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工手裡的長鞭:棉花種植園裡,令黑人奴隸最膽寒的東西

引言

翻開有關美國黑奴的歷史書籍,那些冰冷文字背後隱藏著數百萬黑奴的悲歡離合和他們在種植園裡的血淚過往,讓人看完之後久久不能忘懷。

監工手裡的長鞭:棉花種植園裡,令黑人奴隸最膽寒的東西

在美國第十六任總統——亞伯拉罕·林肯於1863年1月1日正式執行

《解放黑奴宣言》

以前的數百年裡,美洲各處的殖民地上都能夠看到黑奴們忙碌的身影,這些黑奴可不是美洲的原住民,他們是被白人從非洲販賣來此勞作的奴隸,用血淚幫助白人奴隸主澆築出了一個又一個繁茂的種植園,這是美國黑人的一段悲慘過往歷史。

小貼士:

林肯在《解放黑奴宣言》中主張所有美利堅聯邦叛亂下領土之黑奴應享有自由,然而豁免的物件未包含未脫離聯邦的邊境州,以及聯邦掌控下的諸州。此宣言雖僅立即解放了少部分黑奴,但也實質上強化了聯邦軍掌控聯邦的領土後這些黑奴自由的權威性,併為最終廢除全美奴隸制度預先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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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認確實有一些黑人奴隸在種植園裡的生活不錯,生活質量甚至能超過貧窮的白人,但這樣的黑人奴隸太少了,其人數估計都不能佔到黑奴總數的百分之五,剩下的大多數黑奴生活就只能用悲慘來形容了。

說起來,在美國人開始大規模種植棉花以前,不管是殖民地時代還是美國剛建國的時候,黑人奴隸的工作其實並沒有後來那麼沉重。當時美國地區流行著一種“任務制”,不管是在菸草種植園還是稻米種植園裡工作的黑奴,種植園主們給他們每天定下的任務量都是固定的,黑奴幹完主人定下的工作量後,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小屋裡休息,幹一些自己的事情或其他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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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米種植園

但是當棉花在美國南部地區普及開來以後,黑人奴隸的生活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因為外界總是對棉花有著旺盛的需求,這使得經營棉花種植園非常賺錢,許多美國人都貸款開起了棉花種植園,而為了儘可能地多賺錢,他們開始殘酷地壓榨黑人奴隸,用各種暴力和酷刑對待黑奴,而在所有刑罰中,監工們的鞭子總是能令黑奴們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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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鞭子的黑人奴隸

一個叫做亨利·比布的黑人奴隸清晰地記得,自己因未能完成種植園主定下的每天棉花采摘量,監工就把所有黑人奴隸聚集在一起,然後當眾剝掉他的衣服,將他按在地上,把他手腳綁縛在地上的四個樁子上,然後在所有奴隸的面前,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他,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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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人監工

一般男性黑人奴隸在棉花采摘季的每天工作定額是摘八十磅棉花,女性黑人奴隸則是七十磅棉花,稱重的磅秤旁邊就是鞭刑柱,每天晚上收工後,監工會把所有黑人奴隸集合在倉庫前,然後將他們布袋或籃子裡的棉花過稱,如果哪個黑人奴隸沒能完成定額,那麼每少一磅棉花,黑奴就要挨一鞭子,打完之後還要潑鹽水,加重其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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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有一些棉花種植園裡沒有實行這種鞭數與棉花采摘量掛鉤的操作,而是隻要黑人奴隸沒有完成定額,就會迎來一頓劈頭蓋臉的鞭打,至於鞭子數就全看種植園主或監工們的心情了,連黑奴中的孕婦都不能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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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奴們天不亮就起來摘棉花,夜裡分不清雜草時才能休息,而事實上,不但採摘效率最低的黑奴會挨鞭子,效率最高的黑奴其實也會挨鞭子,甚至被鞭打的次數更多。一位白人監工就曾回憶自己在一天“工作”中,曾鞭打採摘棉花最快的男黑奴2次,3個最快的女黑奴共9次,直到“打得後背留下上千條疤痕”,這麼做是為了壓榨出高效率,刺激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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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種植園主和監工們對自己給黑人奴隸造成的傷害總是輕描淡寫,認為鞭打對黑奴具有“教育”意義,是黑奴勤奮勞作的動力。監工們說盡管自己每天要“鞭打8~10次採棉最少的奴隸”,可是鞭子只會抽破黑奴的皮肉,給其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傷口,捱打的黑奴會不停戰慄或抽搐,但一般抽幾鞭子並不一定會把黑奴打殘,只能加快黑奴們的工作效率,給自己多掙錢。

不過,黑奴們對此卻有不同的記錄,說再堅強的黑奴,也很難忍受鞭打的痛苦,監工的隨手一鞭子就能讓人皮開肉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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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不知名的黑人奴隸記錄了自己勞作的種植園裡,那些白人監工是如何殘忍地處罰未完成工作量的黑奴,說是就因為沒有完成定額,一些黑奴吊起來被監工打的腸子都流了出來,監工對其各種折磨:

