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米養恩人,鬥米養仇人——讀東野圭吾的《惡意》

升米養恩人,鬥米養仇人。這是我看完東野圭吾的作品《惡意》後,頭腦裡浮上來的第一句話。

升米養恩人,鬥米養仇人——讀東野圭吾的《惡意》

《惡意》的故事由一起兇殺案開篇。暢銷書作家日高邦彥,在準備移居加拿大的前一晚,被人殺死在自己的房子裡。現場是他多年的同學兼好友野野口修來找他時發現的。

加賀恭一郎是負責這起兇殺案的刑警。他曾經與野野口修同在一個學校做過老師,後來野野口修辭職專門從事寫作,而加賀則轉行做了刑警。

加賀透過偵察發現,種種跡象表明,兇殺現場的發現人野野口修是殺人兇手。當加賀找到野野口修時,他很快便承認了,但是關於兇殺,野野口修卻拒絕交待。

加賀警官只好自己尋找線索。他在野野口修家的書房裡,找到了一張夾在書裡的日高邦彥死去的前妻日高初美的照片,又在野野口修家裡找到了圍裙、項鍊和旅行申請表。

升米養恩人,鬥米養仇人——讀東野圭吾的《惡意》

面對這些證據,野野口修承認是因為日高邦彥發現了自己與日高初美的私情後,以此相要挾,讓自己當他的影子作家,即野野口修辛辛苦苦寫出來的稿子,日高邦彥拿去稍作修改後以自己的名字發表。奠定日高邦彥暢銷書作家地位的那篇作品,便是出自野野口修之手。

野野口修雖然對日高邦彥的做法很不齒,卻因為自己想謀殺他未遂的把柄握在對方手裡,不得不就範,為日高邦彥寫了一部又一部作品,自己卻只能得到其中四分之一的稿費。

問題是,日高邦彥本來答應搬家前同野野口修作一個了斷,把證據還給他的,可他最後卻食言了。野野口修衝動之下失手殺死了他。

升米養恩人,鬥米養仇人——讀東野圭吾的《惡意》

野野口修的供詞與找到的證據似乎是吻合的,但是加賀總覺得這裡面有一些說不通的地方。他於是從野野口修與日高邦彥的同學照開始,把當年他們共同的同學找了一個遍,甚至當年的老師,以及日高邦彥作品中的那位賣煙火的老人,都一一找到了。

結果越是往下深挖,加賀的心越是發冷。加賀警官掌握的證據,與野野口修的說法截然不同。

各種證據表明,從學生時候起,日高邦彥便一直充當著野野口修保護者的角色。不管是學生時代野野口修厭學時,還是日高邦彥出名後野野口修找來時,他都一直在無私地幫助他。儘管學生時日高邦彥曾經帶著有黑社會性質的壞同學一起欺侮他,並給他的心裡留下了很深的陰影,但是日高邦彥始終在不計前嫌、不圖回報地幫助他。

可是野野口修就是對日高邦彥有一種莫名的仇視。他潛意識中一直認為對方出身不如自己高貴,可是成年後的日高邦彥不光比他生活得好,還成了暢銷書作家。而同樣愛好寫作的野野口修,卻只能靠當老師餬口。

因此即使是日高邦彥後來把野野口修帶進了寫作的圈子,讓他也成為了作家,可是他的發展卻一直不溫不火,遠不如日高邦彥。這些都使野野口修無法不恨日高邦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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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得知自己患了癌症,野野口修決定動手了,他不想讓自己留下遺憾。經過了精心地籌劃,他甚至趕抄了好幾本日高邦彥的作品,只是將裡面的少部分內容稍作修改,作為證據留給警方發現。可怕的是,他製造這些“證據”的目的,是為了證明日高邦彥的作品出自自己之手!

升米養恩人,鬥米養仇人——讀東野圭吾的《惡意》

也就是說,野野口修不但想要了日高邦彥的命,他還想徹底搞臭他的名聲,同時將他的幾部反響很好的作品據為己有,讓人們以為那些作品其實並不是出自日高邦彥之手,而是出自其背後的影子作家——他野野口修之手!

幸好最後加賀警官還了無辜的日高邦彥一個清白。要不然,日高邦彥這個好人,被人殺死後還要蒙冤。

正如東野圭吾在書中所說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是最美的愛情。恨不知所起,深入骨髓,是最冷的人性”。

升米養恩人,鬥米養仇人——讀東野圭吾的《惡意》

讀完《惡意》,整個後背都泛著寒意。這個叫做野野口修的兇手,就是中國版的農夫與蛇。日高邦彥無私地幫助自己的同學,不料那個人面獸心的傢伙,一方面坦然地接受著他的幫助,一方面卻在心裡謀劃著要怎麼殺死他,還要讓他死後再背個剽竊別人作品的大黑鍋。

其實我們生活中也經常會遇到這類人。由於種種原因,他們基本是生活在社會的底層。但是他們的運氣卻並不太差,因為他們總會遇到一些願意幫助他走出困境的貴人。

或許一開始受到幫助時,他們是心存感激的;又或許他們從來都沒有生過感激之心。總之,出於他們陰暗心理中說不清的“惡意”,如果後來恩人對他的付出讓他不再滿意,或者是恩人的順暢生活讓他心裡很不爽或不平衡,這種陰暗心理積攢得多了,便“必欲除之而後快”了。

升米養恩人,鬥米養仇人——讀東野圭吾的《惡意》

日高邦彥是被野野口修從後面一下子錘死的。如果他當時親眼看到野野口修動手殺他,怕是打死他也不信的吧?畢竟,他實在想不出對方要殺自己的理由。可是他不知道,對於惡魔來說,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實在要的話:“看你不爽,見不得你比我好”總行了吧?

這才是讓人心生寒意的真正原因:不管你曾經對我有多大的恩,我就是看你不爽,就是看不得你過得比我好。所以我必須要殺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