亙古未有“冠軍罪”:乒乓三傑傅其芳,為國爭光卻因此被迫害致死

1968年4月16日晨,從北京體育館訓練局大樓裡,抬下了一具屍體。這屍體魁梧壯實,但已經是遍體鱗傷。從面部表情看,生前的痛苦全然解脫了,也不像以往上吊的人那樣吐著舌頭,好像他是那麼平靜而又深思熟慮地去迎接死亡的。

他,是新中國問鼎世界乒壇頂點的首位設計師,“乒乓三傑”之一——傅其芳。

亙古未有“冠軍罪”:乒乓三傑傅其芳,為國爭光卻因此被迫害致死

苦練球技,名揚香港

1922年,傅其芳生於寧波,後隨家遷居上海。在上海的錢莊裡,他當上了小夥計,對打球著了迷。不管生活多麼拮据,他只要站到墨綠色的球檯旁,便蕩盡了一切煩惱。

家裡對他餓著肚皮打球都不贊成,直到他第一次拿著打球掙來的錢交給母親時,家人才鬆了口。以後他就靠著這塊幾兩重的球拍,維持著全家的生活。

當時,香港的乒乓球水平高於內地,球員收入也相對高一些,更吸引他的是常有機會與外國名手比賽。於是傅其芳在1949年去了香港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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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其芳訓練刻苦,球技逐漸爐火純青的境地。在第19屆世界乒乓球錦標賽中,作為香港代表隊成員的傅其芳用他的快速推擋和兇猛扣殺,打得曾經的世界冠軍的英國人保格曼和李奇無以喘息。

傅其芳成了“香港英雄”,受到了狂熱追捧。但更讓他內心顫抖的,是一位女華僑的一句千鈞之言:“你如果能代表祖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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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傅其芳毅然回到大陸。祖國人民對他的首秀髮出了長久雷鳴般的掌聲。從那時起,他就把他的心獻給這片土地了。自己哪有過當特務的半點心思呢?

他猛然想起自己頭上不僅僅有“特務”這頂帽子、還外加“資產階級分子”和“賀榮修正主義集團紅人”兩頂帽子,這麼多帽子,壓得他喘不上氣來。

如果傅其芳平平淡淡、既無稜角也無光輝、在事業上至多差強人意,他絕不會惹來這麼多麻煩,歸根到底,他犯的還是“冠軍罪”!

勇挫強敵,為國爭光

傅其芳五十年代中期擔任中國乒乓球隊教練,當時世界上各種打法百家爭鳴,各佔一席之地,互不相讓。

此時,極富遠見的傅其芳另闢蹊徑:“要走中國人自己的路,那就是‘快攻’!”這一技術在今天的確是不新鮮了,可貴之處在於傅其芳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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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夢想,他孜孜不倦探索著。他既重視優秀運動員,同時也把眼睛盯在那些不知名的小苗子身上。

1956年,他聽說北京少年宮有個中學生莊則棟,便特意去看他的比賽。對於這個大多數人都不認可的學生,傅其芳卻一眼就認準了他,非要把他選進國家隊。他找到莊則棟的教練,教練告訴他:“小莊的父母是醫生,人家是把兒子往上清華北大培養的,不會幹這行。”傅其芳卻偏不放棄:“就是硬磨也要把小莊挖過來!”事實證明,他的努力實在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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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4月9日,第26屆世乒賽上,弧圈能手星野對陣小將莊則棟。

比賽中,日本隊憑藉他們豐富的經驗抵消了速度的不足,死死地咬住中國隊。傅其芳卻臨危不亂,沉著冷靜地給隊員們佈置戰術。

當中國隊以5:3獲勝,把斯韋思林杯高高地舉在手中時,整個中國為之沸騰了。當時正值困難年代,這無疑是一劑強心針,讓世界看到了中國人不屈不撓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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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隊為一雪前恥,耗費了上百萬日元將中國隊技術動作拍成錄影,並頻繁地與中國隊交往,傅其芳也虛虛實實,讓秘密武器張燮林只露一面,把日本弄得雲山霧罩後,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1963年春,中日兩隊又在布拉格相遇。傅其芳把實力最強的莊則棟排到第三號主力,讓張燮林充任頭號主力。這一下讓日本隊慌了手腳,他們在謀略上已經完全失算,結果以1:5的更大劣勢敗下陣來。

日本隊捶胸頓足感嘆道:我們多麼需要這種能夠開創局面、有魄力、有見解的優秀教練員啊!

亙古未有的“冠軍罪”

1961年,日本隊發明了著名的“弧圈球”技術,使各國談“弧”色變。傅其芳絞盡了腦汁,透過在香港的老朋友打聽到一些情況,隨後又派莊家富去香港考察,帶回了“情報”,最終找到了戰勝日本隊的鑰匙,但這也為文革中傅其芳被扣上“特務”帽子提供了口實。

“傅其芳,交待出你們這個潛伏的特務組織!”造反派聲色俱厲的責問他。

亙古未有“冠軍罪”:乒乓三傑傅其芳,為國爭光卻因此被迫害致死

傅其芳一直在回憶著他在香港的所有經歷,但他既沒有與任何特務組織掛鉤,也不認識任何一個特務。自己為什麼從香港回大陸,他心裡最清楚。

人的痛苦莫過於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1968年4月15日晚,傅其芳在牛棚裡做著生與死的最後抉擇。

這一個夜晚,傅其芳不知醒了多少次。精神上的痛苦讓他無法入睡,身上皮開肉綻的傷痕更不止一次地使他疼得驚醒。他昏昏沉沉,幻覺中有多少彪形大漢在圍著他痛打,他驚恐地捂住頭、蜷曲起身子。

亙古未有“冠軍罪”:乒乓三傑傅其芳,為國爭光卻因此被迫害致死

這難熬的一夜快過去了,週而復始的鬥爭又要來了。他為了不再挨鬥、捱打、受辱,只有一死!他想起了遠方不足十歲的兒子,還有即將守寡的妻子,心中湧起無限的惆悵。

就這樣,傅其芳聽聽屋外已沒有動靜,原來看守他的專政隊員去出操了,要死就不能錯過機會,他迅速地跑進旁邊小屋內,用插銷將門插上,在窗戶上繫好繩子,把自己的脖子套了進去。

當人們找到傅其芳時,他已經直挺地懸掛在窗上……

亙古未有“冠軍罪”:乒乓三傑傅其芳,為國爭光卻因此被迫害致死

直到六十年代中期,還沒有一個教練員取得博其芳這樣的戰果,也正因為這亙古未有的“冠軍罪”,他才受迫害最深、結局最慘!

但暴力,絕不能保證低毀的成功。歷史,已經為他做出了回答。

我是

史海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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