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嗣同走向菜市口,成為了一個人的悲哀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一個人最大的悲哀,不是因為曾經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會導致後面一些反對他的人,欲將他置於死地而後快。

而恰恰是他說的這些,所做的這些,卻是為這些反對他的人裡面的很大一部分人而說的,為這部分人而做的。

這是獨獨他一個人的悲哀,還是那一部分人的悲哀;究竟是人性冷漠的悲哀,抑或是社會沒落的悲哀。

譚嗣同走向菜市口,成為了一個人的悲哀

1898年9月28日,譚嗣同被押赴菜市口問斬。這是一個悲傷的日子,這又是一個歡快的日子:現場的百姓磕著瓜子花生,有說有笑,部分一腔熱血愛國的義憤填膺人士還拿著雞蛋和蔬菜丟在譚嗣同的臉上,一邊扔還一邊叫罵。

這悲情的可歌可泣的歷史現場,沒有將心比心,沒有悲天憫人,甚至沒有沉默無語,有的是一片歡樂祥和,一副浩然正氣,一臉正氣凜然。

只有傷心欲絕的妻子跌跌撞撞地跟在囚車後面痛哭哀嚎,獨自承受這份落寞、悽慘和悲涼。

譚嗣同是時代的棄兒嗎?他是生活在底層骯髒黑暗角落的人嗎?恰恰相反,他是一個生活無憂的人,他是一個有背景、有資源,前途一片光明的有為青年。

他的老師,著名的洋務運動開明官吏張之洞,位高權重。他的父親,是湖廣總督譚繼洵,封疆大吏。他還有一個新婚燕爾,美貌賢淑,相敬如賓,生死相隨,至死不渝的妻子。

他卻義無反顧毅然決然地拋卻了這一切,並最終走向了菜市口,只為了心中理想的中國,為了以後這光明的世界。為了廣大麻木的大眾不再麻木,為了讓他們可以有所覺醒。

譚嗣同走向菜市口,成為了一個人的悲哀

但終究,他還是沒有做到。麻木的依舊麻木,冷漠的依舊冷漠,只留下他一個人的悲哀,只剩下他一顆不甘的頭顱在飄忽的寒風裡瞠目。

從此以後,再沒有變法革新,再沒有“我以我血薦軒轅”,只有全民跪拜“太后吉祥”,在陰暗潮溼中一起去等待清朝滅亡的到來。

譚嗣同走向菜市口,卻成為了他一個人的悲哀,這又是一種何種的悲哀?

有時又想到,人性如至此,何須驚醒?人性已至此,何不睡去?

也許一起歡呼雀躍,且說些風花雪月、勾欄玉砌、美酒佳人才是一種正確的選擇。

譚嗣同走向菜市口,成為了一個人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