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她消失了
柯翰把向思思安頓好以後,已經是深夜了。
拿出手機,他準備打個電話給管家說一聲今晚不回去,才記起他關機了整整一個下午。
一開機,短信箱裡就擠進來無數的通知,絕大部分,都是來自一個人的。
柯翰嗤笑著看了一眼,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按下了刪除鍵。
收件箱空了,柯翰的心也莫名的空了下來。
”今晚不回去了。”柯翰的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明顯的疲憊和焦慮,下意識地,他問道,”向晴有沒有打電話回去?”
對面的回覆是否定的,柯翰卻似乎有些懊惱,不怎麼耐煩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竟然會想知道那個女人現在的情況?
是她演的太逼真,還是,他最近太心軟了?
只不過,那個時候向晴那歇斯底里哭喊著的模樣,實在不像說謊,反而,聽起來是發自內心的絕望。
但是,他又不想相信是向思思說了謊話,是他自己錯怪了向晴。
所以,他乾脆把這些事情全部都拋諸腦後,不去想,不去煩。
……
一星期後。
柯翰狠狠地把手裡的檔案摔了出去,一排員工站著,大氣都不敢喘。
好像,這個星期開始,總裁的心情就格外地糟糕,本來就暴躁的脾氣,現在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炸開。
”該死。”柯翰把手裡的咖啡扔了出去,手機被他粗暴的扔在桌面上,而那裡面,已經沒有一絲一毫向晴的痕跡。
從他那天把她發過來的東西全部刪掉開始,向晴就徹底地沒了蹤跡。
以往,每天都會有的叫她起床的訊息也停了。
簡直,就好像她這個人完全消失了一樣。
消失?
這兩個字剛在他腦海裡浮現,柯翰就已經感覺到左胸口的位置猛地一陣抽痛,拿著異樣的感覺,讓他的神情愈發的暴躁起來。
”拿著你們的垃圾滾出去!做不出來就收拾東西走人!不要在這裡礙眼!”
柯翰一聲令下,偌大的會議室立馬安靜了下來,但是,這種安靜卻並沒有讓他得到絲毫心裡的寧靜。
就在柯翰反覆踱著步,企圖把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從他心裡趕出去時,電話響了。
”是向晴小姐的丈夫,柯翰先生嗎?”對面的人,聲音有些陌生。
”你是誰?”這是柯翰第一次沒有因為別人將她和向晴這個名字扯在一起而大發雷霆。
”向晴小姐訂的國際航班因為氣候問題取消了,我們想要賠償她的損失,但是電話怎麼也打不通,我們也實在聯絡不到她,不知道柯先生是不是能夠和她聯絡一下……”
柯翰的眸子,在聽到向晴電話始終不通的時候,猛地深暗了下來。
電話,也被他狠狠地砸在了面前的鋼化玻璃上,碎成了碎片。
”不可能的。”柯翰的臉上,第一次因為這個被他厭惡到了骨子裡的女人而有了慌亂的情緒。
他對於向晴不瞭解,但是他卻知道她是個很守時的人,平時幾乎從不遲到,而且,國際航班的機票不便宜,向晴不會故意浪費錢在這上面。
畢竟,她一直以來想攢錢把外婆接走。
這麼個女人,就這麼錯過了飛機航班,杳無音訊。
”不會的,一定是她在做戲。”
柯翰的手,顫抖著點燃了一支菸。
”我倒是要看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
第十三章 還是她贏了
柯翰再去探望向思思的那天,帶去了一束玫瑰花和一枚戒指。
他跪在地上向向思思求婚的時候,眼前卻莫名的浮現了向晴的臉。
“我願意。”向思思看著柯翰特意準備的那枚戒指時,喜極而泣,可她的眼淚卻只讓柯翰記起向晴那含著眼淚說放他自由的模樣。
柯翰不想去計算向晴究竟消失了多久,只是,他發現在他生活的每個角落裡,那個女人的音容笑貌竟然都佔據了一個位置。
他趕不走,逃不掉,只能麻木地看著她從他的全世界裡優雅的路過。
“翰哥哥,我們婚禮上要邀請誰?”向思思的笑容很甜蜜,看著那枚戒指,幾乎笑得要落淚。
這個男人,終究還是她的了。
向晴和她爭了半輩子,還是她贏了。
“向晴。”柯翰幾乎是脫口而出,“要請你姐姐。”
柯翰說完,似乎根本沒察覺什麼不對,在他的想法裡,向晴只不過是在和他賭氣,故意消失了來試探他,所以,如果他傳出要和向思思的訊息,她一定坐不住。
柯翰自己都不清楚他執意要大肆舉辦這場婚禮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宣佈他和向思思的感情終於修成正果了,或者說,是為了把那個不見了的女人逼出來。
“這樣,不太好吧。”向思思的表情,帶著些許的惶恐。
這些天柯翰的變化,或許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可是向思思卻隱隱的有所感覺。
如果那天向晴來了,還不知道會惹出來什麼亂子。
向思思,幾乎是不經思考的就想要拒絕。
“姐姐她要是來了,場面一定會很混亂,翰哥哥,能不能,不請她?”
