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老夫子,明顯把心學搞成了玄學

朱熹老夫子,明顯把心學搞成了玄學

眾所周知,

“格物致知”既不是王陽明的發明,也不是朱熹的專利,最早是來自於《大學》:格物在致知。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

但是王陽明的格物致知後來被他發展成了一整套的心學體系,朱熹的格物致知卻甚至難以自圓其說,對比之下,高下立判。

朱子是當時的學術明星,文化界的名流,其名下弟子數不勝數,得到了無數的擁躉,幾乎所有人對他的崇信達到了盲目的程度,只要是出自他口,自然就被當成真理來供奉。

但是我們仔細分辨起來,朱熹的核心哲學觀點

“格物致知”其實很難自成體系,甚至有自相矛盾的嫌疑,這就是為什麼在他晚年的時候,他對自己的學說進行了深刻的反思,幾乎推翻了自己以前的言論。

這些觀點和文章就是被王陽明的弟子收錄在《傳習錄》最後一卷的《朱子晚年定論》。

朱熹老夫子,明顯把心學搞成了玄學

關於格物致知,朱熹有過完整的闡述,這就是被稱為朱子

“格物致知之訓”。朱熹認為:“必史學者即凡天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窮之,以求至乎其極。至於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貫通焉,則眾物表裡精粗無不到,而吾心之全體大用無不明矣。此謂格物,此謂知之至也”。

首先,按照朱熹的說法,無物皆有其理,學者需一一求證之,而且還要做到極致。這本身就是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因為朱熹所謂的

“物”不止是實物,還有事物,世界上的事物無窮無盡,你又如何能窮盡其理呢?

其次,如果你說皓首窮經窮極一生極盡世間萬事萬物之理,一以貫之,從理論上講,也是說得通的,也是一條自洽的道路。但是後面話鋒一轉:

“一旦豁然貫通焉……”。

既然是要極盡事物之理,那當然是要一頭走到黑,衝向世界的盡頭才算結束,怎麼突然間就

“豁然開朗”玩起了“頓悟”?

如果有那麼一天,到底是哪一天,是你窮盡一萬條真理還是十萬條?這就成了一個沒有定論的東西,把儒學搞成了神乎其神的學說,把心學搞成了玄學。

朱熹老夫子,明顯把心學搞成了玄學

再次,既然你說萬事萬物皆有其理,物不會窮攬,理不可盡知,這豁然貫通的

“一旦”又從何而來?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自相矛盾、前言不搭後語,根本原因還在於朱熹把

“格物”和“致知”割裂開了,物在心外,而知在心內。即便他的道理是說得通的,真的有窮盡世間萬物之理的那天,理是物理,在身外;心在身內,是自己的。

物的理和自己的理並不是一個理,就算你窮盡了物理,又怎麼能保證物理與自己的理就是相通的呢?

明代學者陳白沙就曾經提出過這樣的疑問,不過因為朱熹當時風頭正勁,陳的老師是朱熹的信徒,所以他被老師臭罵一頓,最終還趕出了師門。

但如果是王陽明的格物致和,則不存在這樣的問題,因為

“心即理”,良知生而有之,他的物和知都來自心內,無需外求。“身之主宰便是心,心之所發便是意,意之本體便是知,意之所在便是物”。

比如意在於事親,即事親便是一物。

所以他說知行合一,知和行都由心內而發;所以他說致良知,就是在萬事萬物上求一個純然無私的天理,一個澄明無瑕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