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玄暉、柳璨、何太后之死,標誌著小朝廷擺脫朱溫的計劃徹底失敗

王殷、趙殷衡二人身在洛陽,對蔣玄暉的行蹤活動很瞭解,發現疑點後,順藤摸瓜,抓住了蔣玄暉的把柄,向朱溫告密,說蔣玄暉等人準備郊禮,是“待諸侯助祭者,以謀興復。”王、趙告密,絕不是說對朱溫忠誠,而是嫉妒蔣玄暉權重寵盛,早就想取代其地位,只是今天才找到了機會而已,便添油加醋地對朱溫說:“蔣玄暉和柳璨等人想延續唐祚,所以才拖延禪讓,等待時局的變化。”

蔣玄暉、柳璨、何太后之死,標誌著小朝廷擺脫朱溫的計劃徹底失敗

王、趙二人的密告,進一步證實了朱溫對蔣玄暉的懷疑,朱溫殺機頓起。早有耳目將這一切告訴了蔣玄暉,蔣玄暉聞訊大驚失色,他深知朱溫雄猜好殺的個性,急忙從洛陽趕到壽春行營向朱溫解釋,朱溫顯得很不耐煩,說:“你們是利用那些表面文章來搪塞我,我不要九錫,難道就不能做天子了嗎?”

蔣玄暉、柳璨、何太后之死,標誌著小朝廷擺脫朱溫的計劃徹底失敗

蔣玄暉急忙辯解道:“唐運已絕,天命歸王,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我和柳璨等對大王忠心耿耿,不敢背叛您,只是現在李克用、劉仁恭、李茂貞、王建都是我們的勁敵,大王若立即受禪,恐怕他們不會心服,所以得依照古制,循序漸進,我們這樣完全是為大王創萬代基業呀。”朱溫見蔣玄暉頂嘴,猜疑更重,厲聲喝道:“奴才果真有反心了。”蔣玄暉見朱溫動怒,慌忙告辭,忐忑不安地回洛陽找柳璨商議加錫一事。

蔣玄暉、柳璨、何太后之死,標誌著小朝廷擺脫朱溫的計劃徹底失敗

不久,裴迪自大梁回來,告訴蔣玄暉,他臨行前朱溫曾說:“柳璨、蔣玄暉等人慾延唐祚,才進行郊祀。”柳璨聽後極為,決定將郊祀日期推到第二年正月上辛(上辛,指農曆每月上旬的辛日)。祀天本不能延續唐祚,這朱溫也知道,他之所以阻止,原因有二:其一認為柳璨等人仍在策劃外逃;其二,朱溫早就視哀帝為傀儡,再也不能容忍他行一點天子禮節。

蔣玄暉、柳璨、何太后之死,標誌著小朝廷擺脫朱溫的計劃徹底失敗

柳璨與蔣玄暉見朱溫動怒,再也不敢拖延,上朝後就提議給朱溫加九錫,朝臣大多對此心存憤恨,卻又不敢公然違背,都默不作聲,這時禮部尚書蘇循從朝列中走出,奴顏婢膝地說:“梁王功業顯大,歷數有歸,朝廷宜速揖讓”天祐二年(905)十一月十七日,哀帝加封朱溫為相國,統管國事,並以朱溫所轄的宣武、宣義、天平、護國、天雄、武順、佑國、河陽、義武、昭義、保義、戎昭、武定、泰寧、平盧、忠武、匡國、鎮國、武寧、忠義、荊南等二十一道為魏國,進封其為魏王,仍加九錫,特許“入朝不趨,劍履上殿,贊拜不名”。

蔣玄暉、柳璨、何太后之死,標誌著小朝廷擺脫朱溫的計劃徹底失敗

王位、殊禮、九錫一日之內都加到朱溫身上,不能說不快,但朱溫仍餘怒未消,拒絕接受。哀帝對此憂心忡忡。十二月四日,蔣玄暉攜帶哀帝的親筆御札去見朱溫,傳達哀帝準備禪讓的訊息。朱溫殺機已動,毫不領情。蔣玄暉在大梁(汴州)備受冷落。九日,蔣玄暉返回洛陽,帶回來朱溫餘怒未息的訊息。十二月十日哀帝將柳璨、張文蔚、楊涉三位宰相召進宮,商討對策,柳璨進奏說:“人望歸元帥,陛下揖讓是負,今其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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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帝也嘆息說:“運去唐久矣,幸為元帥所延。今日天下,非子之天下,神器大寶,歸於有德,又何疑焉。他人傳予意不盡,卿自往大梁,備言此懷。”當即賜給柳璨一些茶葉和藥材,令其立刻動身前往大梁,但朱溫仍不予理睬。

