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故事:《虎彪復仇記》

從前,南海邊的犬吠村裡,有個鹽民的孩子,姓鍾名叫虎彪。這孩子名字雖威勢,身子卻乾癟如柴,一身病態。幾年前,因交不起鹽稅,他的父親被抓押充軍,一去不回。偏偏禍不單行,他家裡欠了村裡大土豪無聲狗一筆長命債,父親充軍前,無聲狗上門逼債,父親萬般無奈,被迫答應將小虎彪送進土豪家裡,做工頂債。

傳奇故事:《虎彪復仇記》

無聲狗勢大財粗,他家的地一眼看不到頭,牛成群,羊滿欄,可他人心不足,還一手握著附近幾個鹽村的鹽生意不放。他家裡的僕人、長工數以千計。小虎彪進來後,無聲狗看他幹不了別的,逼著他去放牛。每天,小虎彪趕著牛群,伴著雞啼聲出去,頂著星星歸來,日曬、雨淋、霜打、風吹……小虎彪越來越瘦了,而他放牧的牛,卻一頭頭越來越佈滿溝裡了。但儘管如此,小虎彪還常挨打受罵。

小虎彪放牛,每當到中午時,他常坐在草坡上的一塊大石頭上,吃無聲狗讓他帶來的那點少得可憐的午飯。一大石頭有一條裂縫,裂縫中有一隻烏龜。小虎彪每次吃飯時,烏龜都會探頭探腦地看著他,撿吃掉下來的飯粒和菜根。日子久了,小虎彪倒同情起烏龜來,常在吃飯時故意倒些飯菜給烏龜吃,寧願自己捱餓。這種時候,烏龜總向他點點頭,好像在向他叩拜似的。

一晃,十年過去了。小亮彪到了成人年齡,可身子還是那樣瘦小。無聲狗見他一點沒有長大,按舊讓他與牛群為伍,烏龜結伴。

一天夜裡,虎彪做了個怪夢。夢中,烏龜流著淚對他說:“我的陽壽完了,我明天就會死去。我沒什麼能報答你,我死後,就請你將我吃掉吧,這對你會有好處的……”

天亮後,虎彪到了大石頭邊,果見烏龜死在石頭縫裡。虎彪不忍心吃掉它,把它取出埋了。可怪得很,虎彪第二天從埋烏龜地方經過,卻見它擱在地上面。虎彪又把它埋進土裡,可第三天經過那裡,烏龜又露出來了。一連幾次都是這樣,且烏龜肉,殼還象活的一樣。虎彪心想:莫非它硬要我吃掉它?當天傍晚就把烏龜帶回家裡。家裡就他姐姐一個親人,靠煮鹽勉強維持生計。

聽他說清情由後,姐姐把烏龜煮熟讓他一個人吃了。

當夜就寢時,虎彪熱得難受。睡夢中,他一個勁地叫著:“熱!熱……”被驚動的姐姐點燈過來看他,只見他象變戲法似的,正一個勁地長高長大,眨眼工夫,他的頭伸出了床頭,腳伸出床的另一頭!姐姐不由大吃一驚,這樣長下去,只怕連門也出不去了!就忙把他搖醒。怪得很,他剛醒來,就不再長了。

從這一天起,虎彪要彎著腰,才能進出無聲狗的院門,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虎彪彪威勢勢的大漢,而且,變得力能拔樹,一隻巴掌能輕輕地把一頭大水牛托起來。無聲狗看他正是個用得著的人,便叫他政當“護院家丁”。

那時候,鹽市正旺,沿海好些村民都在競先煮鹽。無聲狗本是在經營鹽生意中發了大財,才建房置地,添了牛群羊群的。俗話說,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傢伙發財紅了眼,胃口越來越大,居然想獨吞當地鹽生意。他想盡辦法,阻撓外地鹽商到當地做鹽生意,強迫鹽民們以較低的價格把鹽賣給他,哪個不從,就會遭到他的暗算。

一天,無聲狗得到訊息,說有幾個鹽民不願意把鹽賣給他,正串通一氣,偷偷把鹽從水路上外運經銷。無聲狗當即氣得脖子脹得如車軸一般。哼,想不到,這幫喝混水的,居然還有膽敢違揹我!顧我者昌,逆我者亡,不給點顏色讓他們看看,他們豈知馬王爺有三隻眼!想罷,即派虎彪和幾個膘悍的家丁,假扮強盜,去截擊那幾個鹽民。

