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員外締約嫌貧愛富,侄女出閣成就姻緣

明朝景泰年間,蘇州城有個叫錢大忠的員外,家中富有財產,娶妻王氏,育有一子一女,均在幼年,其子名喚錢明,其女名喚慧哥,王氏每日裡在家中照顧幼童,尚有兄弟名喚錢大良,也是家境殷實,娶妻趙氏,育有一女,名喚巧姐,與兄長兒女一般大,兄弟倆房屋並排而居,妯娌間相處融洽,兩人各開間店鋪,錢大忠售賣布匹,錢大良開的是糧店,兄弟倆個共同點,都是吝嗇之人,輕易絕不與人賒欠,就是有那相熟的就是賒欠一些也要按日計利息,說是每日得一文是一文,總比出去強,每日間都要核算賺了還是虧了,賺了心中高興,也要喝上一杯,虧了就著冷飯應付晚飯也是有的。

隨著兩家兒女逐漸長大,錢大忠女兒慧哥許配城東開器皿店的黃六之子黃光林,其子聘的是綢緞莊的葉明申之女英哥,錢大良因女兒尚幼尚未許人,趙氏每日裡與女兒巧姐在家中針織女工。時光飛逝,轉眼就是十年過去,錢大良自春上就覺得不舒服,經請醫診治也是時好時壞,捱到秋天時,便一命嗚呼駕鶴西去,趙氏與巧姐是苦的死去活來,患病半年家中積蓄也早已所剩不多,錢大忠總歸是兄弟後事,說不得走來幫襯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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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起舞

此後趙氏母女間家中斷了來源,便將家中粗使丫鬟逐一打發走,仍然難以度日,只好央求族中長輩前來說話主持投靠伯伯錢大忠過活,錢大忠聞言當即回駁道:“這可使不得,萬萬使不得,雖說我弟弟身故,畢竟弟妹是婦道人家,在我家居住不太方便。”趙氏明白錢大忠絕不會做虧本的生意,便說道:“如若伯伯念在血脈相承的份上,照顧我母女,今後這房子就是伯伯家的。”

錢大忠眼珠一轉:趙氏正當壯年,必定少不得要改嫁,侄女也是早晚要出嫁,這傢俬將來就全部是我的了。便笑道:“弟妹此話當真?”趙氏道:“當著眾多長輩在場不敢誆騙,只要伯伯家能有個讓我母女安身之處就好。”錢大忠當即笑臉相迎道:“弟妹既然如此說話,我做伯伯的也就勉為其難了。”當即對眾多族中老人說道:“諸位都看到,這是我家弟妹自家說的,不是我錢某人要兄弟的家產,看在血脈親的份上此後嬸嬸母女就在我家生活,兄弟所有家產均歸於我家,我家給嬸嬸養老。”族中眾人多是知曉錢大忠與錢大良兄弟都是雁過拔毛的,不佔點便宜是絕對不會做的也就懶得說話,只是唯唯而已。

當即錢大忠請先生寫下字據,錢大忠與趙氏及在場的長輩作見證都一一簽字認可,此後眾人各自散去。趙氏與巧姐也不用搬到錢大忠家,只是將兩家中間開條過道即可,外面看不見,裡面大家共同生活,錢大忠自在店中忙活,趙氏與王氏妯娌間倒也和睦。一晃就是兩年過去,這天忽有人來報黃親家病危,錢大忠趕緊備些果品便前往探視,原來黃六也是患病在身,眼見病勢越來越重,才派人前來告知錢家。

錢大忠趕到黃家時,黃六也是氣如遊絲,奄奄一息了,到了半夜嗚呼去了,錢大忠只好在黃家幫助料理完後事才回到家中,足足忙碌了十天,黃六在世時家中尚可,這一走也開始蕭條下來,黃光林又是書生一個,光吃不會做,黃夫人畢竟是女流之輩,平日裡都是給黃六打雜,如今黃六已走,器皿店也就停下來了。黃夫人眼看家中用度只有出的沒有進項,況且黃光林已到十九歲,趕緊催著媒婆前來錢家與錢大忠商議,希望黃光林與慧哥早日完婚,也好有個幫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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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裝淑女