向思思輕輕地握住了柯翰的手,語氣裡幾乎帶上了請求的意味。
柯翰一愣,卻自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厭煩,他第一次不耐煩的甩開了向思思的手,“她來了不是更好嗎?讓她徹底死了這條心,而且,那麼多的保安在,她不可能鬧出什麼亂子來。”
他心裡很慌,他怕的不是向晴大鬧他的婚禮,而是……她不來。
如果她不來,根本不出現,他要怎麼做?
柯翰發覺,他只不過想到了這種可能,左心房竟然已經有了一種緊繃的感覺。
好像,自從那個女人消失以後,這種感覺就始終揮之不去,壓得他呼吸困難。
“我公司裡還有事,你好好休息。”
柯翰求完婚,竟然沒有理會向思思那驚訝又落寞的表情,徑自走了出去。
向思思看著他那離開的背影,不甘地咬緊了下唇,狠狠地將床頭的杯子砸成了碎片。
“向晴,你該死!該死!”
第十四章 沒有她的婚禮
柯翰和向思思的婚禮在兩家人快速的籌辦下,很快就準備妥當。
婚禮當天。
全城的媒體都聚集在婚禮的舉辦地,同時,這次聯姻也引起了無數人的討論和猜測。
畢竟,上一次和柯翰這個讓無數女人趨之若鶩的鑽石王老五踏入婚姻殿堂的女人,是今天新娘的姐姐。
姐姐嫁了,妹妹嫁,怎麼看,都是一樁奇聞。
柯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裡捏著手機,他在婚禮的周圍佈置了很多保安。
所有人,都經過培訓,把向晴那張臉的所有特徵都記得一清二楚。
所以,只要向晴一出現,就能立馬彙報到他這裡。
“少爺,接新娘的時間到了。”有人來催促他去接向思思去婚禮現場。
柯翰沒有動,他那筆直的身影就像是一尊大理石雕塑一般,沉默,堅毅。
“少爺?”
“滾出去!”柯翰沒有理會已經像是炸開了鍋一樣的下人們,臉上是不曾消退的怒意。
在他那鋪天蓋地的婚禮訊息的攻勢下,向晴不可能不知道這個訊息,可是,她沒有來。
柯翰的手心竟然已經滿是冷汗,他從來沒想過向晴不來的這種局面,他以為,她一定會不甘心,只要她還有不甘,她就一定會出現。
到時候,他才可以像是個完勝的將軍一樣,大聲的宣佈自己的勝利。
可是,他錯了。
“真的沒人看到她嗎?”柯翰的語氣,帶著些許的疲憊,心裡,好似有幾萬只螞蟻在啃噬著一般,痛得入骨。
“少爺,夫人,不,向小姐她真的沒有出現,您還是……”管家的話裡,顯而易見的遺憾。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看得出來,柯翰在後悔。
但是,有很多事情不是後悔了就可以輕易挽回的。
“去,去把我這個號碼以前收到的和她有關的東西找回來!”柯翰卻突然慌了,向晴不來,他找不到她了,這個想法,竟然讓這個一向無所畏懼的男人第一次嚐到了害怕的滋味。
他開啟手機,想要找到曾經那個女人留下的一點點痕跡,但是那天他親手不屑一顧的刪除掉的東西,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回來。
很快,技術人員便恢復了柯翰手機裡刪去的簡訊。
向晴的號碼,早已經是關機的狀態,但是,她曾經留下的痕跡,卻沒有消失。
“今晚記得回家吃飯!”
“今天有颱風,記得防風。”
……
柯翰一條條的翻下來,他這才發現,向晴竟然曾經那麼話嘮,幾乎每天都要給他發一條資訊,提醒他天氣怎麼樣,讓他記得加衣服。
然後,他翻到了最下面,上面密密麻麻的,是向晴給他打電話,而他拒絕的記錄。
柯翰突然覺得心臟像是缺了一塊,跳動的依舊有力,每一下,卻好像都在哭訴著殘缺。
“少爺,還有一條是在您的信箱裡面,是向小姐的一條語音留言。”
第十五章真相大白了
柯翰的眼神忽然就亮了起來,他甚至顧不得他往日的風度和矜持,揮手把人趕了出去,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按下了播放。
向晴的聲音,緩緩地從手機裡流淌出來,依舊是讓他感到熟悉的音調。
“柯翰,聽到這個,我要恭喜你,你自由了,那個天天纏著你,讓你煩不勝煩的討厭鬼,應該已經不在了,你一定很開心吧……”
柯翰的手握得很用力,似乎要把那手機捏碎一般。
是啊,他以為向晴不在了他會很開心,可是沒有,他竟然,一點也笑不出來。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我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其實,我喜歡你,或許比思思還要更早,還記得你那件繡著你的名字的校服,那是我熬了好幾個通宵做出來的,不過,做完我就累的病倒了,當時,我讓思思幫忙送給你,看到你穿在身上,我好開心,應該說,那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柯翰的表情,愈發的凝結,那件衣服,向思思說是她親手繡給他的,後來,向晴說起,他只以為是那個女人嫉妒妹妹,還當著她的面狠狠地羞辱了她一番。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嫁給你嗎?因為,我愛你。當時,思思和一個國外的男人在一起了,她還懷上了他的孩子,我從吳靜那裡聽說了這件事,跑過去質問她,是她哭著求我不要說出去,還說把思思送出國,讓我不要告訴你。但是我記得,你的婚禮很盛大,如果思思不去,你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所以,我去了。”
