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中被曹操錯殺的千年難遇的奇才

曹操先殺禰衡,繼殺孔融,後殺許攸,又殺崔琰。殺楊修,是比較晚的,好幾次要除掉他,沒有下手,或許嫉才的同時,也愛才吧,最後曹操還是將他梟首示眾了。洩密,是表面上的理由,實際上是因為他捲入宮廷繼承的漩渦中。那是一種最危險的遊戲,他下錯了賭注,押在賭檯上的,卻是他的生命,對不起,上絞刑架吧!

在這個世界上,有聰明的聰明人,也有自以為聰明其實並不聰明的聰明人。同樣一件事,在前者手裡,做得挺漂亮,挺圓滿,在後者手裡,以為手到擒來,結果逮不著狐狸,惹一身騷,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就是這個意思了。《三國演義》中的楊修,智慧過人,穎悟超群,看似絕頂聰明,其實卻是個糊塗笨伯。他的聰明,不過孔雀尾巴上的羽毛,只是為他招來殺身之禍罷了。

三國中被曹操錯殺的千年難遇的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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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修聽到曹操釋出的行軍口令“雞肋”,便回營房打揹包,同僚問其緣故,他說,雞肋者,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丞相肯定要撤兵了。漫說是一個統治者,即使普通人,也並不願意讓人揭開內心隱秘,觸到痛處。楊修的這種輕薄行為,落在了剛吃了敗仗,而且一直要收拾他的曹操手裡,當然是找死了!最後,就被曹操藉口這次洩露軍事機密,殺了。

我們當然可以假設,若曹操沒有改變早先對曹植的偏愛,決意立曹植為太子,遭殃的恐怕就是曹丕的智囊團了。為兒子的利益殺人,曹操也不是第一回了,其實有個叫周不疑的孩子,他的死比楊修更值得同情,也更能說明曹操無可救藥的猜忌。那孩子太聰明瞭,也許只有曹操早夭的神童兒子曹衝(字倉舒)可以和他匹敵(按:“曹衝稱象”故事,大似有佛門智,故陳寅恪先生斷定屬陳壽附會佛典)。在曹衝還活著時,曹操對周不疑大有好感,一度還想把女兒嫁給他,但遭到周不疑婉拒。曹衝既夭,曹操擔心曹丕等人沒能力控勒周不疑,遂果斷派出刺客,將年僅17歲的周不疑殺死在某個誰也不知道的荒傖所在。

三國中被曹操錯殺的千年難遇的奇才

崔琰,一位非常值得愛戴的名士,事實上也曾得到曹操的敬重。當年曹操初得冀州,將崔琰救出袁紹大牢時,曹操興致勃勃地對崔琰說:“昨天我查閱了一下戶籍,發現貴州竟有三十萬百姓可供補充兵員,實在是一個大州呀!”崔琰勃然變色:“鄙州飽受戰爭創傷,生靈塗炭,你不想著安撫百姓,卻先計點甲兵,這難道竟是鄙州人寄望於你的事情嗎?”在座的全都嚇出一聲冷汗,好個曹操,不僅全無怒意,反而堆下笑臉,當面向崔琰賠禮道歉。出於對崔琰道德力量的敬仰,曹操甚至將太子曹丕的教育之職也託付給他。崔琰不辱使命,把個曹丕調教得唯唯諾諾。崔琰有兩個理由使曹操提高警惕:曹操曾因衣著花哨而“賜死”曹植的妻子,而這位薄命女正是崔琰的親侄女;曹操決定立曹丕為太子時,知道崔琰平素更喜歡曹植,他擔心崔琰從中起不良作用,儘管崔琰的表現無可挑剔,他當時就明確表示:自己堅決站在曹丕一邊,並認為只有立曹丕為太子,才能保證政權的穩定。崔琰的死,緣於一封信,緣於曹操本人對文字獄的興趣。崔琰信中有“時乎時乎,會當有變時”之句,生性猜忌的曹操立刻將此理解成變天的徵兆,把崔琰投入死牢。

曹操與袁紹相持於官渡,許攸的來訪起到了決定性作用,因為他告訴曹操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使曹操得以率兵燒盡烏巢之糧,一舉左右了戰局。許攸本就是一個貪髒枉法的小人,他離開袁紹的原因,亦在荀文若的算度之中,屬“家人犯法”。許攸自到曹營,手足更加輕狂,對曹操全無敬意,乃至在宴會上大呼小叫:“阿瞞,若不是我,你根本得不到冀州。”曹操無奈之下只得嘿嘿乾笑,“那是那是。”也許曹操能夠容忍許攸當著自己面無禮,卻不能容忍他當著別人面張狂。許攸步出原屬袁紹治下的鄴城東門時,對隨從人員咋呼道:“這戶人家(指曹操)若沒有我的幫助,根本別想從這道門裡進出。”話音落後三小時,許攸即被收入大牢處死。

還有一人名叫婁圭,字子伯。他和崔琰一樣,其實是死於一種比“文字獄”更可怕的“腹誹心謗”,這也是曹操猜忌心重使然。這位婁圭當年幫助曹操擊敗馬超時,頗立功勳,他提議的摶沙為城法(利用奇寒的西北風,使摻水的沙子一夜間成為堅不可摧的防護牆)曾使曹操感嘆:“子伯之計,我不及也。”有一天,婁圭與友人習授同坐一輛馬車,正碰上曹氏父子外出,習授感嘆道:“為人父子而有如此排場,那才叫痛快。”婁圭脫口應道:“人生在世,不能像看客那樣光瞧著別人痛快,得自己痛快才是。”陰險的習授當晚就把婁圭的私房秘語密告曹操。不消說,婁圭人頭立刻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