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范蠡和文種的結局,瞭解遁卦初六“遁尾,厲”的退讓時機的重要

遁卦初六。遁尾,厲。勿用有攸往。《象》曰:遁尾之厲,不往何災也。

意思就:退讓時居後尾隨,有危險。不可以有所前往。《象》說:退避時居後尾隨會有危險,不前往又有什麼災難呢?

初六在遁卦的初位。在《易經》中,以上爻為首,以初爻為尾。初六是初爻,又居遁卦中,所以為“遁尾”。

從范蠡和文種的結局,瞭解遁卦初六“遁尾,厲”的退讓時機的重要

這裡為什麼說退讓時居後尾隨會有危險呢?

因為退讓時走在了後面,就是說已經晚了,此時再去退避,可能已經身陷困難之中。既然此時再去退避會有危險,所以就不可有所前往,是為“勿用有攸往”。

初六此時雖然和九四正應,但初六陰爻居柔位,又居最下位,說明他性格溫和、地位不高,如此就可更好的隱藏。

以卦象而言,初六具有優柔寡斷、辦事不決的性格,這樣的性格就會在危難來臨時,本應該提早的退讓卻因為他性格優柔寡斷的原因,而錯失良機。等再要去退讓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就如人們常說得該走的時候不走,不該走的時候卻想走的道理差不多。

此時既然退讓會有危險,那就隱忍不要退讓,應該等待時機、靜觀其變,不可貿然行動,否則會更加不利。

在陰長陽消的大趨勢遁卦中,就是小人得勢的情況。在古代朝廷中,小人得勢,朝中的賢明之士為了朝廷的安危、為了儲存實力,需要暫時退讓,以圖將來抓住機會除去小人。如果退讓的不及時,就會受到小人的迫害。

因為在開始的時候,小人雖然得勢,但朝中正義之勢力還是有的,此時退讓還是可以儲存實力的。但若最後退讓,那時朝中賢士盡去,他一個人就顯得孤掌難鳴,如此得勢的小人想要對付他就會很容易。

所以說,退讓不僅是一種心態,同時也需要把握時機。這一爻就是告訴我們做事時,當分清局勢後,就要當機立斷,不可優柔寡斷、猶豫不決,不然一旦錯失良機,可能就錯失了退讓、功成身退的機會。

從范蠡和文種的結局,瞭解遁卦初六“遁尾,厲”的退讓時機的重要

說到這裡,就想到了輔佐越王勾踐的兩個重要人物范蠡和文種的相反結局。

范蠡和文種

范蠡和文種都是輔佐越王勾踐的重要人物。他們為勾踐最終打敗吳王夫差立下了赫赫戰功。但他們的結局卻是相反,范蠡得以善終,而文種則被賜死。

文種是春秋末期著名的謀略家,范蠡是春秋末期的政治家、軍事家。越國雖然曾敗於吳國,並且幾近亡國,但吳王夫差卻沒有殺勾踐、也沒有亡越國,這就給後來吳國的覆滅埋下了隱患。

後來文種和范蠡輔佐勾踐興越伐吳,最終攻滅吳國。吳國滅亡後,越國在諸侯間的地位大增,當然文種和范蠡也功成名就。

范蠡除了是軍事家、政治家,他還是經濟學家和道家學者。此時吳國已滅、越王勾踐已經不是曾經落魄時的勾踐。范蠡認為勾踐是可能同患難、卻非同享福之人。如今越王勾踐已經實現了霸業,范蠡知道此時是功成身退的時候了。所以,范蠡就急流勇退,歸隱而去,泛舟湖上,後來范蠡透過經商不僅富甲天下,而且得以善終。

而文種的結局就淒涼了。本來范蠡曾經也勸過文種要急流勇退,不可貪戀權位。但文種卻自認功高,所以就沒有聽范蠡了。(文種只想到了自己功高,卻沒有想到功高可能忌主。)

文種看了范蠡的信,就稱病不朝,但這時就有人說文種要造反。勾踐因為本已經猜忌文種,此時剛好又有告文種謀反,於是就賜死了文種,可憐興越滅吳的大功臣文種就落下了這樣的結局。真可謂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從范蠡和文種的結局,瞭解遁卦初六“遁尾,厲”的退讓時機的重要

范蠡和文種在危難來臨之時的做法就如遁卦初六的情況相似。范蠡知道危難快來了,所為就提要了離開、退避。而文種卻沒能及時的退避,結果等他想要退避時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