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十五節 巴塞羅那或者曼聯

巴塞羅那隊當時由英國人特里-維納布林斯執教，在他的建議下，巴薩成了幾支想要邀請弗格森執教的球隊之一。因為維納布林斯被認為在賽季結束後將會離任，加泰羅尼亞球隊的官員就由博比-羅布森以及霍華德-肯德爾陪同，在倫敦對弗格森進行了面試。羅布森此時正執教英格蘭國家隊，而肯德爾帶的是埃弗頓隊並且已經收穫了三年兩次聯賽冠軍中的第一個。結果維納布林斯改變了主意，選擇繼續在巴塞羅那執教，儘管巴薩因為在歐冠決賽中失利而大受打擊，俱樂部還是同意了維納布林斯的決定。那場歐冠決賽在西班牙本土塞維利亞進行，巴塞羅那陣中還包括了斯蒂夫-阿奇巴爾德，維納布林斯把他從托特納姆簽了過來。巴薩最終點球輸給了羅馬尼亞球隊布加勒斯特星。

阿伯丁隊那個賽季只收獲了兩個國內盃賽冠軍。儘管他們一度佔據聯賽積分榜首的位置，但當弗格森以及萊頓、麥克利什、米勒，代表蘇格蘭國家隊打完同澳大利亞隊的世界盃預選賽附加賽從墨爾本回來時，阿伯丁隊已經落到了第四名，期間20場比賽，他們只贏下8場。在接下來的賽季開始前，弗格森決定找一個比威利-加爾納更得力強硬的助教，於是他把諾克斯從鄧迪隊找了回來，在對當時情況達成共識的前提下，諾克斯被任命為“聯合主教練”。儘管如此，在這個賽季進行了三個月，弗格森帶著諾克斯一起前往曼聯隊執教時，阿伯丁隊只排名聯賽第五。在歐洲優勝者盃賽場上，阿伯丁也很快就被錫昂隊淘汰，後者82-83賽季在阿伯丁隊奪得該項賽事冠軍的道路上，曾是第一個犧牲品。弗格森離開後，阿伯丁隊第一個主場比賽是對陣聖米倫隊，球場座位有一半是空的，進球也沒有出現。有兩年時間，弗格森不斷加深著在同一家俱樂部執教的信念，但其他俱樂部對他的邀約卻遠長於這個時間，1981年，剛剛降入英格蘭第四級別聯賽的謝菲聯隊給他開出了4萬鎊的年薪。而來自狼隊的邀請，讓弗格森更認真地考慮了，這部分是由於該球隊的歷史，狼隊在二戰後的時期裡曾經三次在頂級聯賽中奪冠，並且開創性地在歐戰賽場與其他國家頂級俱樂部進行了令人印象深刻的競爭，在約翰-巴恩維爾成為狼隊主教練後，他們也展現出了志在重振雄風的跡象。巴恩維爾花費117萬5千英鎊從阿斯頓維拉隊簽入安迪-格雷，創下了英國足壇球員轉會費的紀錄，但他一度樂觀的交易，把相對普通的中場球員斯蒂夫-迪雷賣到曼城卻只收回了實際意義上的2萬5千英鎊。巴恩維爾曾在一場車禍中幾乎丟掉了性命，汽車後視鏡砸進了他的腦袋，但他還是在康復後勇敢地帶領狼隊，在1979-80賽季聯賽盃決賽中戰勝了布萊恩-克拉夫的諾丁漢森林隊，奪得冠軍，格雷打進了唯一入球。但此後巴恩維爾沒能阻止球隊跌進降級深淵，1982年初，他帶著狼隊擁躉的感激之情辭職了。巴恩維爾清理了自己的辦公桌返回家中，就在同一天，他接到一個前助手打來的電話，被告知阿列克斯-弗格森來到了俱樂部。不過，弗格森在莫利諾球場的所見所聞以及會見的球隊經理們，都沒給他留下什麼好印象。