柯翰聽著向晴平靜的語氣,眼睛卻紅了。
那場婚禮,被他大鬧了一場,他當時聽了吳靜的挑唆,憤怒極了,滿心以為是向晴背後搞鬼,當著所有賓客的面,讓向晴滾出去。
從那以後,向晴再也沒有出現在任何正式的場合裡,因為只要她出現,就必定被人當做最大的笑柄。
向晴表面上是風光無比的柯家少奶奶,其實,在他的刻意縱容下,過的不如一個豪門的下人。
“說這些,或許你也不相信吧,不過,我想說出來,還有一件事……剛才我說要恨你,或許已經沒這個機會了,其實,我說謊了,我做不到恨你,愛你那麼多年,已經成了我的習慣,如果不愛你,那我,或許就不是我了,不過,我現在,好像快死了呢,所以,我不會恨你,也無法再愛你,如果人真的有下輩子,我們,就永遠不要見面了,你這樣的劫數,只要一次,就夠了。”
錄音結束了。
偌大的房間裡,安靜的不像話。
柯翰臉上的肌肉抽動著,他不想相信這上面的話,可是,卻不得不相信。
柯翰幾乎是麻木地打給了唐風哲。
此時此刻,他竟然很希望那個女人是在說謊,她沒有為他做了那麼多錯事,沒有被冤枉曲解那麼多年,沒有,被他逼得走投無路,他也沒有,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阿翰?怎麼不好好準備自己的婚禮,打電話給我?”
柯翰的嘴唇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
他竟然不敢。
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有怕的時候。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向晴。
那個他曾經最厭惡的女人。
“那天,向晴到底有沒有做手術?”柯翰艱難的開口。
他很希望,他否認。
“阿翰……”唐風哲沉默了。
唐風哲雖然聽命於柯翰,卻也沒有狠到可以眼睜睜看著她們一屍兩命地步,所以,在向晴的哀求下,他心軟了。
“那天,向晴跪下來求我,說她會立刻離開的,她當時情緒很激動,說只要我拿掉她的孩子,她就立馬自殺,我,我不敢賭。”
柯翰的手機,掉落在了地上。
可他卻好像完全沒有察覺似的,對面的人餵了半天,也沒有任何迴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裡才傳來了男人用頭撞擊地面的聲音,聲聲絕望。
沒有了,他們的孩子,被他冷漠的親手殺死了。
沒有了,那個曾經溫柔注視著他的女人。
沒有了,那個……就算自己快要死掉也不肯恨他的女人,已經被他推進了地獄,再也不會回來了!
“向晴,你給我回來!這些東西,我要你親口對我說!”柯翰的聲音,已經徹底沙啞,悲拗的像是丟了最心愛玩具的孩子。
第十六章新郎不見了
“這是怎麼了?人呢?”
婚禮現場,已經是一片混亂,在座的賓客也已經紛紛議論起了這場奇怪的婚禮。
新郎失蹤了。
柯翰的手機已經完全聯絡不到人,而柯家的下人,竟然也直說不知道少爺哪裡去了。
整個婚禮,已經幾近崩潰。
吳靜早已經急的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眼看著她的女兒就可以嫁入豪門做闊太太了,可是,就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柯翰人卻不見了。
“給他打電話了嗎?”向思思也很焦慮,一張白皙的小臉此刻沒有半分血色。
柯翰竟然不要她了。
該不會是,被向晴給纏住了吧?
向思思想到這個可能性,整個人都為之顫抖了片刻,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媽,你快帶我去柯翰家裡看看,我怕,我怕是那個女人回來把他拖住了!”向思思焦急地對著吳靜說了她的擔憂。
“對,對,我們去看看,不能讓那個賤女人去搗亂。”吳靜早就六神無主了,聽到女兒這麼說,也顧不得其他,推著向思思的輪椅便驅車去了柯翰的家。
柯家大宅。
偌大的別墅裡,顯得安靜地詭異,所有的下人都是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似乎生怕被柯翰的怒氣所累及。
“你家少爺呢?是不是向晴那個小賤人回來糾纏了,婚禮那邊已經亂套了,他一定要趕快過去啊!”
吳靜見到來迎接的管家,嘴像是連珠炮一樣的,一刻不停。
小賤人這種侮辱的詞彙,她已經說得那麼熟練。
“你剛才,說什麼!?”聽到那三個字,一直待在房間裡不肯出來的柯翰竟然一腳把門踢開,兇狠的目光,注視著剛才口無遮攔的吳靜。
“阿翰,你這是怎麼了?我只是怕向晴那個小賤人來糾纏你,你……啊,啊!”
