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是養女,被苛待20年後,親手把養父母全部財產收入囊中

故事:她是養女,被苛待20年後,親手把養父母全部財產收入囊中

我的姐姐蘇瑜是領養的,所以從小到大,受盡了苛刻。

我以為養育之恩大過天,她對我家是感激的。

直到我父親中風住院,她奪走我家的一切,我才知她有多恨我們。

*

被偏愛的小孩從不反思自己是既得利益者。

我會裝模作樣地抱怨爸媽的不公平,也會觀察著蘇瑜平靜的神色沾沾自喜。

疼愛自己的親生骨肉是人之常情,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勝過任何小小的偏心。

習慣滋生傲慢,我們習慣了蘇瑜的任勞任怨,從不感激。

蘇瑜沒有理由怪我爸媽偏心,相反,她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我們嘴上不會這麼說,但我們都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我爸中風住院,蘇瑜奪走我們家的一切,我看著辦公桌後雲淡風輕雲淡的她,聽她一點一點扯開我們“善良”的遮羞布。

我才知道,她有多恨我們。

1

蘇瑜是領養的,這是一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這個所有人的範圍包括一切認識我們姐妹的人。

我爸媽會在別人瘋狂誇讚她時告訴她們蘇瑜是“養女”,我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這時候,誇讚的聲音就會弱下去,對面乾笑著轉移話題。

讚美的聲音終於輪到我,只是,誇蘇瑜時滔滔不絕的人總會突然詞窮。

輪到我時,往往只剩可愛。

沒有辦法,作為姐妹,我們不可避免地會被人拿來比較。

可是蘇瑜真的太耀眼了,她好像生來就是太陽,註定引人注目。

爸媽已經把能用的資源都堆到我身上了,要星星不給月亮,留給蘇瑜的只剩稀少的關愛。

傾注一切的灌溉比不過天賦,蘇瑜總是能讓我顯得一無是處。

她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名副其實的學霸。

被無數一對一私教灌溉的我成績比不過沒接受過任何課外輔導的她。

我練了三年的鋼琴,比不過斷斷續續聽了幾耳朵的她。

我只能看著向來對我兇巴巴不滿意、只是被迫收下我的老師和我爸媽對峙。

她眼裡閃著光,熱情得不可思議,一定要讓蘇瑜和她學琴。

我爸媽自然不願意,他們對我有多大方,對蘇瑜就有多小氣。

我可以擁有一架幾萬塊的鋼琴,蘇瑜不可以擁有十幾塊的口琴。

他們為難地告訴她,這孩子是領養來的,通常對面聽懂暗示就會識趣地轉移話題。

可是一向屈服於人情世故的老師這次倔得出奇,她說我爸媽錯把魚目當珍珠。

她直言我沒天賦,不肯再教我,除非讓蘇瑜一起。

那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

被人扯開血淋淋的遮羞布,告訴我我比不過蘇瑜,在我身上的投資和偏愛都是不值得的。

我是哭著跑走的,爸媽急急忙忙追上來安慰,沒有人在乎手足無措的蘇瑜。

等到安撫完我天都黑了,蘇瑜送走了老師,一個人坐在鋼琴前一言不發。

飯桌上,爸媽為了安慰我說了很多刺耳的話,高高在上的腔調讓人不適。

我打量著默不作聲埋頭吃飯的蘇瑜,終於在她低垂的頭裡窺見了一點失落。

一顆破碎的心終於又癒合了,蘇瑜再優秀又怎麼樣呢,爸媽只愛我一個。

琴是不可能學了,我不學,蘇瑜看著眼色也不敢說自己想學。

最可笑的是,這樣的事情不止一件。

蘇瑜好像生來就是為了讓我難堪一樣,她什麼都能做得很好,像是女媧捏她的時候用了3-D建模,輪到我只是隨便搓了個泥團。

這成了我的心魔,我總想證明自己比她強。

我事事和她較勁,甚至是作對。

蘇瑜總是讓著我,努力想避免矛盾,但是我不依不饒。

她不順著我,我就鬧,最後受罪的還是她。

她被迫一次又一次地和我比較,一次又一次讓我一敗塗地,再承受我輸了之後爸媽的餘怒。

事實證明,除了爸媽偏袒外,我沒有一樣比得過她。

像是溺水之人的最後一塊浮木,我僅僅抓住這一點,拼命強調。

我學著爸媽的樣子,會告訴驚歎“你姐好厲害”的同學,我姐是被領養的。

我姐是被領養的,所以,不要在關注她了,好嗎?

