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相思不忍忘(全文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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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目標已經進入射擊範圍,請儘快解決目標。”聽見對講機裡傳來的聲音,零捋了捋自己的長髮,透過十六倍鏡瞄準了目標。是個男人。長得還挺帥。。。零有些惋惜,帥也沒辦法,誰讓有人僱了大價錢來讓自己殺他呢。。。食指還是搭在了扳機上,就在零即將要扣動扳機的那一瞬間,她突然感覺身子一輕,整個人瞬間失去了知覺!半暈半醒中,零隱約看到了不遠處拿著長槍對著自己的殺手,心裡暗歎。媽的,這下栽了。。。。“嘿嘿,小娘子,誰讓你那死鬼爹媽不讓你嫁給我呢?老子可是這整條村裡最有錢的人!現在你爹媽死了,你也該好好服侍老子了。。。”當零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竟然看到自己身上壓著一個五大三粗的醜漢!此人一對綠豆大的眼睛,臉上坑坑窪窪的如同月球表面,一咧嘴滿口的黃牙和臭氣,燻的零差點嘔吐了出來。怎麼回事?她不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人暗算,死了嗎?難道。。。看著醜漢身上明顯是古代的衣服,再看看這一片無人的深山老林,沒有一點兒現代城市的氣息,零很快就反應過來!

她穿越了!“我服侍你?”零笑了笑,突然一把捏住了醜漢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摸準了關節狠狠一用力,立刻發出了一陣骨頭斷裂的聲音!“啊!”醜漢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滿臉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那眼神兇狠至極,似乎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落零,你給老子等著!明天老子必定來辦了你!”醜漢叫囂著,腳下卻如同生了風一樣跑開了。“落零。。。沒想到這個世界裡的名字,也有一個零字。”落零淡然笑了笑。對那醜漢的威脅,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如果世界排名前十的頂尖殺手會怕一個村漢,也太說不過去了。。。“咳咳。。。。”落零正打算離開這片樹林,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道微弱的咳嗽聲。有人?殺手的職業病立刻讓她屏住了呼吸,聽過對方那虛弱的呼吸聲,立刻鎖定了他的位置。“女俠,好。。好身手。。。。”走到那人面前,只見他滿身是血,胸膛處的傷口觸目驚心,深可見骨!若不是他還能說話,落零幾乎以為此人已經死掉了。“女俠救命,在下。。。必定湧泉相助。。。”那人斷斷續續的說著,字眼裡慢慢的求生欲。“為什麼要救你?”落零揚了揚眉,她自己也是初來乍到這個世界,自己都頭痛的很,還帶上一個拖油瓶?“在下,很。。。很有錢。。。”說完這最後一句話,那人徹底的暈死過去了。原本已經打算離開的落零聽見這句話,突然有轉過了身子,蹲下來細細打量著。雖然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汙染的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但是那精美的刺繡和腰間成色絕佳的玉佩,都能看出來這人的確是挺有錢的。。。。“嘿嘿。。。”落零突然奸笑了兩聲。她最愛的,就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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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零最後還是把這來路不明的男人搬回了家。雖然她是穿越過來的,但她還是繼承了一些這身體原主的記憶。看著那破舊茅草屋到處漏風,家裡連個像樣的桌子都沒有的寒酸樣,落零嘆了口氣。她上輩子之所以那麼賣命的去當殺手賺錢,就是為了想賺錢啊!這下好了,她嗝屁穿越了。她放在瑞士銀行的幾個億存款也不知道便宜了那個混蛋。。。她可不是那種願意過窮日子的人!既然上天給了她第二次或者的機會,那麼這一世,她一樣要當個富婆!落零看向了那男人腰間的玉佩,摘下來把玩著,發現上面刻著一個“珩”字。看了一眼還沒有徹底黑下來的天色,落零決定帶著這個玉佩進城,換點錢買點藥,先把這個人救過來再說。村裡進城足足有上百里的路,但是這一切在落零的腳程下根本不是什麼問題,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就來到了城裡的當鋪。“哪來的鄉下丫頭?去!邊去!別擋著我做生意!”當鋪老闆一看落零那粗布麻衣的模樣,一臉嫌棄的將她轟出了當鋪。“媽的,老孃什麼時候被這麼看不起過?”落零這暴脾氣,剛想把那塊玉牌拿出來甩到老闆面前,卻看到牆壁上貼著一個尋人啟事。“宋珩王爺於三日前去林中打獵,至今失蹤未歸,若提供有用線索者,賞金三千兩!”三千兩!我滴龜龜!落零倒吸了一口涼氣,但是當她看清楚尋人啟事上的畫像時,心臟突然狠狠收縮了一下。這眉眼,這氣質。。。不正是躺在自己家裡半死不活的那人嗎!怪不得他說自己很有錢,感情是個王爺啊!落零不留痕跡的收好了那塊玉佩,這東西是王爺的隨身物品,她要是真拿出來當了,肯定要給查出來。。。落零用自己身上最後的幾個銅板抓了幾服藥,回到了家裡,卻發現那王爺居然醒過來了。“女俠。。。進城了?”王爺看見落零回來,神色似乎有些緊張。“放心吧,我沒有把你的事情告訴任何人。”落零淡淡的說著,一邊替他煎藥,一邊處理著他身上的傷口。她是殺手,受傷是家常便飯了,處理起來也是很熟練。“呼。。。。謝過女俠大恩。”王爺鬆了口氣。“怎麼?找你的人,應該是當今政府——宮裡的意思吧?你堂堂一個王爺,為何不回宮裡?”落零淡淡的問著,心裡卻猜到了一些。“因為對本王下手的,就是他們。。。”宋珩王爺的聲音依然很虛弱,但是其中卻隱隱含著一股暴怒和恨意。果然呀。。。落零暗自咂舌。看來電視劇誠不欺我,宮中的爾虞我詐都是真的。。。不過,他們鬥歸鬥,跟自己也沒啥關係啊?“你不回宮,那其實你也沒什麼錢啊?”落零單手撐著腦袋,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嫌棄。雖然這臉清洗乾淨之後長的是不錯,甚至可以說是妖孽。。。但是她只對錢有興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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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宋珩王爺有些窘迫的搓了搓手,眼神突然一亮,問道:“不知道女俠對當皇后有沒有興趣?”“噗!”落零差點一口水噴出來。她對著水缸看了一眼自己的倒影。眉眼生的倒是不錯,但因為常年幹農活而且吃不飽,瘦不拉幾的,就這樣子還想當皇后?“咳,本王不是讓你去選秀。。。”王爺乾咳一聲,說道:“如果本王當上了皇上,那麼自然能讓你當皇后!這天下的榮華富貴豈不都是你的了?”“我說這位王爺,您想要死我不攔著。但是您別帶著我一起死。”落零有些好笑,說道:“皇上是你說當就當的了?這等大逆不道的話,要是被他人聽見了,我倆等著給砍頭吧!”落零可不傻!那皇上對王爺下如此毒手,很顯然不是什麼善茬。他們現在無依無靠啥也沒有,還想策反?這王爺是腦子壞掉了嗎?“那如果本王告訴你,本王手裡有當今皇上謀害先皇的證據呢?這東西公佈於世,足以推翻他了。”但是王爺接下來說的話,卻讓落零的心跳加速了幾分。“你好好想想,他皇上的位置坐的好好,為什麼突然對本王下死手?”王爺見她似乎心動了,嘿嘿一笑,說道:“只要你肯幫我將這東西送進將軍府,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事成之後,本王必定湧泉相報!”“東西呢?”落零對王爺伸出了手,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她可不是什麼膽小怕事的人!若是她怕,她上輩子也不會去當殺手了!想想看,自己才剛來到這個時代,就推翻了時代的君主,多刺激的一件事啊!“這個。。。。被我藏在山上了。”王爺撓了撓頭,看著臉色陰沉下來的落零,連忙解釋道:“當時本王在被人追殺!追殺啊!本王定是要保護好這東西。”“你最好說的都是真的。”落零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不然我一巴掌拍死你都沒人管你的!”王爺訕訕的笑了笑。他雖是王爺,但是當今皇上都要殺他,他若真被落零一巴掌拍死了,恐怕皇上會立刻拍手叫好。“喝藥!等你傷勢好了就一起上山尋那證據!”

落零將熬好的藥遞給王爺,他剛要抬手去接,但是卻疼的滿臉冷汗。“。。。麻煩鬼。”落零翻了個白眼,一勺一勺的往他嘴裡送,全然不管這藥還是滾燙的。王爺被燙的齜牙咧嘴,但是卻無可奈何。他想要替先皇討回公道,想要奪回原本就屬於他的王朝,只能寄託在這個不知來歷的村姑身上了。。。不過細看,這村姑長得還挺別緻的。。。他在打量著落零的同時,落零心裡也在打量著他。這王爺要是擱到現代,那絕對是讓千萬少女瘋狂的小鮮肉了。。。。不過,做殺手的第一條行規,那就是不能動心。對任何人都不能。她早就在一次次訓練中喪失了心動的能力了。若不然來一場和王爺的曠世愛戀,倒也是一段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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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那短命王爺喝了藥,吃了一些家裡僅剩的鹹菜和稀飯,似乎也恢復了些精神。落零打量著王爺的身板,捏了捏他身上的肌肉,眼神中閃過一絲感慨。是不是因為古代沒有什麼汙染,東西都是純天然的,所以古人的體質都不錯?這麼重的傷,他居然還真挺過來了。“練過?”落零斜眼看向他。“練過幾年。”王爺淡然一笑,心裡卻在想著村裡難道訊息那麼不靈通嗎?天下第一劍客宋珩王爺的名頭,這村姑居然沒聽過?“那你自個修煉修煉恢復一下功力吧。”落零鬆了口氣,既然練過,而且也挺過了高危時期,這王爺的小命算是保住了。落零伸手矯健的跳到了屋頂上,看著那璀璨的星空和皎潔的月亮,突然有些傷感。“。。。你在想什麼?”王爺倚靠在門邊,看著那村姑對著月亮,眼角似乎還有淚水,忍不住開口問道:“其實。。。本王挺好奇的,你到底是什麼人?”普通的村姑,沒有這等身手吧?還有她的談吐舉動,都不像是村姑。。。“關你屁事。”落零翻了個白眼。她在想她上輩子的那幾個億,還沒來得及花自己就死了,能不傷感嗎?“。。。”王爺一臉黑線,卻來了些興致。多少年沒有姑娘這樣對待過自己了?“有人。”王爺突然皺起眉,目光銳利的如同開了刃的劍,看向了房門。落零心裡一驚,心裡暗罵自己居然放鬆了警惕,立刻從屋頂上跳下來,看向了那站在自家門口鬼鬼祟祟的人。居然是今早的那個醜漢!醜漢沒有注意到落零,而是一把推開了房門,看到了站在裡面的宋珩王爺。“媽的,這小娘皮居然在屋裡藏了男人,怪不得不肯給老子。。。”醜漢罵罵咧咧的,看清了王爺的臉,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是宋珩王爺?”下一秒醜漢便被落零打暈了。“他認出我了。”王爺盯著癱倒在地上的醜漢。落零心頭跳了跳,說道:“殺了?”

“本王怎會濫殺無辜平民?”王爺皺起眉。他殺過人。但是他不會因為別人看了他一眼就殺人。“他如果去舉報你了呢?”落零翻了個白眼,這無用的慈悲心理。在王爺的極力反對之下,落零還是把醜漢扔去了河邊留了他一條命,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安。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而那醜漢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直都沒有再過來打擾過。王爺身上的傷勢終於開始癒合,起了血痂。“明日就能上山了吧?”落零依舊坐在屋頂上看著月亮,王爺卻也輕身一躍跳了上來。“能。”他點頭,那張俊美的臉在月光之下頗為夢幻。“其實。。。本王的傷恢復的差不多了。證據本王可以自己送去,你不用蹚這趟渾水。”宋珩看著身邊那神秘莫測的村姑,心裡竟有些不忍。這條路有多艱難,他自己知道。這半個月,他已經欠她了,不想再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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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零愣了一下,就在王爺以為這村姑會感動的時候,她突然猛地一拍大腿,叉著腰冒出了一句:“你這天殺的,想賴賬?這世界上敢賴老孃賬的人還沒出生呢!”“。。你怎麼會這麼想?本王這是為你的安全考慮。”宋珩王爺尋思著天下怎麼會有這種奇女子。竟把錢看的比命還重要?“你以為這半個月老孃天天伺候你為的是什麼?就是錢!現在你傷好了想要單幹了?信不信老孃把你再打回重傷體驗一下那種感覺?”落零氣壞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當她聽見這俊美的如同妖孽一樣的王爺說自己去單幹的時候,心裡就是很生氣。而且。。。心臟似乎還漏跳了一拍。“你這個村姑!這可是造反!若是失敗要被殺頭的!”宋珩王爺氣不打一處來。但卻不知為何,覺得今天的村姑格外的可愛。她瞪眼,叉腰,坐在月光下傷感的樣子,都很可愛。“我不管!當初都說好了一起幹,你現在想要反悔?”落零一巴掌朝他拍去。她雖沒用力,但這一掌力道可不小。但是王爺卻輕而易舉的接下了這一掌,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扯到自己面前,第一次對她露出了認真的目光,“我宋珩沒有反悔。若我真的成功了,自會八十抬紅花轎來這村裡娶你這個村姑!”但他若是失敗了。死也只是他一個人死。他真的不想拖累她。他甚至在後悔,不該將這些告訴落零。“你。。。。”落零臉蛋突然紅了紅。那張原本之算得上清秀的臉,此時突然美豔了許多。“誰。。。誰要嫁你?”落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暗罵自己怎麼回事?居然會因為他的一句話,亂了心神?“。。。你不是要當皇后享榮華富貴嗎?”宋珩有些摸不著頭腦,心想著古人誠不欺我,女人小人難養也。“你知不知道你很煩?”落零終於忍不住了,狠狠的踩了一腳在王爺的腳上,但是這可憐的茅草房屋頂卻遭不住她的力道,轟然塌了下來。“噝。。。。”

