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繇大膽革新,使楷書筆法臻於完善,為楷書開闢了一條寬廣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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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繇,字元常。漢末黃門侍郎。曹操執政時,被命為侍中司隸校尉,持節監關中諸軍,鎮守關中,招集流散,勵精圖治,生產逐漸恢復。魏文帝曹丕代漢後,任廷尉、遷太尉。明帝曹睿即位,拜丞相,進太傅,封定陵侯,世稱“鐘太傅”。《三國志》卷十三有傳。鍾繇自幼習書,特別勤奮,從《秦漢魏四朝用筆法》中可見他的好學精神。

鍾繇大膽革新,使楷書筆法臻於完善,為楷書開闢了一條寬廣的道路

鍾繇書法曾師曹喜、蔡邕、劉德升,博取眾長,融會貫通,兼擅各種書體,尤精隸書、楷書和行書。唐張懷瓘認為鍾繇“雖習曹蔡隸法,藝過於師,青出於藍,獨探神妙”。“真書絕世,剛柔備焉。點畫之間,多有異味,可謂幽深無際,古雅有餘,秦漢以來,一人而已”。他的書法點畫雋秀,結體茂密灑脫,樸實厚重,筆勢嚴謹,超逸瀟灑,出乎自然。他富有書法的革新精神,把兩漢以來民間流行的衝破隸書規矩、簡省易寫的成分集中起來,進行了大膽的改革,從筆法上改革隸書“蠶頭磔尾”的書寫方式,摻以篆書、草書的圓轉筆畫,把字的筆畫改為方圓兼施的形態;從結字上改變尚扁尚平的字型,使之趨於變方,促使楷書基本定型,形成了由隸入楷的第一代新面貌。鍾繇的楷書在不同程度上還留有隸書遺韻,但從整體看已備盡楷書法度,初步形成了楷書的形態,這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堪稱楷書之祖。

鍾繇大膽革新,使楷書筆法臻於完善,為楷書開闢了一條寬廣的道路

歷代書論家給鍾繇書法以較高的評價。王僧虔說:“鍾公之書,謂之盡妙。鐘有三體:一曰銘石書,最妙者也;二曰章程書,為世傳秘書,教小學者也;三曰行狎書,行書是也。三法皆世人所善。”蕭衍說:“鍾繇書如雲鵠遊天,群鴻戲海,行間茂密,實亦難過。”庾肩吾將鍾繇等人書法列為上上品,說“鍾書天然第一,工夫次之。妙盡許昌之碑,窮極鄴下之牘”。袁昂說:“張芝驚奇,鍾繇特絕,逸少鼎能,獻之冠世。四賢共類,洪芳不滅。”唐孫過庭《書譜》第一句話:“夫自古之善書者,漢、魏有鍾、張之絕。”鍾繇的真跡早已失傳,後人臨摹其作品流傳下來的法帖有《宣示表》《賀捷表》、《力命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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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示表》傳為三國鍾繇書,為鍾繇諸帖之冠,與《薦季直表》同寫於黃初二年,原跡流傳至晉王導家,西晉末年永嘉亂起,王導將鍾繇墨跡藏於袖中從江北避亂至江南,贈予王羲之。王羲之作為祖傳家寶,認真臨習把玩,傳至王修。王修死後,其母將《宣示表》作為兒子心愛之物置於棺中陪葬,從此真跡絕於人間。晉以後所見《宣示表》,據傳為王羲之所臨,宋代《淳化閣帖》始刻入此帖,具有很高的書法價值。鍾繇所書此表,雖仍存隸意,但從用筆到結字都突破了隸書藩籬,有自己的特色。其用筆把波磔中和化,橫筆不波,而是收筆回鋒,力含其中,捺筆則磔,用力鋪毫。結體高古,筆意純樸,剛柔兼備,為直接影響王羲之開南派書風的奠基之作。清張庭濟評:“清瘦如玉,姿趣橫生,絕無平生古肥之誚,梁武帝評其書有十二意,此蓋得之矣。”此表與另外鍾繇所書《力命表》和《薦季直表》合稱“三表”,風格相同,在書法史上有著重要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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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薦季直表》又稱《薦關內侯季直表》,傳為鍾繇書。小楷,末行署“黃初二年八月司徒東武亭侯臣鍾繇表”。其墨跡唐時藏內府,北宋米芾曾見之,南宋為賈似道所有,元時歸陸行直,清入內府,刻入《三希堂法帖》諸帖之首,英法聯軍焚掠圓明園時為一英兵所劫,後落入收藏家裴景福手中,又被竊走,埋入土中,掘出時已糜爛不堪,真跡乃絕。此為鍾繇推薦舊臣關內侯季直的表奏。此時鐘已年逾古稀,仍忠於曹魏,為國盡力,把“素為廉吏”的季直再向皇上舉薦,委以重任,此忠心耿耿、恭敬誠懇之意流於字中,寫出了這篇“雲鵠遊天,群鴻戲海”的千古名作。其筆畫、結體極其自然平實,楷法具備,具有鍾書的基本特徵,正如陸行直說:“鍾繇《薦季直表》真跡高古純樸,超妙入神,無晉唐插花美女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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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疏還示帖》又稱《還示帖》,魏鍾繇書,晉王羲之臨本。傳本皆多。此書點畫已全脫去隸書、章草的風貌,成為楷書的規範,筆畫清勁,瘦而腴,剛而柔,嫻靜溫雅,較之《宣示表)、《力命表》勁健,較之《墓田丙舍帖)《薦季直表》沉靜,使楷書筆法臻於完善。結體端和茂密,氣脈貫通,似斷還連。一字之中點畫分佈井然有序,點畫之間多留空隙,不相接觸,如“示”、“何”、“爾”、“翔”、“蓋”等,即是方框均不封閉,框內筆畫亦不與框架相觸,有的字毫無觸筆,這樣做使字疏朗清晰,但又不鬆散,有一種內在的聯絡。字中發揮橫畫的作用,以顯古樸蒼勁,如“爾”、“耶”、“所”、“愛”、“有”等字,上橫均貫左右。章法有行無列,每行中字之大小、斜正、開合之變化多端,錯綜起伏。鍾繇楷書在謹嚴的法度中富於變化,為楷書開闢了一條寬廣的道路,後代許多楷書家在此基礎上創造了多種風格,這都要感謝這位楷書鼻祖——鍾繇所作出的巨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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