吳靜的話並沒有說完,她整個人就已經被柯翰從地上粗暴地提了起來,一隻手,竟然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男人的眼睛此時紅得可怕,像是一頭亟待捕獵的嗜血野獸一般。
他已經不想再在這個女人的口中聽到向晴的事情,因為,她不配。
“翰哥哥,你做什麼,你快把媽媽放下來啊!”向思思看到這樣的柯翰,立馬就慌了神。
“向思思,我問你,當年我們婚禮前,你到底是為什麼離開?”柯翰沒有理會向思思的話,手上的力道不減反增,讓吳靜整個人都因為缺氧而抽搐了起來。
現在的柯翰,簡直就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野獸,一旦惹怒了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咬斷她的喉嚨。
“當時思思就是被向晴那個死女人給趕走的,她仗著自己是向家的長女威脅思思,如果她不走就讓她身敗名裂,這些,你都清楚的!”吳靜幾乎是用盡了最後的力量,艱難地開了口。
這些說辭,都是她以前信誓旦旦說過的。
她想,只要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那個現在不知所蹤的向晴身上,那麼,事情也不會太嚴重。
“我沒問你!”柯翰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手上的力道更甚,吳靜的臉,立馬紅得發紫。
“翰哥哥……你這是怎麼了,媽媽,會死的!”向思思被這畫面嚇呆了,她不懂,為什麼柯翰在今天一天之內會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你不說,那我替你說,你那時候已經和一個小白臉搞在一起,甚至,還懷了孕,是向晴發現了這件事,不想讓我顏面盡失,最後只能替你嫁進了柯家!”
向晴這麼做,不僅是為了柯翰的顏面,她也清楚,如果向家在婚禮這麼重要的場合上讓柯家蒙羞,那麼,向家一定會受到極為慘烈的報復。
她嫁過去,為了別人承擔了所有的錯和罪孽,卻始終沒有換來一丁點的感謝和溫暖。
柯翰光是想起那天婚禮上他刻意給她的諸多難堪,就已經心疼到恨不得和麵前這兩個人同歸於盡。
是她們用謊言,一手將向晴推到了地獄的邊緣,而他,則是麻木而固執的做了那個行刑的劊子手,把那個曾經愛他如生命的女人逼走了,再也不見了。
第十七章還給她們的羞辱
“翰哥哥,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向思思哭得梨花帶雨,但是,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卻沒有讓柯翰有絲毫的同情。
“你是故意的吧,是故意裝作被推倒,你知道我不會看著她這麼做,你知道她懷孕了,對不到?”柯翰一步步地逼近輪椅上的向思思,語氣裡滿是陰鷙。
向晴為了那個孩子能從流產手術室裡逃出來,那她怎麼可能捨得用那個孩子的命去冒險。
一切的一切,已經昭然若揭。
他完完全全相信了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把向晴扔在了向家的走廊裡,任由她無助地流血,哭喊……
“我,我不知道,是姐姐推我的,不是我,我都已經這樣了,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向思思抽噎著,她根本不清楚柯翰是怎麼得知那天的事情的,只好用她最擅長的裝可憐去軟化柯翰。
“她推你?”柯翰有些想笑,他突然發現向晴實在是太善良,竟然為了這麼個惡毒的女人揹負了整整三年的罵名。
“那就看看吧。”柯翰拿出了隨身帶著的手槍,把在一般掙扎地吳靜一把拽了過來,“那就試試吧,向思思,你把這個老女人推下樓去,我今天就放你一馬,要不然……”
他的槍在吳靜的腦袋上指了指,似乎,還有些不滿意,畢竟,這樣惡毒又死不悔改的女人,就這麼直接死掉,也是太便宜她了。
“不,不,你瘋了?這是會出人命的!”吳靜顫抖著,這可是三樓啊,就算是摔不死人,那也一定會摔成個殘疾或者植物人,那她這輩子就完全毀了!
“柯翰,柯少,求求你,不要這麼殘忍,我知道錯了,我當初不應該那麼對向晴,我真的知道錯了!”吳靜早已經被嚇破了膽,她看得出來,柯翰現在幾乎是完全失去理智了,他一定會弄死她的。
“求求你,柯少,我該死,我不對,你打我,求求你不要殺我!”吳靜的拉著柯翰的手,死命地在自己臉上打著,一聲一聲,在空曠的房間裡顯得那麼的可怕。
柯翰看著她那為了活命不要臉面的樣子,卻嗤的一聲笑了出來,現在知道後悔,知道悔過了?
已經晚了。
“快點,向思思,我想你知道我說到做到。”柯翰的語氣,沒有半分動容,一把把那個死死扯著他的女人踢開,他的眼底,沒有半分憐憫。
“翰哥哥,求求你!”向思思已經完全被嚇蒙了,她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狠心的柯翰?
她難道真的要向他說的,把自己的媽媽推下樓?
她做不到啊!
“不要叫那個名字,我給你十五秒的考慮時間,你如果不做,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柯翰厭惡地皺眉,他現在恨極了向思思叫的那個名字,那簡直就好像在時時刻刻提醒著他的愚蠢和無知。
“媽媽,我要怎麼辦……”
向思思用力地抱住了自己的頭,眼裡只有無盡的恐懼和慌張。
柯翰做得出的,她知道,柯翰在對付惹怒了他的人時,從來不會手下留情。
她不想被賣到夜場去做男人的玩物,她不能!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向思思眼底掠過一絲兇狠,推動著輪椅,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拉著吳靜到了窗邊。
“不要恨我,媽媽,我也是,為了活下去!”吳靜剛才差點被柯翰掐死,哪裡有力氣反抗,掙扎不開,她只能尖著嗓子大叫著,“思思!思思!不要殺我,不要!”
