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白突然就站起來朝我俯下身,小桌上的酒杯被他的廣袖掃到地上,他的唇溫淡,從我的眼睛一點一點地往下循,終於和我的唇相貼。
我僵直著身體想往後靠,但被他一隻手攏入發裡,禁錮住了後腦。
他的睫毛實在長,落在我臉上像搔到心裡去一樣,他像一隻蟄伏的獸,溫柔地描摹著我的唇,等我鬆懈的時候,撬開牙關長驅直入。
我無路可逃。
我微喘,他良久才放開我,臉上難得出現一點兒滿意的神情。
我大腦停止了運轉,他在做什麼?!
江御白若無其事的坐了回去,看著我淡淡道:“這事,估計你明天也不會記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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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出征歸來,堅決與我退婚,轉頭娶了一名民間醫女 上
11
自我爹生辰那日後,我與江御白的友情昇華為革命友誼。
可能是因為,我知曉了他的秘密,潛意識裡,只有好朋友才能擁有真正的秘密吧。
作為交換,我也告訴了他我喜歡宋淮年的秘密。
江御白嗤笑一聲:“言玥,這對我來說不算秘密,言府有誰不知道你喜歡那傢伙?”
我:“有這麼明顯嗎?”
江御白:“……”
我靈光一閃,拍著他的胳膊問道:“殿下,既然你也是男人,應該知道男人都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宋淮年近日對我愛答不理的,你幫我出出主意唄,要不要我主動去找他?但是,我又怕碰釘子。”
宋淮年總是這樣,對我忽近忽遠的,這幾日又不知道吃錯藥了還是怎麼回事,不愛搭理我,總是用政務忙推託我。
他政務忙?太子不比他忙?還天天抽空往言府跑,絕對是藉口。
江御白靜靜地看著我,張嘴道:“怎麼?我不理你的時候,你怎麼能那麼沉得住氣呢?他不過是兩天沒理你,你就坐不住了?“”
我訕笑:“那怎麼能一樣呢,別廢話,是好朋友就幫我。”
“嗯?殿下,您什麼時候不理我了?我怎麼不記得了?”
江御白口吐芬芳:“滾出孤的視線。”
我嘿嘿一笑。
江御白涼涼道:“男人最不喜歡送上門的女人,所以,你不要這麼著急去找他,晾他一段日子再說罷。”
我很懷疑:“是這樣嗎?”
江御白煞有其事地點頭。
我聽了江御白的話,我連續七天都沒有去找宋淮年。
第八天,宋淮年果然坐不住了,他頭一次上門邀請我去遊湖。
我太激動了,趕忙將這好訊息告訴了江御白。
江御白鄙夷地看著我:“遊湖而已,看你這沒見識的樣子。”
我心情好,不與他計較。
他道“想不想再加一把火?驗證下宋淮年到底喜不喜歡你?”
我道:“怎麼驗證?”
江御白:“帶上我唄,明日孤假裝也對你有意思,如果宋淮年對你有意思,定然沉不住氣了。”
我興奮地抓住他的手:“你可真是個小機靈,你放心,事成後,我一定會幫你物色一位賢良淑德的太子妃。”
江御白垂下眼瞼,悶悶道:“倒也不必,除了……娶誰都一樣!”
我好奇道“除了什麼?”
江御白沒好氣地看著我:“沒什麼,來,咱們商量下明日的計劃吧。”
12
第二天,陽光和煦。
我特意穿了一條嫩黃色長裙,這顏色襯的我肌膚勝雪,靈動可愛。
就連江御白看見我時都愣了下。
江御白今日打扮得也很扎眼,一身淺紫色錦袍,腰間束了一條玄色腰封,頭帶玉冠,長身玉立,風流矜貴。
我這才注意到,原來江御白長得如此勾人!
他撩開車簾衝我笑道:“美人如花,實在讓人賞心悅目啊,小姐請上車吧。”
我用拳頭作勢打了他胸口一拳,挑眉道:“你也不錯吆!”
馬車上,對面的江御白目光如炬地盯著我,讓我有些不自在。
我紅著臉呵斥他:“幹嘛一直盯著人家看啊,你知不知道這很無禮?”