當夜,月暗風緊,薄霧茫茫。虎彪和那幾個家丁,黑布蒙面,持刀執械,輕舟突襲,在海面上截住了鹽船。虎彪等氣勢洶洶地跳到鹽船上。船上幾個鹽民,嚇得魂不附體。其中一個癱坐在船上。磕著頭,苦苦哀求說:“請大爺們行行好吧!我家裡已斷炊兩天了,一家老小七口人,就眼望著這點點鹽救命……大爺們若肯手下留情……我一家老小將永世不忘大爺們的大恩大德……”

虎彪聽聲音好熟,仔細看去,原來是他的鄰居駝背四伯!虎彪本就不願意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現見駝背四伯的可憐模樣,更不忍心下手。他勸同夥們看在他的面上,放走鹽船。同夥們怕空手回去,在無聲狗那裡不好交賬。虎彪說一切包在他身上。遂放走了鹽船。

回去後,虎彪在無聲狗面前,宣稱因為鹽船太快,沒有截上。

可因有同夥告密,不久,那事的真相還是露了底。無聲狗暴跳如雷,叫家丁把虎彪捆縛起來,毒打一頓後,又狠毒地罰虎彪“墊床腳”。

這是無聲狗挖空心思想出的一種折磨人的辦法。晚上無聲狗和老婆在床上睡覺,指使家丁把虎彪手腳叉開,縛在床底下,每隻手腳,各墊著一條床腳。無聲狗和老婆故意在床上彈壓翻滾,床腳重重地壓在虎彪的手腳上,就別提有多痛了,虎彪咬牙忍著,痛得臉色煞白,全身痙攣。漸漸地,虎彪心中升騰起一股怒火。我堂堂漢子,要讓你這樣折磨,不是白長一身力氣?他越想越氣,越氣越恨,忽然發一陣狠,手腳使勁,喝一聲:“起!”

縛著虎彪手腳的繩子斷了,床連同無聲狗和他的老婆早飛上了屋樑,隨後又“轟隆”一聲,掉在牆邊。無聲狗的老婆被床砸死了,無聲狗也砸了個半死。家丁們聞訊起來,虎彪一陣拳腳,把家丁們打得個鼻歪嘴腫,腳斷手摺,沒被打著的,趕緊逃命走了。

無聲狗有個妹夫在鹽官手下當捕頭,平時仗勢欺人,作惡多端,人們暗地裡叫他“五鬼星”。五鬼星發誓要為兄嫂報仇。幾天後他帶著捕快兵丁,來抓虎彪。可捕快兵丁上來一個,被虎彪打倒一個,上來兩個,被打倒一雙。五鬼星氣得滿臉橫肉扭動起來。他小時曾拜師學武,懂得幾套功夫,當下揮刀上前,劈面就砍。捕快兵丁們趁機把虎彪團團圍住,逼到了一株苦楝樹旁,虎彪忽然雙手抱樹,大腿般粗的苦楝樹被連根拔起。虎彪揮樹往前一掃,捕快兵丁倒下一片,往後一掃,捕快兵了又倒下一片。他接著往左往右一掃,五鬼星和捕快、兵丁們都退出幾丈開外,不敢近前。可終因寡不敵眾,虎彪開啟一條血路,拖樹而逃。五星鬼帶著捕快兵了,緊緊追趕。

虎彪逃到一片山林邊,看看追兵已被甩遠,正要喘口氣,不想從林子裡闖出兩個持刀的壯漢,擋住去路,問他為何神色倉皇?虎彪以為又碰上五鬼星或無聲狗的人馬;舉起苦楝樹就掃。對方一人躲避不及,被掃倒,一人彎腰躲過。在這同時,林子裡又闖出十來個持刀拿棒的漢子,把虎彪圍在核心。雙方正要動手,忽然傳來一聲喝:“且慢!”一條人影從林子裡彈出,從頭頂上落到了虎彪的面前。虎彪瞪圓眼睛一看,落在面前的,竟是個年方二人的青衣女子,腰束黃綢帶,英姿颯爽。

虎彪不由譏諷道:“可嘆老天白給你披了一張好皮囊,竟來助五鬼星賊子抓我!”說著揮樹就掃。可姑娘輕捷如猴,上縱下跳,左躲右閃。虎彪不但打不著她,反累得自家氣喘吁吁。看著把虎彪耍弄得差不多了,姑娘瞅空子竄到他的身後,驕指如梭,對準他身上一、兩個穴位輕輕一點,虎彪頓時周身痠麻,軟癱在地。