落零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疼的齜牙咧嘴,卻突然感到嘴上一軟,一睜眼,看到的是王爺的那張臉。這是她的初吻。她從來沒有和誰親吻過。他的唇,真的好軟。。。。落零的眼神有些迷離,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情緒出現在她的心中。王爺的呼吸也沉重了幾分,撬開了她的唇齒,貪婪的索取著。千萬佳麗他都看不上眼,為何自己會對一個村姑動情?可能都怪這晚上的月色太溫柔了吧。就在兩人都有些情不自禁的時候,一陣喧譁的腳步聲卻驚醒了他們。“有人!很多人!”落零一把拉起了王爺就朝後山跑去。讓她詫異的是,王爺這剛剛恢復的身子,居然能跟得上自己的腳程。看著那明晃晃的火把,還有步伐整齊有素的隊伍,落零暗罵一聲,“當初就不該讓那醜漢活著離開!”定是他告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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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呢?你藏哪了?咱們趕緊拿了就開溜!”落零扭頭看向身邊的王爺。王爺沒有說話,盯著那些正在搜查茅屋的軍隊,找不到人,他們便一把火將茅屋全部都燒了起來了。好像連同這半個月的他都燒掉了。落零突然打了個寒戰,她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如此兇狠的神色。“山頂上一顆歪脖子樹下面,是一封聖旨。你去拿,我來拖著他們。”王爺看著那些正在朝後山走來的軍隊,突然開了口。但是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決然,絲毫沒有想要拿了證據就離開的意思。“宋珩,你瘋了!”落零突然狠狠一巴掌扇到了他臉上,對他吼道:“你要是死在這裡,那陷害了先皇的賊人就高興死了天天笑哈哈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果你不會武功,如果你沒有跑出來,他們肯定會殺了你的知道嗎!”王爺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嘶吼著,眼眶竟有些通紅。他竟然。。。是在後怕。落零很清楚的感受到。他是真的在害怕。怕她出事。落零突然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什麼東西堵住了。當一個男人紅著眼眶抓著你的肩膀對你吼著他有多後怕的時候。天殺的。。。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叫動心了。落零突然狠狠吻住了他的唇,緊緊的牽著他的手似乎怕他跑掉,說道:“我們一起走,你可是說了要娶我,要我當皇后的!八十抬紅花轎,一抬都不能少!”感受著手心的熾熱,王爺突然很憧憬那一天。娶了這樣一個瘋村姑,以後的日子也不會那麼無趣了吧?兩人一鼓作氣跑到山頂,果然找到了那顆歪脖子樹,將埋在樹下的聖旨挖了出來。對方雖然人多,但是整體武功普遍低下,兩人仗著腳程功夫了得,竟有驚無險的離開了村裡。“怎麼辦?現在是宵禁時間,而且城門附近肯定都有皇上的人!”看著眼前緊閉的城門,落零又看了看身後正不斷搜查的軍隊,有些焦急。“抱緊我。”王爺突然一把將她摟入懷中。落零心臟漏跳了一拍,下一個瞬間,落零突然覺得自己飛了起來。緊接著,便已經跳入了城門裡面,落到了某個樓頂上。“我靠!古人是真的有輕功的!”落零有些激動,這輕功她也想學!“等本王成為皇上了,親自教你。”王爺忍俊不禁,指了指不遠處那座宏偉的府邸,輕聲說道:“那就是將軍府了。”將聖旨交給白將軍,那麼他必定會幫自己平反!一個是穿越而來視錢財為性命卻不小心動了心的女殺手,另一個是失了大勢卻依然想要為先皇復仇為自己平反卻想娶一個村姑的王爺,身後是皇上派來的無盡追兵。身前是那明亮的月。兩個人手牽著手,迎著月光,瘋了一樣的在屋頂上跳躍。甚至還在憧憬著以後的十里紅妝。將軍府裡。一身皇袍的男子看向天空中那月亮,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淺淺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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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珩,你會來的,對吧?還真是傻的可憐啊。。。。還真為,白將軍是站在你這邊的?“你送進去,還是我來送?”兩人停在將軍府的屋頂上,王爺的臉上有些蒼白,他傷勢初愈,這樣的逃命對他來說還是吃力了。“我來送吧。”見狀,落零輕輕拍了拍宋珩的肩膀。王爺看著落零跳進將軍府庭院的身影,心裡稍微有些不安。落零不知道將軍到底在哪,而且這府中還有許多巡查的太監,她只好隨便進入了一個房間。“呀!”房間裡傳來了一聲女子的尖叫聲,落零定神一看,卻看到了一個女人坐在木桶中沐浴的模樣。那如同羊脂玉般細膩的肌膚,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楚楚動人的五官。。。。哪怕落零身為一個女性,都在讚歎她的美。“請問,將軍在哪?”但落零很清楚現在可不是看美女的時候。“你找我爹爹?你這手上的是。。。。你,你是宋珩哥哥的人?”女子看著落零手上的聖旨,一下子從木桶中出來了,胸前的豐滿幾乎要彈到了落零的臉上,與她那一馬平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宋珩哥哥還好嗎?他現在在哪裡?告訴他蝶兒真的很擔心他。。。”那自稱蝶兒女人眼眶通紅,滿是情意。不知為何,落零心裡突然有些不舒服。

“他就在樓頂,他沒事,白將軍到底在何處?”落零有些心急。蝶兒眼珠子一轉,突然說道:“你讓宋珩哥哥下來,我去找爹爹。”說著,她穿上衣物轉身就朝中堂跑去。落零猶豫了一下,還是跳上了樓頂,將剛剛的事告訴了王爺。“蝶兒有心了。。。”王爺輕嘆一聲,落零心中的不舒服更濃了幾分。王爺沒有多想,似乎很是信任那蝶兒,跳下了將軍府的屋頂,卻撞見了一身明晃晃的龍袍和無數刀尖!“宋珩哥哥!你快走啊!我不是讓那女人告訴你讓你快走了嗎?你怎麼還跳下來啊!”身邊,那蝶兒哭著跪倒在地上,那梨花帶雨撕心裂肺的模樣,讓宋珩的心裡狠狠一疼。“你這個臭婊子!”落零立刻意識到這就是一個全套!恐怕白將軍和皇上早就串通好了!這個女人就是騙宋珩下來的餌!她恨不得衝上去撕爛她的臉!“你。。。”王爺扭頭看向身邊的落零,突然一口血噴了出來。眼神中那抹失望,讓她從頭涼到了腳。“皇弟啊,當年的事,為何你偏偏要查呢?好好當個王爺不好嗎?”皇上嘆了口氣,揮了揮手,淡漠的命令道:“拿下,留活口!”無數的劍刃立刻朝宋珩刺去!“一幫早就該死翹翹的古人還想動老孃的人?”落零反手奪過了一把長劍,對著那刺來的劍刃狠狠一擋,竟真的替宋珩擋下了這必死的攻擊!誰也沒有想到一個毫不起眼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功力,都愣在了原地。宋珩睜開雙眼,看到了擋在自己面前的身影。那麼瘦,那麼小。腹部上那貫穿了她整個身體的刀刃格外的刺眼。“走啊。。。混蛋!”落零將手中的聖旨丟向他,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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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何還不醒?”焦急的男聲中夾雜著些許不耐,“這都幾日了,你們這些老東西是做什麼吃的,連個人都治不了了?”老太醫唯唯諾諾的躬著身子,不敢多做辯解,只實話實說道:“回皇上,這姑娘的身子本就營養不良,如今又流了那麼多血,只怕恢復還需要多些時日。”“既是身體虛弱,你們為何不開些補藥給她,”宋植撐著腦袋,這些人就沒有一個省心的,“你們是太醫,難不成還要我教你們開方子不成?”聞言,老太醫連忙擺手:“不可啊,皇上。”“若是貿然給這姑娘服用大補的湯藥,恐怕她這身子承受不住,會有身命危險。”老太醫對宋植解釋道。“罷了罷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她醒了通知我。”宋植早已沒有耐心,說完這話,便甩開袖子,氣沖沖的走出屋子。回想起那日,這女子竟然有膽量衝上去,用自己的身體替宋珩擋那一劍,想必他們的關係必然不簡單。只是他那皇弟也忒沒良心了一些,這姑娘都已經替他擋劍昏迷,宋珩竟然趁他們不備,接過聖旨跑了。想到這裡,宋植不由得嗤笑一聲,他倒是愈發好奇,這兩人的關係,指不定,他還有能利用那女子的地方。這也是為何,他不遺餘力也要讓太醫救醒落零的目的。耳邊總算是清淨了,落零不爽的睜開眼睛。看向陌生的環境,落零在心裡大喊一聲臥槽,她又穿越了?“姑娘,你可算是醒了。”老太醫見到落零醒來的那一刻,激動得不行。落零瞥了他一眼,想要起身,腹部傳來一陣疼痛,讓她不得不放棄起床的念頭。該死的,這具身體竟然虛弱成這副樣子,一個劍傷就快要了她半條命。腹部的疼痛也提醒了她,她沒有再次穿越。也不知道那個短命王爺逃走了沒,她的希望可都在他的身上。“這是哪兒!”落零語氣平淡如水,問著正進來服侍她喝藥的宮女。作為一個殺手,她早就養成了波瀾不驚的處世態度,即使突然發現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醒來。“姑娘,這裡是皇宮。”宮女不知道落零的身份,但是既然是皇上親自帶回來的人,她必定是要好好服侍的。落零不自覺的眉頭微蹙:“這麼說,是皇上救了我。”宮女忍不住抬頭打量落零,她竟然可以這麼平靜!老太醫去而復返,進來時,身後跟著一身黃袍的宋植。“小姑娘,你真是命大的很,這樣都沒死?”宋植走進屋子,望著落零笑道。原以為見到他,落零會感到意外,可不曾想,落零卻是點頭附和他:“嗯,我命不該絕。”開玩笑,她可是死過一次的人,醒來就穿越到這種鬼地方,她能不命大?“你不好奇我為何救你?”宋植驚訝於落零的反應,不由得好奇追問。落零卻是微微一笑:“你救我總不可能是看上我了,想要封我做個寵妃吧?”“若是你想要,為何不呢?”宋植微楞,轉瞬答應,只要她能供出宋珩的藏身之處,他倒是可以考慮她的提議。“哦?”落零挑眉,一臉的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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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帝王多是薄情,況且眼前這人看起來,一副奸人樣,他的話有幾分可信,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你同我皇弟的關係匪淺吶?”宋植終於進入了正題,“你要做我的妃子,定是要給我個交代吧,你們倆,是何關係?”落零笑笑,恐怕這才是他的目的!救醒她,問清她和宋珩的關係,然後利用她對他出手。可是,她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出賣合作伙伴的人嗎?顯然不是,殺手最不怕的就是威逼利誘!“沒有關係。”落零勾唇微微一笑。宋植那一瞬算是被氣到了,不過很快平復下來:“很好。”“你好好養傷,我過兩日再來看你。”若不是宋植說這話時咬牙切齒的,落零恐怕真的要懷疑,這個便宜皇帝對她有意思了。“慢走不送。”落零依舊老神在在的躺著,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她這情況也不允許她起。聽到落零這話,宋植往外走的腳步一頓,回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最終想了想,還是招來一旁候著的太醫:“徐太醫!”太醫聽到宋植喊他,立馬快步到他跟前:“皇上您吩咐。”宋植目光不善的望向落零,附在太醫的耳邊交代幾聲。“這……”站在醫者的角度,徐太醫想要拒絕宋植的交代,可無奈,他身為太醫,只能聽命皇上。“怎麼,太醫不想做了?”宋植似乎看出徐太醫的猶豫,直接挑明威脅,“難不成,徐太醫是想告老還鄉?”“不不不,臣,遵旨。”徐太醫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立刻答應下來。只是……他轉頭看向落零,眼神中夾雜著一些憐憫。這小姑娘得罪了誰不好,非要惹怒當今皇上。“呵!”宋植冷笑一聲,重新邁開步子走了出去。他就不信,落零在生不如死的情況下,還能維護宋珩多久。想著,宋植陰狠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沒有溫度的笑意。女人嘛,最會審時度勢了,當初的白蝶兒會因為身份地位背叛宋珩,那麼,落零肯定也會。只是這樣的女人,要多花些時間罷了!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經被關上的房門,宋植意味不明的笑著,站了一瞬轉身離開。當宋植將徐太醫喊過去,對他耳語的時候,落零就知道,他肯定又要作妖了。不過沒關係,只要宋珩沒死,他定是會來救自己的,他的身手那麼好。“姑娘,該上藥了。”太醫從藥箱裡取出一個小巧的瓷瓶,對落零說完,將藥遞到宮女的手上。宮女雙手接過,將太醫送出屋子,這才折回來,掀開落零的被子,替她上藥。“嘶~”藥粉沾上傷口的那一刻,疼痛無比。“這藥這麼烈的嗎?”落零下意識的問了一聲。以往她沒少受過傷,只是這藥粉的感覺,與她往常用的大不一樣。大概是在古代的緣故,落零在心裡自我安慰。“姑娘你再忍忍,就快好了。”宮女咬咬牙,接著給她上藥。宮女給她上完藥退出去之後,落零低頭查看了一番自己傷口。用了藥之後,周圍的面板泛紅一片,心中默默留了個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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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植再次邁進暫時安置落零的宮殿,還沒進她屋子,聲音就已經傳了進來:“最近傷口如何,是不是疼痛難忍?”“還行,一般難忍。”落零靠在床頭,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這個小人,果然是他讓太醫在金瘡藥裡做手腳。但是,這便宜皇帝是不是太小看她了一些?在宋植看不到的地方,落零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是朕小看你了。”宋植打量了落零許久,見她面色如常,確實不太像撒謊的樣子。落零不否認,點頭接話道:“現在知道也還不算太晚。”“呵,你倒是真與其他女子不同。”半晌,宋植才出口說了這麼一句褒貶不一的話。聞言,落零隻是挑了挑眉,並不做評價。她一個現代殺手,怎麼可能會和古代這些柔柔弱弱的女人一樣,真是搞笑。如果不是她現在傷口沒有癒合,她早就跳起來一劍結果了他,省得那麼多事。“朕有的是法子折磨你。”宋植望著落零的臉,心中閃過一絲狠意,既然她如此天不怕地不怕,那他也不必再念著她是個女子,而對她手下留情了。“其實,就算你不願意說,朕也能猜到你同那宋珩是什麼關係。”宋植還想再詐她她一番,“只是可惜了你所託非人。”落零低垂著眼,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此刻,她的心中並不是真的波瀾不驚。見落零沒有動作,宋植頓了一下繼續開口:“你可知,那日讓你去喊宋珩下來的女子是誰?”一說起那女子,不知為何,落零的心倏的一抽。縱使她再如何心理安慰那女子與宋珩是什麼關係都無所謂,她要的只是錢。但是那一刻,她是真的覺得心裡不太舒服。這種感覺很陌生,她上輩子和這輩子都從來沒有過,所以她也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她也沒那經驗啊!宋植似乎是故意的一般,說了那麼一句話勾起落零的好奇心,卻開始吊著她,就是不接著說下去。原本是想等落零開口問了之後,再繼續說的。

