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一個公眾號就是選擇一種文化以及價值觀。

且說這大老張準備乘勝追擊，再拿一單。就又馬不停蹄地來到了錦州。到了錦州一看，這情形跟葫蘆島一樣，供求關係還是不平衡，求大於供。所以供貨商跟大爺一樣。儘管如此，老張咬牙也得上呀！

那個時候的老張也算年輕氣盛，但為了二斗米也要折腰呀！他趕到那家廠子的時候，天色將晚。那家廠子的廠長和銷售經理，和門衛三個人正在打牌。那個時候估計是沒有鬥地主，連鬥富農都沒有吧。也就是捉娘娘，或者是捉黑尖兒之類的。總之是三個人正打得如火如荼，不可開交。

見到老張來，連眼皮都不帶抬的，那意思根本就沒拿眼夾看他。有點兒沒有拿人當回事兒的意思。老張心裡自然就帶了氣了。但老張是什麼人呀，有涵養走江湖的人呀。才美與生氣那可都不是外現的。

雙方一報價，都跟當時的行情差不多。大老張大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計上心來。心說：那咱們就玩玩吧！

他又說話了。這次簡直就是語出驚人。他把採購的報價提高了每噸二十元。這價位可真不低了。

對方立馬兒就不打牌了。這次輪到他們把眼珠子瞪圓了。立刻就對老張刮耳相看了。

老張心裡話：你們玩牌玩我，今兒個我也玩玩兒你們。

但老張還是留了一線希望。邀約幾個人一塊吃個飯。對方當然是爽快應邀。老張的本意是釣出他們。在飯桌上一套近乎，然後在壓一壓採購價。這事兒就算是大功告成了。這叫飯桌兒簽字法。

誰知在飯桌上哥幾個光顧大吃大喝，吆五喝六，根本就沒有降價的誠意。且有吃白禿子不吃白不吃的意思。

老張的心徹底涼了，但他沒有表露出來。老張是什麼人呀，江湖高人藏而不露。這個時候，他心裡一計。今天你玩我，我也玩玩你。

飯後那廠長主動要求籤合同。但是每噸多加二十塊錢，那是萬萬不能改的。老張也是有底限的人，不能改就不能改唄。他不露聲色，籤就籤唄！

但簽到最後，問題來了，老張說沒帶公章。（其實公章就在他包裡呢！）

那怎麼辦呢？好辦，先雙方簽好字。郵回廠裡蓋章，然後打款發貨。

就只能如此了。但有一點，這合同簽了。那廠子裡的貨，可就不能再賣給別人了。老張也拍屁股走人了，下一站大連。

那份兒簽好的合同呢，老張也根本沒有郵出去。就地正法了，就是撕了。

沒過二天。那供應商臥不住兔子了。打電話催問老張。

老張說：沒辦法呀，可能郵電局慢吧，再等等！

那個時候老張用的電話叫大哥大，實際上就是一種模擬訊號機，跟大磚頭似的。既能打電話通訊，又能自衛防身。價格也不菲，一萬二千多塊。當時的大款暴發戶的不二首選。老張用上了，也算先人一步。也算個暴發的好兆頭。

那廠子那頭兒還追問老張在哪呢？老張說他在山東呢，一會兒又說在河南呢。反正雲山霧罩一派胡言。玩唄。這樁買賣以狗扯羊皮結束。就是沒有作成。不像現在羊毛出在狗身上，由豬買單。賠本兒的買賣老張是不幹的。老張給那個勢力的廠長，著著實實的上了一堂風險教育課。兼而還進行了道德情操的教育。人與人要平等相待。買賣不成仁意在，不要狗眼看人低。

那大老張到了大連，又演繹了何等一段人生精彩故事呢？咱們下一回接著說。

吳老師近照

文字：吳敬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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