我總是這麼說,帶著些我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刻薄和陰暗,像是提醒同學,又像是提醒宿蘇瑜。

更多的時候,我其實在提醒自己,也是提醒爸媽,提醒他們千萬不要忘記我才是他們的女兒,千萬不要不愛我去愛蘇瑜。

我太瞭解這個姐姐了,沒人會不愛她,她有讓人愛上她的魔力。

幸虧,爸媽從不讓我失望他們從不吝嗇表達對我的偏愛。

我受著這篇偏心的愛,用這份愛去打擊另一個孩子,偶爾故作嬌嗔,責怪爸媽偏心。

這時候,我媽會把我抱到她的懷裡,點著我的鼻子笑說,“你是我親閨女,我不偏心你還能偏心一個外人嗎?”

“外人”蘇瑜就坐著餐桌對面,低頭喝湯,一言不發。

我爸當告訴她,她是被收養的,欠著我們家的恩情,她必須讓著我護著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蘇瑜抬起頭,平靜地應了,我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

2

這樣的對話十幾年間不斷在餐桌上發生,頻繁到我已經不會對蘇瑜感到愧疚。

我們都在一遍又一遍刻意重複的偏心中長大了。

爸媽的交際圈子很久沒擴充套件了,周遭的人都知道他們有一個很優秀的養女。

反倒是他們掛在嘴上的寶貝女兒,夫妻兩個總說聰明,但是又沒看出哪聰明。

因為我是親生的而刻意讓孩子只和玩的叔叔阿姨也變少了。

沒人說,但我能感覺到他們的小孩在日常的相處中漸漸敷衍我。

比起扭扭捏捏還有公主病的我,落落大方又聰明會來事的蘇瑜總是更受歡迎。

蘇瑜越來越優秀,優秀到我的這點小伎倆只能換來一個詫異的眼神,似是疑惑我為什麼要把這麼私密的事情往外說。

越來越多的人看穿了我不可說的陰暗心思,有一次我下意識地編排了蘇瑜的壞話,被當面質問: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你姐姐?”

看著對方不快的神情,我一張臉騷得通紅,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打著哈哈敷衍了過去,也不知道對方相不相信我拙劣的謊言,這讓我感到焦急又難堪。

蘇瑜也從會難過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寵辱不驚的成年人。

她的情緒不再為這方寸大的天空限制,也不在乎爸媽是否愛她。

她逐漸顯出寵辱不驚的神色,被困住的只有我自己。

這情況直到我為了證明自己拼命考上蘇瑜曾就讀的高中才有改善。

收到錄取通知的那一天,我長舒了一口氣。

努力是有用的,我並不是永遠比不過姐姐的。

親戚們如水的讚揚淹沒了我,所有人都說,我一定會和姐姐一樣優秀。

謊話說了一百遍,連我自己都當真了。

我就讀的是當地一所很貴的私立,能進去的學生要麼學習很好要麼家裡有錢。

蘇瑜離家上大學了,我失去了較勁的物件,也失去的奮進的力量。

爸媽對蘇瑜向來苛刻,有錢但不會給她花,蘇瑜除了上學還要自己掙生活費。

她不愛分享自己的近況,我對這個收養的姐姐也沒幾分真心。

腐朽滋生墮落,在爸媽日復一日的縱容下,我以驚人的速度被同化。

我為什麼要和蘇瑜比呢,她再優秀又怎麼樣,爸媽早就說過無數次,家裡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看著灰頭土臉的蘇瑜,再看看光鮮亮麗的自己,成了大眾眼中不學無術的富二代。

我的成績一落千丈,高中畢業後被爸媽送到國外鍍金學金融。

金是紙糊的,學習也是藉口,轟趴才是留學生活的日常。

爸媽總誇我聰明,只是有些調皮,只要我收心,沒什麼能難住我。

這套說辭適用於一切結果不佳的孩子,但我接受了這番說辭,畢竟承認自己紈絝和不認真遠比承認自己是個廢物更加簡單。

一年後,蘇瑜大學畢業,出乎我意料的是,她沒有去其他單位工作,而是直接進入爸爸的公司。

這喚醒了我內心深處的恐懼,我當時就覺得自己被騙了。

我一個人在異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質問爸媽的偏心,酒意上頭甚至打算跳樓威脅,嚇得他們連夜飛來找我。

他們給我買了很多的東西安慰我,爸爸像我保證,他的一切都是我的,絕對不會留給一個外人。

蘇瑜進公司,只是為了給我鋪路,方便我回國直接上手。

我這才破涕為笑,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我可憐的姐妹啊,大概還不知道她在給別人做嫁衣吧。