江御白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很少見你穿這樣淑女的衣裳,乍一看竟然有些驚豔,言玥,我突然有些捨不得了……”
我不明所以:“捨不得什麼?”
江御白扭頭不再看我,悶聲道:“沒什麼”
莫名其妙。
最近這個江御白情緒時好時壞,真搞不懂他。
馬車很快到達南湖邊上。
只是偌大的湖上,竟然只漂著一隻船。
江御白為我解惑:“今日,孤包下了整個湖,不會有外人來的,放心玩吧。”
宋淮年已經在岸邊等著我,他看見我與江御白一起走來,果然有些不高興,長眉緊簇,面無表情地向江御白行禮:“見過殿下。”
江御白傲嬌地“嗯”了一聲,抬腳走上了船。
我含羞帶怯地看了宋淮年一眼,他對我笑了,笑得特別燦爛。
我一時怔楞住了,沒注意腳下,險些被絆倒。
宋淮年眼疾手快地輕攬住我的腰,柔聲道:“玥玥,小心腳下。”
我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沉浸在宋淮年的柔情中無法自拔,雙眼冒紅心。
一陣咳嗽聲將我的理智拉了回來。
我尷尬的站直身體,抬頭卻瞧見江御白臉色鐵青的看著我。
我將之理解為:恨鐵不成鋼。
我心情好,不與他計較。
隨後,三人圍坐在船船艙內,我坐中間,宋淮年與江御白紛坐兩邊。
宋淮年為我倒茶,江御白也不甘示弱,餵我吃葡萄。
他拿了一顆葡萄,仔細剝皮後送到我的嘴邊,柔聲道:“玥玥,張嘴。”
我:“……”
他那雙眼睛裡盛滿了柔情蜜意,讓我有一瞬間的恍惚:演技真好!
我用餘光瞥了眼宋淮年,好傢伙,臉都綠了。
我剛想張嘴,宋淮年一把將我拉到他身邊,笑道:“玥玥不喜歡吃酸的,還是吃荔枝吧。”
他將一雪白的荔枝,不由分說地塞進了我的嘴裡。
我:“……”
江御白笑笑:“孤怎麼記得,玥玥最喜歡吃西域進貢的葡萄呢?難道孤記錯了?沒關係,來日方長,總有一天,孤肯定玥玥會愛上吃葡萄的。”
說完,他將那顆葡萄丟進了自己嘴裡。還裝模作樣地咂嘴道:“好甜啊!玥玥,要不你嚐嚐?”
我有些後悔帶他來了,氣氛好古怪。
宋淮年與江御白的目光對上了,我彷彿能聽見“滋滋”的火花聲。
我低頭默默喝茶……好煩,我想回家了!
船伕將船劃至湖中心時,宋淮年突然猛地站了起來,對江御白使了個眼色:“殿下,請您保護好言玥。”
江御白點頭:“放心吧,抓活的。”
我:“???”
江御白一臉嚴肅地對我說:“待會跟在我的身後。”
我還沒開口詢問,船身一陣顛簸,
船艙外響起了兵器的碰撞聲,打鬥聲……這是遇到行刺了?看江御白鎮定自若的模樣,他應該早就知道了。
我看不到外面的情形,焦急地詢問:“你帶了多少人?宋淮年能對付得了嗎?”
江御白冷哼一聲:“你只在乎你的宋哥哥是嗎?”
我道:“那當然了,你不是好好地坐在這裡了嗎?前方殺敵的可是我宋哥哥……”
我話音剛落,艙內竄進來一個黑衣人,他拎著還在滴血的劍衝著江御白刺了過來。
我眼疾手快地拉過他,抓起凳子砸向刺客。
趁他沒反應過來,抓著江御白的手往外衝。
這時,宋淮年將外面的刺客處理得差不多了,他走了進來,臉上肅殺之氣湧動,然後,我親眼看見那刺客被一劍紮了個透心涼。
好好的一次遊湖,就這樣血淋淋地結束了。
宋淮年素白的錦袍上,沾滿了血。
我拉著他的手,眼睛緊張地在他身上巡視:“淮年哥哥,你沒事吧,哪裡受傷了沒有?”
