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侯伯子男”,這些爵位是怎麼來的?爵祿多少?夠花嗎?

劉宋是南朝的第一個王朝,也是歷時最長的朝代。在典章制度、經濟文化上,劉宋著承上啟下的作用。在爵制上,劉宋時期基本承襲了魏晉以來的三級制度,即將爵位分為王、五等爵以及列侯,但是在東晉末期,劉裕為了維護北府集團的利益,以及在與對其地位構成威脅人鬥爭中,為了籠絡人心,出現了帶五等字號的虛封五等制

劉宋爵制的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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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出現的爵制是商、周時期的五等分封爵制,這種爵位分封的作用是,

“封蕃建衛”。即用分封建國的形式,在王國內實施統治。商鞅變法時又出現了二十等軍功爵制,並在秦一統六國後取代了五等爵制。

曹操時期,爵位制度再次出現了新的變化。首先,五等爵中的部分內容重新出現。建安十八年(

23

年),曹操封為魏公。這件事意味著五等爵制中的一部分內容,又重新登上了政治舞臺。之所以說是一部分內容的恢復,是因為曹魏代漢後,和五等爵有關的爵號,只有郡公、縣公、鄉公等幾個爵號。再者,增加了賜爵,這一類爵位。曹魏在保留漢代王爵的基礎上,增加了賜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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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形成了三級十六類的爵制,即是王(縣王、郡王、國王),五等(亭伯、鄉公、縣公、郡公、國公)和賜爵(五大夫、關外侯、關中侯、名號侯、關內侯、亭侯、鄉侯、縣侯)。

軍功爵的產生與獎勵軍功緊密相聯,被用於激勵士兵英勇作戰。劉邦建立漢朝後,繼承了軍功爵制,另外又實施了王侯二等爵制。漢武帝以後,軍功爵逐漸被拋棄,只保留了列侯和關內侯兩級,這種情況基本上延續到了東漢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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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曹操把五等爵重新從故紙堆中翻出來用的目的是什麼?這個答案在《三國志

·魏書·董昭傳》中可以找到。

第一,

董昭提出建議前,曹操也有

“建設五等”進行分封的想法,礙於找不到理由。並認為這是“非人臣所制”,所以沒有實行;第二,董昭給了曹操理由,即操有匡扶社稷之功,“德美過於”伊尹和周公旦;第三,董昭明確指出,操有彌天之功,但世無賢明之主,久處人臣之位必然有危險,所以必須“建設五等”來“自藩衛”。透過這段對話,可以明確看到曹操建立五等爵制的目的——穩定曹氏的地位和權勢,這也是曹魏五等爵位主要授予宗室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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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末年,司馬氏為了取得政權,用各種手段形成了一個擁戴司馬氏的集團,其中就包括

“五等爵制”。此時的“五等之制”是完整的“公、侯、伯、子、男”封爵體系。至此,湮沒已久的五等封爵以全新的面貌,又出現在了世人面前。此外,又保留了前朝的部分爵制,形成了王、五等爵、列侯三大封爵系統。

那麼,司馬昭為什麼要把這樣

“遠古之物”搬出來呢?主要是為改朝換代做準備,為創造司馬氏王朝打基礎。因為透過這一套五等爵制度,司馬氏就可以打破原來只曹魏宗室得封五等爵的局面,籠絡一大批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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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晉代替曹魏政權後,晉武帝司馬炎即位後,馬上想把這套封爵制度廢除,這一點讓人費解。不過從段灼給晉武帝上疏所陳五事中的第五條,可蠡測一二。段灼認為分封的主要作用是使

“神器不移他族”。

武帝司馬炎看到了段灼的上疏後,立刻將其升官,說明這五條建議切中時弊。同時,這裡也透露出,五等爵制與司馬氏藉以起拱衛金甌作用的期望相去甚遠,故司馬炎一登基就迫不及待地想廢除。此外,五等爵制在司馬氏奪權成功反而成了功臣的專利,由此引起晉氏王朝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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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士族的反對,晉武帝不得不在咸寧三年(

2

年)下詔,規定新封的五等爵只能在宗室王和異性始封公侯

支子範圍內。縱觀整個廢存的過程,可以看出,司馬氏原本就靠用五等爵制來收買一大批士族,從而獲得曹魏寶鼎,奪權後卻想摒除這一支柱,這種“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事是不容易實現的。

西晉滅亡後,這套爵制被東晉南朝所沿,但有所損益。晉末宋初時出現了虛封的五等爵制,如在平定桓玄後,王弘被封為

“華容縣五等侯”,這種爵位,徐芬將其稱為“帶‘五等’”的虛封爵。虛封五等爵出現的原因,徐文提出三點理由:一是酬勞義熙年間京口集團的軍功;二是為京口集團

分享權力

提供保障以及合法性;三是保障北府集團在政治上對建康高門士族的相對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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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把它用來籠絡人心,以達到排除異己鞏固地位,進而達到代替晉室的目的。劉裕發跡於滅桓玄,匡扶晉室。不過謀劃反對桓玄之事出於多人之手,而劉裕只不過是其中一

