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秀才雍正舉人乾隆進士,鄭板橋難得糊塗,令人感觸良多

古籍《冷廬雜識》記載,清代“揚州八怪”之一的鄭板橋,曾經刻了一枚印章,印章上面寫著“康熙秀才、雍正舉人、乾隆進士”。

《冷廬雜識》的作者評論說,印章需要“切合身份”才是最佳。像鄭板橋這枚印章,自述遭遇,沒有誇大,那就是好印章了。

我們後人看到鄭板橋一個人兼具“康熙秀才雍正舉人乾隆進士”,與清代三朝都有瓜葛,自然會感覺非常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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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來說,鄭板橋在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考取秀才,在雍正十年(1732年)考取舉人,在乾隆元年(1736年)考取進士。鄭板橋是1693年出生,考上進士的時候已經40多歲了,可見這個科舉真是有點艱難。

但如果我們學過《范進中舉》這篇課文,就會知道,明清科舉是非常困難的。像寫了《聊齋志異》的蒲松齡考了一輩子,也沒有中舉人,就可以知道鄭板橋在科舉這個事情上已經足夠優秀了。

不過,我們後人之所以記住鄭板橋,並非是因為他“康熙秀才雍正舉人乾隆進士”的身份。畢竟古代進士那麼多,真正能讓老百姓記住的可不多。

就像蒲松齡一樣,鄭板橋在繪畫、書法、詩詞這些看上去沒有大用處的事業上的成就,才是人們津津樂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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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關於鄭板橋的故事有許多,最出名的大概是鄭板橋“難得糊塗”的思想。其實,鄭板橋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思想,也是他一生遭遇所得來的。

我是真游泳的貓,一個喜愛傳統文化的讀書人。今天我和大家簡單聊聊鄭板橋這個傳奇人物。

鄭板橋出身在一個家道中落的家庭裡,家境算不上艱難,但是絕對不富裕。所以,一開始鄭板橋也是和蒲松齡一樣,靠教書為生的。但是教書的收入不高,於是鄭板橋就透過賣畫來補貼家用。

古代文人通常把“畫”作為雅事,而雅事一旦牽涉到錢就不雅了。所以,很多人都看不起“賣畫”的人,認為太俗氣了。

而鄭板橋卻不以為恥,他曾經不避諱的說:“日賣百錢,以代耕稼,實救困貧,託名風雅。免謁當途,乞求官舍,座有清風,門無車馬。”

因為窮而賣畫,這是鄭板橋的心聲。也是因為窮,鄭板橋對於民間疾苦就有了親身感受,對於人生就沒有那麼多的書呆子氣。他明白真實的人生是什麼樣的。

在賣畫的同時,鄭板橋與揚州的文人名流交情甚好,他甚至明白了在喧鬧的紅塵中,如何才能夠追名逐利,如何才能夠提升知名度。

所以,鄭板橋表面有一些驚世駭俗讓普通人難以理解的行為,而實際上活得非常通透。

也因為這一點,即便是靠著賣畫出名賺錢,那時候的鄭板橋仍然沒有放棄對八股文也就是科舉的鑽研。

鄭板橋在《板橋自敘》裡說:“明清兩朝,以制藝取士,雖有奇才異能,必從此出,乃為正途。”

鄭板橋雖然在書畫上有很高明的功夫,但是鄭板橋清醒意識到,只有在當時的環境下,透過科舉才能夠真正出人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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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鄭板橋一直沒有荒廢他的八股文功課,這也是鄭板橋後來能夠考上進士的原因。

從這一點看,我們可以發現鄭板橋這個人其實很精明的,他的“難得糊塗”,其實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一方面有糊塗的行為,而一方面有精明的感悟,這就是鄭板橋。

就好像我們看鄭板橋的書畫,對於竹子、梅花特別讚美,追求那種虛心與正直的人格。鄭板橋畫竹子很多,也留下了寫竹子的千古名篇《竹石》:“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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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板橋寫竹子的對聯也不少,比如“竹疏煙補密;梅瘦雪添肥。”再比如“咬定一兩句書,終身師保;栽成五七竿竹,滿目兒孫。”

所以,在大家的印象中,鄭板橋是一個高雅脫俗、沒有什麼低階趣味的人士。但是鄭板橋自己倒不這麼認為,鄭板橋《板橋自敘》說:“酷嗜山水,又好色,尤多賒桃口齒,及椒風弄兒之戲。”

這話什麼意思呢?就是大家表面看到的“好色”的意思,鄭板橋極其花心,一生除了妻子以外,還與多名青樓歌女有所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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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關鍵的,鄭板橋還喜歡男人,“賒桃口齒”、“椒風弄兒”的意思與“龍陽之好”並無什麼不同。

相信很多人看到這裡的時候,似乎腦子裡的鄭板橋的高大形象崩塌了。然而,這便是鄭板橋的真面目。他在那個時代裡,追求自己的所好,既好山水竹梅,也好色,雅與俗在同一個人身上結合,這就是“難得糊塗”吧。

很多人都認為鄭板橋是主動辭官,而有的記載說鄭板橋之所以丟官是因為“為民請賑,觸犯大官”而丟官罷職。

而在古籍《小豆棚雜記》中,則記載了鄭板橋丟官的另一個原因:“因邑中有罰某人金事,控發,遂以貪婪褫職。”這裡話說鄭板橋因為貪汙而丟官,這是很多人都無法相信的,但也是一種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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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到底鄭板橋是如何丟官的呢?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鄭板橋這個人的確踐行著“難得糊塗”的思想。

因為他對於自己丟官是看得很輕鬆的,他寫了一首詩,《予告歸裡畫竹別濰縣紳士民》:“烏紗擲去不為官,囊橐蕭蕭兩袖寒。寫取一枝清瘦竹,秋風江上作漁竿。”

“三絕詩書畫,一官歸去來。”無論如何,鄭板橋自己是滿足的。

鄭板橋六十歲的時候,他給自己寫了一副壽聯:“常如作客,何聞康寧,但使囊有餘錢,甕有餘釀,釜有餘糧,取數葉賞心舊紙,放浪吟哦,興要闊,皮要頑,五官靈動勝千官,過到六旬猶少;

定欲成仙,空生煩惱,只令耳無俗聲,眼無俗物,胸無俗事,將幾枚隨意新花,縱橫穿插,睡得遲,起得早,一日清閒似兩日,算來百歲已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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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聯是說人生如逆旅,只要生活小康,心情愉悅,就算是六十歲,還是少年,活得很精彩。下聯是說,人沒必要追求長生不老,只要每天都過得精彩,清閒的一天抵過兩天,六十歲的人已經算是活了一百多歲。

可見,鄭板橋後來的生活,過得有滋有味,不但生活富裕,而且精神自足,無憂無慮。這正是鄭板橋“難得糊塗”思想的實踐,令人感觸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