誰知道,他不說,落零竟也不問,兩人就那樣僵持著。最終,還是宋植最先沉不住氣,暗暗嘆了一口氣之後,對落零接著說道:“她就是白將軍之女,白蝶兒。”猜到了,出現在將軍府裡的女子,不是白將軍的女人就是女兒。顯然,上次那個被叫做蝶兒的女人,一口一個宋珩哥哥,想必年紀比他還小,怎麼可能會是白將軍的姨太?宋植的話讓落零興致缺缺,索性,她直接閉上眼睛假寐,對他接下來的話似乎也都不感興趣。“她與宋珩可是曾有婚約在身的。”宋植的這句話讓落零倏的睜開眼睛,但是依舊沒有抬頭看他。只聽到宋植的聲音緩緩傳來:“只不過,朕坐上這個位子之後,蝶兒便主動找我那皇弟解除婚約,爬上了我的床。”“那天,也是她主動協助我,才能抓住你們。”宋植越說越得意。可落零一聲冷笑,卻是給他潑了一盆冷水:“那又如何,你抓住的不過是我這個小嘍囉而已。”果然是一對姦夫淫婦,眼前的這個便宜皇帝和那個臭婊子都是一路貨色,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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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憐了宋珩那個短命王爺一顆真心錯付,竟然還覺得那個所謂的未婚妻是真的在維護他。落零在心裡嘖嘖著微微搖頭,真是個傻子。突然,心臟一陣抽痛。這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落零伸手輕輕按著疼痛的地方,不僅沒有半分緩解,反而還轉移了位置。莫非,這就是失戀的感覺?念頭一出,落零自己都愣住了,這是什麼鬼?“想想你這人做得也夠失敗的,”落零輕笑著,開口懟宋植道,“恐怕你只能用皇位這種身外之物來吸引女子投懷送抱,而你個人本身,卻沒有半點人格魅力。”宋植聽得眉頭緊蹙,雖然沒有完全聽懂落零的話,但是他也聽得出來,她說的絕對不是什麼好話。“那又如何,我有了皇位就有全天下,”宋植不以為然道,“只要我坐在這個位子一天,宋珩就如同過街老鼠一般,只能四處逃竄。”“呵,你不覺得,你這結論下的太早了嗎?”落零的語氣也沒有半分起伏。就憑她的眼光來看,宋植這個皇帝是坐不長久的。且看吧,看他是如何被拉下那個皇位的!宋植冷哼一聲,不可否認他的好心情完全被落零給破壞掉了。“你也別得意的太早。”宋植心裡不爽,也不想讓落零好過,“白蝶兒與宋珩曾有情,現如今定然也對她有意,你的王爺此刻指不定正與她你儂我儂的,好不快活。”“嘁,那又與我何干?”落零不禁覺得好笑,宋植這樣打擊她有意思?他又是憑什麼確定的,她對宋珩有愛慕之情的?該死的,好像還真的被他給猜中了。宋植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的神情竟如此冷靜,看來倒是他猜錯了,這個被他救回來的女人,好像並不喜歡宋珩?那他豈不是白救了她,用她也無法威脅到宋珩,那要她何用?便宜皇帝覺得自己十分受挫,竟然瞎忙活了這麼些天。不過,好像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收穫的,眼前這個女子,看起來也有幾分姿色,納入後宮也不是不可以。宋植回神,發覺自己失態了,望向落零的眼神有些古怪,於是落荒而逃。待他離開以後,宮女便端著每日的藥粉進了屋子。“老規矩,放那兒吧,一會兒我自己來。”落零朝著床邊的椅子努了努嘴,示意道。宮女諾諾的應了一聲“是”,放下藥粉退了出去,並且細心的拉上門。見房門已經關上,落零才撐著身子挪到床邊,穿了鞋子下床,拿起金瘡藥來到圓桌旁,將瓷瓶開啟,所有藥粉盡數倒進茶壺裡,搖晃幾下。待藥粉溶解之後,落零有拎著茶壺,到床前的花盆邊,把茶壺裡的所有茶水和茶葉倒進土裡。做好這一切,落零不動聲色的把茶壺和瓷瓶歸位,爬到床上重新躺下。自從那天她發現藥粉不對勁之後,她就想辦法把宮女支開,沒再往傷口撒藥粉,而是讓它自己癒合。所以最近這段時間,她的傷口並沒有如宋植預料的那樣發炎潰爛,但是也沒有恢復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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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落零替宋珩擋了一劍,吼著離開之後,他就帶著那捲聖旨從包圍圈中逃離。只是回頭望著將軍府的方向,宋珩的心裡便難過的不行。明明想著不要她涉險,可最終,卻是她為了給他爭取逃跑時間,而用自己的身體替他擋了那一劍。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當初那一劍,刺得有多深?重新給聖旨找了一個安全的藏身之地,宋珩躲在深山裡替自己療傷。那些原本已經在漸漸癒合的傷口,就因為那次逃跑,而重新裂開,但他還是咬牙堅持下來,躲到了這個地方。如今已然過去了小半個月,宋珩覺得自己恢復的也差不多,便打算再去將軍府看一眼,希望能得到一些她的訊息。“宋珩哥哥,你怎麼來了?”白蝶兒正在院子裡溜達,見到突然從牆頭翻進來的宋珩,不禁驚訝道。宋珩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問她:“上次替我擋了一劍的那位女子,如何了?”突然有點不敢去聽答案,他就怕聽到落零已死的訊息。他都還沒來得娶她,許了她的後位還沒有給她。“那女子啊!”白蝶兒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些不敢說。見白蝶兒這副模樣,宋珩只覺得心往下一沉,莫非真的……他當初為什麼要丟下她一人,自己逃走?為何不帶上她?想到月光下,那個女子毫不猶豫的衝上來,擋在他的面前。不可否認的是,在她替他擋劍之前,他對她是失望的,因為他沒有想到,他那麼信任的人,竟然會忽然背叛他。可是親眼見她替自己擋劍,心中的所有怨氣瞬間煙消雲散,指不定,他誤會了她呢?而如今,更多的則是後悔,後悔她那樣維護自己,而自己卻沒有保護好她。那短短的一瞬,宋珩想了很多,有後悔,有失落,有憤懣,更多的還是不甘,為什麼他這麼弱,竟然連心愛之人都護不住。“宋珩哥哥,你別擔心,你還有我呢!”白蝶兒不知道宋珩都在想些什麼,只自作聰明的安慰他,“像她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宋珩哥哥你沒必要為她難過。”“雖說她做了皇帝哥哥的寵妃,但是她完全是靠出賣你才得到的這個位置。”白蝶兒自顧自的說著,沒有注意到宋珩的神情變化。宋珩回過神來,看向白蝶兒,這麼說,落零沒死?“你說什麼?”似乎為了再確認一遍,宋珩問出了聲。白蝶兒覺得目的達到,對宋珩道:“還記得上次,你一下來就被皇帝哥哥的人圍住嗎?”不等宋珩點頭,白蝶兒就繼續說:“那天,那個我在沐浴,那女子突然從房頂落下,站在我的面前。”“我一知道她是宋珩哥哥你的人,就告訴她,讓你無論如何都不要出現,皇帝哥哥正在府裡。”白蝶兒頓了一下,接著說,“可是沒想到,她從我這裡出去,就去喊了皇帝哥哥過來守著,然後上去叫你下來。”“所以,那天你被圍攻不是巧合,”白蝶兒生怕宋珩不信,繼續道,“都是她和皇帝哥哥一手安排的,幫你擋劍也是。”“你一走,皇帝哥哥就把她帶進宮裡了。”白蝶兒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前些日子還聽聞,皇帝哥哥要封她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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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訊息讓宋珩的心猛地一頓,封她為妃?呵,果真是個將錢財看的比命還重要的女子。宋珩無奈苦笑,當初求她救命,不也是說了他能回報她很多錢,她才救的他麼!見宋珩的面色忽然蒼白了幾分,白蝶兒知道,她的話起了作用。她貼上去,輕輕的擁住他,並且柔聲安慰他,重複著呢喃:“宋珩哥哥,你還有我呢!”宋珩呆滯的任由她抱著,耳邊只聽到她在說話,卻是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一顆心早已冰涼。“既然這樣,那見她也沒必要了。”不知過了多久,宋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將白蝶兒一把推開:“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宋珩哥哥。”白蝶兒一把抓住宋珩,忽然覺得,現在的宋珩與從前的他多少有些不同了,至於那個皇位,日後不定也會落在他的手中。可她拿不準主意,還需要些時間才能看清局勢。但是,既然宋珩自己找上門來,那她也沒有理由拒絕,暫且先拖著他,宋植那邊她也先不放手。這兩人,總有一人會穩坐九五至尊之位,屆時,她一旦發現局勢不對,立馬放手另一個,她便可高坐那後位,安穩無憂了。因心中有了如此計較,所以白蝶兒今日見到宋珩才沒有立刻將他的行蹤告知宋植。若問她既然這樣,那上次為何還要出賣他,並且還是利用落零這樣損招。那白蝶兒必定會答,先前以為一切都已成為定局,宋珩此生終究只能做個小小的王爺,地位自然不如宋植。可自上次一戰,白蝶兒知道,宋珩的手裡,還握有足以推翻宋植的籌碼。相比較兩人,其實白蝶兒對宋珩還是有些感情在的,若是能助他登上帝位,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你還有傷在身,不如,”白蝶兒嬌羞著微微低頭,“就在府中歇著吧!”似乎生怕宋珩會拒絕,白蝶兒搶著又道:“我現在就讓人去收拾一間廂房出來。”“算了。”宋珩還是拒絕了她,“你爹爹是朝廷命官,我住在這兒不合適。”他話中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雖說上次她將責任推的一乾二淨,但是他的心裡,對她和將軍府都已經產生了芥蒂,他不會那麼容易就相信她了。可即便這樣,她還是想要試著說服他:“宋珩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上回皇帝哥哥來府裡,確實是巧合。”“嗯。”宋珩輕輕點了點頭,算是迴應。從他的面容上看不出什麼,白蝶兒也說不準他究竟是信了,還是不信。“要不這樣吧,”白蝶兒想了想,再次出聲道,“我孃親的嫁妝在城郊有個莊子,你若是覺得在將軍府住著不方便,可以到那兒去,那邊都是我孃親的人,平時也都是我孃親一人在管理,我爹爹從沒插過手。”見宋珩的面容似乎有些鬆動,白蝶兒繼續道:“宋珩哥哥,你到自家莊園住著,總歸是有人服侍照顧你,總比你一人在外邊沒有個照應要強上許多。”她這話似乎有些道理,想了想,宋珩點頭應下:“那就勞煩你打點了。”“宋珩哥哥,咱倆是什麼關係呀,你怎麼還和我客氣起來了。”白蝶兒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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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宋珩哥哥,你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城門已經關了,你現在出城不太合適,”白蝶兒對宋珩分析道,“要不,你今日還是先在府中歇下,明日一早,趁我爹去上朝哦時候,我讓孃親安排人送你出城,如何?”“也行。”宋珩仔細想了想,點頭答應下來。白蝶兒心中一喜,趕緊喚來貼身丫鬟翠兒,帶上幾個丫鬟婆子去東邊廂房收拾一間出來。“那,宋珩哥哥,你早些休息,我明日讓人來喊你。”白蝶兒送他到東廂房,面帶嬌羞狀。宋珩住進客房,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他腦海中浮現的,是落零親自用身子替他擋劍的那一幕,鮮血順著傷口流下,她卻恍若未聞,吼他離開。雖然已經從白蝶兒那裡得知了她的現況,對她這種轉身就能投入他人懷抱的行為感到不恥,可是他,還是控制不住的想她。在他心裡,她終究是那個特別的村姑。還是睡不著,宋珩索性起身,走出房門。大街上打更的人已經唱了四更,宋珩見四下無人,忽然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從想法出現,到付出實際行動,這其中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宋珩便已行走在屋簷之上,來到了宮門附近。趁巡夜不備,他換上了落單那人的衣服,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在其中。“誒,近些日子,皇上新封了一位寵妃,你們知道嗎?”宋珩找就近一人打聽。可那人聞言,卻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眼神望著他:“大兄弟你莫不是訊息有誤?”