份子

,且不處於領導的地位。劉裕能成為眾人的領導,與王謐的推崇是分不開的。在劉裕還是一介布衣之時,便與之傾心相交。有了王謐的推崇,劉裕能成為義軍領袖自然就比較容易。

劉裕平定桓玄後,雖然有大功於晉室,其地位並不太穩固。有來自劉毅、諸葛長民和司馬休之等人,特別是劉毅的威脅。而且劉毅當時已經得到了一部分高門士族,如陳郡謝氏,高平郗氏等人的支援。因此,可以想象出武帝劉裕彼時的處境比較艱難,地位不太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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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劉毅之外,其他人對劉裕的威脅也不小。除劉毅外,諸葛長民等人也有一大批士人團結在他們身邊,形成了好幾個想與劉裕抗衡的團體,隨時向他發起挑戰。這一點劉裕也心知肚明。

因而義熙元年(

405

年)正月,晉安帝反正時,劉裕拒絕了“錄尚書事”之職,並且“屢請歸藩”。錄尚書事作為中央的首領之職,對於劉裕來說其誘惑不可謂不小,他完全可以藉此機會把持朝政,政由己出。劉裕之所以屢請歸藩,可能考慮到自己根基還不牢固,不可貿然離開根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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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任錄尚書事的是王謐,他可以作為劉裕在朝中的耳目,使建康城中的一舉一動都在劉裕的掌控之中。但此時威脅尚未消除。這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義熙三年(

40

年)王謐去世,這使他不得不親自入建康城中掌控局勢。

如何消除身邊的這些威脅,這就成了劉裕最需要考慮的問題。最直接的辦法是大開殺戒,把潛在的不穩定分子都抹去。不過,當時的情形來說,劉毅等人的地位與他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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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同為郡公,劉裕的封戶卻有萬戶之多。然而,僅就所封的爵位而言,除了諸葛長民稍低,其餘幾人皆是郡公,劉裕在政治地位上沒有絕對優勢。因此,採用直接剷除對手的辦法顯然不可取,所以,宋武帝應該會採取相對溫和的手段來鞏固自己的地位,這就是籠絡。

於是,就有了義熙二年十月劉裕向晉室請求封賞的上疏。透過請求封賞,劉裕既保障了京口北府集團的軍事政治利益,又可以讓一批人為自己所用。除參與平桓玄的人外,之後參加北伐、破盧循等人,都有封賞,這樣就能獲得更多人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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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穆之、王弘和檀道濟等人後來都是劉宋的創業之臣,對劉裕可謂是傾心相輔。因而,武帝對這些人必須採取各種手段進行籠絡,使他們團結在自己身邊,進而鞏固自身的地位。

因此,出現在晉末宋初的虛封五等爵,既和京口北府集團勢力的上升有關,又是劉裕當時進行政治鬥爭的手段。但是有一點必須要注意到,史書對這種封爵記載時,並沒有說食邑多少。因而,此類爵位是沒有食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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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員的爵祿情況

與爵位相對應的便是

“爵祿”,爵祿中以田邑和人民為大宗。在劉宋的爵位制度中,官員的爵祿

情況

如何?史書上沒有明確的記載,只能大致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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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爵制上,劉宋時期基本承襲了魏晉以來的三級制度,即將爵位分為王、五等爵以及列侯,但是在東晉末期,劉裕為了維護北府集團的利益,以及在與對其地位構成威脅人鬥爭中,為了籠絡人心,出現了帶五等字號的虛封五等制。

在爵祿方面,劉宋也是

“一用晉制”。食租比例上,五等侯和列侯有所不同,五等侯所享受的食租比例要高於列侯。爵祿內容上,五等侯有穀物和絹兩項,而列侯只有穀物一項。但不論是五等侯,還是列侯,他們的爵祿中還有“國吏”、“吏力”等勞動力。

除此之外還有送故,這是官方認可的。送故,一般是送別舊的長官,或是是魏晉南北朝時期,長官離任時,與之一起遷移的屬僚,或者送給長官的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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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宋時期的官員,除了明文規定的俸祿、爵祿和送故三項收入外,還有各類雜供給,以及皇帝的賞賜。雜供給中,名目種類繁多,但從獲取的方法來看,可以歸納三類

一是利用傳、屯、邸、冶等各種機構等,進行謀取。

每個機構的功能既有區別又有重疊,如邸、屯、冶,三者都可以用來圈佔山林,進行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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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任意徵收苛捐雜稅。

這與

“東晉南朝皇權衰弱,控制地方的能力大為下降”有關。因此,此時的地方官員可以利用職權,任意徵收賦稅。

三是進行商業活動,或者逛置田產等方式,搜刮大量的錢財。

皇帝的賞賜,有固定性,如皇帝、皇太子行成人禮,立皇太子妃等,皇帝會賞賜群臣。也有隨意性,如獎勵賢良守宰、戰爭勝利等。至於賞賜的內容,或依照官品的不同而有變化。大體上有,穀物、錢、布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