這十幾個人,是“山賊”飛針李的人馬。此青衣女子是飛針李的女兒。飛針李早先是有名的功夫頭和外科郎中,以開武館兼賣膏藥度日,他武功精深,卻無家無派。他搏取各門派武術之精華,演化創新,自成獨家風格。江湖上提起他,無人不曉。

一次在一圩鎮上賣膏藥,當地一地霸看中他的老婆,他遭暗算被捕入獄。老婆因不願受辱,反抗身死。飛針李從牢中逃出後,殺了地霸,從親戚處帶走被寄養的女兒,逃往山林中,聚了二十多人,專打富濟貧。這一日,飛針李的女兒受父吩咐,帶人埋伏在林邊大道旁等“貨”,見虎彪被捕快追趕,心想他也許是受苦人,本想攔住他問個究竟,誰知虎彪不分青紅皂白,見人就打,因此才引出以上那小段故事來。

當下,飛針李的女兒等人把虎彪捆縛結實,押回山林深處的山家裡。飛針李是個四十多歲的壯漢,他問清了虎彪的底細,對虎彪極為同情,當即給虎彪鬆綁,並勸他入夥。虎彪欣然答應了。

虎彪拜飛針李為師,整日除了下山截貨,就是練武。日子長了,他漸清熟拳術,輕功也頗出眾,而且刀、槍、劍、戟等十八般武藝,樣樣皆能。飛針李見他聰穎剛直,甚至把祖傳絕招——口噴飛針,也傳給了他。

一天,虎彪下山截貨回來,見寨門口的一株荔枝樹又開花了。他記起,從他到山裡後,這已是荔枝樹第八次開花了。倏然間,他心血來潮,不由想念起姐姐來。自己離家已八個年頭了,姐姐怎樣了呢?

第二天,虎彪向飛針李請假下山,探望姐姐。說也奇怪,越是快要見到姐姐了,他就越想念姐姐。他想起,父母早死,是姐姐當爸又當媽,吃盡了苦頭,把自己帶大的,可自己還從未孝敬過她哩!路過一個圩鎮時,虎彪特意為姐姐買了半匹綠綢布。

可當他急匆匆地趕回村裡,走到那熟悉的家門前時,他卻愣住了。因為原先他家的那兩間破爛的茅土屋,如今已成了廢墟!從廢墟堆中,正長出株株綠草來!虎彪找鄰居駝背四伯打探姐姐的下落。駝背四伯念他當年放生之恩,如實告訴了他情況。原來在他當初出逃後,無聲狗因抓不到他,就把他姐姐抓了去,扒光衣服,百般地毒打和侮辱,後來,他姐又被五鬼星抓進大牢,被活活折磨死了!

好一個晴天霹靂!“撲”的一聲,虎彪手中的綠綢掉到了地上。他頓時亂了方寸,兩眼發黑,往後便倒。一會兒後,駝背四伯把他叫醒過來。他眼中無淚,卻咬著牙,恨恨地說:“我虎彪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當晚,月明星稀。虎彪準備停當後,在更深人靜時,悄悄來到了無聲狗的院牆邊。他使出輕功,翻過院牆,悄無聲息地往無聲狗的臥室摸去。

無聲狗的臥室裡還亮著燭光。虎彪朝著門縫往裡一瞄,不由得心裡作嘔,雙眼噴火。臥室裡,無聲狗正靠在床幫上,他的一位小老婆倚在他的身,正一邊輕輕地為他捏著大腿。

傳奇故事:《虎彪復仇記》

虎彪氣衝腦門,“通”的一腳,踢開房門,側身進去。無聲狗惱怒地喝問:“誰!”虎彪回道:“是閻王爺!”無聲狗看清過來的是虎彪,臉色霎時變白了。

在小老婆的驚叫聲中,無聲狗迅速地跳下床來,踢翻了燭臺,屋裡立時黑成一團。虎彪聽得風響,忙把頭一偏,“涮”的一聲,什麼東西從耳邊擦過去,身後立刻傳來器物的撞碎聲。虎彪閃到牆邊。這時窗戶“蓬”的一聲響,一條人影跳了出去。虎彪一個箭步上前,緊追了出去。

可虎彪雙腳才落地,“唆”——面前飛起一腳,直向他下襠裡踢來。虎彪剛側身躲過,黑影又使出連環鴦鴦腳。接連向他踢過來。虎彪“一鶴沖天”,飛躍到黑影的身後,掌劈對方後腦,黑影想不到虎彪那高大的身軀竟如此矯捷靈活,一時慌了神,忙一個“懶驢打滾”,向前滾了開去。

