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亡靈:我的亡夫突然回來了(完)

嫁亡靈:我的亡夫突然回來了(完)

我是在江淮川死後的第八天,披著素縞嫁給他的。

那日我在他的靈牌前,先拜江母,再拜亡夫,孑然一身嫁入江家,那個富可敵國,朝廷也禮讓三分的江家。

先看上篇:

嫁亡靈:江淮川出殯那日,我跑出來說懷了他的孩子(完)

8。

我才剛住入江家,就有人等不及,生怕我替江淮川生下嫡長子,望著桌面上那碗烏雞湯,香濃的藥材味,格外有食慾。

只是,這碗湯裡面,放了紅花,放藥的人很聰明,用了黃芪提味,把紅花的味道掩了過去,只是他們似乎忘了,我是一個大夫,別人在玩泥漿的時候,我已經開始看醫書,認草藥了。

我捂嘴,看著江家大夫人和善期盼的目光,“大伯孃,這湯太油膩了,我喝不下,枉費你一片心意了。”

江大夫人怔了下,“雲英,這可是我親手熬給你喝的,你二伯孃說得對,咱們江家一屋子的人,你是第一個先替江家懷上孫子輩的,我們做長輩的,一定要好好照顧你。”

“這湯,是大伯孃親手熬的?”

“當然。”江大夫人一點也不避諱,“雲英,男人們那些事,你就別放在心上,如今你這三房,只有你和三妹兩個孤寡的女子,總歸是自己親人好,外人就看一場笑話,懷胎十月,你就安安心心養胎,別的事,就別操心了。”

我原本可以完全推脫的,只是看到江大夫人一臉的誠懇,似乎她並不知曉這湯裡下了紅花,“大伯孃,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是個大夫,這湯我一聞就知道里面有紅花了。”

江大夫人不可置信,“紅花?怎麼可能,這可是我親自挑的藥材,我就怕府裡的人苟刻你們,捨不得拿好的藥材給你喝,大伯孃也是生過三個孩子的人,當然知道,有喜的人碰不得紅花。”

我一再堅持,“大伯孃,這裡面的確有紅花!”

江大夫人慌色,“這裡面,該不會真的有紅花吧?”

“大伯孃,我沒必要騙你,如果這紅花不是你放的,那你就得好好想想,在你熬這雞湯的時候,誰靠近過。”

我起身,向江大夫人福身,“大伯孃,我身子乏,就不陪你了。”

我剛回屋,玉竹就上來了,“少夫人,東郊城外的玉洇河,有位謝公子想見你。”

“謝公子?”我心裡納悶,我在鄴城多年,其實除了藥材,就是病人,沒認識幾個人的,至於姓謝的,我心裡一咯,莫不是,江淮川說的,謝小將軍?

“玉竹,備車,就說我要回醫館一趟。”

我遠遠看著玉洇河邊站了一個白衣男子,我向他走過去,在他身側站著,並沒有言語。

男子看了我一眼,天生的殺戮讓他顯得硬朗,說實話,沒有江淮川好看。

“雲姑娘,好久不見。”謝程看向我,“我叫謝程。”

“的確是好久不見,謝小將軍!”我對上謝程的目光,上次相見,已是幾年前我救他那一回了,“謝小將軍這次來找我,是不是有關於淮川的訊息?”

“我是來看你的。”謝程跟江淮川都是直白的人,“淮川跟我說過,他與你只是尋常朋友之義,頂多,算在你們中間,還有一層救命的恩情,我知道玉泉令是他用來報當初的恩情才給你的,你並沒有懷著淮川的孩子。”

我端倪幾分謝程,“江家不是不允與當官的往來嗎,江淮川與你為何這般話也說上了。”

謝程斂目,“我們是生死之交,與身份門第無關。”

我沒有再追問,“那謝小將軍今天來找我,所為何事?”

