠迷信

“只要有刀槍，沒有辦不成的事”，

仍是按照起義軍的流竄作戰方式，以

“

殺人

”的恐怖統治來治理。

為了確保成都成內的治安，張獻忠規定了嚴格的法令：成都的四城門，不許擅自出入，人們要出城，就要找左鄰右舍擔保，逾期未歸，先把鄰居和保人殺了，再不回，殺全家。外人入城，臉上要蓋章，沒有章的，殺。

同時，安排密探

“偷聽牆角”，有“議論朝政”的，抓起來殺了，以致人人“道路以目”。

簡單粗暴，同於殺人魔王的思維方式。

為了解決糧食問題，張獻忠秉持著流竄作戰時的

“打糧”方式。名為“打糧”，實為搶糧，放縱士兵在自己的大西國內搶糧食，他們見糧就搶，見人就殺，見到路上有人端著一碗米，也要“殺而奪之”。

大屠殺

由於大西國政權越來越不穩，張獻忠的情緒也越來越不穩。他經常酗酒，亂殺宮女、太監等身邊人，甚至有時候因為一點小錯而屠戮自己的下屬，有時二百人，有時三百人不等。

張獻忠經常以

“殺人魔王”自詡。他常說，“吾殺若輩，實救若輩於世上諸苦，雖殺之，而實愛之也。”這句話同他的“七殺碑”同意。

面對大西國國勢日下，張獻忠開始有計劃的屠戮人口，以緩解自身的焦慮情緒。先是殺光來參加科舉考試的文人秀才，後又把

“僧道、醫卜、陰陽諸流，及百工藝人”全殺了。進而在大順次年，血洗了成都全城居民。最終錦繡蓉城頓成曠野，無人居住，滿處屍殍，一片荒涼悽慘的景象。

血洗成都後，大西國境內的其他城市也遭受了屠殺的命運。城中的居民殺光後，又開始屠殺郊區的村民，甚至安排軍隊進入深山，一個也不放過。川中各縣有十四萬人之多死於張獻忠的屠刀之下。

最終，他將屠刀伸向了自己的軍隊。在軍隊中，主要屠殺三類人：一是四川人，在四川入伍的，或是在其他地方入伍的四川人；二是在四川入伍的其他省人；三是明朝官軍投降過來的。全部殺盡。同時，為了解決軍隊的糧食問題，他還要求士兵屠殺婦女。導致軍營血流成河，屍積如山。

在張獻忠心理變態般的殺戮下，最終眾叛親離，死於流矢之下。

參考書目：張宏傑《大明王朝的七張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