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軍制由市民軍變為募兵隊的改革始於非洲戰役

引言

那古道可風的原則,就是即使極壞的人居官位,官位的神聖性也應受尊重,現在為愷庇歐的緣故遭了破壞;昔日造成坎尼敗衄的人應受譴責,人把譴責悶在胸中;現在這個造成阿勞西奧敗衄的人卻被一道人民法令違法革去他的續任執任官之職,並且——自從君主制滅亡以後未曾有過——把他的財產充公(649年即前105年)。

不久以後,依第二道市民法令,他被逐出元老院(650年即前104年)。可是這還不夠;人還要更多的犧牲者,特別是愷庇歐的性命

。若干袒護反對黨的平民保民官以盧奇烏斯·阿普萊烏斯·薩圖寧和蓋烏斯·諾爾巴努斯為首領,於651年即前103年建議為那發生在高盧的侵吞公款和賣國一案,成立一個特殊審判所;儘管先拘禁而後審訊和因政治罪而受死刑的事均已實際作廢,愷庇歐仍被逮捕,並且公然有對他宣佈和執行死刑的話。政府黨想用保民官的干涉來打消這個建議;可是實行干涉的保民官橫被逐出大會,在喧囂擾攘之中,元老院的首領被人投石打傷。

他們不能阻止偵查,651年即前103年的檢舉運動也像六年前那樣自由進行;愷庇歐本人和他的同僚最高統帥格涅烏斯·馬利烏斯·馬克西姆斯以及其他名人甚多都被判有罪;一位平民保民官是愷庇歐的朋友,他煞費力氣,犧牲了自己的公民權,才能至少保全主要被告的生命。

有一個問題比這個報復政策尤為重要:阿爾卑斯山外的危險戰事如何繼續進行,最重要的,此戰的最高統帥一職應交給誰?若由胸無成見的人處理這事,他不難做出適當的選擇。

與早年相比,羅馬固然沒有很多的名將,然而昆圖斯·馬克西姆斯曾率兵立功於高盧,馬爾庫斯·埃米利烏斯·斯考魯斯和馬爾庫斯·米努奇烏斯曾率兵立功於多瑙河區域,昆圖斯·梅特路斯、普布利烏斯·魯提利烏斯·魯孚斯和蓋烏斯·馬略皆曾率兵立功於非洲;並且所要做的事不是擊破一位皮魯斯或一位漢尼拔,而又是對北方蠻族證明羅馬武力和羅馬戰略常經試驗的優勢——這事不需要一位英雄,而只需要一個嚴肅而有能力的戰士。

不過這個時期正是任何事都比行政問題易於解決的時期。

羅馬軍制由市民軍變為募兵隊的改革始於非洲戰役

政府在輿論中已達到了勢所必至的威信掃地,並且朱古達戰爭已證明它的威信掃地,以至於政府最賢能的將軍也須在圓滿的勝利途中退位,只要一個有名的軍官想起在大眾面前毀謗他,並且使他自己以反對黨候選人的資格被選居元首的地位。

無怪昔日在梅特路斯戰勝以後所見的現象,再見於格涅烏斯·馬利烏斯和昆圖斯·愷庇歐戰敗以後

。蓋烏斯·馬略又復挺身而出,不顧那禁人充任一次以上的執政官職的法律,做最高官職的候選人;他竟不但當選,當他仍在非洲率兵之時被任為高盧戰爭的元帥,而且連續五年之間(650—654年即前104—前100年),竟年年被重選為執政官。

對於此人,貴族曾儘量表示其愚昧淺見的排斥精神,他的連任彷彿是故意嘲弄這種精神,並且這在共和史上並無前例,實與羅馬的自由政治絕對不合。

羅馬軍制由市民軍變為募兵隊的改革始於非洲戰役,馬略在他連任五年的最高統帥期間,多因時局危急而非因任期長短,握有無限的權力,於是又繼續完成這個改革;特別在羅馬軍制上,這第一個平民黨將軍違法任元帥職的事留下深刻的痕跡,永久顯然可見。

新元帥蓋烏斯·馬略於650年即前104年來到阿爾卑斯山外,隨他來的有若干富於經驗的軍官——其中有奮勇擒住朱古達的盧奇烏斯·蘇拉,不久又立新功——,又有義大利和盟邦的很多軍隊。起初,他找不到他所奉命來討的敵人。

這奇怪的民族已戰勝於阿勞西奧,同時如上所述,他們既劫掠羅訥河以西的地方,便越過比利牛斯山,這時正在西班牙,與北岸和內地的英勇居民交戰;彷彿在他們初見於歷史舞臺之時日耳曼人便願表現他們那“不事奪取”的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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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馬略綽有餘暇,一方面迫使背叛的臺克託薩根部再來歸順,使屬下疑貳的高盧人和利古里亞人各部再立忠貞,由羅馬省份內外的盟邦與羅馬人同受辛布里部之害的,例如馬賽利亞人、阿洛布羅根人和塞誇諾人,取得輔助和援兵