“皇上月前只封了蕭大人家的嫡女做良人,”被問話的那人對他如是說道,“且據我所知,那位良人並不受寵。”嗯?蕭大人家的嫡女,良人,不受寵?他們兩人所說的,好像並不是同一個人。莫非,真是白蝶兒搞錯了?正想得出神,那人又忽然說了一句:“若要說受寵,還是洛雲殿那位沒有封位的無名女子更受寵些。”“聽聞皇上,每隔幾日就要到洛雲殿一趟,”侍衛對宋珩解釋道,“聽說,皇上自登基以來,還沒有去哪個妃子的宮殿,有去的這麼頻繁的!”“洛雲殿?”宋珩在嘴裡重複了一遍。“一看你就是新來的,還不知道洛雲殿那位姑娘的來歷吧?”侍衛左右四下看了看,附在宋珩的耳邊,對他低聲道:“聽聞,前些日子皇上帶她回來的時候,她腹部中了一劍,傷勢極深。”“當晚,太醫院所有當值不當值的所有太醫都被叫進洛雲殿,去給那位姑娘醫治,足以看出,那姑娘可是皇上心尖尖兒上的人。”侍衛對宋珩發表心中的看法。可是宋珩早已聽不進去他接下來都說了什麼,他只顧得上在心中雀躍,是了,時間線都對的上,那位傳聞中被宋植帶回來,安置在洛雲殿裡的女子,就是落零沒錯了。“大兄弟,你發什麼呆呢?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侍衛順了好半天見沒人附和,一回頭才發現宋珩早已走神。宋珩回過神來,敷衍著點頭:“嗯,聽見了。”“我好像吃壞東西了。”宋珩忽然彎下腰,緊緊捂著肚子,“我需要去趟茅房,馬上回來。”說著,也不顧對方的反應,宋珩捂著肚子跑開,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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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宋珩穿梭在宮牆之間,憑著先前侍衛所描述的方位,在腦海中勾勒出洛雲殿大概的位置。閃進屋子,黑暗中,宋珩只能看得到床上鼓起來的一坨,正想走近確認躺在那兒的人是不是落零,才剛走到床邊,忽然覺得脖子一涼。“誰派你來的。”落零冰冷的嗓音傳來,宋珩鬆了一口氣,回道:“是我。”話音落下,那架在脖子上的匕首也被收回,落零動作粗魯的拽住宋珩的肩膀,迫使他轉過身來,得以見到他的正臉。還真是她的短命王爺!沒等她激動,整個人就被拉進一個略顯涼意的懷抱裡。“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宋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是他把她拉進這場漩渦中的,若是她當真出現什麼意外,恐怕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我能有什麼事,”落零不太自然的掙脫他的懷抱,乾笑著回道,“姑奶奶我吉人自有天相,老天都不敢收我。”“嗯!”宋珩點頭附和著落零的話,她不會有事,也不能有事。兩人一時靜默無言,夜風透過窗子吹進來,兩人的衣襬在風中糾纏到一起。“你……”“聽聞……”落零抬眼飛快的掃了宋珩一眼,尷尬的訕笑著:“你先說。”“你剛才想說什麼。”宋珩又和她在同一時間問出了聲。頓了頓,他才委婉的開口問道:“聽聞,皇上當日救了你,每日都讓太醫來給你檢查傷勢?”“是。”落零沒有否認,點著頭的同時,卻在心裡腹誹,他不止讓太醫來給她治傷,還每天想著法子來折磨她,讓她的小傷口一直到現在都無法恢復。見到落零點頭,宋珩眼底的光瞬間暗淡下去。“既然如此,那你就在宮裡待著吧!”宋珩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她留在宮中,總比跟著他一起被追殺要來的安全。落零點了一半的頭的忽然停住,抬眼望向他:“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孃剛替你擋了刀,你就想不認賬了?”落零一拳揮過去,宋珩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兩步。落零緊跟上去,惡狠狠的道:“說好的八十臺大轎娶我,許我呃呃呃富貴榮華都不作數了麼?”“也是,你現在佳人在側,我於你又沒有了作用,自然是不需要我,可以一腳把我踢開了。”落零自顧自的說著,不知道為什麼,心臟又傳來那種抽抽的疼,就像是有人往她心臟上插了兩刀。宋珩張嘴,想要說話,卻又被落零給堵了回去:“雖然毀人姻緣不厚道,但姐姐我還是想提醒你,與你有婚約的那個小婊砸,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她同皇上也是牽扯不清的,你千萬不要被她那裝柔弱的表象給糊弄了。”“蝶兒不是那樣的人。”宋珩總算找到機會回了一句。聞言,落零確實忍不住冷笑出聲:“都到了這個時候,你竟然還相信那個白蓮花是真心對你的?”“算了算了,你愛怎樣就怎樣,我也不想管你了,”落零無趣的揮了揮手,“我看你現在是被她給迷了心智,別人對你好言相勸還不相信。”“就當我多管閒事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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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宋珩開始著急起來,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提高了一些,“我沒有嫌你多管閒事。”落零嗤笑一聲,給他翻了一個白眼:“那又怎樣,反正我們現在連合作夥伴都算不上,你怎麼想的關我什麼事?”沒想到她有一天也會這樣無理取鬧。以前還特看不起這種莫名其妙就對男朋友無理取鬧的人,如今,她倒是也成了這種……等等,她剛才在想什麼?什麼男朋友,啊呸~大概是最近受傷待在室內太長時間,腹部的傷都轉移到腦袋上了。“原本還以為你今天是來救我出去的,我還特激動,”落零踱步到圓桌前,拉出圓凳坐下,霸氣的翹起二郎腿,“沒想到,你卻是特意來勸我留下,好回去和你的舊情人雙宿雙飛。”“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不可信。”落零自己都沒意識到,她說這話時,語氣中帶著一股酸味。宋珩跟著走過去,對她解釋道:“我讓你留在宮裡是為你好。”“先前因為我的失誤,已經把你牽扯到這無妄之災中,”宋珩一想到她為了他受那麼重的傷,心中便一陣愧疚,“現如今,既然皇上偏愛於你,他自然是不會再傷害你的,你在這宮中待著,遠比和我出去安全。”更何況,他今日進宮也是一時衝動,什麼都沒準備,確實也不好帶她出去。“停停停,你把話給我說清楚,”落零怎麼聽著宋珩這話頭有些不對勁兒,倒像是她背叛了他,出軌宋植了一樣,“什麼叫皇上偏愛於我?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了,就得出這麼個結論。”要是宋植三天兩頭的來讓太醫給她下些亂七八糟的藥算是對她的偏愛的話,那他可真夠“偏愛”她的。“你不是隻想要錢嗎?做了皇上的寵妃,你想要什麼他會不給你。”宋珩沒有理會落零,繼續說道,“何必空守著我這不知道何時才會兌現的後位。”聽他這話的意思,好像她放出願意幫他甚至救他,是因為圖他的錢和那個位置一樣。咦?好像確實是這樣的,她確實因為他的豐厚報酬,才答應幫他。那現在,她幫助已經是皇帝的宋植,豈不是更快能拿到報酬?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裡這麼不是滋味呢?“別說了,你走吧!”落零站起身去拉宋珩,不想再因為他的這一番話而胡思亂想。重點是,心臟很不舒服。“既然你是這麼認為的,那咱們的合作到此為止,我不會再幫你了。”落零賭氣般的對宋珩說了這麼一番話,將人推到了門邊,“報酬我也不要了,八十臺大轎給你的白蓮花去。”“還有,你不用再來找我,我不想再見到你,你滾,現在就滾。”落零幾乎是低吼出聲。他們這邊的動靜太大,驚醒了這段時間以來貼身照顧她的宮女。“姑娘,你沒事吧!”宮女敲響了宋珩背後靠著的門。落零狠狠的瞪了宋珩一眼,對著門外回道:“沒事,剛才做了一個噩夢罷了!”

宮女應了一聲退下,下一刻,落零便開啟房門,把宋珩推了出去,暗罵一聲:“渣男。”他明明是自己想要和白蝶兒雙宿雙飛,還非要把她說的跟宋植有一腿似的。落零憤懣的轉身,躺倒在床上,卻是如何也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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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天邊才剛翻起魚肚白,白蝶兒派來的丫鬟便敲響了東廂房的門:“宋珩王爺,該起身了,那車已經在外邊候著了。”她的話音剛落下,緊閉著的木門便被人從裡面拉開,衣著整齊的宋珩站在她的面前,低聲應道:“那就走吧!”丫鬟暗暗震驚,宋珩王爺也起得太早了吧,她這個點過來喊他,他都已經穿戴整齊了,那他得多早起來梳洗啊!可若是她仔細看,也不難發現宋珩的下眼瞼烏青一片,顯然是一整晚都沒有閉眼的樣子。丫鬟腿腳利索的領著宋珩到後門。待他上了馬車,正欲離開之時,白蝶兒才哈欠連連的趕了過來,想著要送他一程。“宋珩哥哥,你若是遇到了什麼事兒,都可以差個人告訴我,我一定說服爹爹幫你。”白蝶兒話裡有話的對宋珩說道。不用說,她所指的宋珩會遇到的事兒,除了和朝廷上那些人有關,還能有什麼。“嗯,多謝。”宋珩點了點頭,也不和白蝶兒假客氣,“你也勸勸你爹,別被假象矇蔽了雙眼。”宋植確實不是明君,不配得到民心,更加不適合他們追隨。雖說他也沒有自負的認為,若是天下交到他的手中就一定會國泰民安,但是他一定會治理得比先皇在世時更加繁榮昌盛。白蝶兒乖巧的點頭應了下來:“好的,宋珩哥哥請放心,蝶兒一定會和爹爹說的。”“宋珩哥哥你路上小心,”白蝶兒放下簾子,依依不捨道,“蝶兒會想你的。”目送著宋珩離開,白蝶兒收起臉上的神情,恢復成平常面無表情的狀態。“給我重新梳妝一番。”白蝶兒轉身對翠兒交代著,邁開步子進了門,一路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真是的,她孃親非要安排宋珩這麼一大早的離開,讓她也跟著早起,面板都變得不好了呢!她一會兒還要進宮去陪皇帝哥哥下棋,要是讓他對她厭惡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小姐,今日穿鵝黃色的這件嗎?”翠兒將衣衫遞到白蝶兒的眼前,奉承道,“奴婢覺得,這件衣衫和您今日的面妝很配呢!”

“行,就這件了,相信你的眼光。”白蝶兒得抓緊時間補眠,好讓她一會兒看起來精神一些,因此連眼睛都不想抬一下,就任由翠兒做主了。直到翠兒服侍著她穿好衣裳,白蝶兒才睜開雙眼:“什麼時辰了?”“快辰時了,”翠兒看了一眼天色,對白蝶兒道,“皇上估摸著還沒下早朝,要不小姐,咱們先去陪夫人用早膳,之後再進宮如何?”白蝶兒忽然不悅出聲:“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還想做我的主了?”“奴婢不敢。”翠兒嚇得立刻跪下,整個上半身都趴在地上。“起來吧!”白蝶兒斜了她一眼,站起身往屋外走去,“咱們直接進宮。”“若是皇帝哥哥沒空,那咱們正好去看看那個鄉下來的丫頭,她究竟是憑什麼讓皇帝哥哥出手救的她。”白蝶兒的聲音聽起來陰森森的,原本想要起身的翠兒,硬生生被她這聲音嚇得跪了回去,每次白蝶兒用這種語氣說話,就說明有人要倒黴了。而今天這個倒黴鬼,就是那個從鄉下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落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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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著宋植給的令牌,白蝶兒暢通無阻的進了宮。她雖然還沒有被宋植封位,倒是對於後宮大多不受寵的女人來說,她的地位要比她們還高上許多,誰讓她能在宋植的面前說上話呢?“翠兒,你去打聽一下,那個臭女人住在哪個宮裡。”白蝶兒對跟在身後的翠兒說道。而她則一路去了宋植的寢殿。“喲,白小姐來了啊!”當值公公遠遠的見到白蝶兒,便揚起笑臉,立刻迎了上來,“皇上還沒下朝呢!”“我知道。”白蝶兒熟門熟路的走進宋植寢殿,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我在這兒等等他。”公公見她身邊沒有丫鬟跟著,連忙招呼一眾宮女過來。一眾宮女太監又是茶水,又是糕點的哄著她。不多時,打聽到了訊息的翠兒回來,附在她的耳邊對她說落零的宮殿和位置。“呆在這裡太悶了,我先出去走走,一會兒回來,”白蝶兒放下手中的瓜子,拍了拍手站起身,對他們交代一聲,“待會兒皇帝哥哥回來,你們記得告訴他一聲,我來了,等會兒到御書房去找他下棋。”“是。”宮女太監們齊齊應聲,目送著她出去,總算可以鬆了一口氣。這個小姑奶奶不是宮裡的妃嬪,卻是要他們比伺候妃嬪更加盡心盡力的伺候她,否則,她只肖對皇上說了一句話,那他們的腦袋就得搬家。落零這幾日靜下心來養傷,氣色恢復了些許。再加上,宮裡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她竟然比剛穿越過來的時候胖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也不會幹癟癟的,最起碼,臉上有了肉,看起來也順眼了很多。她的眉眼是不錯的,就是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點顯老沒生氣。最起碼,現在胖了之後,看起來也活潑靈動了許多。“喲,現在山雞變鳳凰了哈!”白蝶兒走進院子,四處打量著,忽然覺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你這鄉巴佬是第一次住這麼好看的房間吧,是不是覺得跟做夢一樣。”

