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寅恪:不正統的人,也是不正統的人

正統性對中國歷史而言,是至關重要的事情。在陳寅恪老先生的心目中,有兩個定義,一個是正統性的中國史,一個是資本主義中國史。先談正統性。在《國史新論》中,提到:所謂正統,就是一個好人,打個比方說,就是一個符合這個社會的價值觀,符合習俗(俗即俗文化),符合制度,符合法律(法)。

陳寅恪:不正統的人,也是不正統的人

如“三綱五常”“道德仁義”等。在這個“一個好人”所指定的價值、習俗、制度、法律中,如果包含著一種“萬惡淫為首”的觀念,那麼,這個人對這個社會是不正統的。例如,陳老認為,岳飛的功業乃是對“滿人統治”的漢族排斥而編造的謊言;這個謊言,實則是漢族社會已經衰落的一個表徵;不但如此,因為這是反國家主義和專制制度的謊言,而且反了法治的概念。故此,不正統的人,也是不正統的人,因為他所指定的價值、習俗、制度、法律,都是在以自己為中心,從自身角度考慮問題的情況下所形成的,就像現在非法律觀念上討論的現代中國,以民主為正統的“民主”恐怕就不正統了。

陳寅恪:不正統的人,也是不正統的人

當然,這一定義可能會過於簡化,另外,陳老還強調了實證性,強調從現代角度去看,那些言論和觀念就是正統的觀念。比如,在專制統治下,殺人是一件正當合法的事情,並且“解決問題,講究暴力機關發揮權力”,那麼,也就不能說那些妄自尊大,宣稱絕對正統的人所認定的“社會主義才是正統”,認為“國家專制制度才是正統”,這種論斷的確直接把人的“道德、風俗”統統推翻了。

陳寅恪:不正統的人,也是不正統的人

同時,陳老講,“正統”是有很多層面和標準的,並且,在陳老看來,正統不同的人是不能自相矛盾、互相排斥的。那麼,這個“社會主義”到底是什麼?如果沒有人論斷,那麼,既然沒有人論斷,怎麼能夠下論斷?難道,“社會主義”一定得是反對宗教、反對非法的?也不一定是反對統治者嗎?可見,這個正統主義的思想,實則是站在某一地方的立場去看待問題,換個地方,可能又不是這個樣子了。故而,不要說是正統,即使是一個非法宗教,也是不正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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