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種田,還不如上陣殺敵,秦國百姓為什麼渴望殺敵立功拿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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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講談到蒙恬北伐匈奴,修築直道和萬里長城,這一講我們把視線轉向南方,秦朝在南方經營的大手筆一點都不比北方遜色。

大舉南征

《資治通鑑》記載,秦朝徵發3類人入伍當兵,分別是逋(bū)亡人、贅婿和賈人,攻取南越的陸梁地,在當地設定桂林郡、南海郡和象郡,又徵發50萬名罪犯戍守南方五嶺地帶,和當地人雜居。

與其種田,還不如上陣殺敵,秦國百姓為什麼渴望殺敵立功拿提成?

被強制徵兵的這3類人,早就被政府當成社會上的不安定因素了。所謂

亡人,是指脫離戶籍和戶籍所在地,靈活就業的人。贅婿是上門女婿,地位和家奴差不多。賈人指的是生意人,在重農抑商的基本國策下注定要被嚴厲打壓。

前邊講過,秦國自從商鞅變法之後,把贅婿當成賤民,凡是國家級的髒活累活和危險工作,總會優先徵發贅婿。魏國對贅婿也狠——睡虎地秦簡裡,《為吏之道》的末尾抄錄了兩條魏安釐王二十五年(前252年)的法令——《魏戶律》和《魏奔命律》。《魏奔命律》以國君的口吻發話,說自己特別討厭贅婿,想殺光這些人,但不忍傷了他們親人的心,所以徵發他們參軍,軍官不必顧惜他們的健康和生命,攻城時就拿他們填壕溝去。秦簡末尾抄錄兩部魏律,大約當時的秦國也在參考魏國的這些法令。

秦朝以耕戰立國,老百姓要麼種田,要麼打仗,沒有多少自由選擇的餘地。所有不聽話的人,都會被強行塞進種田和打仗的軌道上去。當初王翦以60萬大軍南下滅楚,順勢平定江南,降服百越,為秦國的版圖添置了會稽郡和閩中郡。閩中郡的位置,已經到了今天的浙江南部。那麼很顯然的是,南方還有大片土地和人口沒有被納入秦朝的版圖之內,這才有了始皇帝三十三年(前214年)的大舉南征。

立國之本

那麼問題來了:明明天下初定,帝國治理的正常思路應該是求穩,即便還有什麼仗想打,也應該像後來的漢朝那樣,先用幾代人的時間休養生息,以和為貴,把各種影響穩定的因素通通消除,然後再去大動干戈、勞民傷財。秦朝雖然缺乏足夠的歷史經驗,但這種很簡單的道理,簡單得就像“豬要等到養肥了再吃”一樣,怎麼秦始皇這位千古一帝竟然想不通呢?

與其種田,還不如上陣殺敵,秦國百姓為什麼渴望殺敵立功拿提成?

所以主父偃批評秦始皇“務勝不休”,這4個字看上去特別在理。

但是,只要我們留心一下秦朝的立國之本,就會發現,這件事並不完全以秦始皇的個人意志為轉移,大動干戈也好,勞民傷財也罷,即便秦始皇不想,似乎也很有必要去做。

秦朝的立國之本,可以追溯到商鞅變法,正是商鞅制定的國策使秦國從本質上區別于山東六國。戰爭是國家運轉的發動機,而發動機一旦運轉起來,就會產生強大的慣性,不是想停就能停下來的。在幾代人的時間裡,軍國主義傳統被不斷強化,秦國百姓已經很習慣並且很渴望殺敵立功拿提成了,忽然間天下一統,原先的敵國變成了本國的郡縣,原先的敵人變成了本國同胞,這種事情對於秦國原住民來說,意味著以後再想改善生活的話,就只能埋頭種田了。種田既不如上陣殺敵快活,發展

天花板

也實在低得可憐。虎狼之邦裡的這些虎狼,哪可能一夜之間就洗心革面、吃齋唸佛了呢?