她的話,戛然而止。
吳靜的身體,被向思思狠狠地一推,就像是破布娃娃一樣摔了下去,血,迅速的蔓延開來,將地面染成了紅色。
“翰哥哥,求求你,我做了,我已經按你說的照做了,放過我吧!”
向思思看著吳靜那躺在血泊裡的模樣,精神也已經接近於崩潰,尖聲地叫著。
第十八章血色婚禮
“你不是推得動嗎?”柯翰冷冷地笑了,他對於這樣的結果,根本就沒有半點意外。
向思思這樣自私的人,無論是誰,只要威脅到她自己了,就會毫不猶豫的犧牲掉。
向晴如是,那個吳靜自然也如是。
“去叫醫生過來,我不想看到她死了,就這麼痛快的死,太便宜她了。”柯翰看也不看向思思那已經嚇得差點失禁的狼狽,語氣森然。
“是,少爺,不過,婚禮那邊,需要告知一下取消嗎?”
婚禮嗎?
柯翰眼底掠過一抹深深地失望,他現在才清楚,他當時那麼不管不顧地想要辦這樣一場盛大的婚禮是為了什麼。
不是為了向思思,也不是因為所謂的愛情,而是……為了把向晴逼出來。
可惜,他好像,失策了。
不過,柯翰看了看那已經在瑟瑟發抖的女人,眸裡閃過一絲寒芒。
不把向晴以前經歷過的那些,千倍百倍的還給她,那怎麼行?
“備車,去現場。”嚯的一聲,柯翰猛地將緊閉的房門開啟,身上的西裝早已經凌亂不堪,他卻好似完全沒有察覺似的,踉踉蹌蹌地拖著向思思走了出去。
就算向晴不來,他也要在這場婚禮上把他應該做的都做完。
……
婚禮現場
“怎麼回事啊,婚禮?”
“誰知道,柯翰和向家姐妹的婚禮,沒一個正常的。”
就在在場的眾人對婚禮奇怪的現狀議論紛紛時,門,卻被人猛地踢開。
一道高大堅實的身影一步步地走了進來,不是柯翰,又能是誰?
他的手裡,還拖著個看起來髒兮兮的女人,隱隱的,能看出來她穿了一身婚紗。
怎麼回事?
在場之人,無不震驚於這詭異的畫面。
柯翰可是力排眾議質疑要娶他前妻的妹妹為妻子,現在竟然這樣把她像是一條狗一樣的拖過來?
此時的柯翰,顯得有些狼狽。
價值不菲的西裝凌亂不堪沾滿了灰塵,一張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喜悅的神情,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也只有無盡的肅殺寒意,看起來讓人膽戰心驚。
“翰哥哥,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知錯了,你讓我做的,我都會照做的,我再也不敢了!”向思思哭著求柯翰放她一馬,現在的柯翰,已經瘋了!
她已經把媽媽推下了樓梯,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可是他還是不肯罷休!
“去把你做過的好事全部說出來,一點也別落下,少了哪件事,我想,你清楚你會是什麼下場。”柯翰明明是在笑的,可是那笑容卻只讓向思思感覺到無比的恐怖。
柯翰現在是真的沒有半點理智了,她如果不去,可能會被他折磨死!
不,不對,以這個男人的手段,她只會無比痛苦的活著,想死都會成為一種奢望!
“我……能不能……”向思思的聲音小的像是蚊子叫,她已經是鼓起全身的力氣,才敢提出反抗。
“你可以試試,看看後果你承不承受的起。”柯翰沒有看她一眼,語氣裡,不耐煩到了極致。
向思思哪裡還敢違抗他的命令,只能緩緩地撐著身體,一點一點地爬上了臺,在眾人那驚奇的目光裡艱難的開口。
“我,不配站在這裡,因為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從我的姐姐向晴那裡偷來的……”
柯翰站在臺下,看著向思思那幾乎崩潰的模樣,卻勾起一邊的唇角,笑得絕情。
他很想讓那個不在的女人看一看,那些傷害她的人現在都是什麼樣的下場。
可是,她不在。
所有的一切,好像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哪怕過癮的淋漓盡致,卻依舊填不滿他心裡的那一大片空虛。
“向晴,你看到了嗎?他們,都受到懲罰了。可是,你到底……在哪兒?”
第十九章到處都找遍了
那場鬧劇一樣的婚禮結束以後,柯翰這個人就再也沒有在公眾的視線裡出現過。
他和那個被人津津樂道的可憐女人向晴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
昏暗的房間裡。
柯翰撥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
“該死的。”柯翰聽著那機械的聲音,狠狠地在身下的沙發上砸了一拳,那個女人,到底哪裡去了?
他從婚禮結束以來,就一直在發動柯家全部的力量去尋找向晴,可是,找不到。
他已經快把整個清城都翻過來了,但依舊沒有找到向晴的半點訊息。
“嗯,是這樣的,那天我除了查到她流產手術的記錄以外,那以後就再也沒有有關她的資訊了,她的手機最後的確聯絡了120,但是,市裡所有的醫院都沒有她曾經接受急救的記錄。所以向晴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唐風哲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柯翰的手已經抓住了他的衣領,男人那好幾晚沒有得到休息的眼睛此時紅得嚇人,臉上的神情,也盡是殺意。
“你說什麼!”柯翰根本不想聽到這樣的訊息。
向晴不是說要要恨他一輩子嗎?
