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掛三幅齊白石名畫,孩子玩一百顆珍珠,沈醉比吳敬中更貪?

在電視劇《潛伏》中,吳敬中是軍統(保密局)天津站天字第一號大貪,但是我們看沈醉回憶錄,就會發現他跟軍統局本部總務處少將處長、保密局雲南站站長沈醉比起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一個收了一座玉座金佛,一個收了一口袋珍珠,您說戴笠家宴上的這兩個常客,哪一個更貪?

吳敬中在歷史上確有其人,而且也真是保密局天津站少將站長,只不過他的名字叫吳景中而已,一字之差無需較真,咱們下文還是稱之為吳敬中。

家裡掛三幅齊白石名畫,孩子玩一百顆珍珠,沈醉比吳敬中更貪?

跟沈醉一樣,吳敬中也是戴笠親信,當年戴笠開設臨澧特訓班,沈醉是行動術教官,吳敬中是二中隊政治指導員,也就是說,那個軍統最大的特務學校,沈醉是任課老師,吳敬中則是一個班主任,而戴笠則是“特工黃埔”的校長。

據沈醉回憶,吳敬中在軍統局本部供職期間,也是經常到戴笠家吃飯的——戴笠這個人比較喜歡跟下屬一起吃飯,一般的中下級特工,都是在軍統局大食堂吃飯,戴笠基本每天必去跟他們吃一頓,而戴笠的家宴,只有像沈醉和吳敬中那樣的心腹,才可能經常參加,沈醉在回憶錄中還記載了這樣一件趣事:吳敬中和沈醉奉命去請一位重要客人來家吃飯,結果這二位空跑一趟,那桌豐盛的家宴,吳敬中和沈醉老實不客氣地吃掉了——他倆一邊吃,戴笠一邊罵,這倆人照吃照喝,就假裝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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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在回憶錄《我這三十年》中這樣寫道:

“一聽說請的這位客人拒不肯來,戴笠便大罵吳敬中不中用,他罵得連飯都忘記吃了,還是我走進去催了一下,他才叫大家吃飯。我把這頓飯準備得特別豐盛,戴笠吃飯時還在邊吃邊罵,我吃得很舒服……”

讀者諸君請注意,沈醉和吳敬中是“吃得很舒服”,而不是“吃得很不舒服”,這就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到了非常密切的程度:人人都怕戴老闆,他卻不會對我們動刀子。

因為有戴笠在後面撐腰,吳敬中和沈醉吃拿卡要已經到了肆無忌憚的程度,尤其是吳敬中,敲詐勒索還理直氣壯:“那些珍貴的文物,應該由合適的人來收藏,穆連成那個奸商他懂什麼呀……季偉民那傢伙貪了不少錢,抓他。這活陸橋山和李涯都不行,你去,就你去,我讓你去的……滿滿兩大車贓物,那麼多東西,真是可惜了,你就沒有自己好好看看……季偉民贓物越多,死得越快,咱們這是在替他減輕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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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吳敬中從穆連成那裡弄了好幾箱子古董,從季偉民的贓物中弄來了一尺高的玉座金佛,還透過龍二把一輛斯蒂龐克轎車賣了七根金條兩沓美金。

吳敬中得到這些東西,高興得手舞足蹈,如果他知道老朋友沈醉撈了多少,肯定又會像得知穆連成跑掉的訊息那樣,差點咬碎後槽牙:“我當時手軟了!”

沈醉撈到的東西,也是能讓吳敬中咬碎後槽牙的:“小沈撈了好幾棟房子好幾輛車,出去巡視一圈就賺了幾十根金條,莊園裡種著七千棵杉樹,客廳裡掛著三幅齊白石名畫(分別為《百雞圖》《百蝦圖》《百荔圖》,都是齊白石專門給沈醉畫的),同樣是少將,同樣是省站站長,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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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從不諱言自己家底豐厚,他在《我的特務生涯》中,對自己斂財的經歷毫不諱言,那一口袋一百多顆珍珠,就是當時的軍統華北辦事處處長馬漢三送給他的:“這些小玩意兒,就帶回去給你的孩子們玩兒吧。”

如果吳敬中知道沈醉孩子的玩具居然是一百多顆上好的珍珠,那麼他看著自己想當成傳家寶的一尺高的玉座金佛,肯定也不香了。

與吳敬中對前程心灰意冷不同,沈醉在大撈特撈的時候,還很會表演,就連一向精明狠辣的戴笠,也被他忽悠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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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把母親妻女都接到重慶後,原本可以利用自己總務處少將處長的身份弄一棟大房子,但是他卻在軍統局本部大菜園旁邊蓋了一幢茅草房:

“戴笠為了標榜軍統勤奮簡樸、分擔國難,規定局本部所有特務每個月都要去菜園參加半天集體勞動,有時他也去做做樣子拔拔草。我想,把房子蓋在這裡,戴笠一定會看見。”

戴笠果然看見了,沈醉還“熱情”地邀請戴笠去家中做客,戴笠差點把鼻子氣歪了:

“我不去,你也太給我丟人了!你身為總務處長,總得顧點身份嘛!怎麼住這麼一套破茅草房?

(回頭命令沈醉手下主管庶務的科長)

你撥給沈處長五千元錢,讓他蓋一棟像樣的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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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上當了!

沈醉的住宅,表面上看著是一座茅草房,但是裡面的裝修卻極其豪華:木地板、古典傢俱、雪白的粉刷牆壁上掛著名人字畫——他篤定戴笠不會真的去參觀可,見他已經摸透了戴笠的脾氣,造假裝廉的功夫,已經修煉到爐火純青。

沈醉的這一番表演,讓我們想起了吳敬中和謝若林的經典名言:“不為那點特權,誰願當官兒啊!凝聚意志,保衛領袖,這八個字我研究了十五年,結果(研究出來的)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看看現在那些為官的人,嘴上全是主義,心裡全是生意。 現在兩根金條放在這,你告訴我哪一個是齷齪的,哪一根是高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