落零默默的喝著碗裡的粥,似乎沒有聽到白蝶兒的聲音,也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一般。“喂,我家小姐跟你說話呢,你沒聽到嗎?”翠兒見落零沒有反應,便主動上前吼了一嗓子。“阿滿,你有聽到狗吠嗎?”落零轉頭看向身後的宮女,出聲問她。被喚作阿滿的宮女仔細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搖頭:“回姑娘,沒有聽到。”“嗯,我也沒有聽到。”落零很欠扁的點了點頭。“果真是從鄉下來的村姑,一點素質都沒有。”白蝶兒聽出了落零話里正拐著彎兒的罵她,頓時臉色變得不好起來。“我告訴你,就你這種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的村姑,宋珩哥哥是看不上你的,”既然落零不回答,那白蝶兒就自顧自的說,“你更加不要以為,你現如今住在宮裡,皇帝哥哥就會多看你一眼。”“做人吶,得有自知之明,你是什麼地方的人,就做什麼地方的事,可別眼高於頂,竟惦記些你攀不起的東西。”白蝶兒拉了椅子在落零的對面坐下。這時,落零才抬眼,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這話我全部奉還給你。”“我還要多勸你一句,別太貪心,省的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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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蝶兒被落零懟得臉都漲紅了。她是將軍府的嫡女,從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裡的,就連宋植待她的態度都與旁人不同,什麼時候竟連落零這種鄉下來的,都敢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了。白蝶兒揚起手,正欲扇她巴掌,不想卻被落零抓住:“你什麼你?”“別以為你是將軍府的小姐,就怎麼了不起了,”落零狠狠的把她手甩開,皮笑肉不笑道:“我也不怕告訴你,姑奶奶我就看上宋珩了,你能怎麼樣?”“至於那便宜皇帝,不是我的菜,姑奶奶不稀罕,就讓給你好了。”落零的語氣就像是聊天氣一樣平靜。可是白蝶兒卻聽得心驚膽戰的,她竟然敢在皇宮裡大肆談論皇帝和王爺,她是不想活了嗎?不過白蝶兒似乎忘了,最先挑起這個話題的人,是她。“好一個不稀罕。”不知在門外站了多久的宋植冷哼一聲,邁開步子走了進來。他看向落零的眼神,似乎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落零依舊淡定的抬頭與他對視一眼,隨後默默收回視線,她又沒說錯什麼,他至於用那種吃人的眼神看著她嗎?“皇帝哥哥,你來啦?”與落零的視而不見相反,白蝶兒見到宋植之後,整個人都撲進他的懷裡,撒嬌道,“我都沒跟你說我在這兒,你怎麼知道要到這兒來找我?”宋植低頭瞥了她一眼,微微蹙眉,他有說他來這裡,是來找她的嗎?“你今日進宮怎麼沒和我說一聲?”宋植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悅。白蝶兒嘟喃著嘴回道:“人家想你了嘛!”見宋植的臉色下沉,一對劍眉擰的更緊了一些,白蝶兒連忙補充一句:“其實,蝶兒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皇帝哥哥說的。”“哦,什麼事?”他們兩人完全當落零不存在一般,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起來。而落零也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聽牆角這種事讓她做的這麼明目張膽也是沒誰了。“皇帝哥哥,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吧?”白蝶兒總是發現了落零這個電燈泡的存在。

宋植往落零的身上掃了一眼,笑道:“無妨,就在這兒說,當她是空氣就好了。”“這……”白蝶兒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說,畢竟,她要說的這件事,可是和落零也有點關係的。“昨日宋珩哥哥到我府上打聽這村姑的下落,”白蝶兒說著,湊近宋植,在他耳邊低語,“看樣子,宋珩哥哥很在意她的樣子。”“咱們可以利用她……”白蝶兒正說的起勁兒,卻被宋植打斷:“他昨日到了將軍府,為何不通知我?”白蝶兒微微一愣,快速想了藉口:“因為他問完就走了,我沒來得及留住他。”“那你是如何回他的?”宋植的話題跳躍性很強,原本是白蝶兒主導節奏,沒兩句話就被宋植給控制了主動權。“我說,她背叛了宋珩哥哥,做了你的寵妃。”白蝶兒諾諾的回答道。一旁聽著兩人談話的落零挑了挑眉,原來又是她搞得么蛾子,難怪昨天宋珩過來會說那麼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寵妃麼?”宋植勾唇冷冷一笑,“倒是個不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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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直覺讓白蝶兒察覺到不對,她想阻攔,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宋植對身後跟著來的主管太監交代了一聲:“即刻起,封落零為洛妃,賜洛雲殿。”“不行。”與白蝶兒一樣反應強烈的人還有落零,她不過是在旁邊看個戲而已,卻莫名其妙被封了妃。“怎麼,不滿意?”宋植沒有理會她的反對,推開白蝶兒,走到落零的身前俯下身,捏著她的下巴,“難不成,你還想要後位?”落零一扭頭,甩開他的桎梏,冷靜了下來笑道:“對,要做就得做最大的。”原以為宋植會拒絕她,並嘲諷她想當然。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和白蝶兒都出乎意料:“好,那就如你所願。”“等我廢了現在的皇后,就扶你坐上後位。”宋植似笑非笑的望著她,只是那笑意並不達眼底。聞言,白蝶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皇帝哥哥這是認真的嗎?就連她想要進後宮,都不敢覬覦皇后的位子,而這個鄉下來的,上不得檯面的村姑憑什麼?一定是皇帝哥哥騙她的,皇帝哥哥想用後位做為誘餌,讓那鄉巴佬出賣宋珩哥哥。嗯,一定是這樣。白蝶兒在心裡想著,她一會兒出宮,要馬上聯絡宋珩哥哥,將這女人的真面目都告訴他,讓他不要被她給騙了。“皇帝哥哥,你是開玩笑的吧?這個土包子,怎麼能做母儀天下的皇后。”白蝶兒抱著宋植的胳膊,訕笑著。她多希望,宋植會告訴她,他剛才的那番話,不過是個玩笑罷了。“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落零插話道。奇怪,她這麼愛錢的人,為什麼宋植說要許她後位的時候,她一點都不期待,反而還不想要。而她卻對宋珩那個沒有期限的八十臺大轎十分感興趣。她一定是病了,這段時間養傷養的她都不正常了。

而且,她之所以會反感宋植封她為妃,肯定是他顏值不線上,他的臉沒有宋珩好看,而她做為顏控,拒絕是正常的。落零在心裡如此自我安慰著。“朕乃九五至尊,這種事情豈容得玩笑。”見白蝶兒和落零都不把他剛才那番話當回事,宋植不禁有些急了。白蝶兒的想法他倒是不在乎,重要的是落零的態度,可是沒想到她聽到他的這番話之後,若是如此冷靜,實在是……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不過是一個後位罷了!”宋植神色嚴肅的看向落零,認真道,“就算你想要這天下,我也可以雙手奉上。”聞言,落零挑眉:“ 真的?”這便宜皇帝莫不是腦袋被門給夾了吧,竟然連這天下送給她都敢說。他就不怕,她奪了他的江山,然後一把把他給踹開嗎?而且,他今天的態度確實奇怪,突然說要封她為妃也就算了,竟然還說了這麼一番話,讓她的小心臟有些受不了啊!“自然是真的。”宋植點頭應著,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補充上一句,“但是前提是,你不能轉手送人。”“皇帝哥哥……”白蝶兒算是反應過來了,宋植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真的對落零上心了。那怎麼可以,不論是宋珩還是宋植,都是她一個人的,誰都別想搶走,特別是落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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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孃不稀罕。”過了好半晌,落零才開口,“我看,你的後位還是留給蝶兒妹妹吧,她看起來很需要的樣子。”落零學著白蝶兒的聲音喊她,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落零你什麼意思?”白蝶兒被落零給激怒了,一不小心當著宋植的面露出真面目。反應過來宋植還在旁邊,白蝶兒連忙收斂起自己的暴脾氣,裝作一副乖巧,委屈巴巴的模樣對他撒嬌:“皇帝哥哥,你看她,這種女人怎麼能納入後宮,坐那後位。”“朕倒是覺得她這真性情很是難得。”宋植勾唇笑道。聽到他這麼誇自己,落零差點沒有嘔出來,還真性情,他能不能再假一點?“你怎麼還不回去?”宋植的視線忽然落在白蝶兒的身上,似乎覺得意外。白蝶兒愣住,她的皇帝哥哥,這是在給她下逐客令嗎?這可是頭一遭,他用這種淡漠疏離的語氣對她說話。“皇帝哥哥,人家今日進宮,可是特意來陪你下棋的。”開玩笑,她今天都還沒有和宋植獨處,怎麼可能會甘心就這樣回去。可誰知,宋植竟回她:“那就下次再進宮吧!朕今日有事要忙,沒空陪你下棋。”“德貴,送白小姐出宮。”宋植不給白蝶兒回話的機會,直接喊來太監主管,吩咐他道。被叫做德貴的太監往白蝶兒的身上瞟了一眼,她以往不是很得皇上歡心的嗎?怎麼今日倒是還要將她送回去了。“皇上,你也該回去了。”待白蝶兒離開之後,落零也下了逐客令。她原本就對這個便宜皇帝沒有什麼好感,如今察覺到他對她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同,她不願意多想,索性眼不見為淨。“這就趕我走了?”宋植也看出來落零對他的排斥,這讓他心裡有些難受。天底下有多少女人盼著他看一眼,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卻巴不得他離她遠遠的。可是,他偏不如她願,她越是不想看到他,他偏偏越要出現在她的面前。另一邊,白蝶兒從宮裡出來之後,沒有直接回將軍府,而是去了郊外的莊園。“宋珩哥哥。”遠遠的見到宋珩,白蝶兒就醞釀好情緒,撲過去可憐兮兮的對他說道,“我今天進了宮。”“本來是想求著皇帝哥哥將落零姐姐放了,可是…”白蝶兒故意哽咽著,一雙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著宋珩,“可是落零姐姐不願意走,她說…”宋珩一聽到落零的名字就微微蹙眉,追問道:“她說什麼了?”“她說,皇帝哥哥已經許了她後位,她若是就這樣跟著我離開,那她就什麼都得不到了。”白蝶兒睜著眼睛編著瞎話。“她真是這麼說的?”宋珩追問了一遍。昨夜她明明還說非要跟著他一起離開不可,他讓她留在宮裡,她還生氣了。可現在,不過才短短一個晚上的時間,她的態度就變了。宋珩自嘲的勾起嘴角,對白蝶兒道“知道了,你以後也別去招惹她,她可不是一般人。”宋珩對白蝶兒醒道。可白蝶兒卻在心裡默默的腹誹,他們倆還真應了那個成語: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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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就怕多說多錯。“姑娘?”見落零沒有反應,阿滿往前探著身子,又喊了一遍。落零的視線聚焦,落在手中的那支麥稈菊上,應了一聲:“嗯,放下吧,我一會兒喝。”“可徐太醫吩咐,這藥得趁熱喝了才好,若是涼了,便沒有了藥效。”阿滿也是覺得落零這段日子對她還不錯,便真心的勸了她一番。原以為落零會不搭理她,只聽聞落零淡淡的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順手從阿滿的手中接過藥碗,一飲而盡,挑了挑眉:“這樣可以了?”自從宋植說要封她為妃之後,便交代了徐太醫,不要再給她的藥中加入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段時間,她身體恢復的也還算是不錯。不過,宋植終究是沒有封她為妃,只因她以死相要挾,若是他敢封她為妃,她便當場自盡給他看,讓他在沒有要挾宋珩的籌碼。可當時宋植卻笑了:“你當真以為,你在他心裡有多重要?”他還說:“我們來打個賭,以一月為期,若是他來帶你走,那我便不攔你。”如今,已是一月的期限,宋珩,果然沒有來。她記得宋植那日還說:“若是他沒來,我便助你殺了那負心人,再納你為妃。”“一月之期已經到了。”落零才正想著她和宋植立約那天所說的話,耳邊便傳來宋植的聲音。