弗格森之前通知了迪克-唐納德他將去和狼隊方面會談，對方承諾了5萬鎊年薪，但當他回來後，卻對阿伯丁俱樂部給他提供的環境感到前所未有地好。“狼隊俱樂部秘書在伯明翰機場接到我，之後他告訴我接下來要和俱樂部董事會見面，我問為什麼，他說狼隊方面要面試我。我回答來這不是面試的，你們已經把工作機會提供給我了。他說俱樂部高層只是想問我幾個問題，於是我就去了，但他們問的問題還真是難以置信。”弗格森微笑著回憶，他們給我講了一個真實的故事，狼隊一名年輕球員以俱樂部的名義從沃爾夫漢普頓一家銀行借了幾千英鎊，然後都拿去賭博輸掉了。他們問我將會怎樣處理這樣的事！我回答說你們應該問自己怎麼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狼隊給弗格森留下的最後一個印象是在體育場裡，“那是一個下午，俱樂部裡只有一個人在工作，傑克-泰勒，以前是個裁判（非常出色的裁判，主吹了1974年世界盃決賽，在那場比賽中西德隊擊敗了荷蘭隊奪冠），那時在負責商務方面的事情。那個地方就像個鬼城，我迫不及待想要坐飛機離開了。”

弗格森第二次拒絕了流浪者隊的邀請，儘管對方開出的年薪已經到了6萬英鎊。幾個月後他又放棄了到阿森納隊接替特里-尼爾帥位的機會，雖然弗格森本人對這傢俱樂部的富麗堂皇還比較欣賞，但也沒考慮太多。之後，阿森納在北倫敦的死敵托特納姆熱刺也和弗格森扯上了聯絡，而且這一次時間要長很多，該俱樂部時任主席埃爾文-斯科拉發現聊到一些足球瑣事和提一些問題，總能更加勾起弗格森的熱情，他當然樂於分享。儘管如此，弗格森還是再一次發現要離開唐納德這樣的球隊主席太困難了，兩人之間的合作太愉快了，一個稱呼對方是“主席先生”，另一個也會用相同的禮儀迴應道“弗格森先生”。

如果托特納姆答應和弗格森簽下五年合約，後者離開阿伯丁還可能變得容易一點，他們先是提供了兩年合約，後來卡在了三年上。結果，這家倫敦俱樂部在原主教練基斯-貝金肖辭職後，起用內部人員皮特-施利維斯接管了帥印，這另一方面給阿伯丁隊帶來了之後兩年的穩定期。不過對於弗格森個人來說，並非完全如此，他的內心深處不甚安定。

“索內斯不停地在我耳邊嘮叨，談論利物浦、談論英格蘭足球，以及我為什麼應該去那執教。斯坦也是，我們帶蘇格蘭國家隊時，他在一起吃飯時總是會問我，你還要在阿伯丁呆多長時間？我自己也開始問自己。”斯坦當時也許會想起自己的經歷，他曾經也有機會南下到英格蘭的大俱樂部執教，馬特-巴斯比爵士讓他到曼聯來接班，但那時斯坦不想讓家庭跟著搬離蘇格蘭，因此錯過了這個機會。七年之後，在一個錯誤的時機，斯坦選擇到利茲執教。但他並沒有過多談論自己的事。有一次，斯坦和弗格森一起飛到利物浦觀看歐洲優勝者杯半決賽，埃弗頓隊在那場值得紀念的比賽中戰勝了拜仁慕尼黑隊，就像阿伯丁隊兩年前做到的一樣。賽後斯坦和弗格森去了霍華德-肯德爾的辦公室呆了幾個小時，他們相談甚歡交換著彼此對於足球的觀點，用弗格森的話說就是有關“現代足球中誰是誰”的問題。有時弗格森還會到利物浦俱樂部，被邀請參加著名的“靴室談話”。弗格森還和大衛-普里特變得親密，後者在盧頓城隊執教贏得了口碑，他們在1984年一次去法國觀看歐冠的旅途中熟識起來，那是阿迪達斯公司為他們贊助的教練組織的。弗格森甚至還受到時任曼聯隊主教練朗-阿特金森的熱情招待，1985年，弗格森在“北方之光”一書中寫道：“有一個英格蘭教練，我經常聯絡，並且發現他和媒體報道中的形象非常不同，他就是朗-阿特金森，朗在與人接觸中總是很有素養，我給他們訓練場或者俱樂部辦公室打電話，他總是有求必應。很多人覺得他只是個熱衷打扮、喜歡喝上好香檳酒的傢伙，但當你真正瞭解他，你就會發現他有內涵得多。朗給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他對足球的狂熱，他能和你聊足球爭論比賽一整天，他是足球方面的權威，對各種比賽和球員的資訊都瞭如指掌，如果他治下的這支曼聯隊，將來成為這傢俱樂部本就輝煌的歷史中最偉大的球隊之一，對我來說也不足為奇。”一年之後，弗格森取代了阿特金森成為曼聯隊主帥。他在寫下這番話時肯定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記錄他阿伯丁輝煌的書在聖誕節期間釋出，此時阿特金森的曼聯隊還排在聯賽榜首，隊內擁有布萊恩-羅布森、馬克-休斯、諾曼-懷特塞德、保爾-麥克格拉斯，當然還有弗格森經常電話聯絡的斯特拉坎，一直到第二年二月時曼聯隊還保持在積分榜首位，但此後開始滑落到第四位。即使是弗格森也沒法預料到這一切，他忙於應付阿伯丁和蘇格蘭國家隊兩方面的工作，同時也在阿伯丁與偉大的英格蘭足球殿堂間往來穿梭，並且越來越陷入到這個迴圈中。

