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是亞洲的當,夏娃是夏國的娃”,抱歉我沒憋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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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是亞洲的當,夏娃是夏國的娃” 影片

2020年的第一個重量級笑話,大概要數這兩天流傳的一段影片。影片裡,一位學者模樣的中老年男性,拿著話筒一本正經地說:

“聖經裡有一個夏娃,有一個亞當——他們就借鑑了中國的文化,亞當是亞洲的當,當是誰?中國的伏羲,伏羲人面蛇身,蛇一走動是‘噹噹響’的。夏娃是夏國(夏商周的夏)的娃,夏國有個娃,那個娃是誰?女媧,女媧造的人。”

此番高論,不禁讓我發出了槓鈴般“噹噹噹”的笑聲。不瞞你說,我第一遍看這個影片,第一反應是“這是個單口相聲吧?”

但回放好幾次後,我發現,現場一點都不像舞臺,而是講座或座談之類。發言者也不是身著長衫,而是西裝革履的學者做派。是的,他穿的是西裝。西裝,劃重點啊,朋友們。

“亞當是亞洲的當,夏娃是夏國的娃”,抱歉我沒憋住笑

▲亞當和夏娃。俄羅斯聖三一教堂壁畫 資料圖

近年來,類似的所謂“專家言論”其實並不罕見。甚至在同一個話題裡類似的觀點,也並非一家。我隨手一查,便搜到了題為《聖經中亞當、夏娃,就是中國的伏羲、女媧》的文章。

隨便拎出來這篇文章的幾條“論證”,大家感受一下:

1。“夏娃”這個名字是“Eve”的譯音,羅馬天主教譯作“厄娃”,伊斯蘭教譯作“哈娃”,這些都與漢字“女媧”名字在發音、字面意義上比較接近。

2。按照聖經,夏娃是上帝取亞當身上的肋骨造成的女人,並且是亞當的妻子。女媧中的“媧”字,從中國古代字典解釋看,意思就是“從骨頭剔出來的女人”。

3。簡化字“咼”,下面像人體的下半身結構,“人”站在嘴部以下、兩腿之上,其部位與肋部接近,似乎也預表著女人由肋骨而生成。

……

你們記不記得,古裝劇裡有一種算命先生是“測字”派?

“亞當是亞洲的當,夏娃是夏國的娃”,抱歉我沒憋住笑

▲圖片來自影視劇照

不可否認,不同地域的文明,確實有不少類似和相通的地方。比如音樂,它是客觀世界本沒有的東西,是人類的抽象化發明,但全世界的音樂都可以用五線譜統一起來,你說是誰抄誰的?

因為人類有男女兩個性別,然後從這種自我認知出發,思考得出始祖也是一對兒,是再正常不過的腦回路。不僅是傳說,你看神話系統,東方有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西方不也有宙斯和赫拉嗎?

你要非想著宙斯、赫拉是從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那裡演化來的,也總能找到“一本正經”的說辭,不信可以看留言區。(我相信,讀者就可以貢獻不少智慧。)

再比如,幾乎所有語言的“媽媽”的發音都是一樣的,有必要糾結誰跟誰學的嗎?掰扯得清嗎?回溯源頭,這些或許都是生命的本能,人類是相同的生命,所以各自獨立發展出來的文明裡有些共性,並不是不可能的。

先入為主的思維,是很容易自欺欺人的。你只要在腦海裡預先設想一個結論,然後在沒有材料和實物證據的基礎上,靠著聯想去“論證”,都能很輕易的牽強附會上。

我們常說,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任何民族的文化,都是人類文明寶貴的一部分,沒必要過多地生拉硬扯些“他族文化發源地”,搞強行關聯,去自我正名。

與其說“亞當是亞洲的當,夏娃是夏國的娃”是學術結論,倒不如說這是低階紅。

“亞當是亞洲的當,夏娃是夏國的娃”,抱歉我沒憋住笑

“亞當是亞洲的當,夏娃是夏國的娃”,抱歉我沒憋住笑

▲圖片來自網友留言截圖

值得欣慰的是,對於這番言論,網友們幾乎一致地表達出了批評和調侃的態度。這說明,這種低階忽悠已經越來越沒有市場了。當它被所有人認為是笑話時,其作用也就僅僅是博君一笑罷了。

就這段“亞當夏娃”的影片,不少網友已經演繹出了很多:

1。丘吉爾是丘處機的後代,據傳當年成吉思汗把丘處機請去了烏茲別克,以求長生不老之術。丘處機自知沒有長生不老之術,便逃到了歐洲……

2。耶穌是中國江蘇人,蘇字在古代寫作“蘇”,他父親不希望他步爺爺後塵落草為寇成為流民,便去掉“艹”給他取名耶穌。

3。愛斯基摩人源自中國山東即墨,因為他們說“俺是即墨人”,故音譯成愛斯基摩人。

……

都是一本正經地扯淡,也都是這段影片引發的所有漣漪,挺好的。亞當不上當,夏娃也不是嚇大的,網友不好糊弄了。

只是,明明是個段子手,不去說脫口秀,卻以學者的身份、智者的姿態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可惜了。

編輯 和生 實習生 孫文靜 校對 李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