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消亡史》:“韓少督”靠不住,真正能倚仗還得是“韓鳳亭”

《江湖消亡史》:“韓少督”靠不住,真正能倚仗還得是“韓鳳亭”

《江湖消亡史》故事背景設定為民國十幾年的北平,晚清以來的中國積貧積弱,各國列強的虎視眈眈,軍閥混戰民不聊生,這樣的時代裡,每個人的命運似乎誰都吉凶難卜,但也會在下一個時刻悄然改變。

盧秋心作為一名報社記者,成為赫赫有名“韓少督”韓鳳亭的編外老師,實屬陰差陽錯的一場意外相逢,初次見面,盧秋心自然也好奇這“韓少督”私下裡是怎樣一番作為,對於他人的可以奉承,“那韓都督不耐煩的一拍大腿,什麼玩意兒,你們別在我面前拽文,我又聽不懂,說著罵了句極難聽的粗話”,

坐實了“韓少督”其人根本是“外表錦繡,內裡卻是一包茅草”。

雖然,

“韓少督”人是不學無術了些,做人的底子卻還不算是槽糕透頂,

面對自家隨從和他人相搏到了生死攸關,且佔上風之時,開口阻止的卻也是他“他鄒著眉頭道:分出勝負就得了,還要人家命就不算英雄了”。

其實按盧秋心初識韓鳳亭時的感受來說,當這個老師多少有些心不甘情不願,韓鳳亭本意請盧秋心來,也是身邊的李副官覺得:“盧記者膽大周密,學識也好,請來教“韓少督”多人幾個字,也是好的”。畢竟,

“韓少督”之所以成為比他的本名韓鳳亭更響的“金名片”,無非依仗他背後風頭正盛的軍閥父親和哥哥,人們在乎或者懼怕的並不是韓鳳亭,而是在乎或害怕“少督”背後的韓氏父子。

《江湖消亡史》:“韓少督”靠不住,真正能倚仗還得是“韓鳳亭”

雖然,韓鳳亭也本沒指望要從盧老師身上學到什麼,畢竟前面十個老師都是被他氣跑的。但盧老師既能猜到他想拽而未能拽全的酸文,還有一手讓他羨慕不已的玩骰子的高明手法,也難怪他要大喜過望:“你這人,倒可以做一個朋友”,可見,即便是大字不識幾個,人有沒有本事,他還是看的清楚明白的。

一、拜師初期的“韓少督”,雖年少輕狂、吃喝玩樂,但也還算是有著稍許人性溫度的紈絝公子。

“韓鳳亭自從得知盧秋心有一手神妙賭技後,對他倒很是看重,每天竟也能來盧秋心身邊混上一兩個小時。盧秋心的學識是很豐富的,便經常把一些筆記中的故事,結合著做人的道理與他講上一講,韓鳳亭聽得津津有味。這般過了幾日,韓鳳亭識得那斗大的字也由一旦變成了幾擔,李副官大為欣慰。”

雖然只是個掛名老師,但盧老師並沒有成為做一天老師撞一鐘的打算,而是見縫插針因材施教,潛移默化地“調教”著韓鳳亭。火燒“閆家樓”時,盧秋心捨身救出“敵方的人”,

盧老師的言行,通俗直白地讓韓鳳亭明白了“無辜之人,性命不可奪”。

這亦是盧秋心對韓鳳亭第一次正式的訓誡,一直過了幾十年,韓鳳亭仍記得這一幕,回想之際,仍不免冷汗涔涔。遇到一位好老師,真是受用終身。

很快,韓鳳亭意識到盧秋心做老師“真心不圖錢”,這一點讓他敬重;更重要的是,盧秋心告訴他,什麼是“俠”的本意,就是“鋤強扶弱,保國為民”,這些話一點一滴滲入韓鳳亭的心間,讓他望著老師的背影,若有所思。

《江湖消亡史》:“韓少督”靠不住,真正能倚仗還得是“韓鳳亭”