還有其他方面的因素影響著弗格森。迪克-唐納德此時已經處於半退休狀態，來到俱樂部的大部分時間，他喜歡和弗格森一起呆在皮託德瑞球場，度過下午時光。弗格森非常喜愛這位主席，但他更願意在工作時處於高強度狀態。不過弗格森依然不急於離開，他又斷然拒絕了阿斯頓維拉隊的邀請，這是早就可以預料的結果，因為很多人都知道這傢俱樂部的主席道格-埃利斯經常喜歡插手主教練的工作，搞得隊內關係緊張。埃利斯絕不是唐納德這樣的球隊主席。

即使當1986年春天，唐-豪伊從阿森納帥位離開，又一個機會擺在弗格森面前時，他也沒有放下手中帶領唐納德主席的阿伯丁隊準備漢普頓公園比賽的工作，同時也沒有離開斯坦教練治下正在衝擊墨西哥世界盃的蘇格蘭國家隊。但他給予阿森納隊足夠尊重，禮貌地去參加面試，就像對待巴塞羅那隊一樣。這個時候，弗格森對於阿伯丁往來倫敦之間的航班飛行時間真是爛熟於胸。阿森納隊提出讓喬治-格拉漢姆做他的助手接管球隊，弗格森答應在世界盃後給出答覆。但是各種傳聞讓阿森納高層覺得弗格森內心更傾向去曼聯，於是他們轉而把帥位交給了格拉漢姆。其實當時並沒有證據表明，曼聯隊與弗格森有任何實質性接觸，但在媒體上，這兩者已經聯絡到了一起，並且至少有一位曼聯俱樂部官員，博比-查爾頓爵士，一直在考察著弗格森的執教工作。弗格森在美國新墨西哥州聖達菲、蘇格蘭國家隊的訓練營地裡，聽到了阿森納隊定下來格拉漢姆接手球隊的訊息，之後他隨球隊一起去了洛杉磯，然後到了墨西哥準備即將開打的世界盃。在弗格森離開蘇格蘭出征世界盃前，他和唐納德談起了自己的心神不寧，唐納德建議他如果要離開阿伯丁，就只去曼聯。“那是足球世界裡最有挑戰性的事”，這位主席對他說，其實弗格森不用別人提醒也清楚這一點。當世界杯來臨時，弗格森和斯特拉坎呆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兩人在蘇格蘭國家隊的酒店房間是挨著的，據斯特拉坎回憶，弗格森當時說他只會因為兩支球隊中的一個離開阿伯丁，巴塞羅那或者曼聯。

