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那麼多人,為何選我當駙馬?因為你長得最好看

故事:那麼多人,為何選我當駙馬?因為你長得最好看

故事進行到這一步,也該落幕了。柔熹起身,拖著華裾,珠翠琳琅,走到殿中央,路過周廷琛,啟唇

“臣祝陛下,千秋萬歲,江山不朽。”

一句話頓了三次,任誰都不覺得她真心。

眾人意會長公主這是嫌生辰宴被搶了風頭,不高興了。

皇帝目送柔熹傲氣的背影離開,隱在濃郁的夜色裡。突然覺得索然無味,還是上頭的皇后柔聲道。

“長公主多吃了兩杯酒,許是想出去歇歇。諸位不必拘束。”

柔熹習慣性走到了水月鏡花臺,這個地兒名字起的花裡胡哨,其實就是個四面環水的樓閣。兩岸山茶夾堤,映在燈影裡,紅豔如流火一般,柔熹掐了一朵山茶在手,想別在鬢上,卻是滿頭珠翠沒個下手地方,只得罷了。

“長公主殿下。”

身後傳來一聲似泉水般清冽的聲音,柔熹不用回頭也聽出來是謝聞知。

“我的面子這樣大,勞煩你來勸和嗎?”

“臣出來透氣罷了。”

柔熹笑了一聲,轉頭看著夜色裡神態朦朧不清的謝聞知,

“謝相還如從前一般,可到底是不一樣了。”

“時移世易,人皆如此。”

謝相

看的透徹。總是透徹。

柔熹一句質問終究問不出,她不是曾經老繞著謝聞知問問題的嬌縱公主了,率真二字離她何其遙遠。她華貴張揚的少年時光裡,愛慕著一個與自己完全不同的人。

謝聞知從她見到的第一日起就是沉靜挺拔如青竹的男子,他講話不緊不慢,條分理析,他眉眼不是世家俊秀那樣飛揚鋒利的,他是真正的君子。

安靜半晌,謝聞知率先開口。

“長公主,多年不見,風華如昨……”

“謝聞知——當年為何不替我說一句話,”柔熹走了兩步,看見謝聞知垂下的眼眸,“哪怕一句呢。”

她的話撂在夜風裡散開漣漪,謝聞知受她詰問,默默良久,終於對上柔熹的眼,卻只是一片平靜。

“當時當日,公主和親是靖國最好的選擇。遼帝只要公主一人,便可免靖國十七州生靈塗炭。”

柔熹愣了一下,唇就彎了個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的端方君子,心有蒼生而無柔熹。

她提著裙襬匆匆離開,咚咚咚的腳步落在木梯上,落在謝聞知困厄的心裡。

“可我也是這黎民蒼生的一個啊。”

故事:那麼多人,為何選我當駙馬?因為你長得最好看

徐程禮回朝是在八月份,他治水有功,皇帝賞賜萬千不說,加官進爵自然少不了的。靖宮之中好生熱鬧一番不提,倒是這位封了伯爺的徐程禮的內宅好一通亂。

先是

寵妾滅妻

鬧到了御史臺跟前兒,後又說徐程禮這位

妾室

手段不凡,不是傾國傾城的樣貌卻讓徐程禮日日夜夜離不了她。

荷眉一一道來,為柔熹簪上一朵新開的牡丹。又嘆道。

“說來徐大人年輕有為,才華橫溢,為著這樣的事折了名聲,也是可惜。”

柔熹垂眸,倒是對徐程禮的正妻幾分同情。今日李昱約她到靜元寺,說什麼燒香祈福,她自然是不信的,只怕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外頭一早備好了馬車,等她到靜元寺,便有小廝來請。

“你往後別挑這種地兒了,說些什麼陰私都覺得褻瀆神靈。”

李昱沒好氣丟給她一把摺扇,

“長公主容宥,今兒這事確實有些不入您耳。”

柔熹接過來摺扇,無詩無句,倒是畫著位美人,柔熹促狹笑道,

“這是你哪位相好?好看確實好看,但本宮並無磨鏡之癖。”

“難不成!”柔熹倒吸一口涼氣,指著李昱道“本宮名聲夠臭了,你還要給我蓋一頂這樣的帽子嗎?”

李昱氣急反笑,

“呸!本侯還犯不著。”

柔熹摩挲著那枚扇墜子,青玉雕鏤成一盤月亮,上頭有嫦娥抱兔的清晰紋樣,仙女衣裙飄帶具是飄逸非常,可見雕鏤者用心。

“別的倒也罷了,這墜子精緻可愛,卻不像宮中手藝。”

李昱靜默一瞬,才道

“這是

阿秩

撿的。

“撿的?”

“說來好笑,阿秩出去辦事衝撞了一個丫頭,那丫頭也匆匆忙忙。一轉眼就看不見了,把這扇子撂下了。我是瞧著它別緻讓你鑑賞鑑賞。”

柔熹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涼風,問李昱

“你今兒到底叫我過來做什麼。”

“薛嫿說,當今陛下怕是,有龍陽之好。”

柔熹手裡的扇子掉了。

李昱哈哈哈笑開,簡直直不起腰來。

“你在誆我?”

“誆你作甚。薛嫿入宮一月,周廷琛沒碰她一根手指頭,倒是吟詩作畫的風花雪月搞了不少,薛嫿那樣的美色當前,他也能不動如山,且這幾年周廷琛後宮裡無兒無女,加之,”李昱笑個不停,終於喘了口氣,道“薛嫿瞧見周廷琛摸御前侍衛的手,摸的十分愜意。”

柔熹揮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然而心裡已信了三分,她突然很想進宮去瞧瞧,周廷琛與御前侍衛深情對視是個什麼場面。

於是她就去了。

靖宮內點起一片燈,周廷琛宣她進去時還在批奏摺,設了座位叫她等一等。柔熹坐不住,站起身翻看他的藏書,周廷琛打小早慧,看的書既多且雜,乃至她翻到一本遊記時也是沒有防備地翻開了,倒是沒想到裡面夾了一張精描細繪的春宮圖。

十六格十六式,花樣多的很。柔熹拿著紙的手發了一層汗,又忍不住看了看周廷琛,他側臉線條凌厲,蹙眉的樣子威儀至極,柔熹不斷安慰自己,這是人之常情,如此說來,周廷琛或許不是斷袖?

她不動聲色將圖夾回去,清咳一聲。

“周廷琛,餓了。”

周廷琛頓筆,叫高迎傳膳,理了理袖子,對上柔熹戲謔又難以言明的目光,在燭火躍躍下,脖頸一段兒冰肌玉骨染上了暖黃,支頤含笑,十分難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