“麥克弗森先生(白人監工)給所有黑奴安排的工作量都是一樣的,當然啦,那些體弱的黑奴是完不成的,我經常看見他早上把沒完成前一天任務的黑奴捆起來抽打,在抽打完之後,他把在鹽水裡泡過的豬肉或者牛肉放在黑奴流血的後背上,增加他們的痛苦。他就坐在一邊,欣賞黑奴痛苦的樣子。被這樣折磨一番之後,黑奴會被捆一整天,腳只能勉強夠著地,腿也被捆著,兩腿間夾著一塊木頭,除了稍微轉轉腦袋之外一點兒都動不了,黃蠅和蚊子都聚集過來,叮咬黑奴流血、刺痛的後背,加劇了痛苦,直到晚上他們才被放下來……打得他們腸子都流出來才停手,我見過被解下來就已經死了的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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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工鞭打黑奴

一位名叫威廉·貝利的小棉花種植園主,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錄了黑奴所唱的奇怪歌詞,真實體現了黑奴挨鞭子時的痛苦感受:

“啊,白人們啊,我翻山越嶺,走過數不清的路程……哦,我離開舊種植園的人,來到此地接受新的‘教育’……第一天我便嚐到了鞭打的滋味,那是在和同伴一起摘棉花的時候,打得我跳了起來,疼得我直髮抖,我的眼珠瞪得像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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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起來鞭打

歐卡·圖比是一個混血黑奴,有著黑人血統和印第安血統,他曾向外界描述了他第一次遭受監工皮鞭抽打的情景,據他所說,監工的皮鞭抽在身上就猶如刀割一般,能把人抽懵,他在捱了鞭子的時候還試圖站起來,但是隨後就不可控地昏倒過去,等醒過來後就開始噁心乾嘔,肚子裡的食物全吐了出來,但監工並沒有停手,還在不停地鞭打他,將他再一次抽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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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皮鞭的抽打下,捱打的黑奴常常語不成句,思維短路,他們疼得抽搐、發抖,說話含糊不清,身體不受自己控制。

黑人奴隸們除了會因為勞作而挨鞭子外,如果被發現在早上睡過了頭,那麼黑奴也將受到不少於20鞭的懲罰,這導致許多黑奴都不能睡個安穩覺,總要在禱告之後才敢睡去,並在夢中祈禱第二天能一聽到號子就迅速睜開眼站起來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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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紀中葉,一位觀看了奴隸拍賣會的人記錄,至少有四分之三的男性黑人奴隸背上都佈滿鞭痕,可見鞭刑的常見和普遍,一位從東南地區被賣到密西西比州的黑人奴隸則如此說道:

“看到過東南部許多種棉花和被折磨的奴隸,他們飽受摧殘,折磨他們的是使鞭子的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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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率暴漲

暴力對提高黑人奴隸的工作效率確實有明顯幫助,1790年~1860年間,這些關鍵的創新手段極大地提高了美國的棉花產量。據統計,1805年時美國棉花種植園裡的每個黑人奴隸每年還只能耕作5公頃棉花,但是當奴隸主們使用了“系統性暴力”之後,黑人奴隸每年能耕作的棉花田就漲到10公頃。

1801年,南卡萊羅納州的黑人奴隸人均每天採摘棉花量為28磅,到1818年時,密西西比河流域的一些棉花種植園,黑人奴隸人均棉花采摘量達到了50~80磅。1828年時,亞拉巴馬州的一個棉花種植園裡,黑人奴隸每天平均採摘132磅棉花。到了1840年後,有些棉花種植園裡的黑人奴隸每天採摘棉花的重量達到了驚人的341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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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揭露美國南方棉花種植園歷史的著作《被掩蓋的原罪》中,愛德華·巴普蒂斯特計算得出美國南方產棉區的手工採棉效率在1800年到1860年的60年間,提高了400%,同一時段美國產棉量則增長了130倍,美國成為英國棉花市場的重要供應者,還佔領了新興的歐洲大陸和北美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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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美國棉花產量這效率暴漲的背後就是美國種植園主們的暴力監督和對黑人奴隸幾乎無休無止地剝削,種種酷刑是美國種植園主生產更多棉花的能力根源。

但繁重的工作、艱苦的工作待遇、瘧疾的肆虐摧毀了黑人奴隸的身體健康,許多人因為吃不飽、勞動強度過大,身體被拖垮而早逝。雖然美國黑人奴隸的死亡率不像西印度群島種植園裡的黑人奴隸那麼高,但是能在棉花田裡幹滿十年以上而不死的黑人奴隸人數卻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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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些條件特別艱苦的棉花種植園(新開闢的偏遠種植園)裡,黑人奴隸的平均壽命甚至僅為七年(每次棉花種植園的大規模強制遷移也會導致黑人群體的平均壽命縮短)。同時,黑奴嬰兒的死亡率也極高,有四分之一的黑奴嬰兒活不過1歲,棉花所帶來的災難背後,是資本的強權與暴虐,正如馬克思所說:

“資本來到這個世界,從頭到腳,每一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髒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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