那黑影正是無聲狗。早年,他和五鬼星是臭味相投的酒肉朋友,曾同在四、五個武館拜師學藝,對各門各派技藝,略知一、二,卻並不精深,可他心高氣傲。八年前的那大晚上,虎彪把他在睡夢中連床踢上了屋樑,打他個措手不及。現他一個鷂子翻身起來,恨不得一口把虎彪吞下去,好出心中那口氣。

只見他,重整架式,挫身一竄,一個“黑狗穿襠”逼住虎彪下路,接著一招“猴子摘桃”,伸手向虎彪下身抓來。虎彪一招“白猿出洞”,挫身化開對方這狠毒的一招,接著一個“大鵬展翅”蓋住對方上路門戶,然後伸出蒲扇般的大巴掌,一個“泰山壓頂”,向對方頭頂壓將下去!無聲狗後傾上身,雙腳一點,往後躍出圈外,跟著大喝一聲,一個“子午奪中”勢,揮拳向虎彪打來,虎彪微微一笑,居然不閃不讓,等到無聲狗的拳勢臨近,以同樣一招拳法,揮拳迎去。兩拳相擊,震得無聲狗手臂痠麻,無聲狗一個踉蹌,後退了六、七步,險些跌倒。可不容他有喘息之機,虎彪一個“雙錘貫耳”,撲了上來。

虎彪無家無派的拳術,神出鬼沒,有時出手是少林拳。落手時卻變成了武當拳。只見他沉橋、插掌、劈拳,把把古怪,招招又似疾雷閃電。無聲狗雖然也使出了他所學的各門派功夫,不斷變招,可兩人拆了十來招後,無聲狗早已雙眼昏花,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只得連連後退。退到牆根;虎彪乘他無路可退慌亂之際,飛出掃堂腿,想把地掃倒。無聲狗卻一個“旱地拔蔥”,飛上了屋頂。虎彪想緊跟上去,但畢竟身軀重大,輕功稍為遜色,加上屋簷較高,他略一猶豫,沒有跟上去。

而無聲狗卻從上面接連打下幾枚暗器來,虎彪側身一滾,躲過暗器,只氣得兩手關節“格格”作響。這時無聲狗在屋面喊“有賊”。虎彪一發狠,運足內力,抬腿往牆上橫跺過去。這屋牆本已年久,待拆重建,虎彪第一腳,牆即傾;他再添一腳,牆轟然倒下一片。在無聲狗吃驚之際,虎彪又踢倒一片牆,只聽一陣促響,屋面跟著倒塌下去。無聲狗叫聲“不好”,逃避不及,從屋面躍將下來。他不及爬起來,虎彪飛跳過去,一腳踩在他的肚子上。無聲狗掙脫不能,頃刻間,口、鼻噴血,氣絕身死。

這時候,無聲狗的家丁舉著燈籠火把,持刀拿棒,趕了過來。虎彪高聲說:“債有主,冤有頭,我是專拿無聲狗的命來的,無冤無仇者請自便,想結怨者請上來!”

家丁們見主人已死,哪還有心思鬥殺!便都退得遠遠的。虎彪說聲“打擾了”,即翻出院牆,揚長而去。

可虎彪胸中的火氣並未全消。他想著五鬼星還活著,偌不除掉他,終難解心頭之恨。便又星夜尋五鬼星去了。

天剛亮時,虎彪趕到了城裡。他不知道鹽官的官衙在哪,更不知五鬼星住在哪裡。此時街上尚無行人,他怕引起別人注意,也不敢敲門打聽。

俟到店家開門。虎彪先找一間酒鋪填飽了肚子。這時街上漸漸熱鬧起來。虎彪正要向店家打聽五鬼星的住處行蹤,忽然街上傳來驚喊聲,人群慌慌張張地向街兩邊躲避。虎彪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正待打聽,一陣馬蹄驟響,幾騎快馬馳過來。一個挑菜的老頭躲避不及,被為首的一匹快馬絆倒。可馬的一隻後蹄正巧踩在裝菜的畚箕裡,被繩帶絆扣著,拖著備箕跑。馬連著幾次撂蹶子,才把畚箕甩下,但馬上的人卻差點被掀了下來。馬上的人大怒,掉轉馬頭,舉起馬鞭;沒頭沒腦地向老頭猛拍下去。

虎彪見那人滿臉橫肉,定晴看去,竟是五鬼星!頓時,虎彪血往上湧,一把無名怒火從胸中燃起,他奔出店門,一聲怒喝:“住手!”

