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刷《白鹿原》才知:當了團長的鹿兆海為何要娶街上一個陌生女人

一個穿著旗袍的年輕女人牽著個男娃,走進院子問了一聲:“這是鹿兆海的家嗎?”

鹿子霖站在臺階上回話說:“就是的。”

那女人問 你是兆海的。。。”

鹿子霖說:“我是他爸。

那女人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庭院:“爸呀,媳婦給你磕頭。”

鹿子霖驚詫地問:“你是誰的媳婦?”那女人揚起淚花浸溼的臉說:“我是兆海媳婦。這是你的孫子。”

鹿子霖“噢呀”一聲驚叫,連忙把那個躲躲閃閃的孩子抱到懷裡,“哇”地一聲哭了:“爺的親蛋蛋,親孫孫呀……”

鹿子霖的兩個兒子一個失蹤一個戰死,他以為這輩子命定要孤獨終老了。誰知老天給他送了個孫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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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鹿家的兩個兒子當初可是鹿家的希望,鹿子霖還早早給鹿兆鵬娶了親,就盼著鹿家早點有後。

鹿子霖上任第一保障所鄉約的那天,兩個兒子看著換上了新制服的爸精神極了,兆鵬說要去城裡的新學堂唸書,兆海也說要跟哥哥一起走,鹿子霖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鹿家在孩子教育方面跟白家不同,這來源於鹿家的奮鬥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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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家祖上鹿馬勺是靠討吃要喝長大的,他褲腰帶上永遠繫著一隻鐵馬勺,要飯的時候就用馬勺接受施捨,吃完了在水渠涮一涮又繫到褲腰帶上。

馬勺娃帶著他的馬勺來到了城裡的一家飯館,從燒火拉風箱洗盤子洗碗開始。

想學手藝的馬勺娃忍受了幾年爐頭對他的侮辱,最後學成了一個真正的爐頭,甚至手藝比師傅還精,掙得了“天下第一勺”的美稱,成了鹿姓這一族裡影響最大的一個。

鹿馬勺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文化,他靠著一把勺子出入官府和上流社會,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這時的他,覺得自己幸運的同時又覺得自卑,他想,不管怎麼樣,一定要供後代讀書。透過科舉考試進入上流社會做一把椅子,那才是真正家族的榮耀。

鹿馬勺給孩子說“好好唸書,中秀才爸給你放草炮,中舉人就放統子演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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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馬勺直到死也沒有放統子的機會,他臨死之前留下遺願:

中秀才中舉人或者進士,就到我墳上放炮響統子,我就知道鹿家出了人了。”

這個奮鬥目標一代一代傳了下來,到了鹿子霖這一代,他就指望兆鵬和兆海能多讀書爭取做官給祖上放統子。

世間萬物都遵循著能量守恆定律,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人生就是一個不斷給你驚喜和驚嚇的過程,一個人的計劃和真實發生往往存在著很大差距。

兆鵬進城書倒是讀了不少,但有了思想後卻不聽鹿子霖的安排了。

當初冷家的大女兒是鹿子霖去找白嘉軒做媒求的親,一來是看中冷先生的為人,二來冷秋月也配得上自己的大兒子兆鵬,想著早點成親早點抱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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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兆鵬根本不聽他的安排,成親當天是被扇了一耳光才肯去接親的,結果第二天就跑回了城裡,鹿子霖都沒臉見冷先生了。

鹿兆海更不用提了,自從送去外面上學,幾年回來一次,後來革命了再無影蹤,再得到訊息就是兆海戰死,鹿子霖的天都塌了。

如今突然得了個親孫孫,一下子給衰敗的屋院注入了活力,鹿子霖覺得那口氣又提起來了,他重新僱回了長工,又把坐監的時候女人賣掉的土地一塊一塊贖回來,家裡又重新煥發出了新機。

鹿子霖大聲對女人說:你說啥最珍貴?錢嗎地嗎家產嗎還是勢嗎?都不是,最珍貴的是——人。錢再多家產再厚勢力再大,沒有人都是空的。有人才有盼頭,人多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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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其實鹿子霖也懷疑過這個孩子,他問女人怎麼認識的兆海?

兒媳婦說,她們家住北邊的金關城,父親是個挖煤工,說起來她跟鹿兆海的婚事有些戲劇性。

那時候鹿兆海已經當上了團長,她買菜回家的路上,鹿兆海正帶著一隊人馬經過,一眼瞧見她,愣了下,之後找了個衛兵跟著她,看她住哪裡。

探清楚她家住哪裡,鹿兆海就上門去求親。

說聘禮由他們提,要多少給多少,她爸看到是個軍官,根本不敢要錢,只提出一句“千萬不要在半路上把我娃蹬了。”

鹿兆海在金關城買下了一棟民房,兩人搬進去成婚了,新媳婦好像做夢一樣,覺得不可思議,問他做到這麼大的官,為什麼不找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偏要娶她這麼一個小門小戶的女子?