此時錢大忠聽聞媒婆前來說,心中懊悔不已,想到:早知曉是這等家庭,當初就不該與其結親。便與娘子王氏商議,王氏道:“都是你當初你答應下來,要依我早就尋個好人家,本指望這親家能幫助我家,現在倒好,還要去幫襯那窮酸秀才。”錢大忠也是焦躁起來:“不要說那些了,先將面前這關過了再說。”王氏尋思一陣後道:“現在是不好推卻,又不好答應,為了女兒將來打算,為今之計,只有讓巧姐代女兒出嫁才能度過難關。”錢大忠馬上說道:“不行,你沒看弟妹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當作心肝寶貝一般,如若知曉誓必要拼命的。”

王氏白了一眼錢大忠道:“難道你就眼睜睜將女兒往火坑裡跳嗎?”錢大忠還是搖頭道:“還是不妥當,你再想想別的辦法。”王氏道:“我沒法子了,就這個辦法,況且巧姐早晚也是要嫁人的,嫁個秀才還抬舉了她。”錢大忠想了一陣道:“如此辦理也好,只是出門的事怎麼做才好?”王氏道:“這還不簡單,就說女兒與巧姐一起長大,彼此姐妹情深,現今慧哥出嫁乃是喜事,巧姐也要盛裝將姐妹送出門,臨上轎時節就將巧姐拉到轎子裡,那時吹吹打打,轎伕們只認紅蓋頭,哪裡管你誰是新娘,一徑抬走,黃家又沒有見過女兒只要圓了房一切就都好了。”

錢大忠不僅笑道:“好計,還是娘子見識深遠。”次日便與媒婆說了吉日成親,媒婆笑嘻嘻的前往黃家報喜不提。錢大忠與王氏便忙著準備嫁妝,趙氏作為嬸母也做了幾件物事給侄女賀喜,巧姐與慧哥姐妹情深自不必說,整日裡都在一起閒話聊天。

很快吉日已到,出門時辰定在卯時,此時天尚未亮,黃家迎親隊伍早已在錢家門口等待,錢家也是熱鬧非凡,眾多親屬間都來賀喜,眼看時辰已到,大家開始準備出門事宜,慧哥著盛裝哭哭啼啼的出來拜別父母,接著便隨著接親人員出來,巧姐因伯母交代也要著盛裝歡送姐妹,跟隨慧哥送到大門前準備回去時,卻見迎親的兩個嬤嬤將一張紅蓋頭改在巧姐頭上扶著就走,另有人將慧哥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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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蔥歲月

巧姐當即哭喊著掙扎,此時外面熱鬧非凡,誰也聽不到,早有丫鬟將著盛裝的慧哥扶回房中,慧哥將蓋頭掀開喊道:“母親,這是怎麼回事?”王氏走來笑道:“我的兒,適才是我與你父親商議好的,讓巧姐代你嫁給那窮酸秀才。”慧哥哭道:“爹爹與母親怎麼能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來,巧姐並未許人,這不是害了她嗎?”王氏耐心說道:“我的兒,你想那窮酸秀才有什麼好,將來母親給你尋個好人家就過去了,況且巧姐早晚也要嫁人,嫁給秀才也不是埋沒了她。”

慧哥還是哭道:“就是要這樣也要告知巧姐,怎麼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將人替換。”此時趙氏也知曉是巧姐代慧哥出嫁了。當即哭喊道進來道:“你們是怎麼伯伯嬤嬤的,竟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來,快還我女兒。”錢大忠聽聞罵聲自覺慚愧躲出去了,趙氏走進來將王氏衣袖扯住痛苦道:“你這蛇蠍心腸的婦人,我今日豁出這條命跟你拼了,走,我們到祠堂說理去。”說畢就拉著王氏要去錢家祠堂,王氏是左一句嬸嬸莫惱右一句嬸嬸先聽我說。

王氏全然不管,只是謾罵不止,好在隔壁鄰舍張婆婆素來與趙氏和善,見此情景,便走過來對王氏道:“她嬸子不要氣壞了身子,事情已經發生,不要過於傷心,暫且到我家將息再探聽黃家怎麼說,你想這麼大的事黃家也定然會有話說的。”趙氏才稍微平靜了些,哭哭啼啼的隨著張婆婆而去。