3

我被我爸的秘書高調地引到自己的工位上,就差頂塊牌子寫著我是關係戶了。

我在秦秘書的帶領下在公司轉了一圈,絲毫不避諱和我爸的關係。

看著大家打量的神色和討好的神情,萬分滿意。

這和我夢想中的入職場景一樣,高調出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正是我想要的。

我又不是蘇瑜,才不需要在基層摸爬滾打,草根翻身那一套早就不流行了。

一圈下來,我被秦秘書哄得高高興興。

巡視著我爸的產業,我以主人翁的姿態自以為自然地打聽蘇瑜的動態。

回來之前,我曾問過我爸,我爸語焉不詳,只會說比不上我。

蘇瑜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在哪都不會默默無聞。

剛剛還精英模樣的秦秘書此時卻顯出一些小迷妹的樣子來,她用“不可思議”來形容蘇瑜。

心中的妒火燃燒,我狀若無意道,“你知道蘇瑜只是蘇董的養女嗎?”

“當然。”秦秘書的笑容不變。

嫉妒燎原的趨勢減緩,“我爸經常提到她嗎?”

秦秘書很快會意,笑著說,“蘇董常說他的寶貝女兒在國外讀書。”

不知是不是錯覺,秦秘書似乎著重強調了寶貝女兒四個字,讓我身心舒暢。

我帶著我那點拙劣的小心思高高興興地被哄走了。

我走以後,秘書辦的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時代早就變了,我這點拙劣的小手段在這群老油條面前壓根不夠看。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我自己以為天衣無縫,大家在背後都罵我蠢鈍如豬。

上班的日子總是很無聊,大家都敬著我,沒人敢叫我幹活。

我打量著手上新做的美甲,百無聊賴地思索蘇瑜剛來的時候會不會也是這樣。

應該不會吧,我爸又不是讓她來享福的。

時間久了,我無聊得不行,和男朋友聊天打發時間也變得無趣起來。

我隱約能感覺到大家對我的敷衍,他們讓我做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工作,還動不動就害怕累到我。

我有時覺得他們不重視我,但是他們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幾個回合下來,我被哄得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記了。

有次我還鬧了兩下,一定要他們給我安排點“重要”工作,否則我就和我爸反映了。

我其實有點心虛,我爸最近好像特別忙,經常不見人,還真不一定有空管這些小事。

他們真給我安排了工作,然後我就後悔自己沒事找事了。

我看報表跟看天書一樣,又不肯承認自己的愚蠢,隨意糊弄了一下混在大家的檔案裡交了上去。

我絕不承認自己有錯,想著無非就是小事,卻沒想到差點造成虧損,他們加了一週的班才搞定。

沒有人怪我,大家對我的的態度也如往常一樣,反而是我自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沒想到這事驚動了我爸,這個大忙人快一個月都不見人,電話一通竟然是訓我。

我這人就這樣,你越是兇我越是想讓我認錯我就越不想認。

我本來已經打算道歉了,但一接到電話頓時什麼都顧不得了,咬死了自己沒錯,和他頂嘴。

“那天的事我都聽小秦說了。”我爸那邊似乎有些疲憊,想說什麼但是還是沒出口,“別再鬧了,好好和同事學點東西。”

我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種氣,越想越委屈,賭氣拎包走人了。

事後,我也有些抱歉,卻拉不下臉來和員工道歉。

大家對我的態度依舊如常,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埋怨,歉意自然持續不了多久,我很快忘了這件事。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天天光明正大坐在辦公室摸魚,不忘發朋友圈曬自己工作的場景。

蘇瑜出差回來了,我終於看見了這個好久沒見的姐姐。

她站在人群中,身姿挺拔得像一株翠竹,沒人能忽視她的存在。

嫉妒又有燎原的趨勢,蘇瑜卻對我的敵意恍若未聞,平和得不行。

我在她的眼中看不到一絲一毫不甘與爭意,這讓我心下稍定。

所有的疑心都化為泡影,我暗笑自己杯弓蛇影。

怎麼總是擔心蘇瑜會搶走自己的一切。

我又想我初戀和我分手時說的那句話,“你明明是被愛的那一個,為什麼緊繃得像個小偷。‘

是我多心了。

僵硬的肩膀稍稍放鬆,我笑著叫她姐姐。

可惜,眼神裡的高傲和憐憫總是藏不好。

4

我帶陸航回家見爸媽了,可惜我爸太忙不在家。

我對此還有些不高興,被我媽好好哄了一通才罷休。

陸航是我在國外交的男朋友,我倆是標準的窮小子和富家千金的配置。

陸航家裡是個累贅,但架不住他自個兒爭氣,算是個有為青年。

更重要的是,他對我百依百順,近乎奉承。

我喜歡這樣以我為世界中心,捧著我的男孩子。

對我來說,這才叫作戀愛,這才算是男朋友。

令我不高興的是,陸航一看見蘇瑜,眼睛跟燈泡似的,刷的一下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