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布為什麼不願意被叫作“吉卜賽人”,這並不是個足球的問題

意甲第11輪AC米蘭擊敗羅馬的比賽中,伊布寶刀未老,他不但首開紀錄,還創造了點球幫助凱西破門。不過比賽中的一個小插曲卻讓人印象深刻,在進球后伊布示意主場的羅馬球迷“燥起來”,被裁判出示了一張黃牌。賽後報道稱,伊布受到了羅馬球迷的辱罵,他們稱呼伊布為“吉卜賽人”,這才激怒了神塔。為什麼伊布不願意被稱作吉卜賽人,這個問題確實值得討論。

伊布為什麼不願意被叫作“吉卜賽人”,這並不是個足球的問題

吉卜賽人不是個“好詞”

對許多國人來說,對吉卜賽人的瞭解更多的還是從文學作品中所得,無論是小說、歌劇,還是電影電視劇中的吉卜賽人形象層出不窮。比如《卡門》中的主人公卡門,就是個典型的吉卜賽女郎,還有《巴黎聖母院》中的艾絲美拉達,他們熱情似火,性格率真,美豔動人,是經久不衰的文學形象。從她們的身上,就能夠知道吉卜賽人的典型特徵。敢愛敢恨、放蕩不羈的卡門,靠著坑蒙和欺騙,為走私集團打掩護,以色相為己謀利;艾絲美拉達漂泊流浪,一度以跳舞行乞為生。而這就是吉卜賽人飽受歧視的原因所在,他們居無定所,沒有家鄉,以流浪的方式進行遷徙。同時,吉卜賽人不事生產,耕地、畜牧、手工業、製造業無一擅長,賴以謀生的手段不過是占卜、跳舞和耍狗熊。由於沒有穩定的營生,許多吉卜賽人去偷竊、乞討、販賣人口,在其他國家的人看來,顯然是地位低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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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值得注意的是,吉卜賽人不斷遷徙的特性,在科技尚不發達的時期,還有另一項隱患,歐洲人認為大規模的傳染病多是吉卜賽人帶來的,並將他們視作不吉的象徵。久而久之,吉卜賽人在許多國家的文化中都帶有了歧視和侮辱的特性。現實中的吉卜賽人同樣難以融入主流社會,他們幾乎不與其他民族通婚,居住在“貧民區”,靠政府的救濟生活,不讓孩子上學,垃圾直接丟到窗外,讓人唯恐避之不及。在羅馬尼亞、斯洛伐克等吉卜賽人佔比較多的國家,很少有人願意與他們為鄰,甚至在吉卜賽人聚集區附近的房價都會更低。搬進政府提供的保障住房後,吉卜賽人會搬走所有值錢的東西,甚至連磚頭都不放過,感覺不適宜居住了,他們又會開始向下一個地方流浪。因此,在絕大多數歐洲人的意識中,吉卜賽人是骯髒、貧窮、犯罪的代名詞,應當被排擠和驅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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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布到底是不是吉卜賽人

現任博洛尼亞隊主帥米哈伊洛維奇曾經談起過自己做過的一件後悔事,他在拉齊奧效力時辱罵了維埃拉,將法國人稱作“狗X的黑X”,因此被停賽。這件事讓米哈耿耿於懷,他表示是維埃拉先罵自己是“狗X的吉卜賽人”,自己隨後才還擊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巴爾幹半島成了全世界最大的吉卜賽人聚集區,因此將吉卜賽人的稱呼代表了對一些東歐國家的歧視。伊布也是如此,儘管他生長於馬爾默,是個瑞典人,但他的父親來自波斯尼亞,母親是克羅埃西亞人,再加上伊布拉希莫維奇這樣一個典型的斯拉夫名字,使得他很容易被冠上“吉卜賽人”的歧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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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伊布性格狂放不羈,職業生涯遊移不定,沒有人比他更像吉卜賽人了。對義大利球迷而言,伊布先後效力於尤文圖斯、國際米蘭和AC米蘭這互為仇敵的北方三強,字典裡顯然沒有忠誠之類的詞彙,因此羅馬球迷抓住這樣的特徵瘋狂嘲諷伊布,也算是有的放矢。不過伊布顯然並不喜歡這樣的綽號,因此才會在進球后對主場球迷進行挑釁般的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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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哪些球員是吉卜賽人?

其實,在足球場上確實有一些球員有吉卜賽血統,最著名的當屬誇雷斯馬。這位曾經與C羅並稱的葡萄牙球星,身上確實帶有鮮明的吉卜賽風格。比起自我要求嚴格的C羅,誇雷斯馬則是更傾向於自由的生活,無論是訓練還是比賽風格,無一不體會出他的這一特性。而更有意思的是,誇雷斯馬從葡萄牙體育(里斯本競技)出道以來,年來足跡遍佈葡萄牙、西班牙、英格蘭、阿聯酋、土耳其等地,先後效力於10支球隊,浪跡天涯。而父親是吉卜賽人的範德法特,在職業生涯中也輾轉於眾多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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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同樣是吉卜賽人的赫蘇斯-納瓦斯與眾不同,他最著名的特點竟然是戀家。與此同時,那些在職業生涯中為了高薪頻頻更換門庭,尤其是先後為死敵球隊效力的球員,也被球迷稱為“吉卜賽人”,比如阿內爾卡和維埃裡,有人用這樣的說法諷刺他們“為錢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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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們要一分為二看問題,有關吉卜賽人的看法也是如此,有人看到了他們不堪的一面,另一些人則將他們視作崇尚自由、為了理想不顧一切的象徵。比如皮爾洛在自傳(Penso Quindi Gioco)中就驕傲表達了自己身上的吉卜賽血統,他說自己一直在尋找足球世界中的一片淨土,能夠讓自己的能力自由的發揮,不必被嚴苛戰術所桎梏。(仰臥撐/zz)

本文首發於澎湃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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