柳璨早知禪讓是不可免,原想拖延一時,現在看來也不可能了,惟一的希望就是禪讓後能保全哀帝的性命。如今他所能做的就是拉攏蔣玄暉、張廷範,謀求他們的幫助,因此和他倆日夜聚會宴飲,深相結納。

蔣玄暉、柳璨、何太后之死,標誌著小朝廷擺脫朱溫的計劃徹底失敗

向來被朝臣認為足智多謀的何太后,此時也六神無主,為日後其母子性命擔憂,便派心腹宮女阿虔、阿秋傳話給蔣玄暉,希望他能在傳禪之後,像從前一樣庇護她們母子二人性命,可柳璨與何太后過高地估計了蔣玄暉在朱溫班子裡的地位,對朱溫雄猜好殺的個性也所知不多,哪裡知道此時的蔣玄暉也是自身難保。王殷、趙殷衡為了儘早擠掉蔣玄暉,又向朱全忠誣告蔣玄暉和柳璨、張廷範在積善宮對太后焚香發誓,期望興復唐祚。朱溫信以為真,對蔣、張的背叛非常憤恨。

蔣玄暉、柳璨、何太后之死,標誌著小朝廷擺脫朱溫的計劃徹底失敗

立刻令河南府逮捕蔣玄暉及其親信豐德庫使應頊、御廚使朱建武,將蔣玄暉在洛陽在門外處斬,並當眾燒燬屍骨,杖殺應頊、朱建武。接著任命王殷代替蔣玄暉為樞密使,趙殷衡管宣徽院。朱溫既殺蔣玄暉,而封魏王、加九錫又都是蔣玄暉等人提議的,便聽從敬翔的勸告,不領這幾個叛逆的情,連上三表辭魏王、九錫的詔命,王殷等人秉承朱溫之意,下詔許可,仍任命為天下兵元帥,然而,朱溫已開始令工匠將其在大梁的府舍改成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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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死蔣玄暉後,王殷、趙殷衡又誣諂柳璨與何太后相勾結,圖謀不軌,宮女阿虔、阿秋替他們互通訊息。十二月二十五日,朱溫密令王殷、趙殷衡將何太后殺害於積善宮,並追廢為庶人,阿虔、阿秋被拉到殿前用大棒活活打死。二十九日,將宰相柳璨貶為登州刺史,太常卿張廷範貶為萊州司戶。次日,將張廷範在洛陽市場車裂。車裂是一種將犯人的頭和四肢分別拴在五輛車上,以馬駕車,同時分馳,將人的肢體撕裂的酷刑,又稱五馬分屍。朱溫深恨蔣、張背叛,所以嚴刑處罰。

蔣玄暉、柳璨、何太后之死,標誌著小朝廷擺脫朱溫的計劃徹底失敗

柳璨則被押到東門外斬首,臨刑前他覺得有負昭宗皇帝的信任和重用,為自己無力迴天而深感痛惜,仰天大呼:“負國賊柳璨,死得其所。”

蔣玄暉、柳璨、何太后之死,標誌著小朝廷擺脫朱溫的計劃徹底失敗。朱溫殺了蔣玄暉等人後,矯詔廢除了來年的郊天大禮。對哀帝的防範措施更加嚴密。

蔣玄暉、柳璨、何太后之死,標誌著小朝廷擺脫朱溫的計劃徹底失敗

十二月十六日,在朱溫的授意下,小朝廷廢了樞密院和宣徽南院,置宣徽使兩員,以王殷為正使,趙殷衡為副使,全權負責。樞密院及宣徽南院的人員都勒歸中書。諸司、諸道再也不準到宣徽院。有了公事,都在中書堂研究處置。延義、千秋兩門值勤士兵都調回本軍,只留三個小太監開門引路。

蔣玄暉、柳璨、何太后之死,標誌著小朝廷擺脫朱溫的計劃徹底失敗

十七日,哀帝下敕,每月只許一、五、九日開延英,一月共九次。延英,本為長安大明宮殿,建於唐玄宗時,殿外設有中書省、殿中內省等中樞機構。因旁無侍衛,禮儀從簡,人得盡言。後來漸定期開延英殿,此殿成為皇帝日常接見百官,聽政議事之處。

蔣玄暉、柳璨、何太后之死,標誌著小朝廷擺脫朱溫的計劃徹底失敗

再後來,皇帝聽政議事,亦稱開延英。朱溫此舉,意在將皇帝與百官隔離開來。同時規定,坐朝那天,只令小太監祗候引從,不許宮女擅出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