阿滿默默退下,將空間就給兩人。落零轉過身子,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看來你這皇上當的很是清閒,還有閒工夫算著日子。”“看樣子,我那皇弟還是沒有來。”宋植不理會落零的話,自顧自的說著,“你看,我都說了,你在他的心裡,一點都不重要。”“那又與你何干?”落零沒好氣的懟回去。原本的心情就有些不好,如今又聽到他這麼說,心情更加煩躁的想要殺人。她不用他來提醒她,作為女人她有多失敗,竟然第一次對一個人動心,卻只得來這麼一個結果。“我自然是來助你殺了那個負心漢的。”宋植對落零的惱怒視而不見,朝著她更走近一些,“你在這裡日日等他,可是他卻只顧著和白蝶兒風花雪月,對你絲毫不管不顧。”“你說,這種負心人,是不是該殺?”宋植的聲音中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讓落零聽了差點就起了殺念。那一刻,她才不管什麼好人壞人,只要是人她都想殺,勢必屠盡天下負心之人。她想,她大概是因愛生恨了吧?不過還好,這個念頭被她強制壓了下去,她沒有理會宋植。“今天還沒過完,一月之期也還不算到期。”落零冷靜的回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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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宋植忽然放聲大笑,“好一個還沒到期。”落零抬眼瞥了宋植一眼,默默無言的將視線離開,跟個瘋子沒什麼好說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給你一日的期限。”宋植放慢了語速,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對落零說道:“若是他這最後一日還沒來,你也就該徹底死心了。”這段時間以來,宋植幾乎每天都要過來提醒她一遍,宋珩是不在意她的,他的心裡從來就沒有她,一直都是她一個人在自作多情。原本聽了一遍兩遍,落零還能保持理智,知道他這是挑撥離間之計,也一直不曾放在心上。

可是謊話聽得多了,縱使心理素質再好,落零也不由得懷疑,我從宋珩那裡感受到的溫情是都只是她的一個錯覺而已。再或者,她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就從沒有遇到過一個叫宋珩的人。腦海中有關於他的記憶,都是宋植灌輸給他的,因為她是個殺手,所以他需要利用她對宋珩的恨意除掉他。落零猛地閉上眼睛,再睜開,眼中恢復了清明。她無奈的嗤笑了一聲,她這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真的是魔怔了。“阿滿,陪我出去走走。”被關在這深宮大院久了,她都快要忘記,她曾經還是一個殺手了。“姑娘想去哪兒?”阿滿聞言,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給落零找一件披風出來,“御花園如何?現在這個季節,花兒開的可豔了。”大概是因為落零住進皇宮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提出想要出去走走的要求,阿滿覺得新鮮,話不知不覺也多了:“姑娘,我覺著你早該出去走走了,你整日待在屋子裡,也不利於你養病。”“在外邊聞聞新鮮的空氣,看看花花草草的,心情都會跟著好起來。”阿滿跟在落零的身後說著。一路上,落零都沒有說話,只聽著阿滿的聲音,倒也不覺得無趣。“咦,這不是最近正受寵的落姑娘嘛,怎麼今日皇上沒去陪著你,讓你一個人逛御花園來了?”一道陰陽怪氣的女聲不合時宜的傳入落零耳中。

落零停下腳步,往說話的那人看了一眼,偏頭問身後的阿滿:“那個女人是誰?”“姑娘,那是皇后娘娘,咱們見了得行禮的。”阿滿說著,便伸手去拉落零,帶著她一起給皇后行禮。皇后見狀嗤了一聲:“哎呀,落姑娘這個禮我可受不起。”“那簡單,受不起的話,你就回個禮。”落零最不喜歡這種說話陰陽怪氣的人,明明心裡厭惡得不行,表面上還要表現得多喜歡似的,這樣活著不累嗎?被她這麼一懟,皇后臉上的笑也掛不住了,瞬間就變了臉色:“要不怎麼說是鄉下來的,沒有規矩呢!”“仗著皇上對她的幾天寵愛,就真以為自己是個了不得的了。”皇后身邊跟著的幾個妃嬪聞言,符合著她笑了兩聲,連連稱是。落零翻了個白眼,不想跟她們這群人廢話,轉身就走。進了這深宮裡的女人,可真是可悲,幾個女人圍著一個男人轉,還要費盡心思想著怎麼得到那個男人的青睞,想想都覺得累。落零嘆了口氣搖著頭,路是她們自己選的,又關她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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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村姑,還給本宮甩臉子了?”皇后被落零的無視徹底給惹毛,衝上去就拽著她的衣袖不讓她走。落零微微蹙眉,一甩手就將袖子從她的手中抽出來:“你還沒完了是吧?”“要不是看在你是個孕婦的份上,老孃早動手了。”落零的視線從皇后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一掃而過。她本來是無心與這皇后糾纏,奈何她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湊上來。“你這賤人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打本宮腹中龍種的主意。”原本就對落零這態度感到不爽,如今又聽到她這麼說,皇后瞬間喪失了理智。她就仗著肚子裡的這個孩子,覺得落零也不敢拿她怎麼樣。畢竟就連那個在皇宮中都目中無人的白蝶兒,現在見了她也得躲著些,免得衝撞了龍子,皇上怪罪下來,她不好交代。心中有了計較,皇后的膽子倒是更大了些。她故意挺著肚子,走到落零的跟前,囂張道:“本宮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對本宮與皇兒動手的。”落零擰著眉往後退了一小步,暫時不想動殺戒。可是見著她後退,皇后倒是更起勁了,臉上揚著得意的笑,腳下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對她步步緊逼。這個女人真是有病,憑什麼以為她不想跟她計較就是怕了她?是不是古代的女人都有這種通病,自認為懷了皇上的孩子,所有人都得讓著她?那她今天還就不慣著她了。就在皇后加快了速度朝她逼近,揚手準備給她一個大耳光的時候,落零迅速一閃移到到一旁,冷眼看著皇后摔了一個狗吃屎。“啊,快來人。”沒有想到會摔得這麼狠,皇后緊緊捂著肚子,朝身後的人喊道。所有人一時之間都愣住了,被她這麼一喊才回過神來,連忙喊人的喊人,卻沒有人敢上前扶她,生怕被她訛上。“快傳太醫,本宮的肚子…好痛!”皇后此時也顧不得形象,趴在地上呻吟著。不多時,不僅太醫趕了過來,就連宋植也步履匆匆的趕來,一張臉黑的不行:“怎麼回事?”“皇上,”見到宋植過來,皇后立刻裝起柔弱,伸手抓住他的衣襬哭訴道,“方才,臣妾見落姑娘也來逛御花園,便想同她說說話,哪曾想,臣妾才走過來,她就一把將臣妾推倒在地。”“臣妾肚子好痛,不知孩子……”皇后說著,往身下看了一眼,鮮紅的血已經淌了一地,心中一涼,便暈了過去。太醫早已圍了過來,蹲下身子為皇后把脈:“回皇上,皇后已有小產的跡象,需即刻回宮,臣等好為皇后安胎。”宋植抬頭往落零的臉上看去,只見她勾起嘴角冷笑一聲:“皇上的這後宮可真是精彩。”“不必了。”宋植收回視線,落到還趴在地上的皇后身上,冷聲道:“既然皇后連個子嗣都保不住,那就,撤了皇后之位吧!”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中,有震驚的,有歡喜的,也有落零這種無動於衷的。她只挑了挑眉,嘴角噬著意味不明的笑意,有點意思。“看不出來落姑娘這麼心急,”宋植走到落零身邊事,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她耳語,“這麼快開始準備就為你的皇后之路肅清障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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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密林中,幾位身著朝服的大臣正聚在一起,面面相覷。“鄭大人,你可知是誰將咱們召集到此處的?”身材矮胖,面帶油光的中年大臣沉不住氣,便向最先趕來的人打聽訊息。被喚作鄭大人的是一位鬍子已經花白的老臣,他這一輩子,已經歷經了三代君主,算是保皇黨一派,原本這次聚集他是不該來的。但是一下朝便收到的密函中寫著,先皇駕崩一事有蹊蹺,現如今坐在位上的那一位來路不正。雖知不改如此草率對待這件事,但是來信人還在密函中寫明,只要到這密林中來,他必回奉上證據。鄭大人捋著花白的鬍子,搖頭道:“正是不知是誰,才要來看看。”暫且先看看對方是什麼目的,想要做些什麼。若只是個幌子,那他們也必定不會放過那造謠之人。“咱們一下朝就趕過來,等了這麼許久,卻連個人影都沒見到,你們說,那傢伙會不會是使的調虎離山之計?”人群中又有一位大臣沒忍住出聲道。他的話音才剛落下,身旁的同僚就笑道:“老梁你莫不是老糊塗了吧?就你這種只會耍耍嘴皮子,連支箭都射不出去的人,人家還用得著費盡心思調你?”周圍聽到他們兩人對話的大臣們紛紛笑出聲,是這麼個理。“那你說,背後那人這樣召集我們,是作何目的?”梁大人惱怒的懟回去。他們二人,在朝堂之上就沒有一日不鬥嘴的,但是偏偏下了朝,兩人又是至交好友,先皇在世時,也是隻效忠他一人的。只是他這話一問出聲,場上便一陣沉寂。沒有人知道那個將他們這些人叫來的人想要做什麼,他們都只是接到那個和鄭大人一樣的密函,想著趕過來看看什麼情況。誰知道,在這邊等了這麼久,除了他們幾人之外,就沒有再見過其他人。“誒,你們說,這會不會是那位下的餌,看看在這朝堂之上還有幾人是對他不忠的?”林大人站出來分析道,“指不定,他給每個大臣都發了一樣的紙條,那些僅衷心於他的人都無動於衷,而只有咱們……”被他這麼一說,所有人瞬間脊背發涼,暗喊中了計,紛紛想要逃離。正在這時,一道聲音拉回了他們的注意:“各位大人切莫慌張,本王只召集了你們幾位,效忠於先皇的人。”這些日子,光是調查朝中這些還效忠於先皇的人,可是費了他不少的時間和精力。並且,出了白將軍那檔子事,他現在誰都不信,什麼事都不敢假手於人。隨著聲音的落下,宋珩出現在眾人面前:“非常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見各位。”見到宋珩,眾人心中又是一驚,這不是已經被宋植下令封殺的珩王爺嗎?他這突然冒出來,又說了那麼一番話,是什麼意思?大家都不敢說話,生怕惹上麻煩,只有鄭大人站出來問道:“珩王爺似乎話裡有話。”“既然喊了咱們來,那咱們不妨就開啟天窗說講話。”鄭大人從袖子中取出密函,問道,“珩王爺在信中說,先皇駕崩一事,實屬人為,可是真的?”“是否屬實,大人們可先看完證據,再作討論。”說著,宋珩從懷裡掏出那道聖旨,遞到大人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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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人接過那道聖旨,先是辨認了一下字跡,確實是出自先皇之手,隨後才去看聖旨中的內容。“這……”鄭大人看完聖旨中的內容,臉上寫滿了震驚。“鄭大人,聖旨中寫了什麼?”沒有看到聖旨內容的其餘大臣見他臉色不對,紛紛好奇聖旨中的內容。鄭大人將聖旨遞給他們,與幾位已經看過聖旨內容的大臣一齊對宋珩行了跪拜禮:“珩王爺是先帝親自選的儲君,臣等願意追隨。”其餘人還沒來得及看完聖旨內容,只看到先帝在聖旨中說宋植害他那一段,還沒有看到先帝說傳位於宋珩,就聽到鄭大人他們已經表達了立場。來不及多想,他們也跟著跪下,和鄭大人他們喊:“臣等願意追隨。”“多謝。”宋珩對他們還了一禮,扶著鄭大人他們起身,“皇位於我而言僅是其次。”“本王如今只想還先皇一個公道,讓他的死因公之於眾,”宋珩目光卓卓的看向眾人,“不知諸位可願助本王一臂之力?”“那是自然,”梁大人義憤填膺道,“古人一直講究以仁義治天下。”“可若是天下交由這種弒父奪位之人,定然不順應天道,”梁大人得到同僚的附和,聲音更大了一些,“臣等願意誓死追隨殿下,助殿下早日奪回皇位,懲戒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大人們的聲音響徹密林,宋珩抿著唇負手而立。等著吧!宋植,你這皇位坐不了多久了。他終於可以給父皇報仇,並且拿回原本屬於他的東西了,不會太久,希望她能等他。宋珩與幾位大人商量了一些事宜,定了一個方便他們聚集的地點,便讓大家散了。回到莊園,白蝶兒早已經在那兒等著,見到宋珩回來,連忙迎了上去:“宋珩哥哥,你剛才去了哪裡?”“蝶兒可是在這兒等你許久了呢!”白蝶兒抱起宋珩的胳膊,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宋珩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出來,語氣平淡如水:“在這院子裡悶了許久,便出去轉轉。”“你今日過來,可是又給我帶了什麼好訊息?”宋珩略過白蝶兒,走到桌前,為自己倒了一杯水,隨口問道,“近日宮中,又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說起趣事,倒真有一件,不知宋珩哥哥要不要聽?”白蝶兒跟過去,想要順勢坐到他的腿上。察覺到她的動作,宋珩站起身,將椅子讓給她,轉而走到她的對面坐下:“你先說來聽聽。”見宋珩走開,白蝶兒有些懊惱,不過很快就收斂了臉上的情緒,坐下對他道:“皇后落了胎,皇上便廢了她的後位。”“這算什麼趣事。”宋珩勾唇沒有溫度的笑了一下。白蝶兒就等著他這句話,才好接下去她想說的:“可是宋珩哥哥你可知道,是誰讓皇后落胎的?”“誰?”宋珩不在意的挑了眉問一聲。只見白蝶兒臉上掛起得逞的微笑,對他道:“是落零姐姐。”不等宋珩追問,她便又說了開口道:“我聽宮中的人說呀,當時皇上直到是她推得皇后流產,不僅沒有怪罪她,反而還說,她這也算是為她自己登上後位肅清道路。”聞言,宋珩握著茶杯的手緩緩收緊,指關節都泛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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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宋珩將聖旨給那幾位大臣看過之後。最近這段時間,城中大街小巷的黃口小兒都在傳唱那首,被有心人編出來的民謠。其民謠內容便是關於宋植弒父奪位之舉,一時間,他失了不少的民心。可偏偏,朝堂之上的這些人,要用他們之際,卻發現一個個都是無能的,追查這麼些天,連個幕後之人都抓不到,反而抓了一些平民百姓,讓他們對他這個皇帝更加失望。“一群廢物。”宋植順手抓起桌上的奏摺,便往面前的這些大臣身上砸去,“朕養著你們是做什麼吃的?一點點小事都辦不好。”“那皇上,那些百姓要放了嗎?”大理寺卿站出來,諾諾的問道。這些日子以來,他的壓力也是很大的。一方面,宋植這邊給他們施壓,寧可錯抓一千,也不可漏抓一個造謠之人。可百姓那邊卻哀聲怨道,滿腹牢騷一片,質問他們為什麼隨便抓人,不過是隨口傳了個民謠而已。可真正的原因只有宋植一個人知道,那就是,百姓們口中所傳的並非是一個民謠而已,而是他當真做過的事實。只要一想到宋珩的手裡還握著證據,宋植就覺得一陣頭痛。被這麼一鬧,他被罷免下臺是遲早的事。但他放不下這個江山,不願意放手這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皇位。“呵,放了他們還如何壓制這些聲音?”宋植冷笑著,他倒要看看,這些平民百姓除了叫囂,還能拿什麼來與他鬥。“傳令下去。”宋植出聲道,“將那些鬧得最兇的,拉出去,明日到集市口處斬,以儆效尤。”既然他壓不住他們鬧,那他就以暴制暴。就不相信他這麼做了,還有人敢不將他放在眼裡,再繼續傳這些事。“皇上,這……”恐怕不妥吧?他還在風口浪尖上,如今再這麼做,豈不是就坐實了他殘暴無度的壞名聲嗎?可是這個時候的宋植哪裡又聽得進去什麼人的勸告。他如今一門心思就是如何用暴力解決眼前的麻煩,至於以後如何,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別說了,出去。”宋植指著御書房門的方向,示意幾位大臣離開,他現在腦袋疼得不了,只想好好休息一番。幾位大臣見勸不動宋植,便都唉聲嘆氣的離開,他們確實做不了宋植的主,要不然,剛才早就把他攔下來了。大臣們離開之後,宋植又去了落零的院子。“他這麼多日都還沒有來見你,你難道真的不難受嗎?”宋植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漫不經心,實則,卻是在心裡祈禱著,落零能儘快答應,去殺了宋珩。“你難道不想復仇嗎?”宋植略帶著蠱惑的嗓音傳入耳中,落零的身子猛地一頓。復仇嗎?她挺想的。但是更多的,她還是想要問清楚,他宋珩的心裡究竟有沒有過她。她想知道,她這段日子以來,為他的堅守是否值得。心情還是挺複雜的,落零也說不清楚她對宋珩到底有沒有恨,還是說,愛他更多一些?可是如今,她哪裡都去不了,就像個金絲雀一樣,被關在這諾大的皇宮。如果不答應宋植,出去殺了宋珩,那她就沒辦法見到他。“想,”半晌,落零才點頭開口,“我想親手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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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宋植聽到落零的回答,簡直喜出望外,他等了落零這句話太久,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等來她對宋珩仇恨值最滿的這一天。只要宋珩一死,什麼聖旨,什麼真相,都會隨著他埋進土裡。這皇位和天下,還是他一個人的。“我這就讓人安排,你這兩日就出宮。”宋植也不管落零有沒有在聽,只自顧自的說著,“據我的線報,他這兩日都在白將軍的附中,你不用費多大力氣就能找到他。”這兩日都在白將軍的府中?他當真還是那麼信任白蝶兒麼?不用說,宋植所說的那個線人,必是白蝶兒無疑了。可宋珩那個傻王爺,竟然還信她,多麼諷刺。落零勾唇冷笑著,木訥的點頭,回答宋植一聲:“好,你安排好了告訴我。”也是時候該做個瞭解了!她一向不是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一切,都當面說清楚就好了。從落零這邊得到了肯定的回覆,宋植頓時覺得渾身都輕鬆了許多,今晚回去,定能睡個好覺了。第二天一大早,宋植就讓人給白蝶兒送去訊息,讓她務必要拖住宋珩。白蝶兒看完紙條銷燬,原本想著,宋珩如今正得勢,她若是幫著宋植害他,豈不是得不償失?可轉念一想,宋植這次派來殺宋珩的人,可是那個土包子。若是這樣的話,能讓宋珩從此對那個鄉巴佬死心,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如此想著,白蝶兒便興沖沖的去找了宋珩。“宋珩哥哥,你今日就要走嗎?”白蝶兒撲進宋珩的懷裡,死死抱住他說什麼也不鬆手,“如今的局勢正對你有利,蝶兒覺得,你若是現在乘勝追擊,皇上,不,宋植定必敗無疑。”“嗯。”宋珩還是不太習慣被她這麼抱著,伸手就去推開她。可是才剛推開一些,白蝶兒便又貼了上來:“宋珩哥哥,我蝶兒剛才得到訊息。”一聽有訊息,宋珩也顧不上去推她,低垂著眼眸看向她,問道:“什麼訊息。”