“我想帶你走,我知道,如果淮川活著回來,他一定也不希望你把自己搭進去,江家是百年根基,能在商場上拼搏多年,並穩站不摔,這不是你一個小丫頭擠得進去的,我帶你走。”

我沒想到謝程竟是來帶我走的,我婉笑,“謝小將軍,謝謝你的一番好意,我邁出這一步,就沒想過要全身而退。”

謝程用近似肯定的語調問我,“你,喜歡淮川?”

我愣了愣,眼底啐了些溼意,“我是大夫,懸壺濟世,遇病治病,遇惡,治惡。”

謝程咯咯地笑著,那張剛硬的臉顯得溫和了一些,“怪不得淮川說你個子小,脾氣倔,一腳踏出去,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我尷尬地低下眼皮,心裡卻是痛的,“如果他還活著,那該多好。”

謝程遞給我一塊令牌,“雲姑娘,這個是忠武將軍府的令牌,興許對你幫助不大,但在官場上,還是能有些作用的,你先拿著,若有困難,拿著它去找我大哥,若是我不鄴城,我大哥也會盡力幫你的。”

我盯著令牌,訕然而笑,“謝小將軍,你實話跟我說,淮川的死,跟廣平王有沒關係。”

謝程喉結滾動,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要瞞著我吧,只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我不知道,但廣平王手底下的人,的確私下與江懷民多次往來。”

我推開謝程的令牌,“謝小將軍,這個令牌我不能要,江家家規,不得與當官的有過深的交往,我拿了這個,算什麼,褻瀆江家家規嗎,再說了,我不想給自己留退路,這條路,我會一直走到底,走到不需要我為止。”

“雲姑娘……”謝程抿著嘴,少頃,他把令牌收回去,“行吧,我不勉強你,但是,如果有事,別自己扛著,記得找我。”

“嗯!”

我回江府時,玉竹跟我嘮嗑了兩句,“少夫人,你不知道,剛才素清閣那邊鬧得可兇了,聽說一向溫婉的大夫人,打了二夫人兩個耳光。”

我有些乏累,“以後別的院送來吃的,用的,一概不要收了。”

9。

在我嫁入江家的一個月後,那天半夜,門外的敲門聲急匆匆的,我披了外衣下床開門,“心竹,什麼事這麼急。”

心竹又笑又哭似的,“莊子,莊子回來了。”

“莊主,”我驚愕又激動,“江淮川回來了,他,他還活著。”

“少夫人,莊主真的活著,在前廳見夫人呢。”

我高興得忘形,往前廳跑過去,也忘了自己穿著單薄的睡衣,只是披了件蘇綢披衣。

江淮川從前廳出來,我們都愣住腳步,望著彼此,月色下,他臉上掛滿胡楂,顯得滄桑,一夜老了幾歲的感覺。

我喉嚨哽咽,江淮川向我走過來,眼底微紅,眸光輕顫,“雲英,我回來了。”

我與江淮川認識三年有餘,這是他第一次喚我名,我半晌,才恍恍抬起嘴皮,“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江淮川向我邁近,他忽然把我擁入懷裡,他的身上不再是那股清幽的檀香白芷味,而是一股重重的甘草味,兇大手貼著我的背,我分明能感覺到,他手上的重繭,隔著衣裳,硌著我的肌膚。

我疑惑地望著江淮川,“你受傷了?”

江淮川輕笑,“家裡有大夫就是不 同,想報喜不報憂也瞞不住。”

我瞪一眼江淮川,後退兩步拉開兩人的距離,“還有心情開玩笑。”

江淮川誠然地看著,“我看到你,心裡踏實了。”

我分不清他是戲謔,還是真心的,張了張口,不知該如何喚江淮川,最後還是如同從前一般喚他,“莊主,回屋裡我給你瞧瞧傷口。”

江淮川脫了上衣,袒露著胸膛,結實白淨的胸膛中間,有一個明顯的箭傷,傷口好得差不多了,上面還沾著些灰濛的藥草渣,我湊近過去聞了聞,是甘草味。

我輕輕替江淮川抹擦乾淨傷口,心裡一沉,“這裡面還有堵血未清,看這血,怕是當時這箭上有毒吧?”