一輩子那麼長,她怎麼可以中途放棄?
“你冷靜一點,這的確不是沒可能啊!向家那對母女難道做不出來這種事嗎?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向晴怎麼會消失的那麼幹淨!”唐風哲咳嗽著,卻依舊堅持著自己的判斷。
向晴不見了,他也很著急,但是,他並不想看到柯翰因為這件事而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我不信,我不信!”柯翰喃喃自語著,把唐風哲隨意的丟下,然後,竟然就那樣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柯翰去了向家,他想看看向晴最後停留過的地方,他想知道,那裡會不會留下一點她的氣息。
“柯少,你怎麼來了?”向日升戰戰兢兢的開口,生怕柯翰是來宣佈奪走這棟房子的。
向家經歷了那場巨大的變故,已經是風雨飄搖,不過,因為柯翰不想讓向晴曾經熱愛過的地方被別人所佔有,所以,這裡暫時逃過一劫,還保留在向家人的手裡。
柯翰根本沒有理會他的話,大步地上了樓梯,向晴原先摔倒的位置,竟然還殘留著淡淡的沒有清理乾淨的血跡,看起來,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空氣裡,似乎還瀰漫著淡淡的血腥氣味。
“不好意思,這幾天實在太忙,我馬上找人去清理乾淨!”向日升被柯翰那沉默的模樣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想討好他。
“給我滾!”柯翰聽到他這話,猛地站了起來,“誰敢動她?”
這已經是向晴唯一留下的線索和痕跡,他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就算是她的親人,也沒這個資格。
向日升被柯翰這反常的模樣嚇住,“她?向晴?柯少,她已經不見了,您還是節哀順變吧,思思生病了,還在每天唸叨著你,要不然,你去看看?”
柯翰聽著向日升的話,眸光卻越來越深暗,向晴不見了,他一點都不關心的嗎?
既然這樣,他也沒必要顧忌什麼了吧。
“收拾東西,給我滾出去。”柯翰冷冷地下了命令,“如果明天我來這裡發現什麼東西變了,或者,你還在這裡,那我不介意用點特殊的手段請你離開。”
說完,柯翰沒有繼續停留,而是一步步緩緩地走了出去。
天空陰暗極了,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可是,那個會提醒他記得帶雨傘,記得多穿衣服的女人,已經不在了。
原來,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就好像,他已經習慣了向晴默默的注視和關懷,一旦沒了,竟然,會覺得失落和不適應。
第二十章為她對抗全世界
從那開始,柯翰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以前的他,玩世不恭,對於什麼都不會上心,但是,自從向晴離開以後,他竟然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那種認真,簡直就是想把自己在工作中麻痺一般。
唐風哲幾乎毫無辦法的看著他日漸消瘦下去,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就好像隨著那個女人的消失而死了一樣。
他的眼神沉寂的像是死海,不論是什麼,都激不起半點的波瀾。
……
豪華的大型包廂內,煙霧繚繞。
“柯少,你還真是忙的很,請了你那麼久才同意出來。”
柯翰麻木的坐下來,點燃了一支香菸。
向晴消失以後,他也染上了抽菸的惡習,有時候,他會記起那個女人念念叨叨不許他這麼糟蹋身體的聲音。
柯翰最近已經儘量很少出門應酬,有時間他就會在向晴外婆那裡坐一會兒,和她老人家唸叨唸叨那個笨女人的故事。
“現在公司比較忙,見諒見諒。”唐風哲賠了個笑臉,他也是實在看不下去柯翰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只能硬是把他叫出來消遣。
哪怕,能讓他片刻從那種壓抑的現狀裡逃脫也好。
“是嗎?我聽說柯少在找他那個前妻啊?”有人猝不及防的提起了向晴的事情。
柯翰和向家兩姐妹的風流韻事,在整個清城的上流社會已經是人盡皆知。
“嘛,難道說柯少是想姐妹雙飛?還真是豔福不淺啊……”
不知道是誰,隨意地開起了玩笑。
柯翰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神,瞬間銳利了下來。
原來,向晴以前聽到的,都是這樣的惡言惡語,原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竟然受了這麼多委屈。
在她身上,究竟有多少他不知道的東西!
“哈哈哈!”
“說的也是啊,那個向晴,以前可是連各種聚會都不敢去,因為她一去,就會被人罵成是不要臉的臭婊子,沒準,為了錢她真的會回來玩3p呢!”
砰地一聲,柯翰站了起來。
茶几被他一腳踹翻在地,男人的手裡,一隻被打碎了的啤酒瓶上還沾著淡淡的血跡。
“給我閉嘴!”柯翰把碎玻璃對準那個口出惡言的男人臉上,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殺意毫不掩飾。
那是他的女人,這些人有什麼資格對她指手畫腳!
“柯……柯少,你怎麼了,以前你不是喜歡聽這些……”被柯翰嚇得腿軟的男人幾乎不能動彈,眼睛驚恐地睜大。
以前的柯翰,對於向晴的事情毫不關心,這種話聽了還會和他們一起笑。
可現在,他竟然像是修羅一般,那猩紅的眼裡,竟然只有滿滿的殺氣。
“是嗎……我都忘了,原來,以前還有這麼多人傷害過她。”柯翰的手,青筋暴起。
在他的放任下,向晴到底經受著什麼?