五鬼星忽聽喝聲如雷,轉面一看,不由徵住了!這不就是八年前逃跑的大個子虎彪麼?哼,踏破鐵鞋無覓處,這小子卻自己送死來了!即“嚓”地拔出佩刀,縱馬上前,仗著馬、刀優勢,一招“獨劈華山”,刀朝虎彪腦門劈去。虎彪剛閃身躲過,五鬼星來個“回頭是岸”,刀削虎彪右臂。

虎彪才縮回右手,五鬼星接著“橫掃千軍”,橫刀向虎彪腰間砍來!虎彪被惹得火竄千丈,一縱,躍到五鬼星馬後,一掌向馬屁股按去。虎彪這一掌,運足了內力,要被接著,馬非垮不可。可那馬甚是機靈,它向前一躍,虎彪掌下來時,只有指尖擦著馬屁股,馬屁股上立刻被刮下一塊皮肉。馬被刮痛,一跳,一聲嘶鳴,前蹄騰空立起來了。五鬼星不備,被掀下馬來。幾名捕快見狀,揮刀舞槍,縱馬過來搶救,虎彪不得不放下五鬼星,對付捕快。

五鬼星復跨上馬背。這時又有二、三十名步行的捕快兵丁,趕了過來。五克星指揮眾捕快兵丁,一聲吶喊,把虎彪圍在核心,刀槍棍棒,雨點般往虎彪打去。好虎彪,不慌不忙,在敵陣中左右環轉,閃展騰挪,縱高竄低,飛腳走拳。捕快兵丁連連著傷,霎時間已倒了五、六個。

有一個兵丁抽空子竄到虎彪的左側,持刀往他腰間刺來。虎彪腹部一縮,刀貼著肚子插過去。虎彪右手迅扣住對方手腕,奪過了刀,同時橫飛一腳,對方頓射出一丈多遠。虎彪舞動手中的刀,如虎添翼。他的刀法,吸取了各派劍術之長,變化萬端。他時而“雪化蓋頂”,時而“玉帶圍腰”,單刀繞身上下左右飛轉,刀光閃閃,呼呼作響,只見刀光不見人。在捕快兵丁眼花繚亂之際,他霎時進招,一個“三陽開泰”,“嚓嚓嚓”一名捕快做了刀下鬼。他接著一鼓作氣‘,又‘呼呼呼’三刀,三名兵丁早已身首分家。乘捕快兵丁瞬間慌亂,他周身裹著一團刀光,撲到了五鬼星的馬前。五鬼星仗著人多勢眾,卻也兇悍無比。他一刀上下翻飛,左右盤旋,恍若輕風不見刀。

鬥了近半個時辰,又有幾名兵丁捕快倒了下去。但兵丁捕快不斷趕來,越殺越多。虎彪見大街上難施展本事,又怕時間拖欠了,於自己不利,便邊打邊退。退到城牆邊,虎彪突進七、八招,逼退眾敵,掏出“飛爪繩”一拋,飛翻過城牆。五鬼星率眾從城門口緊追出去。

追殺了五里地,虎彪還是邊打邊退。五鬼星以為虎彪力疲膽怯,越追殺得緊。他一聲嗯哨,刀梢一指,捕快兵丁們一陣吶喊,又把虎彪圍在核心。五鬼星暗暗得意,他那刀也就舞的賽風車。可就在這當兒,虎彪往上一縱,一個“燕子三抄水”往圈外掠去,並於半空中從懷裡掏出一包繡花針,含在口裡。在捕快兵丁們又妄圖上來時,他運足氣力,把口中的繡花針朝他們噴吐過去。頓時,針飛如雨,捕快兵丁們紛紛中針倒地。

五鬼星僥倖沒有被飛針穿中。他輸急了限眼,雙腿一夾,舞刀催動坐騎向虎彪撞過來。那馬來得急,虎彪用刀架開了五鬼星的刀,可馬的前蹄卻向他頭頂上踩來!虎彪身子一蹲,馬躍到了他的頭頂。說時遲,那時快,虎彪猛地向上一伸左手,跟著直起身子,那匹馬連同五鬼星便被舉了起來。“嘿!”虎彪發一聲喊,狠勁一拋。那匹馬連同五鬼星被丟擲了四、五丈遠,摔成了肉餅。

餘下少數不死不傷的捕快和兵丁,見狀早嚇破了膽,能跑動的,當即都抱頭鼠竄,逃命去了。

傳奇故事:《虎彪復仇記》

虎彪回到山林後,鹽官搬來了救兵,圍剿山林,追捕虎彪。虎彪不甘屈服,便和飛針李等,發動窮苦鹽民和村民,舉行起義,反抗官兵。不過,那卻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