弗格森和助手諾克斯

第十六節 征戰世界盃

但是一切還需要等待。蘇格蘭國家隊飛往墨西哥出征世界盃的名單裡沒有阿蘭-漢森，這一決定也在未來很多年裡讓弗格森遭受了不公正的批評，當然主要是在英格蘭。儘管在利物浦俱樂部裡表現出色，漢森還是落選了，因為此前頻繁缺席國家隊比賽，給人的印象就是如果米勒和麥克利什比較穩固的後防組合繼續佔據首發位置，把漢森壓制在板凳席上，那麼他很有可能會表現出不太好的反應。或者，就像弗格森在自傳裡寫的那樣：“我只是單純地覺得他不夠格入選。”來自鄧迪聯隊的大衛-納雷取而代之。這一決定是在名單正式公佈前不久，透過一個簡短的電話通知到漢森的，相比而言，更讓弗格森心懷憂慮的，是漢森的朋友肯尼-達格利什的反應。差不多就在蘇格蘭隊準備啟程飛往聖達菲的當晚，達格利什也無緣弗格森的名單了。這位蘇格蘭國家隊歷史上最優秀的球員之一，國家隊出場紀錄保持者（102場）、國家隊射手榜歷史第一名保持者（與丹尼斯-勞同進30球），因為膝蓋的傷勢將要錯過本該是自己的第四次世界盃之旅。達格利什斷然否認這一決定與漢森的落選有什麼關係，他只是聽取了外科醫生的強烈建議。於是，利物浦三人組只有索內斯出現在蘇格蘭國家隊的墨西哥世界盃陣容裡，他們被分在了一個實力強勁的小組，同組有西德隊、烏拉圭隊和丹麥隊。蘇格蘭隊首場比賽將在墨西哥城外圍的一個球場裡迎戰丹麥人。

蘇格蘭國家隊備戰世界盃的過程專業又充滿趣味。弗格森很樂意地在教練組裡留下了“鐵人”吉米-斯蒂爾——斯坦很喜歡的“茶水工”，一個善於各種活躍氣氛讓隊內其樂融融的因素。這個教練組真是可圈可點，安迪-洛克斯伯格，弗格森踢球時的鋒線搭檔，現在憑藉青訓方面的出色工作在蘇格蘭足總很受矚目，被找來幫忙。弗格森還招募了克萊格-布朗，阿奇-諾克斯以及沃爾特-史密斯。布朗後來做了克萊德隊主教練，在蘇格蘭隊又擔任了洛克斯伯格一段時間的助教後，獨立執掌國家隊，被認為是蘇格蘭最精明成功的主教練之一。史密斯後來同樣也成為蘇格蘭國家隊主教練，直到流浪者隊開出了足夠有誘惑力的條件將他挖走。所以這些教練可都不是鬧著玩的，但樂趣還是不少，在聖達菲的訓練基地裡，弗格森也被拉進互相取樂的惡作劇裡。

在下榻的酒店裡，球員們住在主樓，而教練組住在旁邊的小木屋裡，布朗回憶有一次，幾個球員溜進了弗格森的房間，把所有燈泡都擰鬆了，那個晚上大家都被允許喝了點啤酒，弗格森回房時發現燈都不亮了就到布朗房間裡給前臺打電話，“他罵罵咧咧的，之後返回自己的房間等電來，但憋不住想上廁所就摸黑進去了，那幾個球員在便盆上蓋了層保鮮膜，結果看不清楚的弗格森撒尿時濺了自己一身。不過他對這樣的事不會放在心上，他總是很有幽默感。”當然，那些小問答遊戲和智力測試就更是弗格森的菜了，像“打破砂鍋問到底”這樣的遊戲很多，弗格森總是要贏。布朗說：“顯然，弗格森從自己受教育的經歷中學到了很多，他的知識面很廣，歷史、地理、政治，你隨便說，即使像西里斯博士，後來做了教授，也不是弗格森的對手。”高爾夫球也能打，有一天球隊還去了賽馬會，附近有一個賽馬跑道。但訓練還是很認真的，布朗回憶：“在訓練賽結束後，弗格森會把球員們帶回去，讓大家坐下，所有人都去，不只是威利-米勒、阿列克斯-麥克利什這些他自己隊的球員，像格萊米-索內斯這樣在英格蘭踢球的球員也會去，認真交流下。絕沒有某些主教練會犯的那種在專注層面的錯誤，沒有人會覺得煩躁不安。”

儘管紀律是在較寬鬆的環境下維持著，但大夥兒都明白誰說了算。有一次史蒂夫-阿奇巴爾德報告自己腿筋受了點傷，想在第二天的訓練前單獨熱身。弗格森回答：“那你可得早起了，因為做完了你自己的熱身活動，你得再加入我們全隊的熱身。”當然，阿奇巴爾德照做了，儘管令弗格森有點生氣，他是坐著酒店提供的加長豪華轎車抵達訓練場的。