鹿兆海告訴她“我一眼瞅見你,跟我原先訂下的媳婦像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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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子霖自然是沒聽說兆海之前訂過什麼親,還以為這個女子是個騙子,兒媳疑惑地說

兆海說過,他之前定親的女子叫靈靈。”

鹿子霖再仔細看一下兒媳,這才發現,她跟白靈長得還真挺像的。

鹿子霖自然是慶幸這個兒媳的到來,最高興的還是給鹿家帶來了後人,有了人一切就都會有的。

世間沒有什麼事物是永恆的

,鹿子霖這一輩子都在跟白家鬥,可最後還是多虧了白家,讓他們鹿家又有了希望。如果不是因為白靈,這個孫子也不會有哩。

鹿兆海跟白靈從小一起長大,又一起在省城唸書,還共同參與了救國救民的運動中,相互心意相通。

白靈和鹿兆海從小感情深,為什麼最後卻嫁給了鹿兆鵬?

其實這源於白靈和鹿兆鵬的幾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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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白靈第一次知道鹿兆鵬的名氣是看了他在雜誌《秦進》上寫的文章,當時看的熱血沸騰。

鹿兆鵬回原上成親的前一晚,白靈帶著他躲進了祠堂,白靈羨慕鹿兆鵬的文章寫的棒。

鹿兆鵬一臉沮喪“寫得棒又能咋樣呢”

白靈很興奮“能警醒世人,讓世人活得清醒一些,你就不應該回來。”

鹿兆鵬說

“你看我現在活得清醒嗎?你看這祠堂,還有這碑,這牌位,哪個不像一座山似地壓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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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見面讓白靈理解了鹿兆鵬的苦處,

不是每一個有抱負的人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比如在原上娶親就繞不過父母的安排。

鹿兆鵬的問題是顧慮太多,不想讓家人為難,又不想違抗自己的內心,最後間接害死了無辜的冷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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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走出精彩的人生,就必須要依靠自己,周圍的人可以給你壓力,可以給你幫助,但是不能從根本上拯救你,唯一能拯救的只有你自己。

鹿兆鵬說,在原上最羨慕的人就是黑娃,因為黑娃實現了戀愛自由,不用聽從父母的安排,可以守著自己的愛人。

但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黑娃的自由付出的代價太大,

不但被原上的人所唾棄,連自己的愛人也保護不了,這是一個年代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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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兆鵬回白鹿鎮小學當了校長,白靈放假回來,兩人談論了很多對於新鮮事物的共同點和不同點,這一次會面,白靈給鹿家兩兄弟區分了印象:

“鹿兆鵬是一件已經成型的傢俱,

而鹿兆海還是一節剛剛砍伐的原木,

鹿兆鵬已經是一把鋒利的斧頭,

而鹿兆海尚是一塊鐵坯,

他在各方面都稱的起一位令人欽敬的大哥哥。”

再加上鹿兆海跟她選的黨派不同,兩人一見面就因為黨派的立場問題吵起來,就算心裡還有一些溫情,也被這一次次的爭吵磨沒了。

白靈在加入了鹿兆鵬參與的黨派後,兩人多了一起合作的機會,鹿兆鵬身上的一些特質吸引著白靈,白靈又反過來影響著鹿兆鵬,他們兩個的結合成了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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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鹿兆海選擇了自己信奉的一條路,跟白靈越走越遠,但是他的心裡還是保持著對白靈的深愛,所以第一眼見到一個跟白靈很相似的女人立馬去追隨,就算不能跟白靈廝守,守著她的替身也是一種慰藉。

其實這對他媳婦來說是不公的,慶幸的是他很坦蕩,對媳婦說了實話,因著他這份真誠,媳婦也幫他把孩子帶大送回白鹿原上。

但是女人也有自己的思想,不可能好像原上的人一樣,男人死了一輩子守活寡,她自認為已經對得起鹿兆海,在遇到和自己情投意合的人之後選擇了改嫁。

兒媳在鹿家住了三天,每天都去兆海的墳上燒一堆紙,哭上一場,三天之後她跟公婆告辭,說自己要走了,要改嫁到南方去。

她把一大摞銀元和紙票掏出來,說這是兆海之前留下的,還有死後部隊給的撫卹金,他們娘倆這兩年就靠這個生活,這是剩下的。

兒媳是個有情有義的,為了孩子,之前拒絕了十幾家為她提親說媒的,如今孩子認祖歸宗了,她也要去過自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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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雖然這個女人在原著中出現的不多,但其實她跟田小娥一樣都屬於很理智的人。跟自己的愛人在一起就踏實過日子,愛人不在了也不會守在原地,生活還是要往前走。

田小娥跟黑娃在一起的時候,滿心裡都是他,黑娃犯了事逃走了,她委身給鹿子霖只是為了救黑娃。

勾引白孝文也是為了報復白嘉軒不讓她和黑娃在原上過安穩日子。

當知道黑娃不在了,她選擇了和白孝文過,還準備一起去省城過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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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田小娥一直在努力,可以她的命運多舛

,先是被父親賣給了武舉人遭受非人的折磨,又被白鹿原上萬人唾罵,最後被自己的公公殺死在了窯洞裡。

有人說:人生如同一場牌局,經歷就是被洗牌的過程,在每個人的手裡,都握著同樣數目的牌,不管是好牌還是臭牌,最終都得打出去。

你以抱怨和不耐煩的心態去打,好牌也會變成臭牌,如果你用認真的態度去打,又會打出不同的結果。

人生也是一樣,用不同的態度,不同的努力,才有機會走出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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