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恆坐在沙發吃著右手，我靠近他側躺著身子，右手拿著一本繪本，打算跟他一起讀繪本。

我用手指著繪本封面上的文字，“Potty time， potty time。”一邊說著一邊移動著手指。

恆恆被書本吸引了，伸出了左手，指向封面上的小男孩點了幾下。

“寶寶，這是寶寶。”我順勢迴應。

我說完，他把左手抬起指著封面上的熊，又點了幾下。

“熊熊，這是熊熊。”

恆恆好像想起了什麼，呆了幾秒，接著立馬把右手從嘴裡拿了出來。他突然在沙發上站了起來，伸直了他的右臂，握住拳頭同時伸出了右食指。

“em！”恆恆驚呼。

由於站的太快重心不穩，踉蹌了幾下，他屁股靠在了沙發的抱枕上站著。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那是電腦房，“哦，你是說你的熊嗎？你的熊在那是吧？”

他看了看我，然後又無奈的攤開了雙手。我問：“你的意思是，你沒有拿到你的熊是嗎？”

恆恆馬上蹲下來，雙膝跪在沙發上，雙手撐著，然後雙腳慢慢試探著下沙發。他時不時轉頭看看地面，正要穩穩站在地上的時候，他像是彈簧一般彈了回來。他坐在沙發上，指著地下，然後又重重地拍了幾下自己的頭。

我馬上接受到了他的訊號，我剛拖完地，還是溼的，他有很多次因為我剛拖地而摔倒。我經常讓他在沙發上先待著等我拖完，有時候他很想下來跟我玩，剛一下來就摔倒，不是撞在地上就是撞在桌子上，我也總是地還沒拖完就已結束拖地去看他。

“喔，媽媽剛拖完地，地上還是溼的，對吧？會撞頭。”

恆恆身體挪到我跟前，一隻手拽著我的衣服，接著起身，抬起另一隻手重重地拍了我幾下，目不轉睛看著我，然後回到坐著的姿勢。

“你想媽媽去拿你的熊熊是嗎？”我問。

見我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恆恆又馬上起身拍了我兩下催促我。

“好，媽媽現在就去拿。”

我趕忙起身往電腦房走，邊走邊回頭看他，怕他跟過來。只見他站了起來，靠著抱枕，兩手撐著沙發的靠背，盯著我發呆。

“電腦房沒有”，我轉身跟孩子說，同時攤開了雙手，聳了聳肩，接著往臥室走去，“會在哪裡呢？媽媽再找找，你等等哈。”

我沿著床邊走了一遍，床上、地板、窗臺都沒看到熊的蹤影，我又回到了客廳。正想跟恆恆說，無意間看到他左手邊沙發的那一角有棕色的一團，上面覆蓋了孩子的圍兜兜、衣服、塑膠袋。旁邊還有一個大大的抱枕壓著，正是這個大抱枕遮住了大部分視線。

“熊熊到底在哪裡呢？”

我邊朝恆恆走邊仔細觀察那一團棕色的東西。走到大抱枕處，我彎身拽著那團棕色往外拉，一隻棕熊出來了，果然是藏在這裡啊。

恆恆看到了，激動的拍手尖叫，在沙發上歡快地跺起雙腳，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伸出了雙手，我把熊遞給了他。他一把接住，雙手環抱著熊熊緊緊地貼著他的耳朵，整個熊都因孩子的擠壓變了形。

恆恆右手溫柔地拍著熊的屁股，嘴裡嘟囔著。好像在安慰那隻熊：熊熊，不怕了，不怕了，有我在。

拍了一會，恆恆看了看熊，然後又用鼻子蹭了蹭熊的鼻子，接著猛猛地親了幾口，發出了“mua mua”的聲音。

我靜靜地望著，一直拿在手裡的繪本已經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