隨著時間的推移,韓鳳亭對盧秋心的好感日漸加重,直到有一日,盧秋心展示自己的一身好功夫救了他,他終才於將盧秋心真正視為師長。“

韓鳳亭只覺一顆心砰砰亂跳,從前傾慕那些英雄人物,今日裡到底看到活的了這份狂喜時事,難以言表,一時間就連那兩名刺客也被他丟在一旁。

慢慢地,盧秋心改變了韓鳳亭為人處世的許多方面,讓他的人生有了波瀾,原本一眼望到底的生活有了精彩的轉變。一身武功的盧老師,卻從不仗著一身好武藝欺強凌弱;明明與他無甚關係的人和事,他卻每每仗義出手,救人出苦難;即便面對是敵人,他也抱著好生之德,看到對方身上未泯的良知,重重提起,輕輕放下……這所有的一切,韓鳳亭都被盧秋心深深地影響著。

“無論如何,自己總要將他教成一個可以自立之人,方不愧這一番師生的情誼”-----盧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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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盧秋心讓韓鳳亭思考“若有一天,韓鳳亭不再是韓少督,又當如何”……這時的“韓少督”,終於開始有了那麼一絲頑石開竅的跡象。

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

盧秋心自然十分清楚這個道理,然而面對韓鳳亭時,他卻覺得做到這一點,實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這韓鳳亭雖然聰明,讓他潛心學點什麼,可真是比登天還難!

直到有一天,到的傳言稱“聽說咱們家督軍,大敗了。”韓鳳亭的父兄的失蹤,周邊的人對他的態度立刻發生了明顯的變化,託人營救父兄,“奔走了一日一夜,所收穫的,竟是一張張冷臉”。

面對“碰壁”、“冷遇”,韓鳳亭“又是傷心,又是憤怒,其中又夾雜著一種重重的無力感”。此時此刻,他才發現“韓少督”對他來說,不再是強大的倚仗,反而是個仇家懸賞的累贅,“韓少督”的腦袋最高標註到了五萬大洋。韓鳳亭不得不開始想到,盧老師曾經告誡他的怎樣重新“做人”:

“我得學學,怎麼做韓鳳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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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關頭,老師盧秋心找到正準備拼死一搏的韓鳳亭時,安撫地笑了一下說“鳳亭,不要怕”,而在韓鳳亭的記憶中,“這是盧秋心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他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可一直混沌的頭腦卻前所未有地清明起來。盧秋心幫他確認了一點:他是韓鳳亭,不再是“韓少督”,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韓鳳亭自身的力量。

“憑什麼要老師為我拼命?了不起今天我把這條命拼掉”,當他手指扣動扳機的那一刻……,他在逃亡中找到了“自己”——“韓少督”靠不住,真正能倚仗的,還得是“韓鳳亭”。

當然,吉人自有天相,他項上腦袋終究沒有被人割去換成沉甸甸的大洋,再後來,傳言原來是謠言,人們對韓鳳亭的態度又變成了“韓少督”,但是,“韓少督”卻不再是以前的韓鳳亭了。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脫胎換骨般的成長。對此,作者也忍不住發言:遇到生死攸關的大事時,倘若那人能從中不違本心地活下來,總能成長一些,再多一些。昨天的孩子,今天的大眾,差別也可能就在那一念之間。

《江湖消亡史》:“韓少督”靠不住,真正能倚仗還得是“韓鳳亭”

經歷過九死一生的韓鳳亭,得以與哥哥韓文龍相見,他察覺到哥哥是憑自己的能力成為“韓大爺”的,而根本不屑於如他這般用“少督”來壓場子,哥哥告訴他,槍可以保證他在京城吃喝玩樂一輩子,什麼都不用幹;或者可以拿起這把槍,跟著父兄一起幹。但是韓鳳亭拒絕了,他說:“我更樂意自己去選。”。

促使韓鳳亭進一步思考自己“將來能做什麼”是盧秋心的那句“實業救國”。他從軍閥之子到後來的知名實業家,跨度非常大,成長堪稱“裂變”。 就在“韓少督”正式成了韓鳳亭這一念之間,最後他成為實業家,看似天翻地覆跨越很大,實際還在情理之中。

《江湖消亡史》作者趙晨光,文筆老辣,知識廣博,整本書的人物框架鋪陳極其廣博,卻收放自如,有驚險刺激的打鬥,也有江湖兒女不經意間的愛恨情仇,各章自成一體,卻又前後銜接,讓人一氣呵成讀完,忍不住拍案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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