宋淮年伸手摸了摸我臉頰,笑道:“我沒事,都是刺客的血。”
我鬆了一口氣,身後傳來劇烈的咳嗽聲。
江御白捂嘴咳嗽起來,彷彿要將肺都要咳出來。
我鄙夷道:“還演戲呢?可拉倒吧,這個時候就別演了。”
江御白猛地看向我,眼眸中閃著點點水痕,隨後,他咳嗽得更厲害了。
這倒不像是裝的。
他的侍從長風語氣很不好,衝我嚷嚷:“言小姐,我們殿下昨日受了些風寒,今天又因為陪你遊湖吹了冷風,你怎麼那麼說話呢……”
江御白冷喝道:“多嘴!”
我有些內疚感,我忘了,江御白一向身體不好。
我吶吶道:“抱歉啊,我忘了你身體不好了,那我們趕緊回去吧。”
回去途中,三人沉默無語。
13
第二天,賜婚的聖旨砸到了言家。
陛下為我和宋淮年賜了婚。
據說,是宋淮年護駕太子有功,陛下問他要什麼賞賜,宋淮年回道:“臣心悅言太傅之女言玥,請陛下賜婚。”
我被巨大的驚喜砸蒙了。
我當即就奔向太子府,我想將這好訊息第一時間告訴江御白。
長風一臉幽怨的將我引至殿內,我兀自納悶,我得罪過他?
疑惑間,我已邁入江御白的寢殿內,殿內充斥著一股濃郁的藥味。
我不由皺了皺眉頭,江御白病的很重?不就是個小小的風寒嗎?
我探頭看去,江御白半靠在榻上,手裡拿了一本書在看,時不時的輕咳一聲。
長風向他稟報“殿下,言小姐來看您了。”
江御白抬頭向我看來,眼睛亮亮的,只一瞬間,又暗了下去。
我懷疑是不是我看花眼了?
江御白站了起來,身體輕晃了一下,我趕忙跑過去,拖住他的胳膊,打趣他:“殿下,您這身體素質不行啊,不過小小的風寒就虛弱成這樣”
江御白故意將半邊身體依靠在我的身上,淡然道:“是啊,那就有勞玥玥將孤扶到椅子上吧。”
他雖然看起來瘦弱,但是個頭高啊,還是很有分量的。
我衝著門口站著的長風使眼色,這人鼻孔朝天,根本不搭理我,這……太子府下人素質忒低!
我費了好大勁,才將他扶到太師椅上坐下。
江御白親手斟了一杯茶給我,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玥玥找我是又有何事?”
我羞澀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今日陛下為我和淮年哥哥賜婚了,我。。。。。“
我的話還未說完,就聽見“彭”的一聲,茶碗落地的聲音。
我詫異的看向江御白,只見他愣愣的看著地上摔碎的茶碗,不知在想什麼。
長風飛快的跑到江御白跟前,跪下檢視他的腿:“哎呀,殿下,這樣滾燙的茶水,都撒在腿上了一定燙傷了,殿下快隨奴才去更衣吧。”
我也驚著了,一向沉穩的太子,今日是怎麼了?
我輕喚他:“殿下?”
江御白好似夢中初醒的樣子,笑道:“無妨,孤剛才手腕有些發軟。恭喜你了,得償所願,孤沒想到會這麼快。。。。“
只是那笑,看起來十分勉強,倒像是苦笑。
我剛想開口說話,被長風急切地打斷:“殿下,去換身衣裳吧,言小姐一時半會也不會走的,這衣裳溼漉漉的,不舒服。”
江御白道:“也好。”
長風扶著江御白站了起來朝內室走去。
他的背影有些單薄蕭索,不為何,看著他的背影,我心口悶悶的,我不想江御白不開心,我想讓他健健康康的。
不到片刻,江御白就回來了。
只是我倆卻相對無言,誰都沒有開口。
那日,最後,我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只記得,江御白不顧勸阻,親自送我出門。
他身著一身雪白的長袍,烏黑的長髮隨風飄起,眼神憂鬱深沉。
他就那麼定定的看著我,驀地勾唇笑了,他說:“言玥,你一定要幸福!”
