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秀才陳振龍冒死偷回一根藤,如早有此物,也許可延續明朝國祚

明代秀才陳振龍冒死偷回一根藤,如早有此物,也許可延續明朝國祚

陳振龍:一藤移神州,澤被華夏民

在西漢張騫出使西域前,中國本土的菜蔬和主食植物其實並不是很多,如西瓜、葡萄等皆是由他代回,而現在四川人每餐必備的辣椒就更晚了,直到明朝後期才從海外引進,所以才稱為海椒,不知道以前的川菜離了辣是個什麼滋味。

據研究,在主食中甚至大麥和小麥都是從中亞引進,漢代才普遍種植,而可代替主食的馬鈴薯、番薯和玉米,皆是由南美洲的印第安人培育,也是在晚明時才傳入中國。

而這其中最具推廣性,最能適應耕作且能果腹的則非番薯莫屬,它的廣泛種植對中國人口增長,有著決定性的意義,其引進的過程也頗具傳奇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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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薯中的番,即是指外國或外族,一看就不是本土的存在,它在中國各地的名稱有多種,有叫山芋的,有叫紅薯的,有叫地瓜的等等,可能至少有十幾種,而我們四川絕大部分地區則是稱為紅苕。

在糧食欠收之時,是可以當主食食用的,現在還被譽為“長壽食品”,在我下鄉時,每年都會分得幾大揹簍,且極易儲存,通稱為雜糧,雖然主食是玉米,但每次煮那玉米碴糊糊時,總會放進幾塊紅苕一起食用,可以說這紅苕與我四年的下鄉生涯相始終,以至於現在一見到它,胃中的酸水便要翻將了上來。

說它的引進過程傳奇,是因為這紅苕因適應力強,產量大,最適合那些地力貧瘠的區域種植,有了它保底,基本可以保證不被餓死,當年這種被視為奇貨的紅苕被西班牙人帶到菲律賓及周邊國家後,大受歡迎,立即被廣泛推廣和種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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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西班牙人也壞,知道這紅苕對中國的意義,所以“禁不令出境”,自16世紀中葉開始,國人對這一神奇物種是一無所知,即使有很多來自明朝的“南洋客”識得此物,但也無法帶回國,而晚明的天災人禍,使得大明朝的民眾在饑饉中苦苦掙扎。

關於紅苕被引進中國的說法很多,一說是由葡萄牙人從美洲傳到緬甸,後來傳入中國雲南;二是葡萄牙人先傳到越南,由廣東東莞人陳益或廣東湛江人林懷蘭帶回。

但主流說法是將其功勳歸福建陳振龍,正是這位明代的秀才,冒著生命危險從南洋將其帶回,中國方才有這紅苕的種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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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清人筆記記載,陳振龍是明代人,自幼研習經史,很早便考中秀才,後來據說是厭倦了科舉便下海經商,後隨一眾商人去了菲律賓呂宋島,成為一名儒商。

我覺得厭倦科舉怕是託辭,久考不中方是正解,一名中了秀才之人,如何會輕易地放棄,若不是在鄉試中屢屢碰壁,誰又捨得放棄這唯一的上升之路。

在呂宋島經商時,陳振龍發現當地普種番薯,耐旱易活,產量極大,生熟皆可食,“六益八利,功同五穀”,便有意將其帶回國內,為躲避西班牙人的檢查,將藤苗編入船上使用的繩索中,成功將其偷運國,並在家鄉種植成功,時間是大明萬曆21年,陳振龍時年5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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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誰將此帶回國內並不重要,關鍵是要將其培育成功,並透過相關渠道推廣,讓廣大民眾真正瞭解它的可行性及對民生的重要性,透過廣泛又大面積的種植,才能使民眾真正受益。

記得當年辣椒傳入中國後,很長時間內並不是作為食材,人們並未認識其功用,而是將其當作觀賞植物,類似花卉一般地供人欣賞,也是先在江浙一帶植根,慢慢才有人食用,最後才在我們四川得以發揚光大,所以,誰帶回的並不重要。

陳振龍之所以被歷史記住,正是因為他不僅深知這番薯的經濟價值,更是不遺餘力地進行推廣,他不但帶回了這根藤,而且在將其薦之於官府,在當時福建巡撫金學曾的支援下,讓民眾知道這寶貝“可充穀食之半,自是磽确之地遍行栽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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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民眾是認官府的,金學曾推廣番薯時是明萬曆年間,並著有中國第一部番薯的專著《金薯傳習略》,幫助轄區人民渡過了一次很嚴重的饑荒,民眾對此是感恩不盡,於是便將這番薯喚作“金薯”,

後來大科學家徐光啟將其編入他的《農政全書》,先在淞滬一帶試種成功,還創造性地發明了地窖儲藏法,後來又逐漸推廣到黃河流域。

但是,由於當時明朝各級政府疲於應付李自成起義及遼東戰事,並未認識番薯對民生的重要性,所以,番薯的傳播僅限於民間自發地影響和傳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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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開始大規模種植並活命億兆人,還要歸於清人入關以後,當時經明末及江南戰亂之後,大量田地荒蕪,民不果腹,人口急劇下降,甚至很多地區出現了“無民可治”的狀況,清政府敏銳地察覺到番薯於民生的巨大功用後,果斷在全國範圍內大力推廣,成為中國糧食作物中的一個重要品種。

這一政策帶來的結果就是人口數量猛增,很快便突破上億大關,繼而又急劇增至三億,在人口的大爆炸的過程中,番薯是起著關鍵的作用,史籍記載,荒年時,“鄉民活於薯者十之七八”絕對不是誇大之語。

所以不管在當時還是現在,有很多人就直接將“康乾盛世”稱之為“紅薯盛世”,儘管稍嫌偏頗,卻也是有些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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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振龍冒死偷回一根藤,澤被華夏盛行民自是功不可沒,但金學曾推廣種植之業績,也是萬民景仰的不世之功,於是很多地方自發修建亭閣祠堂以示感恩之情,如報功祠、先薯祠等等,可惜後來均毀於戰火。

“引薯乎遙迢德臻媽祖,救民於饑饉功比神農”,這是由福建人民於1957年建立的先薯亭上的一副楹聯,就是對二位深切地緬懷,將二人的功績比之媽祖和神農,可見人們的讚譽之高,比之當今人民懷念“水稻之父”袁隆平先生是一點也不差的。

郭沫若先生曾有《滿江紅》詞雲,“挾入閩藤籃試密航,歸來閩海勤耕植”,說的就是陳振龍冒險引種番薯之事,他亦稱讚陳振龍“此功勳當得比神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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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大明王朝表面上是亡於滿人之手,但實際上亡國的真正原因是亡於李自成起義,他一個下崗的驛卒,為何會一呼百應,嘯傲中原,糜爛四方,原因就是當年適逢天災,民不聊生,餓殍遍野,流民四竄,他登高一呼遂成燎原之勢,直接將明王朝推向了萬劫不復之深淵。

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滿人乘虛而入,定鼎中原,血洗江南,篡我華夏數百年江山,如果大明王朝能早些推廣番薯的種植,至少能讓生民活命,也不至於百萬之眾隨李闖豚突四方,大明朝兩面受敵,要讓那幾個滿韃子靠武力打入關內,那怕是沒個幾十年是萬萬打不進來的。

如今的中國,國富民強,番薯早已退出主食的舞臺,“小民賴之”的現象已不復存在,僅作為副食或菜餚出現在人們的餐桌上,但是,我們不應忘記陳振龍,他的功勞吾輩當以銘記,而不能“此功勳,當得比神農,人誰識?”讓陳振龍的事蹟湮沒而無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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