來到世界盃比賽場上，蘇格蘭隊在首場對陣丹麥的比賽中發揮很好，但錯失了很多機會，結果0-1負於對手。接下來他們在克雷塔羅對陣德國隊，又一次，雖然表現給外界留下不錯的印象，但還是1-2失利。在這個過程中，弗格森和他的團隊也在學習，與德國隊比賽前一天，蘇格蘭隊把在體育場裡進行的最後一次踩場訓練特意封閉進行，“弗格森堅持這樣做，”布朗說：“因為當時針對斯特拉坎的傷勢有些疑問，外界都在猜測他能否參賽，弗格森不想讓對手貝肯鮑爾和福格茨們瞭解自己球隊的真實情況。但是後來福格茨告訴我他們已經知道了斯特拉坎能否出場。我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他回答說，我們被攔在外面不讓進體育場看訓練時，我注意到一個可口可樂公司的工作人員正好推著車到了體育場外。那屆賽事是可口可樂贊助的，他們的各種元素到處都是。福格茨接著說，於是我送了他一件德國隊球衣可能還有別的什麼東西，讓他同意我換上了他的白色工作服還有帽子，我就穿著這身行頭推著小車進了體育場，裡面蘇格蘭隊正在為比賽做著訓練準備呢。”不過即使這樣，德國人也沒能阻止斯特拉坎率先進球，讓蘇格蘭隊取得領先，但德國隊後來連扳兩球反敗為勝，這意味著蘇格蘭隊想要繼續留在世界盃賽場上，就必須在最後一場小組賽中擊敗烏拉圭隊。他們回到了內扎瓦爾科約特爾，墨西哥城東北外延的一個自治市，通常被稱作內扎。

弗格森將索內斯從首發陣容裡拿下，索內斯已經33歲了，並且因為炎熱的天氣沒能發揮出最佳狀態。比賽開始不久，烏拉圭隊的何塞-巴蒂斯塔就因為對斯特拉坎的嚴重犯規被罰下場，形勢看起來對蘇格蘭隊十分有利。法國主裁判約埃爾-奎尼烏的這一判罰，客觀上使蘇格蘭隊更容易打進下一階段比賽，但他們最終只收獲了一場互交白卷的平局，因此遭到淘汰。賽後蘇格蘭隊只能心懷憤恨地抱怨烏拉圭隊踢球方式的粗魯與場上的狡猾伎倆。根據布朗的回憶，蘇格蘭隊之所以從墨西哥世界盃小組賽中被淘汰，還有另外的原因：“有一名球員在場上發揮出了我所見過的個人最佳表現。”他指的是烏拉圭球星恩佐-弗朗西斯科利，當時效力於馬賽隊，被一個名叫齊達內的小球迷奉為最大偶像。“弗朗西斯科利一個人就牽制了我們四個防守隊員，儘管比賽後半段大衛-庫珀上場後，我們給烏拉圭隊施加了一些壓力，但出局的命運沒能改變。”蘇格蘭國內媒體輿論批評弗格森沒在比賽中派上索內斯，他們只能打道回府。

私底下，弗格森責備自己的不僅是沒用索內斯，還有在備戰與烏拉圭比賽的過程中，因為與斯蒂夫-阿奇巴爾德發生衝突而被分散了注意力，他把後者排除在陣容之外，但也沒有打起足夠的精神鼓舞激發整支球隊計程車氣。當球隊回國，蘇格蘭足總對參賽過程進行復盤後，原本想要將弗格森扶正擔任國家隊正式主教練的想法，顯然不會得到太多響應，因而作罷。有些主教練，看起來在俱樂部執教比帶國家隊打比賽更合適。不管是斯坦還是弗格森，都沒有像他們各自帶凱爾特人和阿伯丁隊那樣，使蘇格蘭國家隊得到顯著提升，當然弗格森沒有得到太多的機會也是公認的。這種情況或許多少也讓一些英格蘭人三思而行，渴望由布萊恩-克拉夫執掌英格蘭國家隊教鞭的呼聲一直很高，但沒有了日復一日對球員的管束，他還能取得在德比郡以及諾丁漢森林隊那樣的成功嗎？

無論如何，接替斯坦教練的職位正式入主蘇格蘭國家隊的，是弗格森的老相識安迪-洛克斯伯格，並且他乾得很出色，在克萊格-布朗的輔佐下帶隊闖進了一次世界盃、一次歐錦賽的決賽圈。布朗接替洛克斯伯格成為蘇格蘭隊主教練後，同樣帶隊打進了這兩項大賽，鑑於可供選擇的蘇格蘭球員水平大幅下滑，布朗的執教成績甚至可以說更加讓人印象深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