我的心突然就痛了一下。
14
定親後,宋淮年領旨出征了。
宋淮年出征的這一年裡,我幾乎沒再見過江御白。
不是我不想見他,而是,似乎他在刻意躲著我。
這一年,京城出了兩件大事:一是陛下忽然身體抱恙,臥床不起;二是太子監國,朝堂上分為兩派,一派支援太子,一派支援三皇子江慕白。
朝堂爭鬥到了白熱化的狀態。
三皇子江慕白是寵冠後宮的蕭貴妃之子。
對於他我不是很瞭解,只聽說此人頗有些能耐,但是行事囂張跋扈,極愛表現,陛下對他的寵愛程度不亞於江御白。
我知道我爹支援的一直都是太子,雖然我知道江御白心機深沉,但是也難免為他擔心。
我想去看他,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這樣關鍵的時刻,我還是不要去給他添亂了吧。
這一年來,我很少出門,母親將我圈在家中,盯著我繡嫁衣。
我頂討厭繡花。
我最常做的事就是趴在那顆梨花樹上,打探宋淮年回來了沒有。
15
我等了一年五個月零三天,他終於回來了。
他說會帶西域的葡萄給我,帶回來的卻是一女子。
真有他的!
16
這也是一年來,我第一次見江御白。
他好像更美了一些,但是,他的臉色好像更差了。
他看見我的第一句話,就想讓我動手打他,他說:“言玥,聽說你被人甩了?”
呸!
難為我剛才還心疼他一秒。
我張嘴道:“彼此彼此,你還不是老光棍一條?我這好歹還定過親,你呢?毛都沒有。”
江御白呲牙笑了,兩排大白牙在陽光下有些晃眼。
我被退婚,他笑得如此燦爛,簡直是沒良心,虧我還拿他當朋友,日夜惦記他。
所謂詩畫會,無非就是吟詩作對,彼此炫耀自己的才藝。
我沒什麼才藝,索性也不跟他們瞎摻和,獨坐一旁飲酒。
待我飲了第四杯時,江御白劈手將我手中的酒杯搶了過去,倒進了自己的嘴裡。
長風驚呼;”殿下,太醫囑咐了,您不能飲酒,您怎麼不聽話呢。‘
我驚呼:“那杯酒我喝過了。”
江御白輕笑道:“無妨。”
不知道他回答的是長風還是我。
我驟然紅了臉。
江御白伸手拉起我,輕聲道:“走吧,想喝酒,孤陪你,這裡人太多,我們去別的地方。”
我紅著臉道:“我,我去跟林婉知會一聲。”
江御白笑眯眯道:“不必,她知道”。
我:。“是你讓林婉請我來的?”
江御白輕點我的額頭:“還不算太笨。”
我:……。。
江御白將我帶到一清淨的酒館內,要了罈女兒紅。
他說:‘今日,隨你喝,喝醉了,孤送你回去。’
我真的喝多了,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大多數是罵宋淮年的。
江御白也喝了一些,喝過酒的江御白,臉頰紅潤了些。
我看了他許久,到底沒忍住,問他:“江御白,你給我說實話,你的病到底是什麼?”
我一直懷疑,江御白的病不是簡單的體弱,長風對於他的身體似乎過於緊張了。
江御白大抵沒想到我會問他這個,卻忍不住笑了,淡淡地說道:“言玥,你確定你要知道?”
我咂咂嘴道:“那,還是算了吧。”
江御白道:“晚了,今天孤忽然很想告訴你了。”
我:。。。。
江御白緩緩道來:“我卻是並不是天生體弱,太醫說我體力有毒,是一種慢性毒藥。”
我猛地站了起來,打翻了酒杯:“你說什麼?中毒?”
江御白將我摁坐下來;“你激動什麼?聽孤說完。”
“辛虧發現的早,這幾年,孤一直在暗中調養,只是現在還不是清理乾淨的時候。”
他三言兩語,輕描淡寫,我卻能感受到其中駭浪兇險。
我道:“下毒的人是三皇子?”
江御白定定的看著我:“知道了孤的秘密,你就不擔心孤將你滅口?”
我耍賴道:“我喝醉了,不記得你說了什麼了,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江御白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不記得了?唔,那如果孤做點其他的事情,你是不是也不會記得了?”
我:?