江淮川直言,“是烏頭!”

烏頭,我猛然抬頭,江淮川正好看著我,他嘴角抿一下,目光溫灼,我心裡驟然跳得加快,臉上微微泛熱,慌忙把頭垂下去,“我記得,那年謝小將軍中的箭,也是塗了烏頭在上面,這人的一些習慣是不會改變的,莫不是,這不是海盜,是尋殺。”

“你怕了?”江淮川的話,輕飄飄從我耳邊淌過,就像一陣風,緩過。

我稍怔,輕搖頭,“這與我何關,我怕什麼。”

“原來你不擔心我。”

“不是的,我擔心……”我抬眸,脫口而出,卻在撞上江淮川的目光後,心虛了。

江淮川的目光從我寬大的睡衣領口處瞥進去,他盯得緊,我下意識捂緊領口,折身穿進屏風後面,拿了件衣裳穿上。

江淮川跟了進來,他袒著胸膛站在我身前,我一步一步地往後退,腳步抵在梳妝檯處,嗓子啞了,“莊主……”

江淮川伸手過來,想撥開我的衣領,我猛然拽緊衣領,“莊主,別看,太難堪了。”

江淮川輕囈,“雲英,放手,讓我看看。”

我背過身去,固執地搖頭。

江淮川向我逼近,我能覺到,我的背抵在他的懷裡,鏡子裡面的他,滿目悲憐。

江淮川先是握著我顫抖的手,慢慢把我雙手握緊放下,另一隻手扯下我的半邊衣領,那原本該是光滑潔淨的香肩往下,橫烙著一塊手心般大的烙印,這該是女子神聖的領地,在我這裡,顯得醜陋而難堪。

江淮川聲音沙啞,手指撫上烙印,“那次在廣平王府落下的?”

我沒有瞞著江淮川,輕輕點頭,那一夜,他們嚴刑逼供,先是夾了我十根手指,再打了鞭子,見我不肯招供,就用上了燙鐵,這樣的烙印,我身上有三個,那夜,我真的以為,我活不下去了。

江淮川扳過我的肩膀,讓我轉身看他,“像這樣的傷口,你身上還有多少。”

我故作輕鬆地搖頭,“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眼眸卻不爭氣地紅了。

江淮川把我擁入懷裡,“雲英,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是我低估了他們,我想著,他們不會對你一個弱女子發難的,你才在廣平王府待一個晚上,就吃了那麼多苦,早知如此,我寧願你把我招出來。”

我輕笑,“就算我想招,我也無話可招,那會我壓根就不知道你們是誰。”

我頓了頓,“不過,我雖不是什麼大英雄,我答應過你,要替你瞞著的,自然要替你瞞著。”

“你怎麼就這麼傻呢,連自己都不會保護自己,讓人怎麼放得了心。”江淮川說著,他緩緩從我身上退出來,吻了我的額頭,緊接著,是鼻子,然後,他盯著我看,我們的鼻子貼到一處,他把唇湊下來時,我心一慌,別開頭,“我,我去拿針給你把堵血清了。”

我連忙跑開,跑得急,踢到椅子上,江淮川拉我一把,“小心點。”

我訕笑,尷尬地跑出去,這心撲通撲通的,感覺都要跳出來了。

我拍打兩下自己的臉,緩了些氣息,才拿了銀針進去。

我替江淮川把傷口上的堵血清理出來,替他穿好上衣,“莊主,你都回來了,那,那我去別的房間睡吧。”

“不用了!”江淮川揚眉,衝著我笑了笑,他走過去把燭臺吹了,再向我走過來,“你還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我,我是覺得,這樣不合適。”

江淮川拉著我往床走過去,打著呵欠,“放心吧,我很累,倒床就睡了,我沒有心思想別的事。”

江淮川的確是,倒下就睡了,他睡得迷糊,嘴皮輕輕啟動,淺淺的話語從他嘴裡面飄出來,“雲英,委屈你了。”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夢話,還是沒睡著,我回了他一句,“謝小將軍來找過我。”

“你為什麼不跟他走?”