;另一方面,他以嚴厲的紀律和對一切人不分貴賤的大公無私,來訓練那交給他的軍隊,以行軍和大規模的掘壕來預備士兵做更重的戰鬥工作——特別是造一條通羅訥河的運河以便利來自義大利的軍需品的運輸,以後把這運河移交馬賽利亞人。他嚴取守勢,不越羅馬省份的界線。

似乎在651年即前103年間,辛布里部的波濤既在西班牙遇到土人部落尤其是凱爾特伊比利亞人的英勇抵抗而遭挫折,終於又越過比利牛斯山流回來,似乎從那裡沿著大西洋岸北上,於是由比利牛斯山至塞納河,一切都隨順了這裡可怕的侵軍。

到那裡,到英勇的比利其聯盟的邊界,他們始碰到真正的抵抗;不過也正在那裡,當他們在維利奧喀塞部(在魯昂附近)境內時,有大批的增援到來。

不但赫爾維蒂部的三部,內有往日與羅馬人戰於加倫河上的提哥利諾部和圖介諾部,似乎在此時與辛布里部合了夥,而且又有同種的條頓部由他們的王條託包德率領著與這些部落會師,條頓部原居奧斯特海(即波羅的海)上,為古籍所不載的事件所迫,離開本土,如今出現在塞納河上。

但就是這些部落聯合起來,也不能制伏比利其部的抵抗。因此,眾首領見自己人數這樣地增多,決定真心誠意地從事於屢經考慮的遠征義大利

。為的是不受一向所掠財物的累贅,他們把戰利品留在後面,命六千人保護它們,以後這六千人多次流浪,造成桑布林河上的阿度亞圖克部。但不知是因為阿爾卑斯山路上難於得食,還是因為別的緣故,這夥人又分成兩軍;一軍是辛布里部和提哥利諾部,他們要重渡萊茵河,經過東阿爾卑斯山那些641年即前113年已經探知的隘口,侵入義大利;另一軍是新到的條頓部、圖介諾部和安布倫部——這部落是辛布里軍的精銳,在阿勞西奧之戰已試其鋒——,他們要經過羅馬的高盧和西方隘口侵入義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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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第二軍於652年即前102年夏季重渡羅訥河,未遭阻礙,先停了將近三年,而後又在左岸與羅馬人戰鬥。

在伊澤爾河與羅訥河交匯之處,在一個擇地優良而積糧豐富的營壘裡,馬略候著他們

。當時可用的通義大利的軍路只有兩條,一條是越過小聖本哈德山的路,一條是沿海的路,馬略的陣地正截住經任何一路的蠻族。條頓部攻打這礙路的營壘;連續三日,蠻族像疾風暴雨似的撲羅馬人的壕塹,可是他們的大膽蠻幹遇到羅馬優越的守城戰和羅馬將軍的謹慎小心,竟告失敗。既受了重大的損失,這驍勇的聯軍決定舍此不攻,向前邁過軍營,開入義大利。

他們連綿不絕地魚貫而進,歷六日之久,這可見他們人數的眾多,更可見他們輜重的笨重。

羅馬將軍讓他們前進,不加攻擊。敵人用侮辱的態度高聲詢問羅馬人有沒有信帶給他們在家的妻子,他也不為所惑,其故安在,我們不難了解;可是蠻族縱隊魯莽的行徑集中在羅馬隊伍前面,他竟不利用這機會來取攻勢,這表明他如何不信任部下未經熟練計程車卒。

蠻族的隊伍既已過完,他才拔營,追隨敵人的腳步,嚴守秩序,一夜復一夜地留意鞏固本軍的營防。

條頓部奔向沿海路線,沿羅訥河岸下行,抵阿奎-塞克斯提亞地方,羅馬人追躡其後。羅馬軍的利古里亞輕騎兵於汲水之時,與敵軍殿後部隊即安布倫人在這裡發生衝突;不久,衝突蔚為普通的戰鬥;一番激戰以後,羅馬人得勝,把敗退的敵人追到他們的車寨。第一戰得勝,將軍和士卒都精神百倍;戰後第三天,馬略在山上布起陣勢,要做一場決定勝負的戰鬥,羅馬營壘就在山頂。

羅馬軍制由市民軍變為募兵隊的改革始於非洲戰役

條頓部久已不甘寧耐,想與敵人比拼一番,現在立刻衝向山上,開始交鋒。這次戰爭既激烈而又長久:直到正午,日耳曼人仍像一堵牆似的屹然矗立;不過他們受不慣普羅文卡爾太陽的炎熱,精力衰懈,又有羅馬的輜重兵原來埋伏在林叢裡的現在高聲吶喊著跑出來,這個由背後來的虛驚使那動搖的行列不得不完全瓦解。

他們全部潰敗,並且因為他們身在外國,未免不遭殺戮,即被俘虜。

結語

俘虜中有條託包德王;被殺的人有很多是婦女,她們對於前途的奴隸待遇不無知悉,便在車上拼命抵抗,自招殺戮,或者在俘獲後,請求捨身事神和做維斯塔的神聖侍女,不獲允准,便尋個自盡(652年即前102年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