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夫差墓究竟在哪裡?會是傳說中的蘇州大陽山嗎?

信聽讒言疾不除,忠臣須殺竟何如。 會稽既雪夫差死,泉下胡顏見子胥!

吳王夫差墓究竟在哪裡?會是傳說中的蘇州大陽山嗎?

蘇州大陽山

兩千多年來,吳王夫差的墓,一直像個謎。作為吳國的一國之君,他死後即沒有立碑也沒有傳聞,似乎顯得不太合理。而另一方面,作為一個亡國之君來說,這些倒也並不奇怪。根據東漢趙曄所著的《吳越春秋》中記載:“越王乃葬吳王於秦餘杭山卑猶。”《越絕書》也提到:“秦餘杭山者,越王棲吳夫差山也,去縣五十里。夫差冢,在猶亭西卑猶位。越王候干戈人一累土以葬之。近太湖七里。”宋代范成大所著《吳郡志》上記載:“吳王夫差墓,在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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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大陽山

另外,唐陸廣微的《吳地記》中還提到,秦餘杭山東還有夫差的十八個義子之墳。明嶽岱所著《陽山志》中記載:“越兵至,擒夫差於幹隧,幹隧者出萬安山西南一里也。越王數夫差大過者六,謂范蠡殺之者三,越王與之劍。夫差旬日自殺。越人累土葬之卑猶,曰蒸丘,曰秦餘杭,皆陽山別名。或曰:亦名卑猶萬安。”清道光版《滸墅關志》也有記載:“吳王夫差墓在徐侯山。卑猶即徐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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滸墅關志

我們從眾多的史籍記載中可以開出,“一累土以葬之”大概可以說明夫差的墓地是極其簡陋的。另外,夫差墓在陽山附近幾乎已是定論,這點毋庸置疑。但是具體方位仍有待考證。民國元老李根源在1926年5月30日曾造訪陽山專門尋訪夫差墓,但是怎麼都沒有找到。他在書中也有記述:“登徐侯山頂,尋夫差墓,無所得。向西之小阜,其夫差墓與?時歷二千餘載,既無前人碑識,又無鄉里傳聞,僅據方誌記載,未易遽下斷詞,仍存疑。”李根源在書中提出了自己的觀點,他認為夫差墓歷經二千餘年,僅僅依據方誌記載就斷定在徐侯山,未免太過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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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郡西山訪古記

事實也的確如此,既無前人立碑,也無百姓傳聞,歷經兩千多餘年,想要精確斷定墓的具體位置已絕非易事。況且夫差還是亡國之君,又豈能按國君之尊厚葬呢?如果我們就古人的記載來進行綜合分析的話,首先,史料和方誌中都提到關於墓在陽山的說法。諸如“秦餘杭山卑猶”“猶亭西卑猶位”“幹隧”“蒸丘”“萬安山”“徐侯山”等等。其次,還有一點就是距離太湖大約有七里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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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山

秦餘杭山就是陽山,這一點無需考證。“幹隧”在“萬安山”的西南一里處。而萬安山又是陽山的別稱。也就是說,夫差自殺的位置在陽山西南一里的幹隧。“蒸丘”也是陽山的別稱。惟“猶亭”指何處,已無法考證,有一種說法認為指的是卑猶亭。“卑猶”一名有兩種解釋,一是依照嶽岱的說法,指陽山。二是按照清代《滸墅關志》的記載,“卑猶”與“徐侯山”是同一座山。這樣,墓在陽山的位置就有了兩種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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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山鳳凰寺

一在卑猶,也就是說在陽山。如果卑猶就是陽山,那麼墓在陽山何處最合理呢?綜合史料來看的話,最合理的位置應該就在幹隧附近。因為夫差自殺於此,越軍士兵一人一筐土就把他埋了,不可能再大費周折專程運到別處去安葬。二在徐侯山。那麼徐侯山又在陽山的哪裡呢?按照《讀史方輿》上說:陽山西北十里曰徐侯山。一名卑猶,一名徐枕山。從陽山的地理位置來看,在其西北十里位置的方向有嚴山、平王山,這兩座小山也都臨近太湖,應該和志書上所說的“近太湖七里”相吻合。那麼,夫差墓會不會就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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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山位置

嚴山在1986年曾出土過大量的玉器,當時文物工作者經過分析認為,這批玉器和吳國覆滅有關。同時被認為是吳王逃遁時匆忙埋下的玉器窖藏,所以不太可能是夫差的埋葬之處。再說勾踐,也不會用這麼多玉器來給夫差一個亡國之君做隨葬。倒是“平王山”這個名稱,給人帶來很多想象。“平王”會不會就是平定吳王的意思,這一說法也缺乏有力證據。同樣也無法證明平王山就是埋葬吳王夫差的卑猶、徐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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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山出土玉器

根據《吳郡西山訪古記》的記載,1926年民國元老李根源先登甄山,也就是今天位於運河西側的滸關真山;再往瓦山,也就是今天的通安鎮所管轄的華山;然後再渡運河至白豸山,也就是現在的白石山。最後又從白石山回渡運河到達華山的龍興禪寺,沿山麓南行,登上徐侯山頂。根據李根源所述,他在華山時曾問當地鄉民小蜀山、徐侯山卑猶的等地名,然而鄉民們也都不知道。因此,依據方誌所記載的方位,李根源推斷,華山南四峰即為徐侯山。假設李根源的推斷正確,那麼徐侯山就是位於今天真山東北側的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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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根源

華山附近的真山,曾是吳國貴族的墓葬群。其中一號大墓被認為是吳王壽夢的墓葬,二號大墓則是春申君黃歇的墓葬。那麼夫差會不會也葬在這裡呢?有些資料也曾把真山說成是徐侯山,假如夫差葬在這裡的話,豈不更符合志書記載?但是真山的墓葬規模巨大,夫差不可能得到勾踐的如此厚葬之禮遇,因此可以推斷,真山也不會是夫差的墓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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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山

那麼通安的華山就是當年的徐侯山這種說法,似乎更具有說服力。問題是如果夫差墓葬在華山的話,那離陽山就遠了一點,從陽山西南一里的幹隧,把吳王夫差的屍體運到華山埋葬,中間至少需要20多里的路程,這似乎不太符合史書中所說的“一累土葬之”草率。這裡的“累”字,原字為土字旁加累字,意思就是盛放土草的竹筐。試想,用竹筐來運泥土葬夫差,簡直是連平民都不如,又怎麼可能會花費那麼大力氣走20多里路去埋葬夫差呢?所以華山應該也不會是夫差的墓地所在。那麼,夫差墓究竟應該在什麼位置才更合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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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山

我們認為,還是明代居住在陽山的嶽岱說的比較合理,在陽山西南一里的幹隧附近。也就是今天的陽山西側的寶山村和陽山村一帶,這裡離太湖也比較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