錢大忠回到家中,王氏就劈頭蓋臉的罵將起來:“你個老不死的,到哪裡去躲起來了,讓老孃一個人在這裡頂缸。”錢大忠免不得連聲向娘子賠了好多不是,王氏才終於慢慢安靜下來。

此後趙氏就在張婆婆家居住起來,張婆婆也是一個人居住,兩人剛好有個伴,趙氏還讓張婆婆家丫鬟前來將自己的東西悉數搬到張婆婆家裡。

且說黃家宴席過後進入洞房,黃光林進到洞房中時,只聽到新娘哭哭啼啼,兩個媽媽都勸不住,見新郎近來後,丫鬟及媽媽們們便逐漸退出,黃光林將新娘紅蓋頭掀開,只見新娘美麗端莊,心中十分歡喜,卻見新娘卻並不開心,便說道:“娘子這是怎麼了?”巧姐哭道:“奴家不是新娘,奴家是新娘的堂妹,因家父早逝便寄住在伯伯家中,誰想在姐姐臨出門時媽媽們卻將奴家拉到轎中,轎伕們不聽呼喊,一徑走到這裡來了。”黃光林覺得很是驚奇,沉思一陣後便說道:“今日已與娘子拜堂,想是冥冥之中註定在一起,如若娘子今晚不高興,我可在書房歇息。”巧姐不做聲,黃光林便自行前往書房安睡不提。

三日後回門,黃光林與巧姐回到錢家拜見父母,巧姐只是面無表情裝作真的一般,不哭也不鬧,錢大忠與王氏自是欣喜不已,夫婦倆住了一夜後便回到黃家。趙氏此後便與張婆婆一起織布紡紗,艱難度日。錢大忠、王氏看趙氏也不來吵鬧了,樂的受用,也不去理她。

巧姐見黃光林知書達理,又且儀表不俗,雖說家道中落,粗茶淡飯還是能勉強度日,黃母已經知曉巧姐是被強拉上轎的,對待巧姐更是愛護有加,巧姐也就逐漸平息了怒氣,與黃光林成就夫婦,勸其勤加複習功課,專心科考。

不久錢大忠就給慧哥另尋了一門親事是城郊馮員外長子馮德彪,婚後不到一個月馮德彪就夜不歸宿,慧哥好不容易見其回到家中苦心勸導,卻被馮德彪一頓鞭笞,馮員外是不管家務的,馮夫人不說其子,卻謾罵慧哥不守婦道,不能規勸兒子,慧哥每日只能以淚洗面,好不容易回趟家就是向母親王氏訴苦,錢大忠聽聞頗為生氣,可是馮員外是官宦之家,錢大忠也無可奈何,錢明長大後也是頑劣異常,全然不似錢大忠勤儉節約,終日在外廝混將家中錢財隨意揮霍,與葉氏成親後根本就管不住錢明,不到幾年就將家中錢財揮霍殆盡,家裡就是依靠錢大忠勉勵支撐。

轉眼就是三年,又到大比之年,黃光林靠著巧姐與母親織布售賣積累的盤纏赴京趕考,興許是上天垂憐,黃光林考中三甲第九名,經吏部銓選,官授太倉縣令。

訊息傳來,巧姐大喜,尋思著終於盼望到出頭之日,黃光林回到家中與娘子相見,準備攜家眷赴任,如今已是官身,眾多鄉紳前來拜會,黃光林直忙碌了兩天才逐漸平靜,便派人將趙氏接來母女相見,趙氏見到女兒猶如喜從天降,加上黃光林對其疼愛有加,兩天後一家人和和美美前往赴任,此時錢大忠只敢遠遠看著這一切,王氏在背後罵道:“你個老東西,早知今日悔不當初了吧。”錢大忠回頭罵道:“都是你頭髮長見識短的瘋婆子,當初聽我的就好了,現在只有乾瞪眼的份。”兩人你說我我說你罵罵咧咧的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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