“這兩日,皇上就會派人來刺殺你,”白蝶兒眨巴著眼睛對宋珩說道,“所以,你這兩日還是不要隨便出門為好。”“待在將軍府裡,最起碼也多了一個保障。”白蝶兒頓了頓,繼續說,“現如今,我和爹爹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你莫不是忘了,咱倆可是還有婚約在身,你作為我爹爹的準女婿,他老人家自然是不會讓旁人欺負了你。”聽到白蝶兒這麼說,宋珩微擰的眉倏地一鬆:“你說的是。”他都快要忘了,他與她竟然還是有婚約的,呵!“那宋珩哥哥,你這兩日就在府裡陪著蝶兒可好?”白蝶兒軟糯糯的撒著嬌,“算一算時間,你已經很久都沒有陪蝶兒撫琴了呢!”“那今日,便陪你撫琴如何?”宋珩的聲音很是溫潤,讓人聽起來很是舒服。“好呀!”白蝶兒連連點頭,掙脫了他的懷抱便讓丫鬟去拿琴。望著白蝶兒跑開的背影,宋珩勾唇笑了笑。今日,難道僅僅是撫琴而已嗎?“宋珩哥哥,你還站著做什麼呀,快過來。”跑了老遠的白蝶兒見宋珩沒有跟上來,便停下腳步回頭喊他。“來了。”宋珩微笑著應了一聲,邁開步子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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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更何況,這些日子以來,宋植對她潛移默化說著宋珩已經變心了之類的話還少嗎?她現在除了當面聽到宋珩對她說從沒喜歡過她之外,不會再相信任何人的任何話。“看樣子,你並不感興趣他們這一大早的在做什麼。”宋植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失望,他對落零的表現感到失望,竟然都不生氣?這樣的話,一會兒還怎麼發揮?“看樣子,皇上很閒?”落零笑道,“要不,你跟著我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他們倆在做什麼了?”宋植愣了一下,看向落零倏地笑了:“不必,你去就行了,回來說給我聽。”“呵,好啊!”落零跟他打著哈哈,拎著劍,心靜如水的上了宋植給她準備的馬車,一路出了皇宮,朝著將軍府而去,終於出來了。落零嘆了一口氣,明明才穿越到這個世界沒有多久,可是她此時竟然會有種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很久的錯覺。馬車停在將軍府外,落零忽然沒有進去的勇氣。一會兒見了他,該說些什麼?是質問他為什麼這一段時間都不去找她,還是該問他當初那承諾都不作數了?閉上眼睛再睜開的功夫,落零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提著劍走進將軍府。大概是宋植提前讓人打了招呼,縱使落零一路殺氣騰騰的提著劍走進來,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出來攔她,全都當她是空氣一般。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來,落零沒那心思理會,卻潛意識裡覺得,順著聲音找過去,就能見到宋珩。“呵,王爺好雅緻,一大早的就一手摟著佳人,一手撫著琴,看來,是我來得不合時宜了。”現在院子外邊,落零的眼神瞬間泛起冷意。已經不需要宋珩再解釋些什麼了,看他這一副沉浸在溫柔鄉中的模樣,哪裡還記得什麼報仇,恐怕都被他懷裡的這個小妖精迷得忘了自己是誰了。“你怎麼來了?”宋珩鬆開白蝶兒站起來,那一刻,他的心裡是驚喜的。這麼沒有見到她,很想她!“我來,自然是找你索命的。”落零冷哼一聲,拔劍出鞘,拿劍尖指著他,語氣中盡是嘲諷,“倒是沒有想到,擾了你的雅興。”“沒有,我……”宋珩想要解釋,一開口,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而落零卻在等著他的解釋,見他閉了嘴,瞬間覺得自己很可笑,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心裡是怎麼想的。“既然沒有話要說,那便受死吧!”落零將怒意全部注入到手中的劍裡,看準了宋珩的方向,狠狠朝他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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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呲”一聲,是劍沒入肉體的聲音。落零不可思議的睜眼朝著宋珩的方向看去,她手中的劍正刺入他的腹部。他竟然沒有躲開?以他的身手,完全是可以躲開她刺來的那一劍,而落零也是算準了他能躲開,所以才會狠下心來刺向他的。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不躲不閃,就站在那裡任由她刺。泛著寒光的劍身與他肉體接觸的那一處,已經被鮮血染紅,血液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淌。“你為什麼不躲開?”好半天,落零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宋珩沒有回答她,只低著頭,不可思議的望著沒入自己腹部的長劍,他剛才就在賭,賭她是絕對狠不下心來朝他動手的,可惜,他賭輸了。不知是從哪裡聽過人說一句話:“你以為我刀槍不入,我以為你百毒不侵。他們之間的相遇,不過是笑話一場。”“哈哈哈~”宋珩忽然低聲笑了,笑時牽扯到傷口,很疼,可終究疼不過心裡。在她動手的那一刻,他算是徹底相信,落零現在已經是宋植的人。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擔心他有危險,非要和他一起來送聖旨的人了。一旁的白蝶兒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劍給嚇傻了,等她回過神來,連忙衝上前,抱住宋珩的身子:“宋珩哥哥,你沒事吧?”“你們都還愣著做什麼,沒看到宋珩哥哥已經受傷了嗎?快去喊大夫啊!”白蝶兒著急的朝著那些候在院子裡的丫鬟們,真是要被他們給氣死了。落零目光呆滯的看著院子裡忙做一團的人,下意識鬆了握著劍柄的手,她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能幫助到宋珩。“我……”落零很想解釋說,她剛才那一劍不是故意的,可是張開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就只能那樣呆呆的看著他。而宋珩的目光也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的慌亂,她的無錯, 他盡數收入眼底,只是眼中,沒有任何的溫度。“落零。”宋珩第一次叫她的名字,竟是在這樣的場景之下。聽到他在喊自己,落零連忙看向他,生怕會錯過他對她說什麼。見到他扯開唇笑了,原本還以為會聽到他說,他不怪她之類的。只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他開口說的卻是:“這一劍,還你了。”什麼?落零以為她聽錯了,睜大眼睛去看他的唇形,只見他接下來說的是:“下次再見,咱們就是敵人了。”不應該是這樣的,落零在心裡大喊,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對他動手,剛才那一劍,也是她的一時衝動,她見不得他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的樣子。可是,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呢?他怎麼能對她說出那麼絕情的話。落零頓時紅了眼眶,眼前有些許模糊,大概是淚水正在眼眶裡打著轉吧。“好,很好。”淚水滴落的那一瞬,她也跟著勾起嘴角笑了,“好一個下次見面就是敵人。”這場景不是她所希望的,可是卻真實的發生了。“你說的,下次見面,我們就是敵人了。”落零再一次重複他的話,臉上掛著淒涼的笑意,轉身,落寞的離開。她今天,不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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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零渾渾噩噩的走出將軍府,漫無目的的行走在街頭,腦海中一直迴盪著宋珩那句無情得不行的話。心好痛,落零捂著心臟的位置,這麼多日日夜夜的等候,最終換來的卻是他的這麼一句話。不知道該去哪裡,彷彿天大地大,都已經沒有了她的容身之處。是啊,她的心現在都已經無處歸放了,這個軀殼在哪裡又能找到歸屬感呢?抬起手,落零盯著那雙乾淨得不能再幹淨的手,卻總覺得上面沾滿了鮮紅的血液。似乎生怕被人看出她剛才殺了人,落零快步走進街邊的店裡:“你能給我些水洗手嗎?”女掌櫃一臉狐疑的看著她,現如今的漂亮姑娘都如此愛乾淨嗎?她那雙白淨的手看起來比她還要乾淨,這有什麼好洗的。但是見著她身上衣服的料子不錯,想著怎麼著也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也不好駁了她的面子,便點了點頭:“姑娘你隨我進來吧!”將人帶到後院,女掌櫃給落零打了一盆水,放在她的面前:“喏,姑娘,這是乾淨的水,你洗吧!”“謝謝。”落零將手放進木盆裡,眼中看到的不是盆裡的水洗乾淨了她手上的血,反而是手中的鮮血染紅了盆裡的水。“啊!”落零驚叫著一把掀翻木盆,嘴裡喊著:“血,盆裡好多血。”被她這麼一喊,女掌櫃也被嚇了一跳,她記得她明明打的是清水,怎麼會有血呢!女掌櫃狐疑的走過來,往被打翻的木盆看了一眼,地上的水別說是血了,連一丁點顏色都沒有,簡直乾淨的不能再幹淨。“姑娘你說笑了,我剛才給你打的一盆都是清水,哪裡有血呀!”女掌櫃有些不悅的說道,“你可莫要冤枉了奴家,我這都是做小本生意的,哪裡會見著血啊!”“好多血。”落零似乎沒有聽到女掌櫃說的話一般,只顧著在嘴邊呢喃。女掌櫃正氣急,正欲趕人,落零便已經站起身,失魂落魄的走出她的店。自她從將軍府裡出來,就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那車伕看不下去,過來請人道:“姑娘,天色不早,咱們該回宮了。”若是遲了,待宮門關上,他們回去就麻煩多了。更何況,落零已經在這街上晃盪了一天,也不見她吃什麼東西,就算他不餓,他可是還餓著呢!偏偏出來前,皇上特意叮囑他,務必要將落姑娘看好,否則拿他是問。落零沒有動,但是車伕去拉她袖子的時候,她卻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任由他拉著走。一路上有驚無險的回到宮裡,宋植早已經在她的殿中等她,如今見了她,立刻迎上來:“怎麼樣,人殺了嗎?”落零抬眼看向宋植,忽然勾唇笑了起來:“他死了。”“我親手殺了他。”落零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手,沒再理會宋植,一個人邊往前走,邊低低的笑著,“他死了,我親手殺了他。”見到落零這個反應,宋植卻是笑了,看樣子,宋珩真的是死了。他再也不能和他搶這皇位了。“哈哈哈~”宋植放聲大笑,轉頭對著落零的背影道,“明日我就封你為後。”封她為後?好像有誰也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但是那個人,她親手給了他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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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覺,這麼多天以來,她總算是開口說話了。“姑娘是想夢到誰?”阿滿猜測著,“皇上嗎?他每日都有來看姑娘,姑娘不用等著晚上夢到他呀!”話一出口,阿滿就意識到不對,落零口中的他,似乎並不是皇上?於是,她連忙趁著落零反應過來之前改口道:“那姑娘今日早些睡,指不定就能夢到你想見的那個人了。”“不,他並不想再見到我。”落零搖頭,“所以,他連我的夢境都不想來。”阿滿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再勸,只能安靜的守在她身邊。落零一想到當日那個情景,他微笑著對她說:“這一劍,我還你了。下次再見,咱們就是敵人了。”她的心忽然好痛,落零趴在窗臺上,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沾溼了衣襟。“姑娘。”見落零忽然哭了,阿滿手忙腳亂的去拿手帕給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喊太醫?”落零點著頭,指著心臟的位置:“嗯,我這裡好痛。”阿滿愣住,竟不知該如何接話。“那,奴婢去問問當值的太醫,可否有止疼藥。”阿滿說著,便快步走出屋子,竟真的打算去一趟太醫院,為落零取些藥來。只是她剛走出去沒有多久,便又折返回來。“怎麼這麼快就拿到藥了?”雖然難過,但是落零還不忘挪瑜一聲。