江御白突然就站起來朝我俯下身,小桌上的酒杯被他的廣袖掃到地上,他的唇溫淡,從我的眼睛一點一點地往下循,終於和我的唇相貼。
我僵直著身體想往後靠,但被他一隻手攏入發裡,禁錮住了後腦。
他的睫毛實在長,落在我臉上像搔到心裡去一樣,他像一隻蟄伏的獸,溫柔地描摹著我的唇,等我鬆懈的時候,撬開牙關長驅直入。
我無路可逃。
我微喘,他良久才放開我,臉上難得出現一點兒滿意的神情。
我大腦停止了運轉,他在做什麼?!
江御白若無其事的坐了回去,看著我淡淡道:“這事,估計你明天也不會記得了吧?”
我無語,他這是趁機佔我便宜?
他專注的看著我,一字一句道:“言玥,你如此聰慧,難道不知道,孤一直心悅你?今日將這一切告訴你,是因為,孤不想再錯過你,我要娶你做我的太子妃,無論前面刀山火海,我都不想再放過你了。”
我的心亂的像被風吹過一樣,他逼我看他的眼睛。
我道:“你以後是帝王,三宮六院,我不想像陛下的那些女人一樣,苦苦等著你的臨幸,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江御白抵住我的額頭,眼神那麼認真:“只有你,以後也只有你,我只喜歡你,言玥。”
17
翌日,封我為太子妃的旨意就降了下來。
江御白就是這般霸道,根本不給我考慮遲疑的時間。
洞房花燭夜,他擁著我絮絮叨叨一夜。
他說,他見到我的第一眼心就淪陷了,知道我心悅宋淮年,他的心都快痛死了,他這才知道,中毒之痛對於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他說,之前,他不知道自己中的毒能不能解,怕耽誤我,不敢表明心跡,他本想成全我和宋淮年的,沒想到上天又給了他一次機會,這次他定要牢牢把握,不會再放過我。
原來,一向沉穩的太子殿下是個話嘮。
我聽得都困了,打著哈欠問他:“殿下,如此良辰美景,你確定要一直與我這樣說話嗎?”
江御白楞了會,笑了出來:“唔,是孤的錯,下面開始辦正事吧。”
番外——宋淮年
我最心愛的女人成了皇后。
我聽到陛下將言玥賜婚給太子的那一刻,心都碎了,我不顧一切的跑去質問太子他:“殿下,您當初答應我的,如今,您卻搶微臣的妻嗎?”
江御白冷冷道:“當初,孤給你兩個選擇,是你自己選的,孤當時問你會不會後悔,你怎麼回答的?”
我懊惱的低下了頭,再抬頭時,眼珠赤紅:“可是,殿下,如果不是您蓄意接近言玥,她也不會……”
江御白:“你錯了,宋將軍,沒有哪一個人,會永遠在原地等你,即使那人如何深愛著你!”
我頹廢的坐在地上,肩頭聳動,嗓音帶著哭腔:“江御白,我後悔了,你把玥玥還給我好不好?沒有她,我活不下去!”
江御白說:“孤也是!沒有她,孤也活不下去!”
我震驚了,他在說什麼!
後來我看著言玥坐在鳳鸞上,我沒控制住,上前追問:“言玥,你不是最喜歡我的嗎?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我知道,這樣做很無禮,她如今貴為太子妃,我是要向她行禮的,可是我控住不住。
她慵懶的躺在太子的懷中,笑靨如花,淡然開口:“宋將軍慎言,往事如雲煙,本宮已經忘了。”
我頹然的垂下頭,這次我確定,她是真的將我放下了。
我很後悔。
當初蘇青禾救了我的那一刻,我承認,我有片刻的心動。
江御白派人來告訴我,蘇青禾是三皇子派來的細作,讓我注意一些,別漏出馬腳。
他說,如果我願意,他可以悄無聲息的處理掉她;
我當時太自信言玥對我的感情了。
我回復他說,先留著蘇青禾,做一場戲給三皇子看。
我以為事成之後,我再與言玥好好解釋一番,她定會原諒我。
可是我沒料到,江御白對她的心思已經深到了如此地步,迫不及待的將她娶了回去。
我後悔了,江御白說的對,沒有一個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你。
三皇子倒臺,我為蘇青禾求情,死刑改為了流放。
而我也已經請旨,去戍守邊境。
在京城多待一秒,我的心就會被凌遲一秒。
如果能重新選擇,該多好。