我錯愕,“你知道?”

江淮川嗯哼一下,“我去英州之前,把你託付給他的。”

我被江淮川弄迷糊了,莫不是,他知道此行有危險,我記得,他離開的時候,讓我等他回來的,“你為什麼要把我託付給謝小將軍?”

江淮川突忽睜開雙目,清幽的眸子卷著怠倦,“那你為什麼會嫁給我,嫁給一個已死之人。”

我窘迫,“我,我圖你們玉泉山莊門第高,貪圖你們的錢行不行,一夜暴富,這多好的機會。”

江淮川溫軟地笑著,他捏一下我的鼻子,“你若真的貪錢,三年前就該貪了。”

我羞怯,藉著月色灰濛,我壯著膽子多看兩眼江淮川,我們從沒那麼親近,卻恍恍覺得,一點也不陌生。

“別這麼盯著我看,很危險的。”江淮川把我圈入懷裡,他寬大的懷抱堅實且暖和。

我不敢亂動,“莊主,我有件事想求你。”

“什麼事?”

“既然你也回來了,我明天想回醫館,我這個人,生性懶,又不擅與人爭吵,江家每個人都揣著各自的心思,我不想摻雜了,我相信你能把事情處理得好的,我就不趟一隻腳進去了。”

“嗯,行,快睡吧。”江淮川輕囈著,他喃喃道,“別忘了,你拜過江家列祖列宗就行了。”

“啊?”

江淮川沒有再說話,把我擁得更緊一些,有條不紊地呼吸著,好像真的睡著了。

10。

後來江淮川與我說起海盜那次的事,算他命大,剛好被一條漁船救了,而那船上有一位借船出行的大夫,才把江淮川救了。

江淮川聽到箭上有烏頭,就想到此事與廣平王有關,是尋殺,他與廣平王素無瓜葛,廣平王敢動玉泉山莊的莊主,除非能從玉泉山莊那裡得到好處。

江淮川把目標落在江家的人身上,其實他早就回到鄴城,不過是躲在暗處,那日我穿著素衣,揚言懷了他的孩子,他就擠在人群裡看著,他說,我是他見過,最傻,又最勇敢的姑娘。

江淮川見了廣平王,再次表達自己不願與朝廷的關聯的態度,再把江懷民一家送回福州老家。

至於江懷民做過的那些惡事,江淮川並沒有與我細說,他說,寧願我相信,江家上下一心,都是好人。

月色降臨,江淮川在醫館吃完飯,就沒打算回去似的,又陪著我在院子裡撿藥,他喝了些酒,看我的目光也變得溫和許多,“雲英,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二伯父太仁慈了。”

我搖頭,“他是你的親人,他在鄴城見多了拜高踩低之人,回到福州,能不能過好日子,是他自己的造化了,有兒有女的,大半輩子都過去了,他知道什麼是安逸,承歡膝下。”

江淮川把酒壺放下,他拉過我的手,“我娘子怎麼這麼通情達理呢,我還想著,你跟我撒撒嬌,罵我兩句的。”

我臉上羞紅,“誰,誰是你娘子,江莊主,你吃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沒醉。”江淮川嗔視著我,目光緩緩流轉,飽含深情,“要嫁給我的是你,公然說懷了我孩子的人也是你,雲英,你不能招惹了我,就不負責任的,你可是拜過我江家列祖列宗的。”

“我……,我那是救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急得語無倫次,起身拉著江淮川,“你真的醉了,我送你回去,有些話,可不能醉後說的。”

江淮川扼著我的手腕,忽而把我拉入他的懷裡,“還記得我說過,等我回來,有件重要的事和你說嗎,那就是,我喜歡你,我想娶你。”