不過,現在,他不會再允許任何人對她品頭論足一句。
“以後,凡是對向晴說過一句壞話的人,柯氏集團都不會和他有任何的合作。”柯翰扔下了手裡的東西,看也不看那些紙醉金迷的人一眼,冷冷地放下狠話便離開了。
……
柯家老宅
“你是要把柯家幾百年的家業都敗光了嗎!”柯爺爺狠狠地用柺杖敲擊著地板,看著面前這個曾經最出色的後輩,怒不可遏。
柯家雖然在整個清城財力勢力驚人,但是,這麼草率的切斷了那麼多的合作,卻依舊是影響不小。
尤其,還只是為了一個女人。
一個他以前視如敝履的女人。
柯翰沒有說話。
他很清楚,那麼做對集團來說意味著什麼,不必要的風險,和沒必要的損失。
可是,他還是那麼做了。
他不想再那樣無力地說對不起,他想告訴向晴,所有那些會傷害她的,可能傷害她的,都被他擺平了。
如果她回來,她一定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不快樂。
“為了那麼個女人,你至於嗎!那樣的女人,你揮揮手就有一大把,你以為你是什麼,情聖?愚蠢!狂妄!怎麼,我也說了那個女人的壞話,你要和我斷絕關係嗎!?”
柯爺爺的語氣,滿是痛心疾首。
柯翰的拳頭,緊了緊,卻還是鬆開了。
“爺爺,你知道我不可能對你無禮,您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尊敬的人,我不能對您怎麼樣,但是,那個人不是什麼‘那樣的女人’,她在這兒,如果沒有她,我活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柯翰的手,指向了自己的左胸口,那裡,他的心臟在疼痛著跳動著。
“所以,要麼讓這顆心臟停止跳動,要麼,就永遠不要再這樣提起她!”
柯翰鄭重地說完,轉身,離開。
“你真是,你真是無法無天了!”柯爺爺手裡的菸灰缸,狠狠地砸在了柯翰的背上,他卻好似沒有知覺似的,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第二十一章一定要找到她
柯氏集團在他的努力下不斷擴張著,財力勢力空前的壯大,而柯翰每一次開發的專案,都必然帶上向晴的名字。
向晴這個人雖然已經不在,可是她的名字,卻伴隨著一棟棟摩天大廈,一次次的商業談判而聲名遠揚。
再也沒有人敢對她的地位有絲毫的置喙。
有人曾經問過柯翰,那是誰的名字,而那個一向雷厲風行不苟言笑的男人,卻露出了一種落寞又無奈的笑容。
他把他所有的一切都和那個他忘不掉也不敢忘的名字掛鉤,只因為他相信她沒有死,那個永遠笑著的女人,一定只是迷路了而已。
只要她聽到他在呼喚著她的名字,她就一定會回來的。
柯翰,只能這樣相信著。
這也是他猶如活死人一樣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
三年後
“你都連續工作多久了,快去休息一下!”柯翰的母親,看著那鬍子拉碴的兒子,忍不住嘆氣。
自從那個兒媳失蹤了以後,她的兒子就一直是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除了每天必要的休息,其他的時間,全部用來工作,工作,就像是機器人一樣,不知疲倦。
“不行,我沒有時間。”柯翰淡淡的拒絕了,他的眼睛依舊看著面前顯示屏裡面的提案,明明眼睛已經痛得睜不開了,可是,他卻依舊不肯去休息。
向晴走後不知道多久,他就突然開始產生幻覺。
醫生說是因為他長時間晨昏顛倒,不按時休息荷爾蒙紊亂的結果,本來,柯翰應該在醫院接受一段時間的治療,可是,他卻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醫院。
因為,他在那幻覺裡看到的是向晴的影子。
只有他疲憊到產生幻覺的時候,他才能看到那個女人靜悄悄的出現在某個角落裡,露出了她曾無憂無慮的笑容,有時候,她在和他撒嬌,有時候,她在求他多和她說說話,她笑得那麼甜,那麼幸福。
柯翰甚至不敢去睡覺,因為他怕他醒來以後,身邊已經什麼也沒有。
柯翰常常覺得,那是向晴給他的一點安慰。
如果不是這樣,他要怎麼度過沒有她的春夏秋冬,她離開以後的每一天都那麼難熬,他一個人,怎麼撐得住?