所以站在秦朝政府的角度,對於這些本土原住民,安撫他們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找點敵人讓他們去打去殺去立功。所以我們看到,又是南征又是北戰,幾十萬大軍常年在外,可以盡情撒野。而遠征作為一項浩大的系統工程,一名戰士的前方要配備不知多少名

亡人、後勤補給。這麼一搞,正好可以把新佔領區當中的不安定因素,該清理的清理,該整頓的贅婿和賈人之類的炮灰,後方也不知道要配備多少名吃苦受累砌牆挖溝的勞工,當然更少不了整治。

這次南征的目標,《資治通鑑》的原文是“南越陸梁地”,所謂陸梁,很可能並不是某個具體地名,而是泛指南方山地。

開鑿靈渠

那麼不難想見

是,深入嶺南對於秦朝而言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他們面對的不是熟悉的山東六國,不是成建制的正規軍,不是攻城和野戰之類的慣常打法,甚至不存在車馬可以馳騁的地形。步兵倒還可以勉為其難,糧草輜重的運輸可太成問題了。幸好他們已經有了很成熟開鑿運河的經驗,前有都江堰,後有鄭國渠,都是了不起的水利工程,於是又在南方添了一條靈渠。

與其種田,還不如上陣殺敵,秦國百姓為什麼渴望殺敵立功拿提成?

《資治通鑑》並沒有提到開鑿靈渠,這不奇怪,因為《史記》並沒有提到“靈渠”這個名字,只是模糊地記載過有開鑿運河支援遠征的事情——還是在主父偃勸諫漢武帝的上書裡,說當年秦始皇派屠睢(suī)統率“樓船之士”向南攻打百越,派“監祿”開鑿運河,運輸糧草。所謂“樓船之士”,似乎說的是乘坐大型戰艦的海軍,如果屬實的話,這種樓船大約只能

沿

著海岸線向南運兵,走不了內河的狹窄航道。開鑿運河的工程負責人被稱為“監祿”,官職是監,名字叫祿。《史記集解》引韋昭注,原文是:“監御史名祿也”,說這是一位名叫祿的監御史,所以後人也會稱他史祿。

靈渠位於今天的廣西東北部,連線湘江和灕江,湘江向北流,流經湖南平原,匯入洞庭湖和長江,灕江向南流,匯入桂江之後流向廣州。南宋學者周去非有一部《嶺外代答》,詳細記載了嶺南地區——也就是今天的廣東、廣西一帶的風土人情,其中濃墨重彩介紹了靈渠的奇妙,說靈渠有36個“斗門”,也就是水閘,可以透過逐個落閘蓄水抬高水位的辦法,使船從低處往高處走。這些內容引起過李約瑟的濃厚興趣,所以在李約瑟的鉅著《中國科學技術史》裡,給了靈渠很大的篇幅。

但李約瑟審慎地談到,雖然周去非相信自己看到的水閘就是秦朝開鑿靈渠時候的工程原貌,但並沒有證據支援這個結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洩水閘在公元前1世紀的中國已經是一種成熟的技術了,那麼靈渠在開鑿之初也許真的已經安置了閘門。而如果當時還沒有閘門的話,貨船大約是由縴夫拉著溯流而上了。李約瑟還對照了一下歐洲最早在運河當中使用“斗門”的記錄,那已經是1395年左右的事情了。

與其種田,還不如上陣殺敵,秦國百姓為什麼渴望殺敵立功拿提成?

秦朝平定百越之後,將南部版圖納入郡縣。用林劍鳴先生《秦漢史》的總結:桂林郡在今天的廣西境內,南海郡在今天的廣東境內,象郡包括今天的廣西南部、廣東西南部以及越南中部。

秦朝鞏固新佔領區,標準方案就是移民。但嶺南三郡情況特殊:那是古人眼裡的蠻荒之地,到處都是毒蟲猛獸,還有所謂瘴療之氣到處瀰漫,外來人口很難生存,活脫脫一處人間地獄。正常人當然都不想來,但沒關係,政府足夠強大,可以把大批的罪犯安置過來。罪犯有的是,一次大遷徙就是50萬人。雖然從客觀上看,正如很多著作當中提到的,這種做法有利於民族融合,有利於對嶺南的開發,但推想秦朝政府的意圖,大約嶺南三郡之於秦朝,有點像西伯利亞之於沙俄,或者蠻荒時代的澳大利亞之於英國。

國家這樣搞下去,民間當然怨聲載道,所以秦政府馬上就要著手解決這個大問題了,我們下一講再談。

上期回顧:

蒙恬:修直道,築長城,打匈奴,建成了一條古代版的高速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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