我看著江淮川誠然的目光,並不肯定他說的是真話,還是醉話,“江淮川,我說過很多次了,我與你之間,並無恩情,我做的一切,都是自願的,不需要你報答我的恩情。”

“我喜歡你也是自願的,大概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呢,我也說不準,就是突然有一天,就想娶你,以前覺得你還小,怕你不懂,可是啊,你這丫頭,整天那麼衝撞,我得把你護起來。”

我喉嚨微噎,眼底溫溼,“可我不覺得你喜歡我。”

“那我做些讓你覺得我喜歡你的事。”江淮川附在我耳邊,悄然地說,“我已經讓母親去選個日子,再娶你一次,風光大娶的那種。”

我噗地笑了笑,輕喃著,“感覺跟做夢一樣。”

江淮川沒皮沒臉地看著我,“娘子,我們是不是,可以先洞房了?”

我眉眼輕顫,還沒來得及說話,江淮川的唇已然緊貼過來。

我雖知於禮不合,卻如魚得水。

那晚,江淮川久久吻著我身上的烙印,滿足地看著我,他埋怨道,“你的床板太硬了,以後不許再在醫館留宿。”

我昂頭看著江淮川,“那你的意思是,成親以後,我可以一直拋頭露面,給人看病。”

江淮川寵溺地點頭,“當然,我們江傢什麼都不多,就是銀子多,你不是喜歡救死扶傷嗎,以後你負責坐診,江家負責出銀子。”

我捶打江淮川的胸膛,“哪有人出錢出力給別人治病的。”

“當然有,我娘子就是這麼一個傻丫頭。”江淮川說著,把我的頭窩入他的懷裡,“下個月初三,我們就成親,我要讓全鄴城的人都知道,你是玉泉山莊的少夫人。”

我心裡有些擔憂,“你就不怕,別人笑話你,娶了一個孤女做夫人,丟了玉泉山莊的臉嗎?”

“誰敢笑話我,那是他們不知道我樂在其中。”江淮川說著,手掌不安地在我身上游走。

他似乎,真的樂在其中……

尾聲:

在我嫁入江家兩年,生下女兒後,母親待我雖好,卻也動了給江淮川納妾的心思。

那日我跟江淮川堵氣,沒回江家,江淮川不樂意了,他拉著臉,“不是說過,不可以在醫館留宿嗎?”

我白一眼江淮川,“我又沒讓你留下,別以為我不知道,母親整天拉著表妹與你說話,那心思,都寫在臉上了,母親說,表妹溫婉,還是個美人兒,最重要的是出身好,能打理後院,哪像我,那麼大的莊子,我打理不好。”

江淮川反而笑了,“你吃醋了?”

我冷哼著,“誰吃你的醋,你身邊鶯鶯燕燕那麼多,我管得全嗎?”

江淮川環過我身子,深情地看著我,“真的生氣了?”

我急紅著眼眶,垂下眼眸,“我是覺得,自己一無事處,早晚有一日,你會厭棄我的。”

江淮川寵溺地捏著我的鼻子,“雲英,你知道嗎,我從小在黑暗中長大,除了爭權,就是留心眼,只有遇到你,我才發現,自己可以活得很輕鬆,我生生世世都不會厭棄你的。”

我望著江淮川,“可是,母親那裡?”

“我已經跟母親說過了,除你,我誰也不要。”江淮川抱我的手用了力度,想把我融入他的骨子裡,“至於後院,你若想學習,我們就請兩個大夫在醫館,你跟母親學一下,你若不想學習,就找一個可信的人去做,這又不是做難事。”

我嬌笑,“你就縱容我吧,等母親看不慣了,就往你房裡塞人。”

“那就得辛苦娘子,多生幾個孩子圍著母親轉了。”江淮川啞著的聲息慢是沉下去,唇瓣緊貼。

魚水承歡這種事情,雖然次數多了,卻每一次都能讓人慾罷不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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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夢,頭條原創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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