“醫院我已經預約好了,你必須去,如果到時候我見不到你的人,就找人綁你過去。”
柯母看著兒子臉上那一抹久違的笑容,忍不住一陣心酸,她知道,這是他幻覺裡的向晴又出現了。
如果不是這樣,以柯翰現在那徹底麻木的精神狀態,根本不會對外界的事情有這種反應。
就在她無奈時,柯翰手裡的膝上型電腦卻突然砸在了地上,柯母跑過去,才看到柯翰竟然已經因為過度勞累而昏了過去。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心疼的看著兒子那慘白的臉,柯母擦了擦眼淚,趕緊聯絡了醫院。
……
醫院
柯翰安靜地躺在床上,死死閉著眼睛。
他似乎能聽到,向晴的聲音,她在對他說話。
但是,說什麼呢,他竟然始終聽不清楚。
“向晴!”柯翰猛地張開眼睛,看著面前的慘白,大口大口努力地呼吸著。
“先生,你沒事吧。”護士走過來,按住了他掙扎的身體。
“走開!”柯翰大手一揮,把她推開,有些虛弱的站起來,他不能在這裡停留,他要回去,只有回到家裡,才能看到向晴的影子。
只有那裡,能讓他不安的靈魂停下。
“那麼,治療就結束了吧?謝謝您。”就在柯翰努力掙開幾個被家族派來的保鏢時,一道溫柔,熟悉的聲音,卻好像一道驚雷似的,猛地在他的腦海裡炸響。
向晴?
她留下的那一點點語音留言,他已經在這三年裡聽過了無數遍,她的聲音,哪怕只是一句淺淺的嘆息,他也不可能認錯。
“向晴!”柯翰衝了出去,哪怕,多日來的工作和不進食已經讓他踉踉蹌蹌,他還是拼命地跑了出去。
可是,剛才的那道聲音的主人,已經走得很遠。
那道背影,讓柯翰的心裡慌得要命。
“向晴,晴晴,是你嗎?回答我!”柯翰的聲音已經徹底的沙啞,努力地追尋著,但是,他那過於透支的身體卻沒有半點力氣。
所以,他竟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人離去的背影。
“向晴,你逃不掉的!你是我的!”
柯翰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聲的怒吼著,那絕望又瘋狂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醫院。
他不能再讓那個女人離開,她已經融進了他的骨血裡,無法剝除,他一定要找到她!
第二十二章你是瘋了嗎
唐風哲被柯翰一個電話叫了過來。
偌大的vip病房裡,柯翰閉著眼睛,他那張俊美的臉消瘦又憔悴,佈滿了胡茬,看起來,又是好幾天沒有好好睡覺的樣子。
自從那場被人視為鬧劇的盛大婚禮過後,他就一直是這幅樣子,唐風哲作為朋友和下屬雖然擔心,卻怎麼也勸不了他。
“我看到她了,是向晴,她出現在這兒,這間醫院。”柯翰點燃了一根香菸,眼底,竟然是唐風哲幾年不曾見過的堅決。
唐風哲一愣,卻還是不可置信的開口,“阿翰,我清楚你的心情,不過,向晴她的蹤跡我們已經找了那麼久,但是卻始終一無所獲,她就是消失了,你聽到的,確定不是你的幻覺嗎?”
當初,柯翰可是把整個清城都翻了個遍,甚至,在她可能出現的地方全部派了大量的人手,可惜,卻始終一無所獲,現在在這樣的地方看到她,可能嗎?
尤其,他對於柯翰最近會幻覺的病情也瞭解的很清楚,雖然說出來很殘酷,但是,唐風哲卻是實在不忍心讓他再為了那樣虛幻的希望而浪費精神了。
如果,這一次希望還是落空的話,柯翰,還能堅持下去嗎?
“不會錯的,我記得她的聲音,那個聲音再怎麼我也不會記錯!”柯翰卻猛地把手裡的煙扔了出去,語氣竟然隱隱地瘋狂,“她一定沒有死,她還在!”
“你清醒一點!向晴真的回來了,我們佈置的人怎麼會不知道?接受現實吧!柯翰,如果她看到現在的你是這樣的,她也不會開心的!”
唐風哲卻徹底被他此時的瘋狂震驚了。
柯翰已經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了那麼虛無的東西上,他不能看著他自取滅亡!
“向晴她不在了,不在了!”
“你給我閉嘴!”柯翰聽到唐風哲的話,眼睛卻紅了,顧不得身體的虛弱,竟然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猛地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領。
“閉嘴,閉嘴,她不會消失,她一定還在哪個地方好好的活著,她在等著我去找她!”
說完,柯翰臉色冷凝的一把扯下了身上各種注射的管子,把唐風哲隨意地扔在了地上,竟然就那麼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柯翰!”唐風哲大聲的吶喊著,他是瘋了嗎?
一個已經不存在,徹底失蹤的人,他找得到嗎?
那天開始,柯翰竟然一掃以往的頹廢,整個人似乎都為之一變。
如果向晴回來的話,他不能再以這樣頹廢的狀態去見她!
與此同時,柯氏集團釋出了鉅額的懸賞金額,只要,能夠提供一點關於向晴的有用線索,就可以獲得一大筆足以讓人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金錢。
此外,在各種機場,車站裡,柯翰也佈置了大量的人手,只要出現和向晴有一點相似的人,他都會立馬得到訊息。
“阿翰,你能不能冷靜一點,這樣大張旗鼓的找那個女人,值得嗎?”柯翰的母親,看著這樣打起精神的兒子,沒有任何輕鬆的感覺,反而,心裡更加擔憂了起來。
柯翰一向是個很自我的人,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那麼固執地恨了向晴那麼多年,也不會這般孤注一擲的等了她那麼多年。
“我很冷靜,她就在這裡,一定,我必須把她找出來。”柯翰的眼裡,是許久不曾出現的狂熱。
他瘋狂的尋找著,就好像在找尋著他生命裡的最後一道陽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