阿滿的神色有些慌張,一邊搖著頭,一邊快步走過來拉落零:“姑娘,我剛才出去,看見外面許多官兵,不知道是出什麼事了,只見著那些宮裡的娘娘都揹著包袱,一副逃亡的樣子。”“咱們要不也跑吧?”雖然是在詢問落零的語氣,但是她已經為落零做了主,拉起她就要往外走。落零卻掙脫她的手,停下來:“你剛才說什麼?”“外面突然多了許多官兵?你看清他們是做什麼的了嗎?是宮裡的侍衛,還是外邊打仗的那些?”落零的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只是不敢確認。阿滿雖然不知道落零這麼問哦用意,但還是仔細回想了一下,回答她:“我看著他們的衣服不像是宮裡的侍衛,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的人。”“該不會是哪個亂臣賊子來造反的吧?”阿滿為自己的這個念頭感到吃驚。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她們今日可就凶多吉少了。“我聽說,那這個亂臣賊子都是沒有人性的,見著人就殺。”阿滿說著,已經開始感到害怕,“姑娘,那咱們都快別愣著,快逃命去吧!”見落零依舊不急不緩的樣子,阿滿都快急哭了:“姑娘,快走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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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怕,你就自己先走吧,我就在這兒!”落零對阿滿揮了揮手道。她想,他大概已經成功了,看樣子,他在外面默默的做了許多事,只是都與她無關罷了。落零垂下眼眸,嘴角邊掛著的,是淒涼的笑意。見到落零如此冷靜的樣子,阿滿瞬間就不著急了。她站在落零的跟前,對她道:“若是姑娘不走,那奴婢也不走了。”“就算真的要死,奴婢也得死在姑娘的身邊。”阿滿對落零笑道。落零無奈的搖頭:“你怎麼這麼傻。”

而她又何嘗不傻呢,明知道這次見面,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情誼,甚至他還當她是仇人,也許還會殺了她,可是她還是不想走,就算要死,也想在臨死之前,再見他一面,哪怕是死在他的劍下,她也情願了。落零和阿滿在屋子裡等了許久,只聽著外面一陣喧譁,有人大喊著救命,有人只顧著失聲尖叫,卻唯獨沒有官兵闖入他們這處。阿滿覺得甚是神奇:“姑娘,你說,咱們這處是不是得了神仙庇佑,所以那些人都不進來搜咱們?”“你還希望他們進來搜?”落零挑了挑眉。阿滿自知說錯了話,連忙搖頭:“自然是不希望的,奴婢就是覺得神奇罷了。”沒什麼好神奇的,他許是他下的命令,他知道她住在這個宮裡,此時他定是不想見到她,所以讓人先不要過來。“今晚大概是沒咱們什麼事了,你回去睡吧!”落零對阿滿道。阿滿卻是搖頭:“姑娘,今晚就讓奴婢給您守夜吧!奴婢一個人回去睡,會害怕。”“行,那你就睡外屋吧!”落零朝外面怒了努嘴。一聽落零答應讓她留下,阿滿頓時笑開了:“得嘞,奴婢先服侍姑娘歇息。”落零點了點頭,終是沒有拒絕。或許是知道宋珩已經沒事,也或許是知道宋珩與她同在宮中,落零這一覺睡得十分踏實。第二日一早,落零醒來便見著阿滿滿臉喜色。

“怎麼了,遇到什麼開心事了?”落零忍不住問她。阿滿靠近落零,對她低聲道:“姑娘,你可知道,奴婢今早在外邊聽到了什麼訊息?”“嗯?什麼訊息,讓你這麼高興?”落零似乎很有興趣想要知道阿滿口中所說的訊息。“珩王爺做了皇上。”阿滿四下看了看,將她聽來的訊息盡數分享給落零,“聽聞原來的皇上竟然偽造聖旨,他下毒害死先皇不說,竟然還搶了本該是珩王爺的皇位。”“嘖嘖,他霸佔了珩王爺的皇位三年,若不是珩王爺去調查先皇的死因,說不定這皇位就要便宜他了。”阿滿自顧自的說著,絲毫忘記了這是在宮裡,本不該如此議論皇親貴族的。“那珩王爺打算如何處置那霸佔了他皇位的人?”落零向阿滿打聽著,也算是心裡有個底,大概猜測一下他會怎麼處置她。“聽聞是要被砍頭的。”阿滿回答道,“就今日午時,在午門外。”“那他的妃嬪們呢?”落零想著,他該不會那麼博愛,把宋植原來的那些妃子都收入後宮吧?阿滿聞言搖頭:“不甚清楚,不過方才奴婢出去的時候,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宮裡的娘娘,許是被遣送回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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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去看看吧!”快到了午時,落零忽然起身,對阿滿說了一句。阿滿聞言愣了一下,她還沒反應過來去看什麼,落零已經走了出去。來不及細想,阿滿連忙小跑著跟上:“姑娘,咱們去哪兒?”“午門。”落零回道。哈,阿滿想起來,她早上才跟落零說過,今天宋植午時會在午門被斬首,據說,還是宋珩親自做審判官。“姑娘,那麼血腥的場面,咱們還是別看了吧?”阿滿跟上去勸說道,“要是看了,晚上做噩夢怎麼辦呀?”“就去看一眼。”落零隻想去看宋珩一眼,想親眼看看他的態度如何。他是會把自己一起抓了斬首呢,還是會把那一劍刺入她的身體?現在她倒是開始好奇,他究竟會怎麼報復她呢?他們做敵人,又是什麼樣的?可她的話卻讓阿滿想岔了,她以為落零似乎放不下宋植,想要去送他最後一程。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之前皇上宋植說要給她妃位後位的時候,她為什麼還要拒絕?而現在人都快要死了,才想著去見他最後一面,又有什麼意義。兩人的想法不在同一個頻道,但是卻也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不多時,便到了午門。宋植穿著一身囚服,被壓跪在邢臺上,一頭本該整齊束著的發,此時正披散著,那模樣看上去,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只是與他此時形象不同的是,他的臉上一直都掛著笑意,只是那笑顯得淒涼與蒼白。“午時到。”有人這麼喊了一聲。隨後,有公公站出來,一條一條的數落著宋植哦罪狀,最後,隨著宋珩的一聲“斬”落下,大刀落在宋植的脖頸上,鮮血四濺。“啊!”阿滿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殘忍的場面,一時間有些沒法反應,頓時驚叫著捂住眼睛。可是落零的視線卻依舊一瞬不瞬的望著邢臺之上。準確的說,她是一直在看著宋珩,她想知道,他們兩人只見的情分是否還在。可惜的是,從始至終,宋珩的視線卻沒有落在她這邊一瞬。或許又是她多想了,總以為她在他心裡是不一樣的。怎麼可能呢?他的身邊可還是有他的白月光,他似乎並沒有需要她。忽然覺得好累,落零收回視線,對阿滿說了一聲“走吧!”便頭也不回的離開此處。“姑娘,你可還好?”察覺到落零的情緒不太對,阿滿連忙追上去問。落零點了點頭:“嗯,還好。”怎麼可能會好,她一不小心弄丟了一個人,一個她喜歡,曾經也喜歡她的人。現在已經找不回來了。“姑娘,你這是做什麼?”一會到屋子裡,落零便開始給自己準備包袱,阿滿覺得。不對勁,便出聲問道。落零一邊收拾著包袱,一邊回答:“回家。”那個只剩下她一個人的家。落零在心裡補充著,以後他們該是都不會再相見了吧?“那姑娘,你多保重。”阿滿原本想問落零能不能帶她一起走,可是想了想,她自己一個人出宮都有些困難,更何況還要再帶著她,她豈不是在給她添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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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卻飛到很久之前。不知不覺間,落零躺在屋頂上看著星星月亮,竟看得睡著了過去。“誒,你聽說了嗎?新帝五日後大婚,屆時普天同慶,咱們一起去城裡湊個熱鬧唄!”從落零屋子跟前經過的兩位婦人正聊著天,落零一聽到新帝大婚,瞬間睜開了雙眼。她剛才沒有產生什麼幻覺吧?他們說的新帝是宋珩吧?真好,他都已經要和白蝶兒結婚了,而且還是普天同慶,她多悲哀。落零想著,露出一個慘淡的笑意,他大婚的時候,她還是不要去參加了,要不然,她怕她會忍不住去搶婚。從屋頂上下來,落零便待在屋子裡再也沒有出來過。她一個人坐在梳妝鏡前,望著鏡子裡的自己,落零一會笑,一會兒呆滯,都快要被她自己給逼成瘋子了。“落姑娘,你在家嗎?”也不知道這是落零待在家裡的第幾天,她的小屋子忽然被人敲響。這個時候誰會來找她?更何況,她記得她在這古代也沒有認識什麼朋友。“誰啊?”落零一邊應著,一邊走過去開門,阿滿那張滿是驚喜的臉映入落零的眼中,“你怎麼來了?”其實她想問的是,阿滿不是宮裡的宮女嗎?怎麼能隨隨便便就出來呢?“落姑娘,奴婢是專程出來為你梳妝的。”阿滿對落零說著,人已經走進了她的子。落零還沒有反應過來阿滿這句話裡的一起,她整個人便已經被阿滿給按在了梳妝檯上。阿滿很滿意她給落零這次化的妝容,她左右端詳了許久,才回道:“姑娘真是天生麗質,僅隨便上一個妝,都如此好看。”正說話間,鞭炮聲,嗩吶聲越傳越近,落零還在心裡想了一圈,最近村子裡有誰家閨女兒要出嫁的嗎?她已經很久沒有回村子了,對這些也不太瞭解。“姑娘,吉時已到,該出門了。”阿滿說著,扶起落零站起身,往她頭上蓋了一塊紅布。難怪她怎麼說,阿滿今天來找她,又是讓她換衣服,又是給她化妝的,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呀?走出門一看,八十臺大轎正端放在落零的家門口,宋珩果然沒有騙她,他當真來迎娶她了。落零捂著嘴不敢說話,生怕這一切都只是錯覺,她一出聲就會打破這等美夢。“這是八十臺大轎,我來娶你了。”宋珩朝她一笑,瞬間覺得陽光都遜色了許多。事後宋珩告訴她,其實他早就查清楚了白蝶兒的底細,只是當時宋植沒死,他需要白將軍的助力,所以才不戳破。從此,兩人相愛在一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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